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问之
“对,”聂潇见他心防松动,又乘胜追击,“还有管事堂那事,你们也都看在眼里。
管事堂分发给众弟子的月例缩减,但那八岐大蛇,一人却可以领八人份的丹药,这偏向兽修之心,昭然若揭。
玄离与无极宗的合作也是,那么大的阵仗,他哪来的灵石?”
“你们就甘心,让这样的人坐上剑君之位?”
“不!”严鸣紧紧攥住了拳,“青阳剑派,决不能为此人所害!”
……
剑君府。
玄离处理宗内事务,不在府内;棠红正在练剑,白娇娇正在给八岐擦洗鳞片。
相比外面的风起云涌,剑君府内一片风平浪静。
他们并非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而是玄离嘱咐过他们,不要瞎掺和,引火烧身。
有玄离发话,这几人再怎么愤愤不平也只能被压住,缩在剑君府内不去给玄离惹麻烦。
等棠红将一套剑法练完之后,回头一瞥,八岐那幽绿的竖瞳整个都眯了起来,八条尾巴甩啊甩,把院子里的假山都给甩塌了还没发现。
棠红走过去,敲八岐一个爆栗:“你的尾巴收一收。”
“哦……”
八岐委委屈屈地将巨大的尾巴盘了起来,白娇娇又不满意了:“可是这样,我不好洗鳞片啦。”
“别洗了,”棠红拉过白娇娇,“让他自己动手洗。
走,我带你去吃烤鸡。”
白娇娇眼冒星星:“嗯嗯!吃烤鸡!”
八岐“嗖”得一下变成人形,眼巴巴地看着她:“我也要吃烤鸡!”
棠红指了指被他撞塌的假山:“把这个给修好再带你去。”
八岐一弹指,那假山顿时便复原了。
棠红十分新奇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学的法术?”
八岐骄傲道:“书上学的!”
他挠挠头又补上一句:“姐夫给我的书!”
玄离手中有许多的珍藏典籍,他见八岐爱看书,便时不时地扔两本给他看,久而久之,八岐就学了许多的杂门知识——谁让他看书都用八个脑袋,同时看八本书,当然学得比旁人快。
棠红本想为难一下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将此事化解了,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他:“那我们走吧,一起下山吃烤鸡。
金玉轩来了个新厨子,烤鸡那叫一个香呀!”
三人兴高采烈地准备出门,却忽然见到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朝剑君府前来。
白娇娇歪着头:“这些人来干什么的?”
棠红对于各类气息最是敏感,她察觉到这一行人身上涌动着浓浓的煞气,眼疾手快地将白娇娇和八岐推进了门里。
“你们两在里面呆着,我没说话不准出来。”
棠红将大门一关,自己单枪匹马站在门外。
人群渐渐走近,他们见到棠红,满脸怒气:“小棠师妹,不知玄离剑君可在剑君府?”
棠红摇头:“他不在,你们有什么事情与我说吧。”
人群中顿时有人阴阳怪气道:“这么大的事情,怕是你做不了主。”
棠红也不动怒,而是挑眉:“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做不了主?”
棠红此话一出,顿时有弟子忍不住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们,为何管事堂开始苛扣我们的月例?每月的培元丹与灵石,我们都没有拿到手。”
原来是为了这事。
棠红知晓内情,暗暗皱眉。
管事堂内有人贪了灵石,然后莫名被栽赃到了玄离的头上,现在事情越闹越大,玄离此次离开剑君府,就是与众长老商议解决之法。
只是这内情不便与其他人多说,多说多错。
于是棠红只道:“你们回去罢,月例的领取方式有变,此事过两日就会有结果。”
“过两日?”人群中有人咄咄逼人,“过两日是多久?”
有人跟着起哄:“莫不是你身为剑君弟子有特权,就不将我们这些普通弟子的死活放在眼里?”
“还有那八岐,让他出来!凭什么我们普通弟子一份丹药都领不到,他却能领八份!”
