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绿萝裙
言下之意就是,亲,你没啥事儿一边儿凉快去,别挡着我去食堂吃饭行么?
那不知名的告白者问她:“你真的不愿意接受我吗?”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一个声音在那里着急:“追女孩子要用花而不是用刀!你这样人家怎么会答应啊,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刀的当然要送花啦!你还希望人家收了刀给你切菜吗?”
杨绵绵猛地警觉起来,连忙退后一步,却看见白光一闪,她下意识地拿手去挡,刀尖刺进了厚厚的参考书里,她毫发无损,但被吓了好大一跳。
那个男孩继续挥舞着刀子,像是想要在她脸上划上几刀:“你不就只有这一张脸吗,你要是毁容了除了我,谁还能喜欢你。”
杨绵绵:“……”真是哔了狗了!怎么感觉温泉乡回来总是遇到这种蛇精病!她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一跺:“你有病啊!”
围观的人立刻就多了起来,杨绵绵不敢松脚,唯恐他再伤人,只能一边保持这个姿势一边打电话报警,保安很快就过来把人带走了。
小黄机跟随杨绵绵没几年,但已经看透了人间是是非非,不由学哲人感慨一声:“莎士比亚说,人类多脑残,还是有道理的。”
“……”杨绵绵一头黑线,觉得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不知道去拜拜佛有没有用,虽然她是学科学的,但牛顿还信上帝呢!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令人啼笑皆非,在该同学被拘禁并且面临处分的时候,居然要求杨绵绵“原谅他”,认为他持刀伤人不过是“情之所钟”“情难自禁”,和琼瑶剧一个腔调,吓得杨绵绵当场就关了电脑,觉得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魔幻主义横行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怎么了_(:з」∠)_
而后有人把她之前的两条谣言仔细扒了一遍,说她“红颜祸水”,好像更加确认了她“嫌贫爱富”“祸害无辜少年”的罪名。
杨绵绵情商再低都觉得不对劲儿了,问邹奕:“我知道这个世界都是他同情弱者的,但后面这是不是有人故意要黑我啊?”
“唷,你那在科学发展上的智商终于分一点过来了啊。”邹奕嘲笑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我还可以告诉你是谁买水军黑你的,吴悠。”
杨绵绵还记得那个和她一起拍照的酷酷的女孩,有点纳闷:“她黑我干嘛?”
“人家本来发展得好好的,你突然冒出来了,人家把她黑得一塌糊涂,说她排挤你才上位和你比她就是渣渣,也不是说这就是她干的,她背后的经纪公司也会趁机黑你洗白她,人家是一个大公司,有钱有实力,请得起水军黑你,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只有被黑的份儿。”邹奕的话永远都是那么一针见血。
他语重心长地说:“妹子,舆论是可以被操控的,自以为英明神武的网民有时候不过是这些人的一把刀,个人的力量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什么都不是,为了利益,他们才不会在乎牺牲的人是不是无辜,who care?而大众需要知道真相吗,不需要,很多人在现实中唯唯诺诺,所以只能在网上一逞英雄,越是在网上圣母的人,真的遇到这样的事儿,越是跳脚厉害,你看着吧。”
杨绵绵彻底无语:“我冤不冤呢!”
“你没背景没实力,捏着鼻子认了吧,等到风头过去就好了,反正黑你的人一直不少……杨绵绵,我发现你的话题性还挺强的,不然和我们工作室签约吧,我分分钟帮你打个翻身仗!”邹奕兴致勃勃,试图再次把她拉进娱乐圈里。
杨绵绵数了数最近的存款,愉快地拒绝了:“等暑假吧,他说让我回家好好看书不用操心这个o(# ̄▽ ̄#)o我男朋友养我!”
邹奕满脸鄙视:“丢脸,女孩子居然不存私房钱让男人管钱,你们家也真奇葩。”
“你们家都是你管吗?”杨绵绵好奇。
邹奕骄傲脸:“当然!阿邵的钱都归我管!”
“我有零花钱!”杨绵绵捏着自己的小钱包,心疼,“他管钱就会给我买好多好吃的,我自己管就舍不得买!”
