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了我都瑟瑟发抖 第25章

作者:书绾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强强 玄幻仙侠

  一个老婆子躺在床上哎哟哎哟的,仇视的看着妇人。瞥到她时候顿住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叫骂。

  “好啊,赔钱货,你还带个人回来,怎么你来养?”

  “娘,这是今天救我和二丫的恩人。”妇人说的也算对,要不是花畔发现了她的草药问题,怕是会死更多人,叫恩人也对。

  “恩人?你早就该跟我儿子一块去死了,既传承不了香火,又生了个赔钱货,你还活着干嘛!”老婆子指着妇人的鼻子骂。

  妇人听到了表面上也毫无变化,只是默默听着婆婆的责骂。她的心已经从一开始难过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婆婆自从丈夫死了就一直认为她不祥,也因为她没生出男孩,不能传承香火,而她生的女儿也不祥。

  “死?她的寿命绝对比你长,反而我看你,寿元没几天了。”花畔说的也是实话,她看她表面还算健康,实际上却感觉她的寿命活不到两个月就得灯尽油枯。

  “你,你—你!”老太婆气的直发抖的指着她,“你是故意带一个外人来气我的吗?你想把我气死你就安稳了是不是!哎哟哟,我怎么这么命苦,有了这样的儿媳”

  “娘,我没有。”看着神情激动的老婆子,妇人拉了拉花畔的袖子,“娘,我们先出去了。”

  “你把她给我赶出去,如果她住我们家,你们两个就一起滚!”老太婆心脏都飙升了,嘴唇上下开合,整个脸一颤一颤的,像是气狠了,久久不能平息。

  “其实我说的是实话,我会……看点面相。”孟婆看面相什么的纯属简单,看一个人的阴气的多少就能估计什么时候去冥界了。

  妇人之前看到她那一手,早就信了她是个有本事的人了,这会听到她会看面相也毫不惊讶。毕竟这姑娘是个好心人,也不会当面咒人家死。

  只有听到婆婆没几天好活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除了二丫,她算是唯一的亲人了。

  “不好意思,我婆婆这样……我跟你道歉。”妇人低下了头,带着歉意和一些不安。

  “她这样对你,你还帮她道歉。”花畔有些许看不懂面前这个凡人,为什么人家那么对她而她还是默默付出,这莫非就是判官二货说的,人间常有的以德报怨。

  “其实也怪我,是我害死大牛的。婆婆从小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大牛,盼望着他成人,结果与我成亲不到一年就病逝了。”妇人抬起了头,看了看太阳,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似乎在怀念什么,也似乎什么都没有。

  “是我命不好,我现在只想好好养大二丫,看她成亲,生孩子,也就别无所求了。”

  花畔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妇人就急急打断她,“我跟姑娘说这些干嘛,怕是叨扰了姑娘。”

  花畔禁不住补充了句,把刚才被打断的话说了出来:“你的命其实不错,前半生坎坷,后遇到贵人就可顺风顺水。”

  咦,花畔仔细看了看她,她的浊气已经慢慢开始消退,显示已经遇到贵人了,并且开始改命了。

  莫非贵人是我?也不由得她不这么想,毕竟她也是掌管凡人轮回的孟婆。

  作者有话要说:

  妇人:我好命苦啊

  花畔:她快凉了别怕

  妇人:你们收藏一下我吧!

第34章

  趁夜, 花畔悄悄的上山。夜晚的山上无比漆黑,仿佛无边无际的浓重的墨水用力泼洒着般,隐隐透出的月儿刚刚透出一点点角就被遮住了。

  山风吹凉, 而今夜, 却更是比一般时候更凉, 有种透入骨髓里彻骨的阴凉。

  花畔拿出一颗夜明珠, 这是她打包的行李里带出来的,忘了是哪个鬼献上的礼物了。

  这颗已经是颗夜灵珠了, 常年在黄泉阁里,花畔修炼溢出的灵气已经让它脱离了凡物的水准了。虽然变成灵物它也只有一个功能,就是外表比此前更圆润温凉,照亮功能更好了。

  旁边的树木高高低低,参差不齐, 树影婆娑,印出地面上拉长的黑影。

  在这个无比寂静到觉得世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草丛里传来飒飒的声音,和着风摇晃树枝的声音。

