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监狱养大佬 第24章

作者:一问之 标签: 女强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爽文 玄幻仙侠

  “林师妹, ”聂潇歉疚地笑了笑, “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况且, 我不能插手无妄山的事情……”“既然你非要提这些陈年旧事,”林拙自掌心亮出一根针, “聂少宗, 还认得这个吧。”

  她穿越激活了系统之后, 这根针就从她的体内掉了出来。

  她当时在牢内,没有地方可藏, 顺手就别在了发髻上, 将这根针带了出来。

  聂潇眼睫微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 我当日身上正好带了一块留影石,我带着它和留影石去见真君,真君自然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留影石类似一次性的摄像机,相当于录下了聂潇对原主翻脸的全过程,简直是人设崩塌的完美样板。

  但其实,这只是她用来框聂湛的——她能拿出来的只有这根针,没有什么留影石。

  果然,聂湛乱了阵脚,脸色绷不住了:“你要我帮你什么?”“简单,小事而已。

  我一个……朋友卧病在床,今日不能到场。

  我会如数交上她那一份玄铁矿,你帮我在灵册上勾划掉她的号牌。”

  “好,”聂潇望着她,“你先把留影石交给我。”

  林拙道:“你先帮我。”

  二人目光对视,相持不下,远远看过去,竟有几分像深情对望。

  “不帮?”林拙转身,“那我去找真君……”聂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帮。”

  林拙挣脱开他:“那走吧,聂少宗。”

  观云亭内,玄离将这二人的动作尽数收入眼底。

  他看着二人并行下了山,两个身影缩成一个刺目的小点。

  诸岱见玄离一直盯着聂潇看,神色不虞,还以为是因为这徒弟突然离开,礼数不周全惹他不快了,连忙赔笑道:“那女子曾是劣徒的未婚妻,小辈们的儿女之情,还请玄离真君见笑。”

  儿女之情?玄离垂眸,心中的不快又多了几分。

  ……苗青舒催促着喊号之人飞快念号牌,巴不得林拙在这之内不要回来。

  眼看名录上只剩下最后三页,她心中满是得意:林拙,你就等着受逃役之刑吧!“一零二九号!”喊号之人喊出这个号码后,无人回应。

  “这是霜姐的号牌,”赵倚晴焦灼得掌心发汗,“林拙怎么还没有回来……”“一零二九号!”喊号之人又喊了一遍,场面还是一片寂静。

  “一零二九……”赵倚晴已经忍不住要站出去替沈凌霜顶下,却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来了。”

  赵倚晴仰头,看到林拙正乘着孔雀疾驰而来,孔雀蓝绿的尾羽中金光点点,在日光照射下格外华丽绚烂。

  她如墨的发丝被风扬起,在孔雀羽毛这浓艳的底色下,露出一张清丽出尘的素净脸庞。

  林拙一个轻跃,从孔雀背上跳了下来,扔下一袋玄铁矿:“我是一零二九号。”

  苗青舒被孔雀羽毛的光泽恍了恍神,又见她大出风头,心中暗恨。

  但她还未动作,就听见人群里冒出一声:“她说谎!”“一零二九号是霜娘子,独臂,我们都认得!”“说谎?”苗青舒的脸色隐隐兴奋了起来,“林拙,你冒名顶替!你知不知道,冒名是什么后果……”忽然,从林拙身后一人打断了她:“她没有冒名。”

  “阿潇?”苗青舒看着聂潇维护着林拙,心里十分地不痛快,“你为何帮她?”聂潇没有答她,而是对那收矿的弟子道:“数明白了吗?”“数、数明白了……”收矿的弟子连忙点头,“一百块玄铁矿,一块不少。”

  聂潇目光看向那执笔的弟子,弟子一个瑟缩,抬起笔,苗青舒气急败坏道:“不许记!”然而她说的话丝毫比不上聂潇的分量,弟子朱笔一批,一零二九号便被勾划了过去。

  “聂潇!”苗青舒是真的怒了,“我不要理你了!”苗青舒顿时摔下书,独自一人跑出去生闷气。

  站在一旁围观他们的云泊舟见到这场景,愣了一下:“这场面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这不是林拙以前经常干的事情吗!”林拙从前经常因为聂潇亲近别的女修大发雷霆,但是每每到了最后,都会被聂潇给哄回去。

