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呓语
就在叶楠临走之时,突然就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对周诗云补充道:
“你母亲被困于鬼车之阵昏迷多日,布阵之人和害你的人都是同一个,我刚刚解决的那家伙就是。而且我昨晚已经将她的魂魄带回,好生休息的话不会有什么大事;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再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把这件事给彻底做个了断。”
周诗云对叶楠更是信服了,甚至还隐隐有了些只有在面对年长之人的时候才会有的敬重感:
她完全没有拿这件事来邀功的意思,只是单纯地传达了一下便要再次离去,对钱财和名声之事果真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一点也不看重。如果不是真正的高人的话,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点?
于是等叶楠前脚刚走,周诗云就给家里又打了个电话过去核实情况,咬着牙狠狠地想道,要不是叶大师出相助,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既然如此,她迟早要亲送赵老四下地狱。
周老头在那边看到来自女儿的电话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毕竟这么些年来都没啥来往的女儿突然回心转意,怎么想都怎么让人心里美滋滋的。结果他一接起电话来,就听见自己女儿在那边问道:
“爸!你是不是之前没跟我说实话啊?!”
周老头心里一跳,面上倒是没显出什么不一样的神色来,只假装不知周诗云在说什么,装傻的功夫那叫一个炉火纯青:“怎么了?哎哟你这丫头真是的,突然上来就说这么些胡话,我们能有什么事儿没告诉你……”
不过他装傻的技能还是没能抵得过周诗云一针见血的本事,那边周诗云一听自己父亲装傻的样子,就更加心酸,心知叶大师果然说的不错,要不是有叶楠的话,她……她都不敢细想下去,在电话里都有点想哭的滋味了:
“我妈是不是之前一直晕着?就这样了你也不告诉我,非要等我打电话过来你才告诉我一切都好是不是?怀贞也不告诉我,你们都瞒着我……”
“你妈晕得太奇怪了,连医生都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而且一切指标正常。”周老头没办法了,只得如实相告:
“咱们周家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这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么?你这么多年来也都一直很不对劲,就没敢立刻告诉你,心想要是过了今天再醒不过来的话,再跟你说一声。”
周诗云咬了咬牙,趁着眼下四周无人,赵老四又对“早就傻了的她”很放心,于是不会监听她的这时间,对那边的父母飞速说明了情况之后,饶是一把年纪、觉得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的周老头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要么是自己女儿彻底疯了,要么就是他们真的被卷进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里了。
不管最后一种可能性有多大,为人父母的总是放不下自己的子女,于是这下连在病床上的周老太都在问了:
“阿云啊,你现在在哪儿?赶紧回家,听话,咱们都是普通人,可千万别掺和进他们这些人的争斗里,要是被一不小心波及到的话,你可哭都没地儿哭去!”
为了增强说服力,周老太又道:
“你是没看见刚刚天有多黑,贼邪门儿,一下子就乌压压的了,听说在大老远的那边还有巨雷打了下来,搞得一整个区都断电了,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眼下就在这个断电的区域,甚至还围观了一下天雷降世现场的周诗云和赵飞琼:
……说来可能没人信,但是我们现在就在这里,还近距离目睹了一下呢。
正在周家被周诗云这一番话给惊到的当口,s市的特别督查组又开始加班了。引发了这次加班狂潮的,是一位前去赵家庄善后的工作人员,因此他也成功近距离目睹了这接二连劈下来的天雷,要不是他出任务的时候,身上还配备着不少高科技装备以防万一,只怕眼下他肯定要被这隆隆的雷声给震得心神涣散、半天都回不了神的。
等天雷终于停止了,他才从村民家里脚步虚浮地扶着墙摸了出来,没办法,天雷对他们的影响力永远比对普通人的强一些。好容易等信号一恢复,这人任劳任怨地叹了口气,就开始给组织狂打报告了:
“赵家庄发现异常状况,危险系数经判断,初步界定为s级,这里有个十年前就在这里布下的孤凤桃花阵——”
负责接线的人一听到“孤凤桃花阵”这五个无异于催命符的字之后,两眼一翻,险些没晕过去:
这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周围人的命数纠缠在一起的阵法,本来就很邪门、很难处理了,更别提还布下了十年!
可是甭管他们的心里再怎么骂天骂地,在保护普通人的职责和责任感驱使之下,他们还是第一时间便组织了全督查组的精英前去拔除此阵,顺便还给各大仍有传承的门派发去了求援的信号:
如果他们解决不掉的话,大家都是正道人,还请务必施以援,这个状况是真真十二万分的险恶,不容小觑!
