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上桑
两人互相扇着走了约大半个钟时,终于走到了那座好像一直很近的山丘脚下。
背阴的山丘下长着浓密的灌木丛,上面还缀有一些鲜红的小果子。郝然非常惊喜的在山丘边发现了一条小河,一条约有一米多宽,可以漫过大腿的河流。河水十分清澈,清的几乎可以直接看到里面游荡的小鱼小虾。
因为山丘背阴,所以河流也是在阴处,郝然捧起河水喝和洗脸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水的微凉。在经历了暴晒后,能有这样河水,真是无比惬意。
齐程似乎比她更欣喜这湾河水,舔饮了几口后,解下身上的裤子腰带以及缠在上面的皮毛杂物,跨进去开始洗澡了。郝然本想阻止他污染水源,但却发现这条河流是活水,貌似是绕着山丘流进另一头森林的。
知道是活水后,郝然也忍不住想洗澡了,她脱掉鞋袜以及外套和长裤,想到这反正也没其他的‘人’了,索性连内衣和内裤也脱掉了,直直栽进河流泡起来。齐程见她进来了,连忙亲热的凑了过来,双手捧着水给她淋浴起来。郝然也帮他洗刷起皮毛来,齐程的皮毛打湿后,紧贴着,看上去很滑稽可爱,而且他两只耳朵还好像怕水似的一抖一抖。
郝然捉弄的去弹他的耳朵,因为她发现只要去弹,他的耳朵就会自动折起来,特别有意思。齐程显然发现了她的恶趣味,抗议似的的捧起水朝泼去,郝然当然不甘示弱的用水还击。于是好好的洗澡顿时变成了两人打水仗的战场,泼水泼得不亦乐乎,笑声不绝于耳。
可是郝然某个泼水的动作用力过度,差点直接栽倒进河流里,齐程见了灵敏的上前一把将她抱住,这才让她免于栽倒在河内的礁石上。只是齐程抱她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将手停在了她某个隆起的部位,虽是无意,其实有意也无碍,毕竟他们可是老夫老妻了。
但齐程显然不这么想,竟然脸色泛红了,手不松开又不动,郝然玩味的看着他,没想到结婚多年的老公还有如此纯情的一面,是被兽化所开发出来的么?于是她忍不住想逗逗他,看有进一步的话他会有什么更可爱的反应,她一手覆上齐程停在那的有着柔软皮毛的手背,按着他的手朝里缓缓揉动了几下,果然,齐程脸更红了,可是他却不是要抽回手,而是低下头舔了下去……
郝然暗自叫糟,不小心玩过头了,想避开却被齐程紧紧的圈在怀里逃脱不得,只能任他条长灵活的舌头朝她的胸前舔舐着。他温柔又细致的舔舐面面俱到,在朱红上逗留的尤其之久,让郝然本能的有些酥麻,甚至脸上泛起了有感觉的红晕,声音都微颤起来:“老公,现在还不行……”
齐程当然不理,显然已经进入状态,不仅继续用舌头挑逗她的前胸,甚至慢慢向下移去,缓缓的侍弄她的肚几,一下一下,轻浅有度。郝然觉得她若还是制止不了他的行动,她自己也不会想去制止了,于是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想去推开齐程,当然是推不开的……于是她很卑鄙的用了另一个点子——“老公,我疼……”
果然,齐程立马就停下来了,很快的抬起头,一脸紧张的看着小脸透红的郝然,还伸手探她的额头,似也真感觉到烫,于是他脸上的红色顿时消失殆尽,哑着声:“老婆,哪里疼?”
“呃……”郝然支吾了一会,她却没齐程来的容易消散**,顿了好一会才说出下句:“就是……那里疼。”
“那里是哪里?”齐程很认真的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看向她。
“……就是……”郝然意识到她的语言带有歧义,于是低着头想想一个好的解释,却不料这个动作被齐程当成了提示,于是他一拍脑袋,蹲下身凑到她大腿侧,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里啊。”
郝然愣住,他看了一会又道:“是生病了吗?”
