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上桑
其他兽人们似乎也觉得郝然这个办法不错,纷纷模仿,只是它们的藤筐有限,自身体积又大,遮挡也有限。看着那些兽人们面瘫的用肢体表示苦恼,郝然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今年的郝然和去年一样,准备了更多的树藤在洞穴里,既是为了创造生产价值,更是为了打发这段漫长无聊的时间。其他雌兽人早就学会了郝然所想到的那些编织技巧,她们也会无聊,不然也不会玩投石子换伴侣睡觉的游戏了,所以今年雌兽人也准备了许多的树藤。
反正也是为了打发时间,郝然便带着大家一起像编席子那样编帘子。后来似乎是雌兽人们嫌进度太慢,一个人太无聊,都纷纷把各自的老公们拉入编织帘子的阵营。一时间,雌兽人们有些尖锐的“嗷嗷”声不绝于耳,郝然猜想那是她们在教老公们编织。
不过有些雌兽人会显得脾气暴躁些,也可能是她们的老公比较苯,所以郝然也经常见到有雌兽人“嗷嗷”几句,怒起来就给老公一个爆栗。
“砰”的一声,郝然连头都不要抬,手活也不用停,就知道肯定又有一个老公被打了。在这里,郝然还没见过家暴的施暴者是雄兽人,雄兽人都是被爆者。而且他们被打了好像一点都不痛似的……别说雄兽人们皮糙肉厚,雌兽人们皮糙肉也厚!所以拳头很威武……听响声郝然就知道打起来肯定有感觉。
不过那些被打的一点也不觉得恼火,郝然曾经努力想找出一个会表示出生气模样的,但一直没能成功。倒是被她发现被打了,有几个还有高兴的趋势……从他们咧开的嘴,毛尾巴的摆动幅度,郝然得以知晓。
“砰!”又是一声,郝然因为结好了手里这幅藤帘子,便顺着看了过去,发现这次被打的是自己的儿子,打人的当然是小铜钱。
她的儿子齐闹闹和其他的雄兽人没什么不同,没表示出疼痛和恼火,齐闹闹只是挠挠头,白底黑点的的尾巴左右摆动着,眼睛眨了眨,一脸茫然和无辜。
然后小铜钱继续编藤帘子时,他又喜殷殷的凑了上去,同样坐在小铜钱旁边的小红面无表情。小红似乎也编错什么时,小铜钱虽然也忿忿的“嗷嗷”叫着,却没有爆栗伺候。
郝然忍不住皱起眉头,是的,从表面上看小铜钱最近似乎是接受了齐闹闹。自从进入洞穴以来,郝然给齐闹闹准备好的隔壁床位,他就没睡过。他拖着皮草垫子就去了小铜钱和小红的床那里,白天小红和小铜钱没搭理他,没给齐闹闹腾地。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齐闹闹见洞里的兽人们都睡了,竟然壮着兽性抹黑跑到小红和小铜钱两人的床位那去了……后果当然是三人混打。
不过齐闹闹果然是郝然的亲儿子,那坚持不懈不轻易厌弃的个性像个了十足。一次爬床被打,两次被打,三次被打……齐闹闹擦了嘴角脑门的血,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继续以癫狂状摇尾巴,第N次后,终于三人以汉堡包形式和谐入睡了。
但是,小铜钱根本就没有给齐闹闹一个公平的待遇啊,这几日里郝然看了他们三人相处,小铜钱明显就更偏心小红一些。
“老婆,你嘴上可以挂油壶了。”齐程见郝然一副毫不掩饰的愤愤不平的表情,喷火的目光看着他们儿子,儿媳,儿媳她原配一家三口。
郝然瞪了他一眼,抬手就捏了他腰际一把,道:“看,都怪你怂恿他去追有妇之夫,现在我看,咱儿子就跟做小老婆似的。”
“他觉得开心不就好了么,你看他那条尾巴摇得多起劲,我看小红做大老婆还没他做小老婆那么享受呢。”齐程笑嘻嘻的道,将郝然一把揽进怀里,用额头抵住她的,撒娇似的蹭了蹭。
“我现在都怀疑那招霸王硬上弓的馊主意是你想出来的!”郝然忽然抬起头,阴恻恻的看着他,齐程嘿嘿一笑,耳朵下意识折起,原本还上下扑腾一下的尾巴也不扑腾的,道:“乱说,明明是好点子,还有,儿子这么聪明,当然是自己想出来的。”
“是吗?”郝然的脸上写满了‘我不相信’,齐程不禁有些无奈,苦笑一声道:“那难不成是遗传……”
“砰”齐程终于也吃了个爆栗,他委屈的揉着脑门,郝然挑起眉看着他,道:“还狡辩。”
“为夫错了,为夫认栽。”齐程眼睛咕噜噜一转,笑道:“有些事情未必要按照正常顺序嘛,咱们先亲热后恋爱也没见婚姻不幸,对不?咱们儿子追随我们的道路正确发展着,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你看他不是成功打入了人家小两口发展成一家三口么?”