邹奕:“……忘了你是个抠门鬼。”
杨绵绵肉痛得捂住钱包。
邹奕:“……行了我买单不就是一顿下午茶么你个小气鬼。”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绵绵喜滋滋地把钱包放回书包里,“我是要出国读书的人,你算算这个汇率!我肉都疼了。”
邹奕不能理解:“荆楚家里那么有钱,你在担心什么啊。”
“他家里有钱是他父母的钱,不是我们的钱,现在我还在念书,是他赚钱养我,这属于前期投资,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钱回报我们家的。”杨绵绵已经从一开始和荆楚划分金钱关系,到现在已经自暴自弃算成一家人了,但她从来不会把荆秦和白香雪的钱当做是她的钱,只有荆楚的钱才是她的钱,因为他们是一家人了。
所以对于杨绵绵而言,黑她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被黑的多了,不过是升级了而已,只要不影响她的生活,她才懒得管别人怎么说的。
但黑荆楚绝对不行!虽然这一次也不能算是黑荆楚,而是黑了整个刑警队伍。
最开始,是从一发微博开始,针对的是前几天的一宗案件,有个女人被发现死在家中,身上被砍了十一刀,脖子断了一大半,差点人首分离,简而言之要多惨有多惨,出差的丈夫回来一看,惊呆了,马上报警,觉得妻子是被人谋杀了。
但警察给出的结论是——自杀。
然后就炸了,身中十一刀还能是自杀你这是逗我呢?
杨绵绵一开始也挺怀疑这一点的,所以特地下课以后跑去局里找荆楚,今天是每年例行一次的体能测验,白天该测验的都测完了,最后大家就开始了自由交流。
注意,这个自由交流仅限于格斗。
杨绵绵到体育馆里的时候就听见人声和物品声交错在一起,人声基本上是“加油!”“好!”“厉害!”这样比较正经的。
但物品们仗着人类听不见,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o(*≧▽≦)ツ卧槽那个男人身材好好!看那八块腹肌!”
“~(≧▽≦)/~哎呦哟你看那边那个小鲜肉换衣服还害羞!”
“(﹃)我勒个去!那个男的裤裆里好鼓啊我口水要流下来了!”
杨绵绵精神一震,连忙挤进去看,柳玉看见她把她拉到身边,占据黄金位置,荆楚正在台上聚精会神与对手过招,对手是武涛,两个人一时半会儿分不出高下。
杨绵绵的注意力却被不远处站着围观的一个男人吸引了,这个男人大约四十来岁,国字脸,长得很一般,但气势很强,旁边不自觉就离他远点:“这个男人是谁啊?”她来警局的次数也不少了,但完全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新任的一队队长沈飞。”柳玉努努嘴,“长得挺凶,听说是个狠角色,不过长得没有队长帅,而且四十多了。”
杨绵绵上上下下瞅了他几眼,大概是目光太过露骨,沈飞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视线,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一种锐利的,能够让人有压迫感的视线,寻常的小偷一看,估计腿肚子都要打颤了。
虽然始终认为荆楚无人能比,但杨绵绵也得承认,和沈飞相比,荆楚真的还太年轻了。
☆、第 166 章 挖坑
等到交流结束,杨绵绵从毛巾中准确分辨出了荆楚的那一条,没办法,虽然长得都差不多但是声音太熟悉了,而且一早就在呼唤她:“绵绵我在这里~在这里~~”
她拿了毛巾和水凑到他身边,荆楚有点意外:“你今天下课倒是早。”说着要去接她手里的东西,但是杨绵绵手一缩,躲过了,反倒是踮起脚尖拿毛巾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荆楚一下子就愣着了,看到她认真的样子不由俯低身,方便她够到,杨绵绵认真仔细地替他擦干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这才把水递过去,荆楚揉了揉她的脑袋:“吃过饭没有?”
“吃了,邹奕请我吃的。”杨绵绵仰头看着他,他喝水的时候喉结滚动,看得她脸上莫名一烫。
荆楚看着她脸上两朵红晕,摸摸她的脸:“闷了吗?我们出去透透气。”
“噢。”她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窃喜,突然就开心了起来。
荆楚捏捏她的耳朵:“一个人傻乐什么呢?”
她就抿着嘴摇摇头,牵着他的手,莫名其妙一个人就乐了一路。
荆楚原本是想在警局里冲个凉换身衣服的,杨绵绵来了就直接带着她回家了,谁晓得她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拉着他的手笑,回到家里还笑,而且还是那种弯着嘴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的灿烂笑容。
她的举动太反常,荆楚在心里细细筛选了一遍可能性,有点怀疑:“你中彩票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杨绵绵扁扁嘴,“并没有天上掉下馅饼来,我这两天还挺倒霉的。”
她说着就把拒绝人家表白结果差点被人捅了的事说了出来,荆楚皱起眉头:“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前两天不是在忙那个砍了十一刀的女人么,你回来我都睡着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杨绵绵总算想起正事来了,“她真的是自杀吗?”
荆楚的表情带了些无奈,看来她并不是第一个对此表示怀疑的人了,但他还是说:“的确是自杀,法医从伤口的角度、血迹的分布做了很详细的检查,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人的确是自杀无疑,一个人是不是自杀和他怎么死并没有直接关系。”
杨绵绵对他当然是无条件信任的,只是无限唏嘘:“有些人活得那么艰难,但有些人却又那么轻易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唉。”
“那你也该和我说一声。”荆楚捏着她的脸,“这么大的事不和我说?”
