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妙颜
第9章 石楠山脉
“妾身罪过！如此行事，最初也是为陆家将来打算。”大夫人赵春华白着脸解释道。
“吾徒如何干系到陆家未来？”
“不瞒前辈，陌儿和府内失踪的一件宝物有关。”
方易用冰冷的眼神打量大夫人赵春华。
“你所寻之物此刻便在吾身上，本庄主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回！”
听到此话，赵春华一愣。虽已猜到大概，但方易明讲后赵春华又不敢接话。收回宝物连唐铮那么厉害的高手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她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妇人。
她只好低头沉默不语。
“吾徒年幼便遭此大劫，我这个做师傅的，久愤不平。试想我若晚到半分，岂不是与之阴阳两隔？”
“你既然无心维护，吾便将其一起带走。”
“前辈，此事恐怕不妥。”赵春华不知该如何拒绝，只想将陆离陌离开的事拖延到丈夫陆寒明回来，“陌儿尚幼，还是留在亲生父母身边为好。”
“若其父也像你这般一切以利益为先，那这个家不留也罢！”
“前辈！”恐怕是拦不住了，大夫人赵春华暗想到。
“吾若执意带走徒儿，你们又能奈我何？”
“前辈武艺超群，能收陌儿为徒，是她的福气，我们城主府上上下下定都是喜闻乐见的！”
“如此最好。”
“前辈若不嫌弃，可留在府内雅院歇息歇息，毕竟离开尚未安妥，也不急于一时。”
“也罢，徒儿和生母告别也需时间。”
……
三日后，墨乌城城外十里长亭。
亭外春草碧色，亭内执手相看，泪眼横飞。
“娘，女儿此次前去千里之外，罗元城云琅庄学技，短时恐难返家，您需多加保重身体！”陆离陌伤心地拿着丝帕帮母亲擦泪。
“碧儿、容儿姐姐，夏桃，你们可要多多照顾好我娘亲，拜托啦！”
“小姐，你放心，奴婢们一定会好好伺候好夫人的！”丫环们泪眼汪汪。
“你这丫头打小就没离开过我身边，这一次去又那么长。路途遥远，道路崎岖，风餐露宿，各种危险，你叫我如何放心？”
“娘，您别担心！一路有师傅照应，很安全的！”
“虽说方庄主武艺超群，但是你也不能给他添乱，好好学艺，知道吗？”
“陌儿明白。”
辰时已过，与母亲告别后，陆离陌来到亭外不远处，此时修士方易已久等。
“师傅！”
“徒儿，与汝母告别完毕？”
“是的，师傅！”陆离陌点头恭敬应答。
方易发话前，先是抬头望一望，正见天边处飘着一朵形状如燕的白云，而后他利落地协助陆离陌跳上霹雳银鞍骏马。
“上马。”
“驾！”
终于，他跃马扬鞭，头也不回地朝远处骑去。
路行期间，清风徐来，林荫夹道，鸟语花香，令人心旷。
骏马奔驰流光似箭，鞍上之人好不自在，恍惚间又过百里。
……
时间永不停歇，每个人都在精彩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在经过一望无际的草原数天后，天地变得肃穆，即有蛮荒又有苍凉。
沿着崎岖的古道向前行，登入崇山峻岭，漫步层峦叠嶂之间，旅人们不断在茫茫雾海中穿行，使得其犹如置身于仙境一般。
就在行路人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石楠山脉独特美景的同时，也不忘顶礼膜拜它。
石楠山脉方圆几百里，是盛世皇朝中几座重要城池必经要道。它作为城池交界之地，行人更是纷至沓来，相比与皇朝其他名川，林荫茂密的石楠山总是无法远离宁静。
山间一块空地上，用竹藤搭建一间简易的茶棚，旁边还立着一根长竹杆，上头挂着“茶”字旧布。只要是经过此地的赶路人，一看便知可以到这边来停歇片刻。
棚内棚外加起来有七、八个人，他们之中有相识的，也有独行不相识的。
摊中一个穿着土色陋衣半百老汉和一个容貌丑陋的麻衣少女在忙前忙后。眼下，他正拎着一壶好茶来到棚中一角。
“客官，你们点的茶来了！”他首先对着座位上一位春风满面锦衣男子说道。
“好，都满上！”
此时，望着前方路途迷茫的三叉道，锦衣男张漾调侃起此地靠小茶摊为生的老汉。
“老汉，这石楠山山匪强盗众多，他们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你常年累月在这荒山野岭间开茶摊，就不怕他们找上你？”
