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第495章

作者:末果 标签: 玄幻仙侠

  她现在这宿体的爹是南帝,自她到了这世上,便没见过。

  而贺兰又一味装病,北皇隔三岔五的来看看她,所以平日只有几个丫头和曲峥陪着她。

  古越本想拿“爹娘”二字来提醒她已身为人母,倒没往别处想,听她这话,心头如针扎一般痛。

  是啊,怎么就没想起,她也和自己一般,是没有爹娘疼爱的人。

  从小在丫头堆里长大,又有谁教导过她这些,哪懂得什么为人之母的做法,“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声音暗哑下去。

  白筱笑了笑,“没关系的,只要十哥不再怪我就好。”

  “我怎么会怪你。”他收紧手臂,只恨不得将她融到自己身体里,小心的护起来。

  他脸色缓和下来,白筱才放了心,一阵风迎面吹来,她吸了吸鼻子,一丝淡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腐臭飘进鼻息。

  拽着古越手臂的手蓦然一紧,压低了声音低唤了声,“十哥,快停下。”

  “怎么?”古越即时收了脚,踩着树枝轻轻起伏。

  白筱往前望了望,前方远处是一片树林,林中光线阴暗,看不见什么,心里却是莫名的心慌,“好像不远了。”

  古越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没能看见什么,“如何见得?”

  “我闻到了。”白筱紧张的额头渗了些汗粒,不知青儿他们准备得如何。

  古越从容华那里知道白筱嗅觉过人,上次她便闻过活尸的味道,自是可以分辨得出,神色一凝,抱了她纵身跃上树顶,隐在一丛树枝后,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远远见树林里走出一队人来,陡然一惊。

  前前后后竟排了二三百人之多,其中一前一尾的赶尸人也有二三十人。

  如果不能避开,就凭着他们那三十来人,想安然全退,那是万万不能,更别说不会打草惊蛇。

  白筱心脏皱巴巴的拧成了一团,脸色瞬间转白,紧紧拽了古越手臂,“十哥,快走,快回去,他们的赶尸人有三十多个,手中兵器全是带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尸体有三百个之多,我们人太少,惹不得。”

  古越不再耽搁,转身仍踩着树梢向来路飞跃回去。

  等他们离开,风荻从一株大树树梢上闪出,轻飘飘的落在头顶树梢,向前望去。

  他的轻功虽然极佳,但在这距离中想瞒过白筱的听力,本来不容易。

  只是白筱全神关注着前方活尸,被那庞大的活尸队惊住,心神不宁,竟没察觉他的存在。

  他在西越便发现活尸迹象,一直不得解法,正是想借用容华之力,才答应走的这一趟,不想竟在这儿见到,脸上媚意尽失,眉头慢慢蹙紧。

  正要转身离开,见树叶飘动的方向有所变化,显然风向渐转,空气中还残留着白筱身上留下的淡淡幽香,骤然一艳。

  前面那些赶尸的边走边闻,说明他们有过人的嗅觉,白筱能闻到活尸的味道,赶尸人或许便能闻出他们的味道。

  环视左右,见两只山鸡在不远处跳跃,扣了两片树叶在手中,飞弹出去。

  山鸡应手而倒,他拨了靴中短剑,三下五除二的将山鸡腹部破开,飞快的扯去腿上束着的发带,解去裹着伤口的帛布,掌上用力,撕裂伤口,任血流了一地。

  刹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将那股幽香全然压了下去。

  他一路追来,已是痛得难以支撑,如此一来,更是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咬牙将伤口胡乱裹了,蹒跚着往回急走,从林中唤来马匹,勉强翻身上马,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第二卷 第084章 她是他的心脏

  (衍尘芷瑟PS:作者设定了两个84章,并非整理错误)

  白筱和古越的马,头碰头的挨在一处吃草。

  古越一路飞跃过来,并不放开白筱,直接从树梢上纵下,手掌在她腰间一托,打横抱在怀里。

  身体下坠稳稳当当的落在马背上,丝毫没有偏差。

  挽了马缰,吆喝一声,骏马向前直冲而去,白筱的马随其身后奔来。

  白筱暗自吁嘘,就算是看得见得的人也不见得有他灵便。

  他们毕竟是萍水相逢,白筱偎在他怀里总觉得甚是不妥当,但是在这紧张关头,又怎么好去为这些事纠缠,让他费神。

  只是安静的老实呆着。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又夹杂着其他陌生的味道裹袭着她,想起上次出宫被古越拦下,也是这么偎在他怀中,也是这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去的时候甚是好闻,回来的时候,便在那香涎香中夹杂了腐尸的味道,甚是煞风景了,不禁莞尔一笑。

  笑容初露便在唇边淡去,化成苦涩,那政过往都只能是回忆了。

  他虽然心急如焚,眼角却不曾离了她,将她身子转过一些,可以看见她完整的侧面神情,“想什么?”

  她将脸转过些,抬高来,看着他眼前的那方帛布,懵懵的伸了手去。

  他身子僵住,微偏了偏关,又自转回,不再动弹。

  白筱指尖轻触他的眼,一点点的轻轻摩挲,轻柔得象是怕弄痛了他。

  他呼吸顿窒,望着她迷离的眼,一动不敢动,只是任马自行前奔。

  白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那额头,那脸型其实与那二人也很是相象,或许长得好男人大多是这样子,悠悠的低声道:“十哥与他真的很象,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不知十哥的眼睛以前是什么样子。”

  除了他,从来不曾见过谁的瞳仁是黑中泛着宝石般的蓝色光芒,幽深萧然,真的很美……

  他松松挽着缰绳的手蓦然一紧,缰绳勒入掌中,微微刺痛,沙哑着嗓声,“你……很想他?”

  白筱笑了笑,长睫垂下,未能掩去眼里的苦涩,不做回答,她有什么立场去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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