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白筱向容华微微一笑,“谢谢了。“又向古越狠狠瞪了一眼,朝山坳外奔去。
这山里并无外人,出了山坳,容华的小院附近潜着大量的隐卫,过了吊桥便是‘荣府’的地头,‘荣府’里外也有大批护卫,所以这一路上,无需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容华和古越二人有事要谈,对她也不相送。
只是随在她身后,转出山坳,看着她安全进入‘荣府’。
古越等白筱的衣角完全卷入对面高墙,才收回视线,“为何拦我?“
容华于后院青石上顺势坐了,从腰间取了玉箫出来,随意把弄,目光仍看着白筱身影消失的方向,“何必急于一时,你还是安心尽早恢复功力才是,否则你怕是没有能力护得住她。“
古越微微一怔,”此话何意?“
”她答应了将那珠子沉入关外那个火山底,不过她要自已去。“容华出其不意的扣了古越手腕,眉头微蹙,这些日子,古越便没老实休养,体力真气仍虚浮空荡。
古越一个叮咛,诧然道:“什么?她要去?和那个风荻一起?“
”是。“容华将玉箫放到唇边。
古越一把将他手中玉箫压下,垮下脸,“开什么玩笑,风荻可是头狼,她同他去,且不是羊入狼口?“
容华玉箫轻移绕开他的手掌,“本指望你能同往,不过你这般不长进,身上只得这点功夫,去了也白搭。“
古越急了,转到他身前,”我这这么去,风荻小子也奈何不了我。“容华微侧了身,避开他,不答他的话,自行吹起了箫。
古越与他一起长大,哪能不知他的性子,这副神情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真作了急,移步又绕到他身前,“什么时候出发?“
“一个月后。“容华斜瞥了他一眼。
古越微一盘算,略松了口气,“一个月,我定能将功力恢复,可是你为何要放她自已去?”
“她不信我,更不信风荻,如果我不放她去,定会再生事端。”
容华扫了眼前方‘荣府’内白筱所住的阁楼,眸子里象层雾,柔了下去,她一心为了他和古越,认定的事,任谁也无法让她改变。
古越蹙了蹙眉,随他目光望过去,抿了唇,手撑着膝盖,在容华身边坐下,“如果我护她去关外,活尸的事……”
“我自有分寸,你跟踪北皇,可有发现?”
古越鼓了鼓腮帮,眉头越加的拧紧,摇头一笑,“我们失算了,他竟藏身在‘大明寺?,说起’大明寺‘的主持,还是你的老熟人。”
容华微微一愕,也是摇头一笑,“果然是大意了。”
古越吸了口气,脸上笑渐敛,“他设下的暗哨十分隐避密集,连我都险些被他们所察,要想将他们暗哨一一更换,怕是要大费功夫。如果我这时离开京里,你一个人……”
容华微一沉吟,“不防事。”握了玉箫起身,淡淡的斜瞥向他,“倒是你如果静不下心,一个月内恢复不了功力,就由着白筱独自前行。”
古越脸黑了下去,“你敢放她一个与风荻前往?”
容华脸上全无表情,冷声道:“我能奈何?”说完便不急不缓的向前院走去,风吹着他的衣袂,不带起一丝尘埃。
古越望着他的背影,脸越加的黑了下去,心里憋气,又不能咬他一口解气,实在是自已这些日子过于分心,没安心休养,怪不得容华给脸色,见他走远,才扬音问道:“你去哪里?”
容华不回头,只得不咸不淡的声音飘来,“你有心思理会我去哪里,倒不如回屋去运气练功。”
古越板着脸侧脸望了望白筱的阁楼,虽然心有不甘,仍蹭着向茅屋走去,一个月,怎么也得拼一拼。
由着白筱与风荻独往,那不等于将白筱送给了风荻,这鐅他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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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荻隔着纱帘望见前方路边停着的马车,认得是容华所乘马车,叫马夫在那马车前停下,揭了车帘,果然见容华端坐车中,想了想,不愿搭理,正要唤车夫继续前行。
容华偏脸过来,笑了笑道:“二皇子既然停下,为何又急着要走?”
微垂了眼睫,眼眸半窄,打眼角里细细的开始打量容华,象是要把他每寸肌肤都剖开看个清楚,剖析出他前来的目的。
被人这样看着,铁定十分难过,容华却平静的与他圣礼,温文尔雅,眸子里静得象一面镜子,眼波都不晃一晃。
风荻知道他定力好,但好到这程度,也着实让他不能不佩服,心头暗恼,这样的男人,让女子如何不爱?小竹情系于他,也在所难免。
虽然白筱说小竹已死,然他又哪里当真肯信。
唇微微一裂,眼角也挂了笑,刹时间艳华浓彩,令路边的繁花也失了颜色,神色间并不亲近,“你等我?”
容华坦然道:“不错,想与你做个交易。”
风荻唇边笑意更浓,神色间也越发的妩媚,眼里却冷了下去,“我们之间有何交易可言?”
容华脸上也是淡淡的,雪白的阔袖轻轻一拂,指间有物弹向风荻。
风荻一把抓住,摊开掌心一看,掌中是一片铜片,上面刻?女娲拜天的图案,唇边笑意顿收,飞快的反差看向容华,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容华将视线转开,不再看他,看前方车帘,轻拈了耳鬓的发束,慢腾腾的道:“这东西,二皇子怕也在西越见过。”
风荻邪媚的暗金瞳眸里泛起一丝波澜,但很快便淹在惯有的放荡不羁中,“那又如何?”
“如此看来,二皇子果然并不陌生,不知二皇子摸清所有暗藏的活尸下落没有?又是否寻到解法?”容华声音温和,不等风荻回话,接着道:“想必并未寻到。”
风荻脸上笑意尽收,冷冷道:“那又如何?”
容华任柔滑的发束从指尖滑落,“你不待见我,也知道我恨你入骨,为何恨,你也同样知道,无需我明说。西越被活尸暗中密布,在下十分欢悦,如果西越完完全全的毁于活尸之手,当真可以解我心头之恨。”他的语调同样轻柔,说出的话却是何等恶毒阴狠。
风荻冷哼了一声,“你也休要得意,既然你手中有这东西,想必这南北朝也不会比西越自在。”
“不错,南北朝京中确实布有活尸,不过……”容华微撇,不屑的笑了笑,斜瞥了风荻一眼。
“不过什么?”风荻虽然听不得容华的刻薄之言,但仍忍不住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