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书绾
“主人,血奴错了。”名为血奴的男子一边被鞭答着,一边认错。
被叫做主人的又恶狠狠地打了好几下,然而血奴却一声不吭的咬牙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就怕受到更多的责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完成不了,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说罢,主人把鞭子一丢,背过身进了一道石门。
另一道石门在他合上的瞬间打开了,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宫婢走了进来,替他解开了绳子,涂上了药膏。
血奴狰狞着看了她俩一样,她们两人是他从小救回来养大的孪生姐妹,容貌才情都是一绝,还学了他一部分的媚术,就一直留在他身边侍候着。
血奴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想法。
“荷夏,荷衣你们过来。”血奴朝她们挥挥手。
“主人有何吩咐。”两人凑过来问道。
“这样……”血奴吩咐了下,“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去吧。”
“是,奴婢告退。”两个婢女走了出去。
只留下血奴泛起了个阴冷的笑容,衬的他红绿的眼睛越发阴邪。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花畔就去了大堂和众人一起用膳。
长汀给她介绍了他的妹妹——长亭。
一身水绿色长裙,雾鬓云鬟,修短合度,明眸皓齿,皓质呈露,芳泽无加。
她的举止间仪静体闲,柔情绰态。
“小姐好。”花畔打了个招呼。
“叫我长亭便好了。”长亭朱唇微张,笑若桃花,她把桃花糕摆在花畔面前,“来尝尝这桃花糕。”
“临渊公子呢?”长汀发现就只有花畔一个人,问道。
“他还在就寝,不用去打扰,迟些就出来了。”花畔吃着桃花糕,一边回应。修炼也算睡觉一种?
“我闻到了桃花糕的味道,唔,真好闻。”子潇大步从门口走进,一身浅蓝色的直裰衬得他更是意气风发,风度翩翩。
长亭连忙摆了一盘放在子潇面前,还放了些马蹄糕,“八皇子要不要来一些。”
“谢谢长亭妹妹了。”子潇吃了一口桃花糕,“甜而不腻,反倒清爽,带着桃花的香气。
“这可是我妹妹亲手做的,便宜你了。”长汀斜了子潇一眼,“也就长亭会记得你爱吃马蹄糕,却不记得哥哥我爱吃的。”
长亭娇嗔看了长汀一眼,落落大方的道:“哥哥喜欢的将来自有嫂子会准备的。”
“啧啧啧,你看你这丫头。”长汀笑了笑。
“别扯我身上啊,我是无辜的。”子潇调笑着,连忙撇清。
“你们府中今晚不是有请锦鲤班,听说他们新排了一场戏,小爷我刚好来瞧瞧,顺便待会三哥也会来。”子潇瞥见了长亭眼神间瞬间的亮度,不忍心的补充了句:“将军也会来。”
子潇就见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就不免有些难过,怎么一个好好的姑娘偏要喜欢三哥那种黑心鬼,还不如喜欢他呢。
子潇不满的在心里哼了一下,三哥也是的,明明心里早就有人还来祸害长亭。
长汀看了妹妹眼神都在子潇身上,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子潇在瞎想什么,都暗示了好几遍了。
午饭后,来了另一个贵客,三皇子风子间来了,贵客不是他,是他背后的将军。
“叨唠了,我是带卿舟来看戏的。”
“欢迎欢迎,将军和三皇子能来长府真是蓬荜生辉。”长汀在一边迎客。
子潇看着长亭想方设法地想要接近三皇子,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他也觉得他们郎才女貌很配。但是毕竟三哥现在有将军了,皇帝赐婚岂敢抗旨意。
“三皇子,您上次帮忙做的风车做好了,要不要随我去看一下。”长亭面带微笑,大家淑女气质无疑。
“这要问过我的未婚妻。”三皇子从容的回答。
长亭扭头看向将军,焦急地问道:“不知将军的意思如何?”
