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上桑
齐程却是很仔细认真的帮她穿好衣服和裤子,甚至还系了半天胸扣,直到确定完全穿好才将郝然给搂进怀里。他怀里很暖,虽然岩洞里铺了皮草,洞口还升了火,但似乎都不如窝到他怀里温暖,想着,郝然又往里蜷缩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心里却有些疑惑的想着,齐程怎么会在那么关键的地方停下呢,明明她都感觉他已经很硬了……
“痛,不好,不做。”似是听到了郝然心里的疑虑,齐程忽然在她耳边说道,然后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小腹,开始轻轻婆娑抚摸起来,却在他的眸中再看不到丝毫欲色。
郝然失笑,暗叹这迟钝的傻瓜,心里却微微感动,握住他的手道:“不痛了,真的。”
齐程却是怀疑的看着她,摇摇头,“不好。”然后继续抚摸她的小腹,似见郝然脸色有异,以为她很想要,他便安慰似的扬起尾巴轻轻拍打起她的后背,尽量用温柔的哑哑声音道:“身体要紧,下次再来。”
郝然还想说几句,却在他的有度的抚摸下在他怀里渐渐入睡了,这一夜无比温暖。
草食动物
郝然醒来的时候,是饿醒的,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但醒来的时候,透过洞口看去天还是黑的。这不奇怪,虽然这才是第二夜,但夜里总要醒来两次才会天亮,因为夜里太长了。
齐程也醒来了,坐在洞口在吃什么东西,似听到后面她有些响动,很敏锐的回过头。见郝然只是醒了,便擦了擦嘴,眼咪咪笑起来,哑着声音道:“我烤鱼你吃。”
说着他便扬起一根准备好的树枝,一手从洞口放着的桶瓜里抓出条鱼,直直将树枝插了进去。郝然走过去帮忙,无意里却看见齐程背上的锅陀好像变大了不少,她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发现这锅陀上面的膜也变得透明好多,甚至可以说是薄膜了。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心里有些担心,“老公,还痒还疼吗?”
齐程回过头憨憨一笑,摇了摇头,然后一手揽过她坐到自己怀里,给她串起一条鱼,两人一起烤起来。
虽然是坐在洞口的篝火边,但森林夜里很冷,这小山坡上也是一样,甚至更冷。因为森林还有些树木遮挡下风,这小山坡上的树木明显不如森林密集高大,所以山风直接唆唆吹在身上特别凉。还好齐程的皮毛柔软厚实,也将她搂得紧,不至于让郝然受太大的冻。
但郝然心里却有了主意,这样下去老是靠着他取暖肯定是不行的,昼夜温差大,自己的衣服白天顶用,但晚上就需要些更耐寒的衣服。这里当然是不可能有衣服的,所以只得靠着皮毛来做了。
鱼比肉容易熟多了,两人手里的鱼不一会就皮焦了,配上盐果,别有一种香味。齐程仔细的吹凉,撕下一块想照老样子喂食郝然,却被她推了。她拿出那军刀,从地上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削成合手的两根,比筷子粗壮短小一些,但也能用了。
但齐程见她用做的筷子开始夹食鱼肉,不用他喂,却是微微撅嘴,对,撅嘴。郝然没看错,齐程撅嘴后就把手上的鱼肉讪讪的放入了自己口里,还别扭的别过头不看她。
郝然失笑,只得捏了捏他一抖一抖的绒毛耳朵以示安慰,齐程却是小气的折叠起,就是不回头,连回头示威的瞪眼都不给。她朝齐程的怀里蹭了蹭,讨好的道:“怎么啦,生气啦?做筷子也是很方便啊。”
“我也很方便。”他回过头,特别认真的说,又从烤鱼上撕下一条,送到郝然的嘴边。她看到齐程眼光一闪一闪的,只好顺从的吃下去,他见郝然老实吃了,终于得意眼咪咪起来。
见到他这有些幼稚的举动,郝然心里有些酸酸的,他只是想证明自己是被需要的吧。哪怕只是小小的喂食,他也想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和必要。真是傻的可爱,但她自己何尝不是傻呢,一个小小的喂食,她也想努力自己能行,似乎这样就能在心里扳回一城。
但齐程的心思显然单纯多了,吃饱喝足后,拍拍肚子又准备拉着郝然去睡觉。郝然却没有睡意,只看着朝开的洞口入了神,这洞口虽然不宽,但也约有三米高呢,对着前头树林敞开着,怎么看都不安全。
齐程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便走出洞外,郝然也跟了过去,想看他能有什么办法,其实她还是很信任动物本能的。因为事实证明,很多时候这比人类所谓的智慧有用的多。
郝然不像他有双夜视的眼睛,于是随手抄起一截粗壮的树枝点燃,却看到齐程已经爬上洞穴上方了。他四肢健壮灵活,爬上这陡峭的岩壁自然不在话下,郝然却不行,看了下这状况便还是在这洞外等着好。
只听到上面一阵沉闷的响声后,齐程忽然说了句“躲到洞里去。”她连忙举着火把进了洞,火光将洞穴乃照得通亮,郝然好奇的看着洞口,想知道他接下来干嘛。
然后就“轰隆”一声巨响,从洞穴上方岩石山坡上砸下来一块巨大的石岗。不知是距离五六米不够高,还是石岗过大又坚实,几米宽的一层石岗居然没砸碎成片。齐程便从那岩壁上爬下来,舔了舔爪子,笑眼咪咪的看着她。
这会郝然明白过来,他是打算用这石岗做门。通过这次,她算是彻底见识到了齐程的气力,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当晚,他们都舒服的睡了觉,石岗虽然不能完全堵住洞口,但余的那点缝隙也刚够通风透气罢了。虽然移开合上非齐程不可,但这大晚上的,一时半会郝然还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其他的,等修养了精神明日再说。
次日清晨,两人把剩下的鱼吃了做早餐后,郝然将一个最小的瓜桶绑进齐程的裤带里,想着路上有什么不方便装的东西便可放进去,这里实在容器有限,有备无患。
封好洞穴后齐程在洞口前的树林里摘了些白水果便和郝然上路了,既是为了找食物也是为了解生活的环境。好在昨天受的伤,两人都很快恢复了,郝然背上虽然痒痒也不太碍事。这次他们朝山坡的另一边走,森林对着的是山坡下午的阴面,那他们走的就是山坡现在阴面的那一边。