闻言她忙推开齐程要仔细研究查看病情的头,拉他起身,忍着崩溃的心轻描淡写道:“不是不是,应该是经期快到了吧。”
齐程眼睛眨了眨,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手抚摸她的小腹,似乎很是心疼:“我会帮你暖的。”郝然一直有较严重的痛经毛病,这齐程是知道的。以前每当经期快到的时候,她便小腹扭痛,这时齐程都会用手帮她暖和。因为他的皮肤总是温温热热的,不像郝然,总是冰凉的。
一想到这些温馨的往事,郝然又觉得自己过分了,他丝毫不怀疑她,还这样关心自己。相较她的谎骗,齐程在乎关心她多过她自己好多吧。
可是郝然此时有些闪烁的眼神在齐程看起来却以为她是疼痛难忍,于是他打横把她从水中抱起,上岸时一手将黑狼犬的皮毛铺在地上,然后温柔的将她放下。齐程坐到她身边,让她依偎着自己,他一边轻轻的抚摸她光着的腹部,一边扬起尾巴轻怕她的脊背,似是抚慰。
郝然默默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照顾,此时她在齐程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丝毫的**,哪怕他依然对着自己的光溜溜的身子,抚摸着她,也再没其他的动作。
她心里微微泛酸,对齐程既有感动又有难过,觉得自己矫情了。她明明说要尽全力去接受新的齐程的,哪怕他已经不完全是个人,甚至是半只兽。但……面对他更多的亲热,郝然却忍不住本能的有些排斥或是惧怕,即使这都是他们以前夫妻间最亲密常见的事。
她还是恐惧,但却不是恐惧和他亲热一些。如果说齐程亲吻自己时还不明白她下意识的在抗拒什么,那么此时她理清头绪,却知道自己的原因了。郝然害怕的是亲密过后的所面临的问题,比如……生育。
这个明显未开化的大陆,他们当然没法避孕,那么过后郝然若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像她还是像现在的齐程?
她思绪混乱的当头,齐程却没打扰她,只是咀嚼了一些香豆,然后便低下头轻轻舔舐郝然的小腹,似以为这样能减轻她的疼痛,让她脸色变好一些。
郝然苦笑着看着他这种举动,抬手摸了摸他粗糙的头发,手顺着滑下去摸到他湿湿嗒嗒的皮毛。是的,她害怕她生的孩子会变成齐程现在这样,人不像人,兽不像兽。
她爱齐程,能尽力慢慢接受他后天客观造成的兽化,郝然甚至明白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她自己拖累他的。但面对一个可以避免的孩子或者兽孩,她还没办法接受,至少,现在还不能。不过,她相信,也许她需要的只是时间……
两人在岸上躺着黑狼犬的皮毛晒了一阵后,身上的水迹便干得差不多了。
郝然拿起之前脱下的旧衣服裤子和鞋穿上,这些东西放到阳光下暴晒后似乎汗味轻了很多,不过她想着下次洗澡时还是该顺便洗了。毕竟这可是她在这里唯一的衣服了,好好爱护才能使用更久。
相较郝然的衣服,齐程的一身皮毛就显得方便多了,洗过之后,晒干了还散发着香豆的味道。这是郝然想出来的,既然没有沐浴乳洗发水之类的东西,就用这香豆的香味去异味吧。只是没想到效果要比郝然一开始设想得要好的多,即使在她自己身上效用不明显,并不去污也没留下太多香味。不过在齐程身上却效果很好,似乎这香豆的香味在皮毛身上能得到更好的施展,她用来洗头发的效果也确实比用在身上好。
这点小小的发现让郝然的心情变的不错,她总是尝试去发现这个未知世界的熟悉东西,哪怕明明是陌生的也试图去取名或发现功用让它们逐渐变得熟悉。这似乎能让她的心变得简单一些,乐观一些,从而在这个明明该恐惧的地方活的开心一些。
上山遇雨
既然两人已经清洁好,那么又该上路找窝了,虽然现在天色看上去不过是刚过正午的样子,但郝然可不是太确定还有多久就天黑。虽然她猜测整个下午是十二个小时,估计的是现在距离天黑约还有十个小时左右,毕竟是猜测,估计,约,所以郝然便催促着齐程上路了。
寻窝探索前行之路继续开始。对面这座山丘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高,但是丘岭却延伸的极长,长的可以让郝然一眼望不到头。
她和齐程两人决定先把山脚下全部探查一遍后,再去看看山上都有什么,有没有天然洞穴或可以挖出洞穴的地势。就这样,两人沿着山丘走了起来。走着走着,两人就觉得周围的地势好像高出刚才那里,地势虽然越来越高,但起伏却并不是很明显。看来这片陆地就像个大斜坡,他们来的那一边地势最低。
没多久,两人就在一片开阔丘陵上发现了不少野生果树,白水果,酸果,还有一些郝然没取名的果子。这里的白水果果树虽然和森林里一样密集,但似乎比森林里的那些要稍微矮一些,不过好像不止白水果树,连其他的树木都比森林里要矮上许多,只比地球上的树木略高一些。
之前在森林摘的那些白水果已经完全解决了,所以齐程一见到这些白水果果树,就攀爬了上去摘取了很多串下来。郝然在树下拾捡着,发现虽然果树是矮了些,但白水果的个头却没变小,还是那么大。
齐程摘满意了,便从树上爬下来,快着地的时候,郝然身后灌木丛里突然飞窜过去一只什么,他耳朵动了动,便飞快朝那片灌木丛里扑去。
速度快到郝然还没来及反应过来,等听到“唧唧”的声音回头看去的时候,齐程已经笑着提着一只长着长长漂亮羽毛的鸟类从灌木丛里走出来了。
这只看上去是鸟,又不完全是鸟,因为它不会飞。齐程将它摔到地上时,它只是费力立起,然后就瘸着跳着跳着,并飞不起来,它的翅膀和它肥肥的身躯比起来很小,五彩缤纷的羽毛似乎也只是装饰作用。
齐程又揪住它,拧断它的爪子让它没办法再跳,然后献宝似得给郝然看,他眼笑得咪咪的,“好看吗?”
