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要要子
夏纱野坐在椅子上,右手还缠着绷带,小弟们要没来,她今天其实不好处理师悉,嗯了声,抬抬下巴道:“弄醒。”
“好嘞!”
哗啦一盆凉水下去,被套了头套的师悉一个激灵,似乎是醒了。
刚醒还有那么几秒的迷茫,但很快就立刻清醒,那个动作是下意识要去摸腰间的枪,但很可惜,他的武器早就被小弟提前搜光了。
由于这是在学校里,师悉本身也放松了警惕,醒来之后更想不清楚是什么人胆大到敢绑他。
他刚才路过学校背后想去洗个脸,突然就被什么人拽了进去然后就是当头一棍,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晕过去了。
再醒来,眼前一片黑,可怖的冷寂包裹着四周,他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脸
上没了笑脸:“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怎么进到军校里来的?”
夏纱野也是重拾旧业,又掐起嗓子,光这么听一点也听不出她原来的低音炮声色:“克里斯派我们来的。”
“克……”从没想过的名字突然冒出来,师悉显然很错愕,“克里斯不是被派去瑟维兰了吗?你们是他的谁?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两年多过去了,他突然发现很不公平吧?你在军校混得如鱼得水步步高升,他却什么都没捞着。”
“什么都没捞着?”师悉冷笑一声,“当初是他自己拒绝了军部的邀请函!现在知道后悔了?那当初装什么良心发现?做都做了才知道后悔,伪君子窝囊废一个。”
“可能他还是觉得对不起沈珂,所以才自己提出要去瑟维兰的?”
“他不就是这么一个……”师悉一顿,皱起眉头道,“等等,克里斯不可能把这事告诉别人,他当初跟我保证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的。你们不是克里斯的人,你们到底是谁?!”
闻言,后面大耳巴和老蔫儿互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老大这套话也就套到这里了。
夏纱野站起来做了个手势。
四个小弟顿时一拥而上,对着师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过了太久憋屈日子,他们也是真的很久没揍人了,夏纱野只说不能打死,那他们就避开脑袋,专门挑又耐揍又容易痛的位置打。
师悉最开始还吼,说什么学校不会放过你们,我之后要把你们找出来让你们好看,后面估计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就从牙间挤出隐忍的怒骂,这会儿什么文质彬彬的形象都保持不住了,像个最原始的人一样,痛了就叫,怒了就骂,毫无形象可言,真该让他的狂热信徒们看看这一幕,可惜不能拍照留下证据,不然夏纱野还想拍给沈珂看看。
不过即便如此,师悉也没喊过求饶,该说到底是军校历练了三年出来的人,还算有点骨气。
不过这样的人打起来才爽。
“操……你们……你们等着!操!”
看着差不多了,师悉声音都开始抖了,夏纱野才抬抬手,小弟们立马停下来。
看不见麻袋里具体被伤到了什么程度,只能听见他粗重如牛的鼻息声一顿接一顿。
“今天暂时放你一马,但不是因为我不敢杀你,主要你还有用。”夏纱野蹲在他边上轻轻淡淡地说,师悉嘴里似乎含着血,含糊地咬着牙说:“等我找到你是谁……”
“那你找去吧。”夏纱野左手扬起一拳就击中师悉太阳穴,只听他“呃!”地一声,跟个泄气的皮球一下子昏死过去。
“从哪儿来的搬回哪儿去。麻袋头套拿去烧了,躲着探头,处理干净点。”夏纱野起身道。
“得嘞!”
瑟维兰。
夏纱野知道这个地方。
所有人都说领袖的最终目标是距离帝国不知几个星系远的那座联邦共和国,而瑟维兰就是离帝国最远的一个隶属帝国的大型空间站,几乎所有远航船只都停靠在那座空间站里,时刻准备接收来自帝国指挥中心的探查命令。
虽然知道了些情报,但瑟维兰离帝国实在太远,没有充分的载具和准备,很难到达那里。
所以这情报说白了也是个废情报,最后真的就是单纯揍了师悉一顿出气。
夏纱野摸出手机给沈珂发消息。
“你室友在吗?我准备上来了。”
沈珂回得很快。
“你等等,等等。”
夏纱野莫名从沈珂这五个字里读出了点慌里慌张的语气,她发现了,沈珂平时骚得很,但一旦面对稍微强硬点的态度马上就会褪去坚硬外壳,变成一团任人揉搓的软体动物。
夏纱野在楼下等了快十分钟,沈珂才给她发消息:“好了,记得给我带晚饭。”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理由把室友打发走,夏纱野买了两份饭上去,沈珂正坐在窗边慢悠悠地吹头发。
估计是烧了两天实在嫌自己臭,烧还没完全退,他还是去洗了个澡。
此时身上裹着雪白的睡袍,歪着脑袋在镜子前拨自己的发丝,听见夏纱野关门的声音,头也没回地冲她摆摆手,招呼她把饭放桌上就行。
夏纱野就一言不发把饭盒拿出来摆在桌上,等沈珂吹完头。
电视新闻上都在报道下一个月的军校毕业季的情况,夏纱野看了会儿,等吹风机的声音一停,就道:“我把师悉打了一顿,估计毕业那天都好不了。”
沈珂正准备把发膜盒子盖起来收进柜子,闻言差点没拿稳,转过来道:“你说什么?”
