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久安
他没有再变化过,但不管走到哪,都有人说他变了。
尤其扫地佛,见他不管干什么都挂着微笑,哼着不成调的歌开心摇头晃脑。
“叶总工。”有人叫他。
叶让没反应,依然沉浸在自己快乐的情绪中。
扫地佛指点道:“叫花清月,准有反应。”
叶让听见花清月三个字,瞬间回神,向扫地佛看来。
扫地佛:“你看看,是不是!”
叶让愣了愣,笑了起来,第一次在同事面前露出两排白牙。
扫地佛就说:“新婚,嘿,都这样。”
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
叶总工就算兼任所长了,也依然如新婚的愣头小子。
有次,新来的小孩儿犯了点小错,叶总工神情严肃,阴着脸看报告,办公室里黑云压城,气氛惨淡。
这时,电话接进来,转接员一句:“是花老师,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
叶总工在线变脸,整个人都亮堂了,慌忙接起电话:
“诶!!我我在呢,我下班就回去!!昨天新开了家米粉店,我带你去嗦粉呀!”
犯错的小孩儿弱弱道:“那家新店的酸笋米粉特好吃,花老师应该会喜欢。”
“是吗?”叶让紧紧握着电话,说道,“我带你去吃酸笋,我单位小孩儿说酸笋最好吃!”
挂了电话,叶让一秒恢复脸色,但气氛比刚刚轻松多了。
叶让:“别以为提花老师,我就不生你气。”
小孩儿:“那,老板,我这招……管用吗?”
叶让哼了一声,可不久之后,他脸上重新挂上笑意,忍不住嘿嘿了两声,说道:“还真管用,臭小子……”
嗨,在花清月这里,叶让早习惯打脸了。
他与花清月如愿过上了平静寻常的生活,不折腾爱,认真且万分珍惜彼此的,走过每一天。
数回前生作祝福,一见钟情为开端,山川河流共祝愿,为的就是这能够并肩携手,生活在平静中,长长久久的每一天。
那天嗦粉时,叶让讲完单位小年轻们分分合合的恋爱,说道:“知道咱俩为啥不折腾吗?”
花清月呲溜嗦了粉,一抹嘴说道:“咱俩结婚前就折腾完了。”
叶让:“我以为你会趁机说爱我什么的。”
花清月端着碗,一声吆喝:“爱!老板,再加份面,多放笋!”
叶让:“……啧,咱俩这境界,他们达不到了。”
等爱不必再依托任何仪式表现时,就已化作无声无息的盔甲,守护相爱之人余生中的每一天,每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了,番外大概会有一两个。
这本就是轻松小喜剧,飘飘忽忽的那种,撒花~
PS:前半年更新的太猛,身体透支了,跑医院的次数超过了去年,以后可能不会再双开,这本更新不是很稳,请假次数也多,感谢小伙伴不离不弃,谢谢你们,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哟~
另外也祝所有的小伙伴,生活如意又充实,永远不被生活消耗,不被生活折腾。愿山川河流祝福你们,幸福每一天。
第60章 番外:喂,少年
花清月跟叶让的婚礼在苗疆的某个风景如画的地方露天举行。
有山有水有花。
没有走红毯,也没有婚礼主持,就是盛装打扮的一对儿新人,登台给大家鞠躬,并分别念稿发言。发言的大致内容就是,我俩不容易,我俩天注定,我俩共白头,快点祝福我俩。
大家纷纷鼓掌欢呼,说要新郎新娘吻一个。
这个时候,画面就异常奇怪了。
只见新郎叶让,咧着嘴,露着两排白牙,又是踮脚又是弯腰,折腾了好一会儿,新娘一脸不开心的模样,双手扶住他的头,怼了上去。
就……怎么看怎么别扭。
吻完了,新郎龇牙咧嘴,笑得好开心。
新娘生无可恋,碰着花,婚纱裙下腿不停地换着抖。
挨桌敬酒时,大巫举起酒杯,对新娘花清月说道:“欢迎加入大家庭。”
这个时候,嬉皮笑脸异常开心的新郎才说:“阿爸,你怎么看出来的?”
