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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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徐父回来听徐母说了今天白天的事情,末了徐母一脸愁容的道:“也不知道大伯是怎么想的,还是我是见不得他待在家里,要找人害他,我是这样的人吗?那还当着那么多孩子的面,我都快尴尬死了。”
闻言,徐父微微沉吟,他道:“等下我去跟他说一下,你也别往心里去,大伯他在我们家里也住不了几天。”
徐母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生气,他这么一个老人,孤苦伶仃的,我也犯不着跟他计较,就是有时候是真气人。对了,薇薇的那个朋友说,大伯这样可能是因为那天在郊区那边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说是明天就去那里看看。”
徐父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来,他闲话家常一般的道:“说起来,大伯曾经也在a市待过,不过没待多久他就走了。”
徐母有些惊讶,道:“我还以为,他一直都在y省了。”
夫妻二人两人说了几句话,徐父去了徐大爷的卧室,他进去的时候,对方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整个人木愣愣的。
“大伯……”
进来抬眼的一瞬间,徐父似乎在徐大爷身后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只是等他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徐父:“……”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徐大爷看他,问:“什么事情?”
徐父扯了扯唇,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道:“这是驱邪的黄符,大伯你贴身带着,以防万一。”
他原以为徐大爷会生气,可是谁知道,徐大爷竟然一点都不愤怒,反而十分心平气和的接了过去,反手塞到了口袋里。
“还有事吗?”徐大爷掀开眼皮看他。
徐父回过神来,道:“没……没事。”
从徐大爷卧室里出来,徐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回到自己的卧室,跟床上的徐母说道:“你问问徐薇,能不能让她的朋友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我心里有点不安。”
徐母奇怪的看着他,问:“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徐父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我刚才去大伯那屋子,我好像,好像……看到那东西了。”最后那一句,他说得极为小声。
闻言,徐母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徐父道:“不把这事情给解决了,我睡觉都睡不好。”想着有个什么东西就在身边盯着他们,简直让他头发发麻。
快点解决最好!
在徐大爷的屋子里,他手里紧紧的捏着那张黄符,嘴里发出低哑的笑声来,他低声道:“你想弄死我?嗬嗬嗬,你怕这个东西?”
他扬起手上的黄符,嘶哑的笑了两声,很得意,很兴奋。
“有这东西在,你就别想杀我,你不会如意的!”
在他面前,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那是一个女鬼,她身上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很吓人的青黑色来,死死的瞪着徐大爷。
徐大爷看着她,微微瞪大眼睛,道:“果然是你。”
说着,他忍不住笑起来,道:“我就知道是你,肯定是你……”
徐大爷哈哈大笑,脸上的表情是种很扭曲的兴奋,他道:“你不想放过我是吧?哈哈哈,就算你现在把我弄死了又怎么样,我已经八十五岁了,活了这么多年了。再说,你怕这个东西对不对?只要我拿着这张符,你就不敢碰我是不是?“
“哦,你更怕的是今天中午来的那个小姑娘?哈哈哈,你怕她!”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女鬼憎恨的看着他,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徐大爷瞪大眼睛,嘴里发出漏风一样的喘息声。
四周因为女鬼的愤怒掀起狂风来,突然徐大爷手中的黄符上闪过一道光芒,一道金色的光圈从符篆上扩大开去。
“嗤!”
手碰到光圈,女鬼吃痛,忍不住松开手去。
在她手心,冒着青烟,一道灼伤的痕迹出现在那里。
徐大爷忍不住咳了几声,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但是却是在笑。
他确定了,这女鬼是真的怕这符?
女鬼颇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符篆。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东西,对她很不好。
“死!死!死!”
她嘴里发出这三个字来,对着徐大爷露出一个狰狞可怕的笑容来,慢慢的消失在了屋子里。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而在隔壁屋子,徐潇抱着自己的泰迪熊听徐薇讲睡前故事。
突然,他整个人抖了两下,闭了闭眼睛。
“困了吗?”徐薇低声问。
“徐潇”睁开眼,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来。
第82章
a市郊区那边是一大片工厂,也是许多外来打工的人的驻扎地,龙蛇混杂。这里房价比起市中心便宜许多,当然,相对而言,住宿环境也不会太好,许多房屋都是单独修建起来的,看上去十分简陋,里边可能连个洗手间都没有,但是胜在便宜,是这些外来的打工人的首要之选。
蒋翔两兄弟咬了咬牙租了一个带洗手间的,一月租金五百块,两人也能承担得起。就是这几日,蒋翔总觉得老是在厕所里听见什么声音。
“哥啊,你这两天有没有听见厕所里传来什么声音啊,扣扣扣的,像是有人在敲墙一样……”一觉睡起来,蒋翔坐在床上问他哥。
昨晚他又听见那动静的,扣扣扣的声音,弄得他整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他哥弯腰穿鞋,闻言撇了撇嘴,道:“你怕是做梦了,我怎么啥声音都没听见……说不定是隔壁那两口子闹出来的动静了。”
他哥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来,这一圈的屋子,临靠得近,墙壁又薄,隔壁稍微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蒋翔挠了挠头,嘟囔道:“是吗?可是我听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敲门一样……”
到了晚上,蒋翔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再一次听见了那个声音。
“扣扣扣……”
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半夜三点钟。
“那两口子怎么闹这么晚?”他嘟囔着,翻过身打算继续睡,可是那声音一直没停,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却是越来越清醒了。
这声音可不像是弄那档子事发出来的,就像是有人在敲门一样。
蒋翔睡不着了,他从床上爬起来——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装神弄鬼的。
声音是从洗手间传来的,越靠近洗手间,声音越清楚。
蒋翔伸手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狭窄的空间里,所有的都是清清楚楚的,头顶上色调偏黄的灯光嗤嗤嗤的发出两声声响,像是下一刻就要熄灭了。
“……没人啊?”蒋翔嘟囔着,打开窗户往外边看了看,可是外边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
“扣扣扣!”
