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不理会珠儿如何叫骂,在她腰间一点,珠儿眼前一黑,便软倒下去。
白筱开了隐藏在书房里的密室,将她拖了过去,重新关好门,拿了珠儿留下的香炉,直奔着对面容华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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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放下手中毛笔,抬眼看向推门而入的白筱,浅浅一笑,“我算着,你也该来了。”
白筱反手掩了房门,立在门口将他看着,他容色清俊,儒雅,神色温和,那双眼却能深透人心。
她来是带着兴师问罪的劲头,一触上他那双眼,气量就矮了下来,自已都嫌自已不争气,见了他就气短,“果然是你有意的。”
容华也不否认,继续埋头写自已字,“你与她那么耗着,结果虽然一样,却平白浪费许多时间,何苦。”
这个人,白筱怎么看,怎么看不透,“你这么在意她,为何又要助我激她早些落入我手中,你该知道她落入我手中,她不会有好日子过。”
“早晚的事,还不如早些解决,她也可以早些脱离你的手掌。”
白筱脸沉了下去,来来去去,还是为了她,“我不放她了呢?”
容华不抬头,从容的写完手中那个字,才道:“你答应我的,你不会违了我们的约定。”
白筱哼了一声,没了初来时的那份开心,“我还当你当真好心,将她送我了,原来还是为了她。”
容华轻笑了笑,抬眼看她,“我为谁,你会在意?”
白筱脸上微微一僵,在他面前竟没加掩饰,话说出了口,再去掩饰,只会越描越黑,索性坦然道:“我在意了。”
“你又不肯与我一起,又何必在意。”容华吹着白纸上未干墨汁。
白筱叹了口气,面对他这样一个人,就算戴上千百层面具也会被他一层层剥个干净,“我们不能一起,你心里又储着别人,又何必再来惹我?”
容华笑了笑,“我说我心里没储她人,你可信?”
白筱默了一阵,有也好,没有也好,与他这一世是无缘的,看向他桌面铺着的白纸黑字,“你在写什么?”
“你来。”容华往旁边让了让,空出些位置。
白筱凑去过,看向桌上苍龙有劲的‘解’字,愣愣出神,容华写了一手好字,然让她失神的却是那个‘解’字。
有结便解,他与她之间的是心结………
白筱拈着笔,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个‘解’字,虽然她的字写的也不差,但在他面前,还是一张纸上写,不是丢人吗?
见他眉梢扬起,咬了咬唇,不就几个字,丑就丑点,大不了写完揉了便是。
提了笔,眼角见他笑意浅浮,心头更是紧崩崩的,面上尽是平静,定了定神,笔锋落向宣纸一角的空白处,写下……
“此生无缘,无奈,拨雪拭霜来世闻梅香。”
她写完,自已都怔了,僵在那儿望着那一行娟秀的小楷,自已这是在胡写什么。
伸手要去揉那页纸。
手被他微凉的手握住,他的身体从自后帐号了上来,覆上她的手背,手臂自她腰间环了上来,手掌轻覆在她小腹之上,两颊轻贴着她的耳鬓,温热的呼吸轻拂着她的面颊。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他握着她的手,接着写道:“命宿弄人,谁怕,暖风和意且来寒梅香。”
他写罢,贴着她的耳,低声道:“寒梅为伊开。”
白筱心底独猛的一震,鼻息间尽是他身上飘来的淡淡梅香,慢慢将她袭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面上再难平静,侧脸迎上他锁着她的眼的黑眸,唇张了合,合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放下手中毛笔,双臂合拢环了她,静静从后面将她抱着,“我说过,不求以后,其实我们这样,也挺好,并非一定要一起。”
白筱心潮涌动,慢慢垂了眼睑,目光不由又转回桌上宣纸,‘命宿弄人,谁怕………’他当真狂妄得紧,然他不怕,她怕,她怕令他失去永生………
暖风和意的艳阳天,的确开不出寒梅,然,她怕还没看到梅开,便失了他。
不知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由着他这么静静的抱着,她爱他的怀抱,明知不该多做停留,却不舍离开。
“你不会娶香巧,是吗?”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问?”
他的面颊轻轻摩挲了一下她嫩滑的脸蛋,闭上眼,能得她的心,不能相伴又有何关系。
白筱笑了,那一切果然只是他激珠儿尽快来寻她的计,“我带了东西给你看。”
容华点了点头,不舍的放开她,又看了看她写的那几个字,方小心的卷起,收至一旁。
白筱将珠儿给她的香炉拿了出来,迟疑是否给他。
容华笑了笑,接了过去,“不必担心,她的毒要伤我,并不容易。”
揭开香炉盖,扫了一眼,有些意外,唇角一勾,“根本就是无毒之毒。”
白筱眼眸蓦然缩窄,一把夺了他手中香炉,抽身就走,她料着珠儿会在解药中做手脚,没想到她猖狂到解药都不用,直接用上了无毒之毒。
容华忙伸手将她的手臂拽住,“你不能杀她。”
白筱深吸了口气,方才的柔情冷了下来,“我没忘了与你的约定,我只是不明白,如果你心里没储着她,为何要这么护着她。”
容华轻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我护错了,不过不管对错,你现在不能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