大巫撇嘴:“你笑的太熟悉了。”
是,叶让的笑容不会这么傻。
“怎么又开始了?”巫闲惊道。
“新郎”说:“阿妈,我前天跟他回了一趟旧址,去以前我俩拜把子的瀑布前看了看,许了个愿,想结婚的时候再体验一把互换……”
“新娘”心累道:“没想到它竟然应了……”
“那当然,我是大山的宠儿!”
花栖云灵魂发问:“你换就换,这么兴奋至于吗?”
“新郎”:“那!相当至于!”
花清月已经计划好了,今晚体验一把做新郎入洞房的感觉。
叶让依然心累,且持续心累。
互换身体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
花清月和叶让都清楚,只是实际情况是,虽然婚礼该简化的都简化了,婚礼仪式结束后,二人也都累到无力洞房,只想抱头睡觉——踏踏实实真实睡觉的那种睡觉!
于是,剩下的时间似乎有些浪费。
这个念头产生后,叶让的心里飘进来一个声音。
“是续给明天使用,还是续给今后与她共担生产之痛?”
叶让当即拍床:“真爷们还有别的选择?!给我续个24小时共担生产之痛!全担了我都不怂!”
自然,这事很快,叶让就给忘了。
直到三年后花清月进了产房。
叶让捂着肚子,对各位陪同人士说道:“……等会儿哭了别笑我,都把手机收起来,一个都不许拍。”
花栖云:“没事哭吧,谁家生孩子不哭呢。”
大舅哥想的是,看见新生命,哪个感性的新爸爸会不哭?激动也给激动哭了!
可实际情况是……从花清月阵痛开始,叶让就已经捂住了小腹,阵阵冒冷汗。
等花清月生产时,叶让瘫在椅子上,泪流满面,抽抽搭搭,哭成泪人。
疼!死!了!
等孩子出生,嗷嗷啼哭时,叶让也啊啊哭出声来,蹒跚着接过孩子,在线奏响父子二重哭。
花栖云:“哎,你别丢人啊,你哭什么?”
叶让落泪道:“好难啊!”
我也很难的,好吗!
问花清月感受,花清月:“唔……好像不是她们说的那么疼诶!可能是因为我打了无痛?”
叶让笑着打颤:“不疼就好。”
可两位新手万万想不到,疼得可不只是生娃这一项。
喂奶时,花清月疼崩了。
叶让手忙脚乱惊惶无措,发现这次山神竟然不回应他了,他的共担苦痛已经到期了,没有下次。
他看着花清月哭,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
叶让懵懵的站着,大脑一片空白。
等花清月哭完,他像是刚做了件十恶不赦的事,红着眼圈连声道着歉:“好了,好了,不会痛了……不会了……”
崩溃的花清月:“有屁用!!”
气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叶让还是有点用的。花清月发现,这人万分积极,如果把带孩子当作做菜,除了无法生产食材做不到之外,其他的都全包了。
在带孩子这事上,叶让是主厨,花清月是个副手。
副手每俩小时爬起来喂奶,主厨也爬起来,再瞌睡都忍着,给她托着孩子。
花清月:“我是残了吗?我自己没手吗?”
饱览群书的主厨:“抱多了关节劳累容易得病,我替你托着,你省点劲,活动活动手。以后病了,可没人替你疼,所以要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
花清月心里暖和,一脸傻笑:“嘿嘿,好,老叶,是个够格当爸的!”
吃奶的小子发出响亮的一声啧。
花清月家的儿砸有个响亮的乳名,叫少年。
当初做胎教时,叶让说要让孩子博古通今,未出生前就听遍有力量的好文章。
叶让按照朝代时间做功课,每天下班回来对着花清月的肚子深情朗诵。
后来,念到《少年中国说》,花清月第一次感觉到胎动。
小夫妻喜极而泣,加餐的同时,拍板把孩子的乳名定了。
再后来,叶让体会了早年间同事们下班辅导孩子写作业的痛苦。
少年总是一副缺觉的样子,作业总是写一半就垮。
叶让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我小时候全都是靠自己一个人完成的,他这是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