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青儿?”
她们彼此认识,白筱有些意外,后来听青儿说,她们小时候是一个村的,自小一块。
那次被屠杀,村民分成两路逃避,秀秀的爹带着另一队的村民从另一个方向躲避。而青儿他们随着爹娘走的另一头。
他们这队人后走,刚到村口便被截了下来,后来有古越带的兵相救,才算活下来几个。
而秀秀他们则是说逃出去后,便看见前面有官兵前来,秀秀爹留了个心眼,将村民散开,各个逃散。
那些官兵近了,果然是大开杀戒。
村民们一散再散,最后秀秀他们只剩下两户人家,后来被容华所救,才逃过那场屠杀。
后来秀秀爹便跟随着容华,没再离开京城。
容华要安插一个人进北朝,秀秀爹便将秀秀推荐给了容华,进宫前,容华与秀秀定下约定,除非秀秀离开北朝,否则无论如何不能暴露身份。
所以秀秀在外面看来,就是贺兰的心腹,能为贺兰做一切的事。
白筱回头看了宫门一阵,皱着的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
转向古越,“这宫里,你要怎么收场?”
“朝中政变,惯来如此,去了一个,便会扶持另一个上位。”古越也随她目光看前方来回奔跑的官兵。
这些全是他们一早备好的人马,在关键时候用来强镇北朝宫乱。
白筱略一沉思,“能不能向你借子涵将军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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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宫变,长公主白宜为了谋权上位,杀死贺兰皇后,而贺兰势力在反击中杀死长公主。
被冤枉入狱的曲大人,得以赦免。
朝中即时无主,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有风声传出,说北皇未死。
南丞相力挺寻到北皇重回朝中执政,而北丞相却说如果北皇当真没死,何以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执管天下,其中必
有诈,一时间两边相持不下。
京中百姓更是人心惶惶。
北朝一乱,南朝事务便大小不断,古越更是百事缠身,就算偶尔回后宫看看,也只是见白筱和容若安好,便和衣打个小盹,又是忙了。
两日下来,竟没机会跟白筱多说上两句话,而白筱借了子涵去,到底做什么事,在他面前却是半字不提。
他虽然迷惑,却也没时间过问,反正子涵办事极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自有原则,无需他担心白筱让他去办什么危险的事。
白筱抱了容若立在容华石棺前。
容华死去多日,容颜却丝毫不损,栩栩如生,安祥的如同熟睡。
不管再怎么怨他,终是已经去了的人,能跟他计较什么?
她看了良久,长叹了口气,“北皇一日不死,古越一日难以释怀,我也去不了心头之恨,你在这儿看着,我定会向他讨回公道。”
将小容若放在青石棺缘上坐着,轻抚他的长了一头墨黑短发的小脑袋,眉头微蹙,“你的药过于霸道,虽然还好没能让若若现了真身,但头上的两个角逼了出来,怎么也收不回去。这些天,还破了头额,肿了出来,再过些日子,头上怕是要种着两只角,该如何是好?”
容若已经会爬,在石棺缘上坐了一阵,就有些不耐烦,乘着母亲失神,翻身滚进石棺,趴坐在容华身上,去摸他的脸。
古越不管多忙,每天定是要来看他的,对他又极为宠爱。
所以容若对这张脸,极是熟悉,虽然入手冰冷,却并不害怕,摸了他的脸,又去揪他的头发。
白筱看得心酸,没即刻将他抱出来,反而依了石棺,理着被容若弄乱的如墨发丝,神色温柔,“若若,这是你亲爹。”
容若对她的话似懂非懂,仰脸望着她嘻嘻一笑,又去翻容华的衣裳。
白筱怕他损了容华的遗体,忙将他抱了出来,却见他手中抓了一粒花生米大小的赤红珠子。
这珠子,她从来不曾见容华拿出来过,从容若手中取过,对着长明灯光一照,里面竟有游龙浮转,记起以前和六哥一起时听人讲过众神仙的宝贝,其实有一样叫赤血游龙珠,是龙君的宝贝,那珠子不管与什么放在一起,都可以保那样物件永世不坏。
秋菱那间石墓,尽是寒冰堆积,睡的更是玄冰玉床,再加上容华的药物,才保得秋菱尸体不烂。
而这间石室温暖怡人,石棺也只是寻常的青石棺,棺中又无药材铺垫。
白筱猜想是容华之前有所准备,但终是想不出其中道理,这时见了这珠子,便再无他想。
仍将那珠子放回容华怀中。
如这珠子给他护体,让她感觉欣慰,起码以后也可以常带若若来看看他。
又在石墓中逗留了一阵才返回寝宫。
刚进院门,便见青儿陪着曲峥在台阶下候着,神色焦急。
青儿见她回来,忙迎了上来,接过她抱着的容若,抱怨道:“你去了哪里,我寻遍了也寻不见你。”
“只是随便走走。”白筱睨向曲峥,“有事进屋谈罢。”
进了屋,曲峥不等三梅上茶,便急着问道:“公主可知,北南的南北二相联名要公主登基执掌天下。他们寻了我来给公主递贴,请求面见公主。”
贺兰和白宜死了,肯定会立新君,但众人万万料不到,南北二相僵持了两天后突然达成共识,并聚了众重臣议谈,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奉全然不理政事的二公主白筱为皇。
白筱只是淡淡一笑,丝毫没对曲峥带来的消息惊讶,“那你帮我约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