将军很是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去吧。”
将军是知道的,这是长尚书家的嫡小姐,闺名长亭。她的哥哥长汀是八皇子伴读经常进宫,而老八是贵妃的生的皇子。同在贵妃名下,未婚夫与八皇子关系还算不错,自然也是见过好几面的。
三皇子与她说过,这姑娘喜欢八皇子。就是看着八皇子不开窍的样子,将军,也不禁感叹了一声情商低啊。
三皇子还不知道将军居然会觉得子潇情商低,可能还会反问一下将军呢。
子潇想这个将军三嫂真是心大,夫君当面被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邀请,她不阻拦就算了,还一口答应,似乎毫不担心。
望着他俩的背影,子潇心里有些坐立不安。不行,他得跟去看看什么情况。
要是三哥答应了长亭妹妹,就对两个人都不公平。不过拒绝的可能更大,三哥大魔王必定不会去安慰她,他就去安慰一下吧,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啊,那个,长汀我要去下茅厕。”子潇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长汀看着他眼神闪烁的样子,眼神意味深长,难道这小子开窍了。那长亭也算是苦尽甘来,却没想到子潇心里想的跟他想的确是南辕北辙。
子潇不敢对上长汀的眼神,若是长汀知道长亭对三皇子有意思,估计要瞬间暴跳如雷。他不免更心虚了,快步走了。
在回廊转角处,子潇发现了他俩,长亭在一边以袖遮面,似乎被拒绝了一般很是难过。
子潇握紧了拳头,气鼓鼓的想要冲过去,又一下子泄气了,想着人家不喜欢拒绝也是好的,又想着他是害长亭妹妹如此难过的凶手。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知说什么是好。
这么一犹豫间,三皇子依旧如来时一般潇洒从容的走了,甚至步子更快,徒留下长亭一个人在潸然泪下、黯然神伤。
看着长亭含泪失望的眼神,子潇就不敢出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更知道,本质上,长亭骨子里带了几分倔强,要是他出去,她会不会更难堪。
就这样,子潇守了她一刻钟,一个在院里抱头痛哭,一个在柱子后面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血奴:其实我只是个小炮灰。
八皇子:我情商贼好。
长亭:我到底喜欢谁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们收藏呀~
第44章
一直到晚饭, 长亭才出来,重新涂上了胭脂的她,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稍微比平时冷淡了些。
尤其是对他, 难道是长亭怪我作为朋友不去安慰她?子潇摸了摸脑袋, 不禁苦从心里来, 恶狠狠地瞪了瞪三皇子。
三皇子正忙着给将军布菜,没功夫理会子潇的小情绪, 甚至连他的小动作都没看到。
长亭安安静静的吃着菜,一言不发,很有高门千金的食不言寝不语的感觉。
只是长汀看了一眼长亭,心中长叹了一声,作为哥哥他岂会看不出来妹妹的心不在焉。
而临渊也从房里出来了, 这么久了,人家都以为他去办事了, 总不可能说是真睡了一天,虽然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花畔兴致勃勃地给临渊介绍各种好菜,每当她多说几句,临渊就会夹着那道菜放进她的碗里, 花畔就吃一口继续讲着。直到每道菜都吃了一遍, 临渊一口都没碰过,都是为她夹的。
将军适逢恰谈的插入话:“这道凤尾鱼翅,是御菜三品,要炖上四到五个小时起步, 口感不错, 滋补养颜,花畔和长亭都可以多吃点。”
“哎, 我不用。”看着三皇子迅速给她装了一盅,将军连忙摆手拒绝。
“这对你身体有好处,滋补养颜,舟舟听话。”将军都那么大了还被三皇子当成小孩子哄,这感觉也不赖。将军装作若无其事的喝了,别说还挺好喝的。
世间男子皆在意女子的容貌,将军在战场驰骋多年,风吹日晒,饱经战争,哪还有什么女子的容貌。也只有三皇子这样的才会被迫嫁她这个宛如男儿一般的女子。对的,将军一直以为她是娶媳妇给楚家传宗接代。
将军一口气吃了三盅,想必多喝点也会好看点,也算是满足三皇子一个小心愿了吧。
三皇子看她跟喝酒一样一碗一碗嘴里倒,就怕她吃多了吃不下饭食,或者呛住了。
“舟舟,多吃点其他的。”三皇子夹了几个菜放在将军碗里,将军毫不芥蒂的直接吃下去了。
临渊忽地站起来,装了五六盅凤尾鱼翅摆在花畔的面前,因为不常做这些事,动作显得很是僵硬。
花畔笑语盈盈的接过,心里感觉美滋滋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黄泉的时光。
花畔回道:“谢谢临渊。”
“不用说谢谢。”临渊摸了摸花畔的头,花畔偏头过来,两个人的距离甚至没有一个拳头远。伸手就能触及,望着花畔澄澈通透的双眼,临渊晃神间就有些被迷惑了。
临渊伸出手在花畔的脸上,轻轻的摸了下,花畔也没觉得什么不对,还蹭了几下。直到临渊感受到手下细腻柔滑的肌肤,才反应过来,猛地抽回手。
花畔有些摸不着头脑:“人间,不是说都要说谢谢的吗?”