郝然一路上和齐程说着她的打算,她觉得还是不能这样每顿都靠猎捕,这样随机性太大,不稳定,也危险得很。最好是能养些牲畜是最好,若能再种上点只要能吃的菜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就绝对是世外桃源了。不过,这些现在都还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辟一块桃源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山坡这头的树木相对于他们昨天来的那头,就显得稀少得多了,两个人越走树木就越疏落,渐渐的便走到眼前这一大片草地了。这片草地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散落着一些大块岩石。走到这里约花了几个小时,天现在已经完全亮了,但还不太晒人,估计只是刚到这里的上午。
路上又遇上一些小型的各类动物,并没危险兽类,郝然忽然想到之前所遇到猛兽都是夜里。她正心里默念着希望这些动物是昼伏夜出才好,却在走了一阵草地后发现眼前有黑压压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动物。
郝然下意识有些警惕起来,脚步都放慢了,但齐程好像不觉得有危险,还是牵着她朝前走。
她壮着胆子走,但走到前头逐渐看清它们,郝然又放下心来,是一群草食动物。它们有着棕黑色的皮毛,约成年的牛那么大,长的像羊又像鹿,头上只有一只角。而且有的有角,有的没有,她暗自猜测没角的是母的,有角的是公的。
于是郝然给它们取名叫羊鹿,这群羊鹿约七八十头,外围的似乎都是长角的,内的多是没长角的,还有一些和母羊鹿嬉戏的幼小羊鹿,它们都很悠闲的吃着草,似乎不担心有什么危险,一派和睦安定。这种悠闲让她看得有些眼红,甚至眼红得流口水。
一旁走着的齐程似乎也有所察觉,低下头问道:“饿了?”
郝然又看了看那群羊鹿,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这么多一群,可不不好捕捉,可别提她还想试着家养了。
齐程见了却是皱起眉,也看向那群羊鹿,想了一会,“你想吃,我去抓。”说着转身便朝那天走去,郝然连忙拉住他,“别去,那么一群在那里呢,太危险了。”
“是危险。”齐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挠挠头又补充道:“不过你想吃。”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兴许我只是看了它们好奇呢?”郝然好笑的看着他。
齐程认真的看向她回答:“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呃……”郝然沉默了,难道她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么,但还是拒不承认。
齐程也不说话,只伸手放到她的胃部,一会便更认真的道:“你真的饿了,我去捉。”
她急的又拉住他,“别冲动,饿了也不用冒这么大危险去捉啊……”正说着,郝然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头,他目光闪过一丝警觉,转了头看去,耳朵抖动了一下。
再遇巨兽
郝然心里暗叫不好,每次齐程这副模样的时候,都是因为附近有危险。她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一手□裤袋握紧军刀,这便是她现在有且仅有的武器了。
但齐程虽然一副警惕的模样,这次却没直接将她扛到背上,而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右前方的草丛里。这里的草丛很高,草叶茂密,差不多可以淹没大腿,很适合隐蔽。而此时那团草丛中果然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加重了,听得郝然握住小军刀的手也起了汗。
然后那窸窣起草丛的地方距离他们俩只有数步远时,终于看到它们冒头,郝然瞪大眼看着,强忍着僵硬的本能和不拔腿就跑的冲动。惨白的脸,猫科动物的眼睛,狭长的唇,粉红的鼻子,看上去是类人的面孔,但却有着棕黄色的皮毛,枯黄如毛草的头发。
这完全是郝然当天看到那被雷劈死的那种巨兽的样子,虽然齐程现在也长得像这巨兽了,但他的脸孔还没完全变化成这副模样,基本上还是他自己的样子,除了耳朵萎缩长了一对新的,唇咧开得大一些,基本上还算是正常人类的模样。
而眼前这几个,郝然心里数了数,共六个头,能看到脸的有三个。正当她不可控制的打量它们的时候,它们也看了过来,那目光看得郝然心里一耸,齐程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是告诉她不要害怕。她再次深吸口气,稳下心神,但脑海里却全是她和齐程刚到这鬼地方被怪鸟和巨兽追逐的情景,乱得一塌糊涂。
她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直把自己差点掐出泪来,痛感一时短暂的淹没了恐惧。而郝然却发现那几只人面兽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那它们是对什么感兴趣?
心里虽然暗自松了口气,但郝然却忍不住顺着它们的目光看了过去,落在了几十米远前的那群羊鹿身上。它们是为了羊鹿来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不禁欣喜的抬头朝齐程看去,他也眯了眯眼,似知道她所想,赞同似的握紧她。
虽然这个发现让她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快感,但却又让她疑惑,为什么不猎捕她和齐程这两个势单力薄的食物,而要去挑战那群为数不少的羊鹿呢?虽然那羊鹿是草食动物,但任何动物也是架不住数量的,蚂蚁多了还吃大象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难道是因为,她又看向齐程,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