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绿萝裙
不管多少次,杨绵绵都会被他这样的细心照顾所感动,仿佛在他身边,她只需要做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就好了,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不需要操心任何的事情,这种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
习惯了什么事都要自己想,什么事都要自己做,从来都没有享受过别人把东西捧到面前的感觉。
她用叉子拨着饭盒里的水果丁,突然就吃起醋来:“好嫉妒你以前的女朋友。”
荆楚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那么一句,还以为可以得到一个香吻呢。但是杨绵绵这句话还真的不好接,荆楚斟酌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杨绵绵心里越想越嫉妒了,拿着叉子就戳那个苹果片,叉子咚咚咚敲着饭盒,假装自己是木鱼:“阿弥陀佛,施主为何看不破……”
饭盒:“女人不吃醋还能叫女人嘛?”
“嫉妒什么?”荆楚问她。
“你不是对我一个人那么好。”她有点沮丧,“你是不是也对别人那么好过,我为什么比你晚生那么久,早知道刚刚遇到你的时候就……不对,那个时候你和罗裴裴在一起呢。”
她越想越不开心了,古人说患得患失,没得到的时候她才不会去在意这些呢,现在得到了,就开始想有的没的了。
荆楚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点高兴:“这话说的可没良心,你见过我对别人那么好过吗?”
“我没看见的时候谁知道你们有多好啊。”她没精打采的。
荆楚就哄她:“真没有。”
“在我之前,你还不知道有过多少个女朋友呢。”她更沮丧了,“我晚生太多了,不然哪有她们的份儿。”
荆楚听见这话就觉得哭笑不得,但这会儿说什么都是不能笑出来的,还得好声好气和她讲,讲道理是没用的,得讲甜言蜜语哄着:“没几个,最喜欢你。”
“没几个还是有几个的。”
杨绵绵不懂事儿的时候少,吃醋什么的就告白那一回闹得凶,在一起之后她就从来没提过前女友这事儿,他还以为她不在乎呢。
看来只是没爆发而已。
但是看到杨绵绵吃醋,荆楚心里竟然觉得挺高兴的,看她沮丧的表情,垮下来的小脸,慢吞吞地说:“你动动脑子啊,我要真喜欢她们,还有你什么事儿?”
有点道理。杨绵绵稍微高兴了那么一眯眯。
“纠结这种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只要记得我现在最喜欢你,以后也只喜欢你就好了。”
在荆楚做了无数个保证之后,杨绵绵终于开心了起来,一边吃水果一边和他打探以前的情敌:“你以前有几个女朋友啊?怎么分手的?”
反正迟早也是要交代的,荆楚倒是没有反对:“三个吧,第一个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后来我参军她出国,就很自然地分开了,第二个是我刚到南城的时候同事的妹妹,小学老师,尝试在一起了半个月,她觉得我们性格不合就分开了,第三个就是裴裴,我们在一起的目的非常明确,如果彼此合适就考虑结婚,毕竟年纪都不小了。”
真要说起来,从前那么多的过去也不过就是三两句话可以讲完的。
杨绵绵:“完了?”
“完了。”
她一脸嫌弃:“乏善可陈,平淡得三流言情小说都懒得写,我还以为你总该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过去呢,白浪费我感情了。”
亏她还吃醋了一把,但这听起来什么生死相许都没有,果然还是最喜欢她。就是可惜初恋没霸占住,不过没关系,她相信自己的美貌和智商完全可以秒杀那个初恋女友。
不吃醋。她不吃醋。
“不行,越想越在意〒▽〒”杨绵绵张开手臂要他抱,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现在就是你一个人的。”荆楚咬着她的耳朵,亲了亲她的耳垂。
杨绵绵刷一下就脸红了,连忙把披肩拉起来挡住自己的脸,眼珠子一转,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才放了心。
当然,在那里说肉麻的椅子可以忽略不计。
“那你要保证以后都是我一个人的。”她也贴着他的耳朵说。
“我保证。”
她终于满意了,但也不想看书,抱着他的胳膊拉着他的手,没一会儿就犯起困来,眼一闭就睡熟了。
荆楚把窗上的帘子拉下来挡住阳光,把披肩给她盖盖好免得她冻着。
丛骏这才扭过头,小声说:“睡着了?”
“嗯。”
他就揶揄荆楚:“有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朋友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和养了个祖宗似的?”
“哪那么夸张,”荆楚拉着她的手捏着,“就是想多疼她。”
“老夫少妻多恩爱。”丛骏挑了挑眉毛,做了一个一切都懂的表情,“只是吧,年纪差不多大什么事儿都可以有商有量的,年纪比你小那么多,你就得让着,以后可别嫌累。”
“她不胡闹的。”荆楚轻声说,“特别乖。”
丛骏呵呵两声:“我和她不算熟,也见过几次面,瞧那小祖宗上次的动静,你到底是怎么说出不胡闹三个字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是你这样指鹿为马的吧?”
“她就是胆子大点,好奇心强点。”虽然荆楚心里知道杨绵绵胆大妄为,但忍不住就是为她说好话,“她年纪小不懂事儿。”
丛骏都快翻白眼了:“兄弟,你知道不,新闻里那些熊孩子的爹妈每次就拿这句话当万能的借口,得得得,你当宝贝就宝贝吧,唉,恋爱中的人啊——”他拿了份杂志盖在脸上,准备睡觉。
荆楚不睡,就拉着杨绵绵的手,捏着她软软的手心,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直到杨绵绵活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还捂着耳朵,脑袋直往他怀里钻。
荆楚拍着她的背:“怎么了,做噩梦了?”