“我们的关系不用说。”临渊感觉心绪乱了,自从他的第一个魂魄碎片飞回来后,他就觉得自己开始变了,偶尔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知道了。”花畔乖巧的应了一声,继续吃着了。没吃进一口,她就觉得心里更甜了一分,仿佛品尝的是人间珍馐。
其他人都心有神会默认了,装作没看到一般,该吃吃该喝喝。只有子潇仿佛不在频道上,什么关系啊,不是兄妹吗?所以说,他的情商低的也有道理。
园子里,戏班子在搭戏台、摆道具、排练上妆,忙的热火朝天。
花畔时不时就溜过去看一看,还跟着戏班主唱了几句。不得不说,花畔唱戏是真的没有天赋,临渊本来是去看她的,听到戏都直接听觉给封闭了。
待她唱完,临渊十分淡定的味着良心夸着好听,完全无视了戏班主一言难尽的表情。
戏台不远处,今天表演的花旦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色微变。
“那个男子是修仙者,我靠近就感觉要被他的气息刺伤了,他至少是金丹元婴的大能,我打不过。”花旦用着纤细柔美的女声在轻轻说着,但是从凸出的喉结就知道他是个男人。
花旦的心里冒着黑色的云雾,从里面传出一阵沙哑嘈杂,却又像是腐朽了的声音:“别怕,你现在是凡人,修仙之人不敢轻易对凡人下手,否则便会承担不必要的因果。”
花旦打了个颤栗,在这里多呆一秒都觉得要窒息,他颤颤巍巍的说着:“我们可以改个时间进行计划吗?”
“你是想被主人剥皮吗?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沙哑难听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带着些许的诱惑:“再说了我们只是配合一下而已,动手的不是我们。别害怕,我们是一体的,我又怎会害你。”
“我...”花旦攥紧了手心,内心还是极为焦虑,恨不得拔腿就跑。他现在开始害怕了,他为什么要跟恶魔进行交易。
“青衣!”班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了。”花旦,也就是名叫青衣的应了声。
“千万不能漏出马脚,否则你知道后果。”那声音最后在他心里说了句,就藏进他的身体里了。
青衣勉强镇定了下,就赶紧去找班主了。
班主看到他,一脸的不满,训斥着:“不是我说青衣,离演出就剩一会儿了,你还到处乱跑,你要知道你可是我们今晚的花旦。我们再排练一次,不能砸了名声。”
“不好意思,班主我这就去。”青衣柔柔的应着,惨白的小脸蛋透着些无助。
班主瞧见青衣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病了一般,说道:“你要是身体有问题,就要提早说。我还能换个人上,也不缺你一个。长府可是个大客户,我们鲤鱼班要是搞砸了,立马成为汴京的笑柄,到时候哪个戏班子都会来踩我们几脚。”
“班主说的是,谢谢班主关心,青衣没事,青衣这就去了。”青衣告退了下,便去后台换服饰化妆了。
花畔在园子里唱了几句,得到了临渊的花式赞美后,就觉得无聊了。她偷偷的跟临渊出去买了个烤鸡,两人在花园的假山上吃着,很是闲适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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