  不一会儿,不远处便传来一种凄美婉转的哭声,断断续续, 却又绵长, 让人听了就内心生出一种绝望哀伤。

  花畔只觉得是在装神弄鬼,心底不免有些发笑,冥界待了那么多年,手上杀死恶鬼无数, 她从来害怕什么鬼怪。若是换了凡人还可能害怕的跑了, 对她是不起作用。

  她这分身法力虽低,但是对付一般的恶鬼也是绰绰有余了。

  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而去, 发现到了一个乱葬岗。

  这里的很多坟都许多年不曾有人来祭拜,地上坑坑洼洼的。被大雨淋一淋,风吹一吹,冲刷后,露出了许多棺木。

  有些棺木便烂了,陪葬衣物撒得到处都是。破布搅和着泥土。而这周围树都变得光秃秃的,焦黑扭曲的树枝都无一例外地指着寂寥的却沉重的天空。不时传来乌鸦嘎嘎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害怕极了。

  这里的鬼气很重,怨气很深,旁边鬼影环绕,鬼哭狼嚎。花畔身后,一个拉着长舌头的鬼正准备舔她几口。左边几个鬼推推搡搡的想要先吸了她的灵气,头上还有个倒立的吊死鬼。

  花畔拿出一把阴阳扇,是一个鬼使进献的礼物,对付鬼有奇效。

  只见那阴阳扇黑红光连续闪过,鬼就被拍到了远处,一个一个叠成了罗汉,吊死鬼压在最下面和最上面的长舌头鬼来了个舌唇想接。

  众鬼们都不敢接近她了,硬茬,只敢远远的望着。

  花畔走到一个坟前,发现那是个比较完整的棺木,里面传来了哭声,凄婉绝望。比起刚才的断断续续更清晰了。

  花畔徒手打开了棺木,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宫装美人。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取自洛神赋)

  而在哭的就是飘在肉身上的魂魄,和躺着的美人长的一模一样,却被几条黑到发红的锁链绑着,透出诡谲阴冷的气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花畔感应到了一种不详的气息正在靠近,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人一闪便在树后了。

  “美人~”一个幽幽的邪物走了过来,红袍外披,里面确是骨头架子,空洞的眼珠上镶嵌着一科红宝石,全身带着一股尸臭味和鲜血的味道。

  他的骨手拍到花畔的肩膀上,待花畔转身,他却发现是一个披着衣服没有眼珠的稻草人,正诡异的盯着他。

  “谁在捣鬼!谁?”那个邪物气的发红,一把丢开稻草人,看向宫装美人,发出刺耳的尖叫:“难道是你?”

  听到这个声音的宫装美人抖得更厉害了,哭声更加的凄厉,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他慢慢走向宫装美人,身上的红衣都被黑气侵袭了,黑红交织,更是鬼魅扑朔。

  “像你这般如此不识抬举的鬼,就知道哭哭啼啼,还不如给我祭魂。”

  “一个恶心的邪物居然还敢穿红衣!还大言不惭的要祭魂,果然是个祸害。”在花畔心里,只有一个人才是最适合红衣的。更别提这个丑陋的穿了红衣的邪物,还想要以他人魂魄祭魂。

  “啧~”邪物转过身,幽幽的扫着花畔,眼中尽是垂涎之意,若是有口水早就流了一地了。大美人,带灵气,大补之物,吃了就能涨许多修为。

  花畔望过去,唇瓣勾起了一抹凉薄的笑意。有意思,在冥界可有数万年没人胆敢这么看她了。

  邪物莫名的觉得心底一凛,手心有些发凉。有一种不太好的征兆,提醒着赶紧逃离这里。

  花畔阴阳扇微微发红,扇子上便燃起了赤红色的火焰,带着极强的冷意,满天横流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升高,焰火光彩夺目,像是一只浴火腾飞的凤凰一般,能燃尽世间的一切。

  在这团极阴火焰出现时,邪物就在发抖,心里十万个警告着他赶紧逃离这里,否则便会完全不复。

  他也遵循着心声迅速跑了,只是还是晚了一步,火焰还没烧过来,一把剑已经劈开了天空,带着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空气都被撕碎了。