“不说第二遍。”
沈珂眨巴眨巴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
“真打了。”夏纱野走过来,“骨折几下应该是有的,监控没拍到,教官怀疑我也查不到我头上。”
沈珂道:“你也太……”
“是你太小心谨慎了。”夏纱野拿过桌上的体温仪递给沈珂,“有时候得富贵险中求。”
“……”沈珂默默把体温仪含嘴里,瞅着她,含糊不清地问,“那你求到富贵了么?”
“算也不算。”夏纱野道,“等我查清楚再跟你说。”
沈珂只能点点头:“好吧,那你吃零食么?要吃自己去拿。”
中午夏纱野买的那满满一大袋子还搁在沈珂床头,夏纱野挑了挑,摸出个布丁回来递给沈珂。
沈珂把嘴里的温度仪取出来给她看:“37.6。基本好了。”
布丁得两只手操作,不然撕不开也挖不着,夏纱野右手能勉强用手指拿拿体温仪,其他再高难度的操作就做不了了,她昨晚洗澡都磨蹭了半天才洗完。
沈珂揉了揉头发坐到沙发上去,帮她把布丁包装撕开,拿了勺子看看她的右手:“你自己一只手能吃么?”
“你说呢。”夏纱野道。
“那……我喂你?”沈珂有点不确定地轻问。
夏纱野点头。
沈珂只好浅浅挖一勺,侧过身坐到夏纱野面前,把布丁往她嘴里送。
“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他问。
夏纱野含住他的勺子:“我买的不太甜的。”
沈珂点点头,把勺子抽出来又去挖第二勺:“我尝尝?”
夏纱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尝。
沈珂就着喂夏纱野的勺子自己尝了一口,淡淡的奶香味,确实不怎么甜。
“明天教官要是问你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就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干。你要觉得我干了就拿出证据。”
沈珂笑了笑:“师悉的精神体……我以前其实就知道他会用这一招。那个人运气比你好点,只是手臂肿了,下来以后我警告过他不能在射击场
上用精神体作弊,他跟我保证说不会,说他只是太害怕了,我知道他家境不好,在学校吃了很多苦,这可能是出于一种防御反击,所以我那时才跟教官求了情,让他们别重罚他。”
夏纱野淡淡道:“他是个该死的王八蛋。”
沈珂不知想到什么,语气变得低了低:“你能这么说,我就已经很高兴了……真的。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
夏纱野无言看着他许久,吐出一句:“看情况吧。”她撇开视线,看向电视,又道,“我有时候觉得,就是因为你脾气太好了,才会一次又一次招这些苍蝇喜欢。”
沈珂不禁笑了:“这还是我的错了?”
“是你的错。”夏纱野无慈悲道,“麻烦你以后表现得凶一点,别动不动就对别人释放善意。”
我什么时候动不动对别人释放善意了?
沈珂疑惑的眼神是这个意思。
“你看你,还没自觉。”
“我……”沈珂道,“我要怎么才叫凶?总不能整天跟你一样垮着张脸感觉全世界都欠你钱一样吧?”
夏纱野莫名觉得被他骂了。
“我哪整天垮着张脸了?”
“你还没呢。”沈珂道,“要不是我意志力够强,刚开始就被你那阵势吓跑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呗。”夏纱野道。
沈珂就一个劲乐。
两个人吃着布丁看电视,吃着吃着,沈珂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吃到夏纱野怀里去了,最后那一口几乎是夏纱野用受伤的那只手半搂着他,他坐在她怀里喂给她的。
“……我去洗个手。”他晃了晃空掉的布丁盒子。
夏纱野才把他放开。
等沈珂洗完回来,夏纱野还在看电视,他凑近盯着她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手看了好几秒,问:“所以今天去换药医生有没有说你得养多久才能好完?”
“起码得半个月吧。”
沈珂脚踩着沙发边缘往后坐进去一点,手肘支起来撑着半边脸颊,他不看新闻,静静看着夏纱野。
夏纱野被他看得单边眉毛一挑,道:“干嘛?”
“我在想……”沈珂道,“你真的是十九岁吗?”
“?”夏纱野道,“你想说什么?”
“作为十九岁,欲望有点太淡薄了。”沈珂不知道怎么说,但他以前在军校见过太多十九岁的Alpha了,反正都和夏纱野的表现不太一样,他道,“有时候……怕你憋坏了。”
夏纱野没想到他看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你当Alpha都是发情的猴子?而且我早习惯了。”
“真的?”
“你之前不是说过……”夏纱野抿了下嘴唇,别开视线淡淡道,“你不是说过你十八岁那年,池宴礼就急吼吼地想跟你上床吗。我跟他那种单细胞动物不一样,也希望你觉得我和他不一样。”
沈珂一时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夏纱野看起来什么都不过心,但又好像什么都记得一样。
他沉默半晌,眸中思绪万千,伸手抓住夏纱野的手臂,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抬起头对她低道:“夏纱野,等你的手好了……我们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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