“就你能说。”郝然驳不过来,又赏了他一个爆栗,当然,和雌兽人比起来,她这是温柔似水。
其实郝然除了抱怨几句,她大部分时候还是为了齐闹闹的开心而开心的。如果郝然,齐闹闹在现代的话,她一定是个超级宽大的婆婆。当然,郝然这是被环境所逼,天知道她多么想做恶婆婆呢,可是她儿子实在是被铜钱蒙了心了,有了媳妇忘了娘……
但兽人们的藤帘子,就在郝然每天朝齐程抱怨几句,当沙包练拳几下中不日便全编织好了。
让每个兽人们都做两床帘子自然是有用处的,郝然见他们也想隔开各自的床位空间,便领着他们将藤帘子用吃饭后剩下的兽骨钉入洞顶,然后垂下来。这样每个兽人两幅,而每个床位都是靠墙的,于是就形成了一个三面的半独立空间……总也算是个进步,好过完全通铺。
原来兽人们也不是喜欢通铺的,他们也喜欢有个人空间,郝然当然不会这是他们有私隐这种想法,她猜应该是兽类的领地意识。他们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和实现,毕竟今年雨季他们带来的东西太多,而导致洞穴的确拥挤,不能再隔开距离铺床了。
而郝然这个方法,无意给紧紧帖子一起的床位隔开了一个空间距离,而且还隔开了视线距离。兽人们很满意,他们很满意的话,就会用直白的方式表达出来,比如送几块树根,一块肉,一包薯片叶。郝然一一收下,在这里生活这么久,她已经习惯兽人们的公平规则。
他们会抢食,但不会偷食,他们愿意被帮助,但不愿被无偿帮助。
雨季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吃三顿饭,但为了未雨绸缪一开始就节约食物,郝然努力试图教会他们煮肉汤。把肉块和果肉干放水,盐果,一起熬煮,一段时间后瓜桶容器的就会变得粘稠。这种浓汤,一块肉和几块果肉干就已经非常饱腹。
只是可能是天生口味问题,兽人们不喜欢喝汤,尝试几次后觉得味道不中意,他们便再不肯试了。郝然有些失望,但却没打算放弃。
因为有很多时间,郝然便开始试图做别的味道的汤,换了几次让兽人们尝试后,终于发现他们有一种比较愿意接受的。那就是用树根,肉块煲出来的,他们不喜欢果肉干,但他们都很喜欢树根。
这样以后,兽人们慢慢开始尝试用汤,粥来替代单纯的烤肉,这样的确不知不觉就节约了许多食物。郝然很满意,忙活了许久,总算也做出了些成绩。
能找到事情忙,在这空虚的雨季总是幸福的,而郝然再忙完之上那些事后,发现再找不到事做。老实说,她真不愿意和雌兽人们玩投石子的游戏……
但兽人们里除了这个投石子的游戏,好像就没游戏了。雄兽人们无聊是不玩游戏的,每次吃完饭,他们会把动物的骨架剔出来,然后各自用一种石头打磨。这种打磨郝然原以为是为了做武器,后来发现也不全是,有些兽人们是为了装饰。用皮草,树藤,兽骨做成一起,当作装饰。
兽人们也是爱美的,还有那些动物的大大小小的牙齿,他们会做成粗糙简陋的首饰等物。雄兽人们平时要狩猎自然是没时间做这些慢工细活的,但现在在雨季,他们就有了大把时间,或是说这些磨牙磨骨也是一种非常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郝然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不过齐程倒是很感兴趣,和其他雄兽人们取经观摩后,便也抱着几只骨架子,把牙齿敲下来,磨啊磨的做得不亦乐乎。