“剑君府是不是将我们的丹药与灵石都贪了……”
……
一时间,一向清静严肃的剑君府门前,竟嘈杂如菜市场一般。
棠红拔剑,剑啸长鸣:“安静。”
人群一刹寂静。
棠红慢慢道:“原本此事我师父正在与众长老商议,但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结果,我便说与你们听。”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着棠红的身影,明明瘦瘦小小的,人群中最娇小的小师妹,却莫名地有种统领所有弟子的大师姐的威严。
“管事堂领取月例一事,宗门内偶尔会出现冒领之事,有人假借他人名义,重复领取,无法追查,并且所有人都领取同样的月例,宗门内渐渐变得惫懒……”
“所以日后培元丹与灵石的发放,将在演武场,只要进入演武场练剑,就能够领取。
擂台上获胜次数多的人,会有额外奖励。”
棠红扫了一眼众人:“还会由每月发放,改为每日发放。”
“每日发放?”
有人质疑道:“这每日发放的丹药与灵石,从哪来?”
“从我私库中来。”
空中忽然传来一冰冷之声,众人一仰头,只见玄离剑君御空而行,褐发飞扬,风将他身上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凛然而桀骜。
他眨眼间落在剑君府门前,一拂袖,将堵在门前的众人驱逐开一丈远。
然后他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嘴都赌上了:“仍有异议者,我便默认你从此都不需要领取这丹药与灵石。”
爽!
什么叫拿钱打脸,这就是!
棠红心头畅快,望着人群:“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所有人纷纷摇头。
钱袋子捏在人家手中,哪敢有意见!
顿时人群做鸟兽散,玄离进了剑君府,棠红把八岐与白娇娇拽出来下山吃烤鸡。
下山的路上,白娇娇不解道:“为什么要给他们送钱呀?”
“娇娇,你放心,”棠红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吃了我们的,迟早都要给我们吐回来!”
……
礼宾馆内,严鸣与聂潇道歉:“聂道友,抱歉,是我不信你,我本该按照你的说辞,让这些人带上青阳剑君渡劫一事去质问……没想到现在反倒让他用钱财收买了人心。”
聂潇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十分好脾气地安慰着他:“现在意识到,也为时不晚。”
“对,为时不晚!”
严鸣道:“我这就去找人准备。”
严鸣匆匆离开了礼宾馆,聂潇看着他的背影笑而不语。
严鸣不相信他一个天照宗的外人,此事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严鸣这凌炀真君一脉,不服有一个外来的剑君坐在他们头顶上,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现在的情形……就算管事堂一事玄离能够拿钱摆平,青阳剑君之死,怕是永远都解释不清。
有这么一件事梗在心头,他这剑君之位,就坐不安稳。
聂潇眼中骤然爆发出滔天恨意:待到玄离倒台之日,他必要将当时被剃头剃眉所受的屈辱都如数奉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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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传送柜 (二更)
无妄山, 林拙随着青阳已经启程。
青阳身为剑君, 当年自然也攒了一些家底,故而这一次林拙出门不用苦兮兮地去挤那传送阵, 而是有舒服的飞舟可以乘坐。
林拙拿小刀削着红玉果:“你这次回去准备重新坐上剑君之位吗?”
青阳道:“不打算。”
林拙手一抖, 好好的红玉果皮愣是给削断了。
林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你回去做什么?”
青阳悠哉道:“清理一番宗内的叛徒,给玄离铺路。”
林拙把红玉果放下,手中转着刀,面色不善地看向他:“你就打算把这锅扔到他身上了?”
青阳道:“也不是不可……”
“砰!”
林拙手中的小刀打着旋擦过青阳颈边, 深深扎进承担船粱的坚实的木材里。
青阳握着手中被林拙削下来的一截发丝,摇头笑道:“你们不是吵架了么?”
林拙十分自然道:“我欺负他, 和你欺负他, 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