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枣记 第42章

作者:抹茶曲奇 标签: 玄幻仙侠

“师父你今日起得真早。”她还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没想到师父已经起来了。

听言,重羽皱起眉头,淡淡道:“为师哪里是起得早。”

诶?唐枣愣住了,之后才猜测道:“师父不会是……没睡吧?”

师父没说话,唐枣心中便明白了,她心里愈发的愧疚了,弱弱道:“那要不……师父你先睡会儿?”师父这么爱睡觉,居然一个晚上都没睡,她可心疼了。

重羽看着她,道:“那你陪着为师。”语罢,未等唐枣说话,便是双臂一环,将小徒儿抱上了榻,扯过一旁的被褥,两人紧紧挨着,静静躺着。

唐枣眨了眨眼睛,这会儿她刚起来,昨夜又是一夜好眠,她哪里睡得着呀。大抵是看出了唐枣的心思,重羽伸手摩挲着她的脸,一下一下摸得爱不释手,动作极是温柔,“若是睡不着,就陪为师说说话。”

说话呀,唐枣一下子来了兴致,在师父的怀里寻了个师父的位置躺着,想起昨夜萄萄的话,粉唇轻启道:“萄萄说,过段日子便会和司竹一起去常禹山拜师修仙……”

若是她没有遇到师父,定是和他们一起,踏上拜师之路,如今虽然无法修炼成仙,可身边有师父,却以足够。

小徒儿心心念念想着修仙,重羽是知道的,如今虽是言辞淡淡,但是神情之中还是有几分钦羡的。重羽看着心里头不舒服,但一想到自己瞒着身份,小徒儿一直以为自己是仙君,不免有些心虚。

“为师答应过你的,会让你成仙的,你放心,一定比那葡萄快。”身为魔尊,养出的徒儿却是成了仙,若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可他会做到。

唐枣早已知道了师父的身份,如今听师父说着,心里颇为感动,但身处魔宫,修仙之事便是隔了好长的一段路,而且她不会离开师父,又怎么可能如愿成仙呢。

浓密的睫毛轻覆下,唐枣垂着眸,嘴角却是稍稍弯起的,“师父待徒儿好,徒儿是知道的,可徒儿也说过,有师父在,成不成仙,都没关系的。”

明明这么向往,还说没关系。重羽敛眉,却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眼睛一阵温热,唐枣缓缓抬眼,声音微颤道:“师父?”

师父他,怎么突然亲她的眼睛呀?

“若小枣你真想修炼成仙,为师有一个最快的法子。”

唐枣的眼睛噔的一亮,忙道:“什么法子?”

重羽看着小徒儿期待的眼神,缓缓道:“与为师双修。”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说过如果湿虎君慢慢的开窍了,小枣子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第二十九章 :心急

——

许是师父离得太近,唐枣觉得有些热,一听师父说的话,便顿时傻掉了。

……双修?

她跟在师父身边三年,学习了各种法术,却没有接触过双修之术,而且师父也没有提过此术。不过,她在藏书阁翻阅书籍的时候,偶然看到过记载的双修术,一开始她不懂,可如今却渐渐的有些知道了,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可……她怎么能和师父双修呢?唐枣转眸暗想。

唐枣看着近在咫尺的师父,翕了翕唇,没有说话,半晌才道:“徒儿……”

她该怎么说,按理说师父愿意同她双修帮助她修仙,她应该开心才是,可是……这双修之术应与最亲密之人才能做,师父难道忘了……他要娶师娘了吗?

见徒儿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重羽以为小徒儿是害羞了,愈发挨近了一些,唇畔一勾,心情愉悦,待看清小徒儿的神色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缓言道:“怎么……不愿意?”

小徒儿不愿意和他双修?!

唐枣听着师父的语气有些不大对,心里头有些害怕,低着头不敢看他。

“师父,我……”

“好了,别说了。”重羽出言打断,语气明显有些不悦,只不过慢慢阖上了眸子,双手环着小徒儿的腰,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

唐枣没有说下去,她看着师父的脸,原是水润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去。

师父果然生气了。

·

虽然师父没说什么,可是唐枣还是察觉到了师父的不开心。伺候师父用了午膳之后,唐枣便抱着糖糕去了湖边,如往常一般替它刷龟壳。

糖糕被师父玩了一宿,如今一副四肢无力的样子。

唐枣伸手戳了戳它的脑袋,糖糕没有如平日那般气呼呼骂人,反倒是脑袋一缩,躲进龟壳里去了。

连糖糕也不想理她了吗?

唐枣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将糖糕放在湖边,唐枣打了一盆水,然后拿着软刷替它刷着龟壳,一边刷一边想着师父的事情。师父突然说要与她双修,她实在是没准备,所以不敢答应,可是此刻想起来,师父只不过是因为想帮助她修仙。

慕蘅说,师父是魔。而自己,是他的徒儿,怎么可能修炼成仙呢,若果真有一日,她在师父的帮助下修炼成仙,那她怎么继续待在师父的身边呢?

唐枣皱起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是阳光正好,忽觉头顶一片阴影落下,唐枣略微抬眼,看到的是白袍一角,本是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待抬头一看,才愣愣的看着来人,启唇愣愣道:“……司竹?”

这三年来,她一直住在这里。穿白袍的,便只有师父一人,方才还以为是师父。

却是司竹。

地上蹲着的小姑娘原是笑得极为灿烂的,可见到自己的这一刻,却是神情一滞,明媚的笑意瞬间敛去。他虽然不说话,却一向懂得揣摩人的心思,而唐枣又是个心无城府的小姑娘,所有的心情都体现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失落,他懂;至于她为何失落,他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