——然而等他们飞速抵达了现场,却只看到了孤凤桃花阵的残骸,和一名被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骨灵修,以及另一位不管从什么意义上来看都死无全尸的老邪修之后,全体督查组的成员在这一刻,特别有志一同地沉默了:
这是谁家大佬出山了?!有没有考虑来特别督查组当个公务员啊,六险二金还分配住房!
第18章
当然先不提这一行人的人心里有多波澜万丈、恨不得对着这一地明显只有威力强大的天雷才能造成的焦痕捧脸尖叫出声,光看这个小一点的邪修的反应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家伙原本被一捆粗麻绳扎成了个粽子的形状,绑得那叫一个严实,动都不能动;等到特别督查组的人来了之后,天可怜见的,这个小邪修之前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更没见过这么多的正道修士,没被当场吓破胆就很好了,只能在地上像毛毛虫一样徒劳无功地扭动。
等特别督查组将其捉拿归案之后,才发现这家伙一问不知,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而且还是在各种测谎的仪器和咒术下的真正“不知”:
“天雷是谁引来的?那肯定不是我和师傅啊,邪修从来不避着这些东西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主动去召使它们!还没等天雷打下来几道,我就晕过去了,怎么可能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用的什么咒术?我听见是听见了,可压根儿就记不住,怎么办?没糊弄你们,真的,你们也知道,我们邪修从来用不到这些拗口的玩意儿,跟你们的言出法随不一样,我们从来都是法随意动,要不怎么说修正道累嘛,对不?哪儿跟得上我们轻松又快活。”
“我怎么投身邪道的?我师傅把我从孤儿院接走,我就一直跟着他了呗,怎么,现在查个案子都要询问祖宗十八代了?真可惜我不知道我祖宗是什么人,帮不到你们咯。”
——这家伙的态度可真真能气死个人。说他不配合吧,人家还把什么事儿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可是你说他配合吧,这家伙嘴里又每个正形,
饶是许君命身为特别督查组,对“如何从滑不溜秋的邪修们口获取情报”这件事最为熟练的人,也险些没被这人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给气得一个倒仰从此长久罢工。因此在场休息阶段,他逮着个人就要诉苦的动也就很能理解了:
“说真的,要不是为了弄清施以援的究竟是哪位前辈,或者是至今仍有传承的世家新人,我才不要去审这个臭小子!”
结果好巧不巧,被他逮住的又是个特别督查组的新人,对这些处理的门门道道丁点都不清楚,便本着“虚心求教不懂就问”的原则问道:
“可是不管是前辈还是新人,大家都是正道修士,互相扶持、彼此帮助难道不是应当的么?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
许君命难得耐心地给新人解释了起来:
“哎,看在你是还没分配部门的新人的份上我来给你讲讲其的门道吧,等以后你要是真的去了负责跟人接洽的部门可千万别再这么两眼一抹黑了。”
“如果是德高望重、闭关多年刚刚出关的老前辈的话,他们作风正派,行事有准则,自然不用担心,硬要担心的话,也只担心这些老人家们还能不能跟得上现在日新月异的时代就成;但是如果是世家新人的话,就得好生观察了。”
“你还记得现场的那些痕迹么?”许君命问完,看着这个新人茫然点头之后才继续解释道:“那些痕迹明显只是一个人造成的而已。你想想,能够以一人之力引发这种程度的天雷的,虽说不是没有,可是这些大能平常都会呆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里,保护这部分区域的人;事发之日,没有一人离岗,那这家伙就只有可能是新人了,还是没在我们这里登记过的。”
“‘天才’永远是最容易让人留心的,也是最容易被赞美和盛誉毁掉的。”
然而此刻,叶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特别督查组的人担心上了,更不知道许君命已经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替她规划好了以后的修行之路应该怎么走才能不走岔路。
她坐在罗罗鸟的背上,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龙虎山,还不忘嘱咐罗罗鸟:
“别飞太高,小心跟人撞上!”
罗罗鸟对此不屑一顾,从鸟嘴里喷出一声相当不屑的“嗤”声,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对自己飞行水平的自信。但是它还是不敢违抗叶楠的命令,只好拍打拍打翅膀,飞得低了一些,但是嘴上还不认输地犟着呢,甚至试图转过头去叼叶楠的衣角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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