“好看,老公真厉害。”郝然笑着,然后他脸颊边啵了一个,齐程似乎更是高兴了,扬起的尾巴一摆一摆的。然后他看向郝然的小腹,伸手轻轻摸了摸,道:“吃了对这里好。”说着又很认真看着她摇了摇头,“不痛。吃了不痛。”
霎时间郝然便明白过来,心里一片暖,心酸酸的。原来他不是因为看了漂亮才捉的,而是把这种只会跳的鸟类当成了鸡。以前每当她经期,他就给她找来老母鸡放药材煲汤给郝然喝,因为这是他找了许多老中医求来的不伤身的食疗方子。
“可惜,我找不到药。”齐程显得有些沮丧的低下头,但她却已经忍不住心情,栽进齐程怀里,搂住他,蹭着他胸前柔软的渐白的皮毛,却止不住眼眶的湿意,有些哽咽的道:“老公,你真好。”
齐程听了便笑了,扶起她,眼睛亮晶晶的说:“我们**吃。”说完便从绑在腰上的裤带里掏出之前那两块打火石。这里解释一下他们是怎么利用这条裤子的,裤子绑在腰上作腰带放东西,东西都是塞入裤管里然后再绑到腰上,要塞要拿都要松开裤带。虽然麻烦些,但放进裤管的东西不会掉落,都算把这条被齐程嫌弃的裤子物尽其用了。
郝然拾捡来了一些之前看到他捡过的那种白色斑点易燃枝,而齐程则给这只她取名叫跳鸡的鸟类拔掉羽毛,然后刨除内脏。这只跳鸡比普通的鸡大,约有鹅那么肥,长的像鸟,羽毛又多又亮泽,很漂亮。
燃起篝火后,齐程串起这只跳鸡烤着,郝然拿了几颗盐果捻挤出汁水沾到跳鸡的肉上,让肉尝起来有咸味。烤好后,齐程撕下跳鸡胸前最嫩的肉放到嘴前吹,直到吹到他觉得足够冷,才喂进郝然的嘴里。
她笑着享受着齐程的甜蜜照顾,跳鸡的肉不比普通的鸡肉那么嫩,但肉质纤维的感觉咀嚼起来差不多,在这里也能算上美食了。于是郝然抓过那根插着烤鸡的树枝,将肉送到齐程的嘴边投桃报李。他也不拒绝,眼咪咪笑了,便咬下鸡翼吃起来,吃完后又撕下鸡胸肉吹冷喂给郝然。
这只是一顿随便的饭,却也让郝然忽地觉得幸福起来,即使两人并没说多少话,但比起说话,两人的心和眼神已经达到了更契合的沟通,无声胜有声。
气氛良好的用餐完毕后,两人收拾了一下,继续上路。不过郝然把那跳鸡身上拔下来的几根最漂亮坚硬的羽毛插到头上,把头发盘起来了。虽然她的头发只是齐肩披散着,但这样的烈日当头的天气,山丘上树木不够高耸遮荫的地方,她盘起头发来可清爽多了。
齐程见她盘起了头发,连连说好看,她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估计在齐程眼里,自己就插根鸡毛也跟戴了花冠似得美呆了。
郝然笑笑过后,便跟着齐程在山丘里转悠起来。两人走到山丘上地势较高的一座山坡上没多久,空气就变得闷热起来,风中也带来了一股淡淡的郁味。看样子,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