“客官你也是知道的，石楠山上的匪徒残暴不仁都是远近出了名的。他们专门抢劫拉货的车队、有钱的商人、富贵的行人，老夫和这些个条件比起来差太多，他们哪看得上我这简陋的茶摊。”
他继续解释。
“老夫也是见石楠山广阔，行人难找水喝，就给他们提供些方便。这茶摊不是什么大买卖，一天也赚不到几个铜钱。”
“老汉，我可听说石楠山上的山匪连布衣百姓都杀，他们可没分贫富贵贱。”随行的许祥博重声说道。
“客官你指的是黄沙岗那一带的山匪吧？在石楠山脉几家匪帮中黄沙岗的白狼帮最不讲道义，最为凶残。如果要去黄沙岗，老夫劝你们还是掂量掂量。”
“老汉，这石楠山脉都有哪些匪帮？”张漾好奇打听。
“白狼帮、巨斧帮、黑鹰帮能排前三，他们势力最强，分别把持几大山头。其余剩下的小帮，都是一群虾兵蟹将，要听三大帮指挥。”
“老汉，你可知三大帮帮主都有谁？”
“客官，他们都是些传说中的人物。老夫哪知！” 老汉意兴阑珊不再多言，离开去服务其他桌客人。
离开了山间茶棚，张漾他们一行四人骑着马行走在山道中。
“张兄，你还在担心城主安危？”
“祥博，没想到这黄沙岗上的山匪势力这么大！”
“张兄，你也不必过度忧虑，我们只要赶在城主车队到达黄沙岗前就好。”
“但愿如此。”
“若不是承言兄得到可靠消息说城主车队里混进匪徒，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去那大凶之地。”
“不是有我陪着吗？我们兄弟二人，有福同享，有难一起扛！”
“祥博，这一路还好有你在！”
“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石楠山脉碧峰峡谷浓荫蔽天，两岸到处是万年参天古木、藤蔓及高大的蕨类植物。
溪边不远处，二十几个布衣打扮的乡民正散落坐在草坪上吃自带的干粮。一个穿着芥子色衣、长相平庸的少年正在溪边卵石堆上烤了半天鱼，另一个岁数小点的少年坐到他对面。
“牛哥，鱼快烤熟了吧？”
“急什么？还久得很！狗蛋，刚才我叫你去溪里抓鱼的时候你还不乐意，现在知道鱼香嘴馋啦？”
“牛哥，你烤了那么多条，一个人也吃不完呀！”
“吃不完，我就分给蒙叔。赶了二十天的路，都是他辛苦带着我们这群人，多不容易。我要把烤好的鱼第一个分给他吃！”
正说到蒙叔，一抬头就见蒙叔急冲冲地从远处跑到他俩跟前。
“牛娃，你这是在干什么？”蒙叔一边呵斥，一边焦急地把烤鱼的火扑灭，“你知不知道烟火会引来山匪的！”
“蒙叔，林子那么密，又在山谷间，山匪不会发现的。”
“你懂什么，这石楠山脉抢匪可厉害呢，你可别小瞧他们！”
“哦。”看到木架上还有几条鱼没烤熟，牛娃十分惋惜，“蒙叔，这条鱼已经烤熟，你吃吧！”
“牛娃你自己吃，我吃干粮就行。记住，没出石楠山脉前，绝对不能再生火。”
“好的。”牛娃答。
“蒙叔，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出石楠山脉？”狗蛋问。
“快则五日，慢则七日。”
一会儿后，蒙叔令众人整装待发，就在几个人起身之时，可怕的意外发生了。
“嚯！”
“嚯！”
“嚯！”
三十多个手拿大刀凶神恶煞的狂徒们不停叫喊着，他们四面八方由外向内快速地包围了这群敦厚老实的乡民们。
此时峡谷另一边，宽大浓厚的蕨类植物后，一对半蹲的父子正隐蔽地观察溪对面的情况，有十五个身强力壮的护卫紧随他们后面。
“爹，山匪总共有三十一人。”陆封赋冷静轻声地陈述。
“石楠山脉匪徒们越来越猖狂！”墨乌城城主陆寒明眉头紧锁。
“爹，我们要去救乡民吗？石楠山山匪杀人都不眨眼。”
“不必，只是死几个人罢了！”陆寒明眼神阴毒冰冷，“我们还带着货物，这群山匪可不只这几十号人，我可不想招惹麻烦！”
说话间，陆家父子的视线又集中回溪对面。
只见，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高瘦山匪凶狠叫道。
“趴下，快给老子趴下！”
“黑土，去，叫他们把钱银和首饰都掏出来放入袋子里！”一个眉毛长得杂乱无章、着栗色衣服胸口处袖有白色野狼标志的山匪边说边扔了一个墨色大袋子过来。
黑土接过空袋便径直向乡民走去。
“你们都给本大爷听好，都乖乖的将钱银和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放入袋子里面，别给大爷我耍花招，要是被我发现有私藏，大爷我立马就叫他人头落地。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