杨绵绵在他怀里趴了好一会儿,默默抬起头:“我做了个可怕的梦。”
“梦见什么了?”
“死神来了。”杨绵绵面无表情地说。
这当然不会是她做梦的内容了,事实上她正梦到和荆楚恩恩爱爱亲亲呢,结果就被这辆车给吵醒了,声音大得要命,在那里尖叫:“快停下,有炸弹,救命啊,怎么办,快来人!”
荆楚失笑,摸着她的脑袋说:“乖,不怕,只是个梦。”
杨绵绵靠在他怀里,深深叹了口气,她现在面临两个问题,第一,怎么让他相信这里有个炸弹,第二,那炸弹可该咋办呢?
这就是她不喜欢把事情和人说反倒是喜欢自己做的原因了,你说这好端端的,她要怎么和荆楚说?
那几分钟里杨绵绵脑袋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又一个个被自己打了×:
1、说她自己有预知的能力——屁咧,预知什么,炸弹都已经放在那里了!
2、说她自己可以通灵——通灵个毛线啊,又没有死人!
3、说实话——她脑袋又没有被驴踢了!
综上,靠玄学来忽悠明显是不可靠的,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杨绵绵决定换一个思路:
1、打匿名电话——匿名个屁啦,在车上用手机打她分分钟被曝光,到时候没法解释
2、抓住炸弹犯——那么久车才知道放在自己厕所里的袋子里装的是炸弹,当时谁也没留心是谁落下的,如果犯人戴着口罩帽子,根本认都认不出来,况且那群小笨蛋迷迷糊糊的,谁会留心这个呀
3、她直接找到炸弹丢出去一了百了——那也是不可能的,万一一碰就爆炸呢,万一要拆弹呢,她的拆弹水平还停留在剪红蓝线上呢
结论:完全没辙。
☆、第 95 章 咋办
思来想去,杨绵绵决定用最粗暴简单的办法,就算是被发现了不对劲也没法挑出错来的办法。
“我饿了,我们去餐车上看看好不好?”
炸弹被安放在6号车厢的厕所里,具体什么地方它们描述不清楚,还得她自己去看,而他们所坐的是2号车厢,这无缘无故跑去6号车厢的厕所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人先到5号车厢的餐车上去。
想的很好很顺利,就是万万没有想到餐车卖的东西居然那么贵……一杯咖啡巨难喝也要十五块,简直想哭。
“我已经哭晕在厕所了。”杨绵绵喝了一口五块钱一瓶的可乐,默默站起来准备去厕所。
谁也没有怀疑。
杨绵绵把门反锁,进而开始找那个被藏起来的炸弹,顺便小声自言自语:“上车前不是安检过了么……不过也对,安检又不是上车前,候车那么长时间,想做什么太容易了,还真是容易给人钻空子啊。”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把下面的柜子给打开了,动车上的厕所都特别小,就一个小角落,里面是一个蹲坑一个洗手台,洗手台下面是个柜子,塞着纸巾和垃圾袋。
哪里能藏个炸弹简直想都不用想。
真为那个炸弹犯的智商……等等,他装个炸弹而已,被发现就被发现了呗,说不定还正是他所希望的呢。
杨绵绵把嘲讽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炸弹就绑在洗手台下面的水管上,在背面又被垃圾袋挡着,不用手去摸还真的摸不到,除非是特地来打扫的地勤。
她扭头去看门背后的表格,上面应该有记载打扫厕所的时间,然而因为南城是首发站,表格上空白一片。
“你们知道是谁放进来的吗?”她戳了戳洗手台,又拍了拍镜子。
“没看清!”
“好像是个男人?”
“不对,我记得是个女的,就是扫厕所的,我还没见过她!”
“我没看见,我就看见了一只手啊。”
呱唧呱唧,叽里咕噜。
杨绵绵烦死了,直接问炸弹:“谁把你做出来的?”
炸弹都已经懵掉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炸弹大家会那么紧张,也那么不欢迎它,杨绵绵口气也不大好听,它委屈地都快哭了:“我不知道啊,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其他小伙伴证实了它的说法:“它是在这里被装好的。”
“我们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要不是问了它我们都不知道那是炸弹!”
总之,没有有效的证据。
杨绵绵蹲在那里,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蹲坑里,她以前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的,看看这群不靠谱的!
怎么办呢。杨绵绵愁眉苦脸地想了几分钟,决定还是不管了,这种事情交给警察蜀黍去做!
她作为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只要告诉他就好了嘛。
荆楚的手机震了震,他拿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杨绵绵发过来的,是忘了带纸还是突然来了例假?
“有奖竞猜,如果你在厕所里里摸到了一个藏得很好还有计时的盒子,你觉得那是什么呢?”
她顺便附上了一张照片,她的手机像素不行,开了闪光灯拍出来还是模糊一片,但这也够不容易的了,还是她拼命把手够进去才拍出来的。
倒计时还没有开始,但依旧看得出来有个计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