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话落方省起,它绝不可能独自从北朝跑到西越 来,赫然想起那日被风荻侮辱羽箭容华,虽然 容华不曾见到她,然她却害怕面对容华。
既怕他知道那日之事,又怕承他那份情,仿佛 能将一切拿捏在手中的他,让她害怕。
对她而言,情就是情,容不得算计,也容不得 猜忌。
面色惨变,短时换了脸色,放开豆儿,怔忪起 身,心里砰然乱跳,往身前那小片丛林望去。
白筱心脏紧紧缩成一团,隐隐作痛,拍了拍在 身边不安分的豆儿的圆脑袋,慢慢后退,打算 提前自动遁了。
一阵风吹过,书后方飘出一方黑色袍脚,袍上 的暗花龙纹在晨光下一闪即逝。
术后转出的黑色人影,抬手揭去头上幕离帷帽 ,凝着她的蓝黑眸子,深且沉,“你在怕什么 ?”
白筱紧缩的心脏,猛的松开,长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来这里?”
“商会。”他审视着她苍白清瘦的面颊,浓眉 微蹙,看来这些日子,她确实受了不少苦。
白筱往他身后望了望,不见容华,才当真放松 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昨天看见你在及时卖“仙药”,教人如何使 用媚术。”他微蹙的眉头,徒然一抖,想着她 昨日装模作样的神色,禁不住唇边带了笑,“ 我看你活得甚是逍遥,居然连怎么诱惑男人, 都领悟的如此透彻。”
白筱只觉眼前一花,腰间一紧,等回过神来, 已离了方才站立的地方,被他拽进丛林,后背 抵了树干。
他身子上签,将她抵住,不容她抛开,眼里闪 过戏谑,“薄衫半解,轻纱绫罗似掩非掩... ”
白筱的脸顿时红成了红布,恨不得一头撞死, 那么丢人的事,被小孤撞到也罢了,还落进了 他的眼里。
干咳了两声,“这叫绝境逢生,不过是变着些 花样,挣些路费钱。”
说起银子,倒是可以向他借借,正盘算着得借 多少才够,见他突然收敛了戏笑,“随我回去 ,不必再凑什么路费。”
她无心随意之词,他听着却万般不是滋味。
白筱顿了顿,对他一直是感激的,“我不随你 回去,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否借我些银两?”
他微微一愣,“为何?”风荻一心拿她,她留 在此地何等危险。
她在南朝之时,时常相见,倒也未觉得什么, 后来分开,难得再见,才发现竟时时想起她。
然他心知容华心里储着她,想归想,重视破自 己将她抛开,不去多把
直到听说她出了事,被风荻擒了,并在军中任手下将士对其随意凌辱,顿时怒不可遏,整个人像要疯了一般,恨不得立马将风荻一掌拍死,哪里还管得住自己的感情。
当即要点兵出征,被容华强行按下。
容华怕他沉不住气,杀了风荻,才将南朝事务丢给他,自己前往西越。
他坐镇南朝不知白筱到底如何,日日坐立不安,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情愫,第一次为个女人乱了心。
以往对于相思草,容华虽然苦苦纠结,他却从来兴致不大,得自是好,不得也罢了。
而这次容华发急函给他,要他借商会之名查相思草的事。
他二话不说,披星戴月的赶了来,当真是为了相思草么?只有他心里明白。
到了‘平州’见白筱无恙,这些日子压在心里的巨石才算落下。
然对容华不与白筱相见,却要他带她回南朝,甚为不解,也隐隐感到不安,这里怕是有文章。
他与容华自小一起,已经多年,彼此心交,容华不肯说,他自也不问,问了也白问。
然越是不知,心里那团阴影越大。
这时见她如此,疑心更重。
白筱本无血色的脸,更白了些,神色间却坚定不移,“我还有事要办,所以暂时不能回去。”
太平村在西越境内,如果离了西越,怕是更难打听消息,何况来去时间,她拖得,怕莫问拖不得。
另外便还有一个心愿,要风荻不得好死。
如果回了北朝,以贺兰现在的懦弱,断然不肯出征西越,何况还有那除了口的那该死的联姻。
北皇未死,必然回去寻机夺回江山。
她如果此时回去,只怕在贺兰那儿非但得不到援助,还得被贺兰巴巴的打包送给风荻来加强自己的外援势力。
北朝说什么也不能回。
“何事?”他凝看着她,面色凝重,白筱的性子,外弱内刚,再想容华的异常举动,如果不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断然不该如此。
“别问,这是我自己的私事。”白筱轻咬唇瓣,垂下眼睑,她欠他和容华已经太多,不能再欠。
他伸手钳了她下巴,将她的脸抬起。白筱极少见他这般认真的神情,心情呯的一跳,忙转开视线,不敢多看,听他沉声问道:“是不是风荻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
她呼吸顿时一窒,身子崩住,牙不觉中陷入唇瓣,唇瓣上渗出一滴鲜红血珠,犹自不知。
古越深眸黑了下去,滚上怒火,面颊瞬间转冷,腾起了一股杀气,箍在她腰间的手,陡然一紧,声音冷冽,“说,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这些日子白筱是强忍悲痛,强打精神,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心事,故作欢笑。
到了这个世界,小心翼翼,处处设防,仍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全凭着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生中的宿命。
不管如何痛,只是这一世,过了一切便只是过往云烟,才能勉强支撑。
然她终归只得十几岁,经历了这些,哪能不委屈,又哪能不伤痛。
被他一声怒吼,撕破了伪装,心潮涌动,如惊涛拍岸般向她压来,再也压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