蒋翔的身体突然一僵,他僵硬的扭过头去,脸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如临大敌的看着洗手间的那堵墙。
“扣扣扣……”
墙壁里传来很清楚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墙里,伸出手来敲着墙壁。
蒋翔冲出洗手间,伸手把自家大哥推醒,大晚上的,冷汗浸透了他的全身,他喊道:“哥,哥!快醒醒,快醒醒!”
他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含糊不清的问:“怎么了,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
蒋翔道:“厕所,厕所里有东西。”
他哥被他弄醒了,然后被他硬生生的拖到了洗手间去,他指着那堵墙道:“你听,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他哥眨了眨眼,竖着耳朵听了一下。
“扣扣扣……”
他哥:“……”
“卧了个槽,这什么东西?”
蒋翔胆战心惊的问:“我刚刚看了外边没人的,这声音像是从里边传来的,这墙里边,有什么东西啊?”
他哥琢磨了一下,道:“大概是什么虫子吧……这样吧,我们把这墙拆开看一看。”
两人说干就干,大晚上的拿着工具就把洗手间那堵墙给拆开了。这屋子本来就是拿了红砖砌的,外边糊上水泥,再粉上一遍白,看上去倒也是光鲜体面的。
两兄弟花了半个小时就把这墙给拆了,一块砖都没弄碎,这等会儿还能再砌回去的。
“这墙壁,还挺厚啊……”他哥感叹道。
抽出一块砖来,蒋翔突然咦了一声,道:“这里边怎么是实心的啊,怎么全是水泥啊……”
两人将砖块全部取了下来,砖墙里边是更坚硬的一堵墙,像是往两堵砖墙间注入了水泥,如今已经完全凝固了起来。
蒋翔目光却是落在一处凝了凝,他身体僵硬,指着一处问他哥哥:“哥,这……这像不是像是人骨头啊……”
他哥低头看去,发现在那水泥偏上边的地方露出一点白色来,仔细看去,那竟然有点像是一只变成白骨的手,手指从水泥里边伸出来,那姿势,就像是一个人举着手在敲门一样。
两兄弟相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底的惊惧,而后不约而同的尖叫了一声,争先恐后的冲出了家门。
大半夜的,警察局的人就赶到了郊区这里,警车特有的鸣笛声将还在睡梦中的人惊醒,警察将警戒线拉上,到了早上,围观的人围在警戒线外边,吵吵闹闹的,像个菜市场一样。
蒋家两兄弟蹲在地上,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洗手间的那堵墙完全被拆开了,露出了里边的东西。那面墙用了红砖砌的,中间留出一个空位来,里边注满了水泥,如今早就已经完全凝固起来了,而在那水泥里边,又嵌着一个人,用了油纸裹着,警察们花了一番功夫才能把那具尸骨给完整的取出来了。
“……死的时间应该有些年岁了,至少十年往上走,人都成白骨了。这里人来人往的,流动性很强,太久了,什么痕迹都没了,哪里知道是哪个人杀的。”
孟新吸了口烟,问:“死因是什么?”
“初步鉴定,是窒息而死的。这人一开始应该是活着的,被人迷晕了装进了油纸里,然后嵌到了墙里,又被人往里注入了流动的水泥……等迷药的药效过了,受害者应该是醒过来了,一开始应该还挣扎了一下,你看她死前的动作,应该是在敲墙……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这墙里的水泥慢慢地凝固起来,也把她一道凝在了里边。”
孟新将烟丢在地上,用脚捻熄了,有些发愁,道:“先确定死者的身份吧……啧,都十多年了,人都成一把骨头了,这想查明身份,这工作量可就大了。”
这栋房子至少存在了四十年往上,最为难的是,要寻找凶手,那无疑是大海捞针,像这种地方,人口流动性墙,一年不知道来来去去多少人,谁知道在十多年前,甚至是更久之前,住在这里边的人是谁?
“报警人怎么说?他们俩大晚上的怎么会想着拆墙?”队长问。
孟新苦笑,道:“那个蒋翔说,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听见洗手间传来扣扣扣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敲墙一样……然后他发现,这声音是从墙里边传来的,他们两兄弟就把这墙给拆了。”
队长:“……”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道:“这两兄弟,胆子是真的大啊。”大晚上的听见墙里有声音,竟然还敢拆墙,也不怕里边钻出个什么东西来。
说着,他看了一眼孟新脚底下的东西,道:“你这狗品种我倒是没见过,听警犬训练营那边的人说,这狗不比那些藏獒差啊……唔,那边有一只藏獒母犬,要不交配一下?促进基因优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