他真幸福啊,郝然不禁有些沮丧了,有事做的人都是幸福的,郝然已经连续几天都是醒来,坐着,洗漱,吃饭,坐着,走着,坐着,吃饭,坐着,吃饭,睡觉……这种单调无聊的步骤。
原本因为雨季天气的缘故,这本来就闷的洞穴更让郝然觉得闷得慌了,在第十日度日如年后,郝然那快想破了的脑袋里总算想出了个打发时间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收尾状态中。。。很卡文。。唉,苦逼不解释啊。。求虎慰~
雨季涨水
如果有其他人类见到郝然现在做的,一定会觉得很神奇。因为她正从给羊鹿产奶机准备的翻出一些坚硬直挺的树叶,然后用准备用来修船的备用树胶,在树叶上划下建议的1,2,3……10,J,Q,K。红桃梅花方片黑桃等简易图形,也被郝然折腾了上去。
她整整花费了两天来做这一副树叶纸牌,是的,郝然实在是太无聊太憋闷了。做好这副牌后,她首先就找了群落里能说话的几个半兽人,说服他们做自己的牌搭子。只是半兽人本来就有限,小克,小娜,希望,阳光,齐闹闹……而对郝然的树叶纸牌有兴趣的,就小娜一个。
好吧,郝然想有一个也是好,跟小娜解说纸牌规则,斗地主怎么玩,也够打发一天时间了。只是小娜的理解接受能力比郝然想的要好,只花费了半天就学会斗地主,在郝然准备玩个两人转的时候,小娜对游戏的处罚奖励产生了质疑。
郝然本着游戏是游戏的原则,坚决不愿出卖老公的使用权,而小娜则表示没有奖励惩罚的游戏没意思,而罢玩……
该树叶纸牌事件以不圆满告终,郝然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正打磨兽牙起劲的齐程,道:“这个雨季到底什么时候才过去啊,怎么去年我也没觉得这么难捱啊?”
“傻老婆,因为去年你怀孕了,忙着做胎教,哪里有时间觉得无聊?”齐程笑嘻嘻的放下手里的兽牙,将郝然揽在怀里,毛茸茸的尾巴将她圈住。
“原来是这样……”郝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地促狭一笑,翻身将齐程扑倒在皮草垫子上,狞笑道:“那为了让我摆脱无聊,不如我们再造一个吧……”
……于是郝然找到了新的打发时间的方法,而雨季里空虚的日子也的确随着一起一伏中渐渐过去了很多个日子。
小克依然每隔几天带几个雄兽人在雨停的时候出洞穴,看涨水的幅度,好确定是不是需要弃洞行船。去年的雨季也是这样,不过去年的雨季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雨季,甚至群落里也没饿死一个兽人。
但只代表去年比较幸运,而不代表雨季是安全无虞的。
比如今年的雨季,就不那么平常,郝然从小克那面瘫的脸色上都看出了不对劲。确切的其实是从他从一进洞穴就着急把兽人们召集起来开会而看出了不对劲。虽然小克的嗷嗷叫声和肢体语言,郝然还分析不出是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