  剑光如水,却仿佛是最坚韧的存在,化作了一道丝线,丝线切开,大地震颤,而邪物瞬间就被抹杀了,骨头散落在地,火焰一烧,最后一丁点存在也不剩下了。

  花畔猛地转身,看向从远处踏着月光而来的白衣男子,他就宛若流水那般宁静悠闲,又若高山上云雾霭霭的白雪一般,铅华不染。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跃着,带着一种往复的惊喜和一丝克制不住的冲动。

  临渊的心脏也开始跳动,仿佛是,见到了许久不见却极为怀念之人,这让素来冷清的他有些无从适应。看到花畔的那一刻,仿佛是过了千万年的时光,时光在那一刻重叠,它告诉临渊,就是她。

  “我叫花畔,临渊而见花畔的花畔。”这名字还是你取的。花畔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句,侧着头,两眼发亮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复。

  临渊而见花畔?像是随意组合的,却是莫名的相配,临渊内心掀动了一角,涌出了一种淡淡的喜悦。

  神色有些莫名而郑重:“我叫临渊,临渊羡鱼的临渊。”

  “我知道。”花畔巧笑嫣然,眉目盈盈,声如空谷幽兰那般悦耳动听。

  你知道?难道是故意这么说的。临渊想着,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临渊。”花畔郑重的念出这两个字,尾音带着些迤逦的意味。

  临渊睫毛轻颤,仿佛整个灵魂都在颤抖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

  两个人一点也不像刚认识那样,就自然而然地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那般交谈起来。

  “你来这何事?”花畔没想到自己还没去世外之地找他,而他就悄悄降落在自己的面前

  “我是来历练的。”临渊很了当的说了,后又补充了句:“除魔,找人。”

  “那你能带上我吗?”花畔澄澈的双眼看着他,带着希翼。

  “你们能不能放我出来……”棺木里低吟婉转的女声幽幽传出,却都被两人忽略了。

  临渊稍犹豫了下,忽略掉心中那种答应她答应她的声音,果断说着:“不行。”

  “为什么不行?”花畔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的花拒绝带她走?

  “我要除的是那种旷世之魔,怕……”

  还没说完,花畔的暗淡的瞳孔又亮了起来:“不就是除魔抓恶鬼吗,我也会。”

  花畔摆好了姿势,一手就抓了个长舌鬼来,“你看。”

  长舌鬼倒立的被抓在花畔手里,一副生无可恋,只想立刻原地死去的模样。

  “姑奶奶,你放过长舌吧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吊死鬼战战兢兢的凑过来说。

  花畔斜了吊死鬼一眼,厉害了这鬼,居然还敢来求情:“那你们在这山上干嘛?”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是城里的百姓,谁知道就……”吊死鬼还抹了抹眼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临渊不由得忍俊不禁,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曰同情的情绪,“这些鬼是被邪物吸收而来,在这受尽折磨,可不是什么恶鬼。”

  他还是能看清一个鬼有没有做恶事,身上的血腥味就可以判断。

  “我知道啊。”花畔理直气壮样,指了指那团黑的看不清楚,发出恶臭的灰烬:“那邪物不是被你干掉了吗,还被我的火烧了烧,我就是,我就是随便抓个证明我的实力。”

  “这……”临渊一时语塞。

  “没话说,你可以带我一起了吗?”花畔扑过去拉住临渊的袖子,蹭了蹭,楚楚可怜看着他。

  洁癖晚期的临渊居然也不反感,只是怔怔盯着自己的袖子,似乎要看出花来似的,一言不发。

  花畔许久听不到回复,忙比划着:“我很厉害的啊,很多人都打不过我。”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法力不高的事实,但是已经被她忽略了。

  “好。”临渊淡淡的说了声。

  “我真的很厉害的。”花畔还在试图解释,忽然之间,怔住了三秒,又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说了好?”

  “走吧。”临渊扒开了花畔的手,径直往前走了。瞳孔里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回忆着刚才手心触碰的那一刻,温凉的触感仿佛触电了般带来了些许带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

  花畔赶紧跟上,宛若蘸水桃花那般微微泛红,内心很是激动,带着一种满足,像是飘荡了上万年才终于停止的港湾。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