“不是很重要的事啊,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杨绵绵不以为然,她以前还可能借机会撒个娇什么的,但最近一直忙着用功读书,这种事已经被她选择性忽略了。
毕竟这是世界上的顶级学府,智商150以上的不能说一抓一大把但也绝对不少,一个个都聪明过人,越是往上走,遇到的就越是优秀,杨绵绵往后只能越来越谦逊,而不能越来越骄傲。
荆楚反倒是有点心疼她:“不用那么用功,你看你都瘦了。”他早就习惯了念书轻而易举的杨绵绵,现在看到她那么努力,反倒是心疼了。
“不辛苦,很好玩儿啊。”虽然出国要考试的内容很枯燥,但物理却很有意思,她还经常给威尔逊教授写邮件,威尔逊教授给她开了书单,两个人保持着每月三四封的邮件往来,交情倒是越来越好了。
荆楚牵着她的手,想着当初她说要去学犯罪心理,难免好笑,人总是在不断成长的,杨绵绵是怎么样一路走过来的,他看的最清楚,现在看到她可以学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看到她这样努力,心里也觉得温柔起来。
“嗯,那用功可以,不能晚睡。”荆楚故意板起脸,免得她又看书看过头睡晚了。
没想到今天杨绵绵一点也不想看书,她还惦记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闹着要和他一起洗澡。
洗就洗吧,荆楚好好给她洗着头发,她却要一直仰着头看他,要多不安分就有多不安分。
“低头,要流到眼睛里了。”荆楚强压着把她的头给摁了下去,好不容易给她冲干净了泡沫,她又锲而不舍抬起头来了。
荆楚无奈极了:“怎么了,这个莲蓬头在和你说话,你们在聊天?”
莲蓬头一脸呆滞:“并没有╮(╯_╰)╭,绵绵自从能把我们屏蔽以后就在这种时候屏蔽我们了。”
玻璃门:“对啊对啊,撒鼻息~~居然被屏蔽了,伐开心_(:з」∠)_”
毛巾:“这也是很正常的啊,谁叫你们以前总是在这种时候嘲笑她羞羞的。”
玻璃门:“说说而已嘛╮(╯▽╰)╭日子太无聊了。”
毛巾:“被你们那么一说绵绵还有兴致已经是她心理素质强大了好不好!”
而对于杨绵绵来说,小伙伴们平时很可爱没错,但在这种私密的时刻,她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_(:з」∠)_失聪一次以后可以自动关闭接收信号真的是太好了。
她心里再一次默念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等到荆楚把她洗干净擦干,立刻垫脚他咬住了她虎视眈眈了很久的喉结。
荆楚在现在就办了她和先把她的头发吹干之间犹豫着,毕竟头发没干就躺着容易头疼,没想到杨绵绵舔舔唇:“一会儿,我在上面好不好?”
之后,就是一段吹头发、压……被压、被压、被压的剧情。
但就算是腿酸腰软到抬一抬手指都费力,杨绵绵依旧是高高兴兴的,还哼着小曲窝在他的怀里画圈圈。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高兴?”荆楚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杨绵绵怕痒想扭一扭,但又腰酸的不行,动不了,干脆张口就咬了他的手,顺便磨磨牙。
卧室外,阳台上,早已过了磨牙期的海盗翻了个身,继续睡。
荆楚又哄了她好一会儿,杨绵绵才眨着亮晶晶的杏眼和他说:“我五月份就满二十岁了!”
满二十周岁,在我国就意味着……可以结婚啦!
要说结婚这件事,荆楚自然也想过,但他想的却是等到杨绵绵毕业以后,卡着周岁线生孩子什么的,他还真觉得太早了。
但杨绵绵却是想着,到了五月她过了生日,就可以结婚了,拿了小本本就可以名正言顺羞羞了,简直喜大普奔解决掉了一件人生大事。
“我过了生日,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杨绵绵美美地想着,“不然就挑我生日那天去领证好不好?”
荆楚:“……小羊,结婚和领证是不一样的。”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 ̄")
杨绵绵严肃地说:“领完证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了,不就是结婚了吗,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我们可以先领证。”事实上去年他还以为自己在三十岁之前是不可能结婚的,在和杨绵绵在一起后更是没想过这件事,毕竟杨绵绵比他小了那么多,现在突然告诉他可以结婚了他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可如果仔细一想是和杨绵绵结婚,又觉得这是一件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毕竟除了她之外,他无法想象自己还会和其他任何一个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