作者:要要子
“没。”
“你是不是在想我简直就像个阴暗b?”
“……”这真没。
“我这种昼伏夜出的人太讨厌太阳了,理解一下,跟沈珂那种outdoor人见人爱的白天鹅不一样的。”
夏纱野无话可说。
喝完咖啡,沙明好像终于找回了点精气神,把夏纱野带到客厅后面的一间检查室。
这里面很大,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精密仪器在静静地运转,时不时发出富有规律的电子音。
“你把这个戴上,坐到椅子上去。”沙明把一个插满了管子和数据线的沉重头盔递给夏纱野。
等夏纱野戴好坐上去,沙明在控制台一边操作什么一边笑:“你就不怕我对你的脑子动什么手脚吗?”
“理论上,我早就死了。”
“这倒也是,但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嘛。既然活下来了,咱们还是得给自己找点盼头。”
盼头。
夏纱野静如死水的神经难以对这个词汇有延展性理解。
“好了,你现在闭上眼,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都别乱动。”
“听我倒数。”
“五。”
“四。”
“三。”
“二。”
“一。”
——哗。
周围的一切陷入死寂。
夏纱野站在一片漆黑之中,她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光幕。光幕最开始是黑的,后面好像通了电,渐渐亮了起来。
雪花点。噪音。
噪音里夹杂着一些微弱不可被听取的人声。
“……撤退!全部撤退!”
“老大……老大怎么办?老大没跟上来!”
“老蔫儿,你撑住,老蔫儿,等我们到了自由港,上了船……”
“射击!射击!”
“今天会死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在场的所有人……!”
“砰砰砰砰砰——”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纱,你记住,星盗不死,生命永不消逝。”
“……”
无数混乱的、重叠的、血腥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如同调色盘上的颜料般被重重搅乱,一切都是割裂的,难以分辨的,没等夏纱野仔细去辨明那快到难以识别的画面究竟是什么,唰地一声,她的世界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站在没有尽头的白色空间,看着脚下灰色的倒影,倒影上长出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正在阴影后冰冷地凝视着她。
“……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你害死了他们。”
“是你。”
“夏纱野。”
“你!”
夏纱野:“——!!!”
她猛地睁开眼,头顶还是一成不变的白灯,心脏宛如要跳出肉.体般剧烈鼓动着,操作台前的沙明道:“你醒了?比我想得要快啊……看见什么了?”
夏纱野大口大口喘气,咽了一口唾沫,才找回干涩的声音:“我……”
看见什么了?
“我……”
她凝视着墙面的一个点陷入沉思,沙明飞快操作着键盘:“看来你不记得了,这也正常,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把你的神经敏感度回调回去,你会想起什么……嗯,不过仪器的数值显示你的脑神经修复速度很快,也许再过个一周……”
沙明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夏纱野一句话都没听,她确定自己刚才看见什么了,但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算想要在脑海里翻找,也像坏掉的弹簧卡在了坏掉的齿轮里。
“好了,你不能再继续想了,给大脑一个放松的环境,OK?”沙明走过来摘掉她的头盔,“你现在是病人,需要修养。”
夏纱野沉默地皱眉。
“看过养猪吗?就当自己是头猪,吃吃喝喝该干嘛干嘛。”
夏纱野懒得理他,站起来:“那我回去了。”
“哎,别急。”沙明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客厅沙发前,“这是我根据你的脑神经电波数值给你配的新药,和你之前的那个一起吃,睡前一次,一次两片。”
他把药瓶递给她。
“记好了,一次两片,虽然多吃可以加快你的神经修复,但会有副作用,记住了啊。”
从沙明家里出来已经下午了,走到家差不多五六点,夏纱野先解决了自己的晚饭。
她记得吃完的时候是七点,然后神游看了会儿电视,但下一秒再回神,右上角的时间显示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透了口气,夏纱野披上衣服,关灯出门。
丽丽哒哒大赌场每晚都很热闹,夏纱野到的时候,前门又进去一批客人,她打开后门,完全不在意自己既不是客人也不是这儿的员工,直接走到人家后台。
昨天那个跟她打过招呼的兔女郎Beta正站在更衣室门口整理自己的兔耳朵,一看见夏纱野,立刻笑起来:“你昨天是不是来过?小珂带来的那个。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夏纱野道:“看他下班没。”
“谁?哦,小珂?本来快下班了,但被几个客人缠住了。”
Beta给她指了指,会场角落里,几个人围着一个荷官在说话,仔细一看,是沈珂,他今天头上也戴了一对白色的兔子耳朵。
“我去喊他。”
“哎别了吧。”Beta抓住她,“那几个客人出手很大方的,就是聊聊天而已,你看小珂还笑呢,我都羡慕他小费要收到手软。”
夏纱野压根儿不理他,甩开他的手就进去了。
“……小珂,你这发牌的技术比起你刚来那会儿是越来越熟练了,是谁给你日夜‘操练’呢?”
“哈哈,这老色胚,说什么屁话呢!不过小珂啊……你要是对自己没信心,找我们陪你练就好了,别人没我们给得多,也没我们会来事儿是吧?”
那人伸手掐着沈珂的兔子耳朵尖儿。
沈珂笑着:“是,吉老板是最照顾我的……”
话没说完,那人捏沈珂兔子耳朵的手被人抬手挡开了。
高大年轻的Alpha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边,半边肩膀插进来,面相不善的眼睛吓得几个老板俱是一愣。
“不好意思,”夏纱野的用词淡淡,“他该下班了。”
她这么个体型,这么个气质,这么个理所当然的措辞,所有人当然就以为她是这里的保镖。
赌场背后的那位大老板可不准客人们破坏规矩,纷纷赔笑道:“我们只是跟小珂聊聊,行行,下班吧下班吧,累了一晚上该休息了。”
跟着夏纱野进了后台,沈珂才道:“你怎么来了?”
夏纱野道:“晚饭吃完了出来消食。”
“就消到赌场来了?”沈珂笑道,“你是来接我的?”
夏纱野翻了个白眼:“不来你准备让他下一步掐你哪儿?”
“这耳朵又不是真的。”而且还是几个赌客硬要塞给他戴的。
他把兔子耳朵摘下来:“你在外面等会儿?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哦。”
夏纱野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沈珂出来了,还给她拿了一盒白桃味的汽水。
“统一发的员工餐,你不喜欢樱桃味的,这个应该还行。”他把吸管插上递给她。
夏纱野无言地接过来喝了。确实比樱桃味好喝一万倍。
他们就这么一起离开赌场,走上回家的夜路。
沈珂在她旁边扭扭胳膊和手腕,说手疼手酸。
夏纱野之前没细想,现在算算时间,沈珂从下午6点一直工作到晚上12点,意思是要在牌桌上一直发六个小
时牌。
“也没有,每一个小时可以休息五分钟。”沈珂把手腕抬起来给她看,腕骨上那颗痣还是红红的,“但被虫子咬的地方一直痒,挠都不能挠。”
过了这么久,还是红的话,八成是被什么有毒性的虫子咬了。
夏纱野抓住他的手腕扯到眼前:“你这可能得擦点……”
“药”字还没说出口,沈珂突然把手猛地往回一抽,夏纱野没用力所以也没抓得住。
她一顿,看向沈珂,沈珂抓着自己的手腕没看她这边。
“这样……”他若无其事道,“那回去问问沙明他房子里有没有药膏吧。”
夏纱野:“……”
就一直看着旁边水泥石墙上的涂鸦看了一路,两个人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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