  没想到聂潇这厮换了个未婚妻,还是一模一样的脾气。

  云泊舟捅捅聂湛:“你哥喜欢这样的?”聂湛不说话,冷笑。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聂潇只不过是觉得这样的傻女人好掌控罢了。

  ……看到事情完成之后,聂潇对林拙道:“东西给我。”

  “不急,”林拙抱臂,“等我也交完玄铁矿再说。”

  聂潇朝喊号人望过去,那弟子战战兢兢。

  又过了小半天,终于到了最后一位的林拙。

  林拙交完一袋玄铁矿,看见自己的号牌在书册上被划去,不用遭受鞭刑,心中终于放下一块大石。

  聂潇又催促道:“东西,给我!”“没有留影石,”林拙坦诚道,“我框你的。”

  聂潇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气极反笑:“好,是我小看你了。”

  没想到他聂潇,也会有乱了阵脚被人算计的一天,算计他的还是那个蠢笨的前未婚妻林拙。

  吃亏便吃亏,他认了。

  不过林拙,当真以为,现在还有林正峰给她当靠山?聂潇压着火,走向了一旁的苗青舒。

  苗青舒瞥见他的身影,又是期盼又是别扭地转过身去,赌气道:“你来干什么?”聂潇脸上写满歉疚:“我来给你赔罪。”

  “赔什么罪,”苗青舒气道,“你不是护着林拙吗!”“那是当年受林真人照拂,报答他的恩情,”聂潇哄她,“现在恩情还完了,自然是站在你这边。”

  “那好,”苗青舒随手一指,“我要林拙的那只孔雀!把毛都拔了,给我做羽衣!”聂湛顺从地望着她:“好,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苗青舒,她趾高气昂地又往林拙这边走过来。

  她指挥着那几名弟子:“把那孔雀抓住,毛都给我拔了!”孔雀一个激灵,引颈长啸。

  ……观云亭内,诸岱忧心忡忡。

  他对玄离道:“若是无妄山已成为上界攫取大荒灵气的入口,真君可需要我派人增援?”玄离直接道:“不用,我信不过你。”

  诸岱的老脸顿时挂不住了:“真君此话……”玄离又道:“我也信不过其他人。”

  诸岱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真君避世多年,与人修少有走动,怕是对人修有什么误解。

  其实,真君也可以多与人修走动,若真君愿意,可来我天照宗坐一坐,我天照宗必定将你奉若上宾……”“嗷——”突然,一声怪异的嘶吼打断了他说的话。

  诸岱正嫌这声音难听,却见玄离听到之后突然起身,一个闪身,就离开了观云亭。

  山脚下,林拙正与苗青舒对峙。

  “林拙,你护不住这孔雀的,”苗青舒得意洋洋,“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有谁能来护住你?”她故意挽住聂潇的手臂:“就连阿潇,现在也站在我的这边。”

  聂潇正要开口,忽然感到身后一阵骇人的威压。

  他一瞥,看到后方一个黑影,冷汗都险些掉了下来:玄离真君?他怎么会插手这样的事情?哦……对,聂潇忽然想到,师尊说过,玄离真君有狴犴血脉,好打抱不平,想来是苗青舒这个蠢女人太嚣张了,惹的玄离真君看不下去。

  他连忙补救,拿出了一个储物袋:“林拙,这样可好,这里是一百块玄铁矿,我用它,来买下这孔雀的羽毛。”

  “青舒她只是爱美而已,”聂潇面上浮起一个温柔体贴的笑容,“孔雀的羽毛拔下后还会重新生长,你就当做是卖予我们。”

  林拙笑了:跟她比玄铁矿?“眉毛拔了也会重新生长,”林拙抬手,朝苗青舒一指,“我出两百块玄铁矿,买她的眉毛。”

  苗青舒怒道:“林拙!”林拙悠悠道:“加一块玄晶矿也行。”

  苗青舒气极,口不择言:“玄晶矿?笑掉大牙,有本事你就拿出来啊!”一万块玄铁矿里才出一块玄晶矿,她以为是大白菜,地上能够到处捡?!苗青舒本意只是想对林拙放狠一下狠话,但没想到她话音刚落,林拙凭空甩出一堆玄铁矿来。

  黑色的矿石块垒成小山,最顶端之处,摆着一块洁白的玄晶矿。

  “两百块玄铁矿和一块玄晶矿都在这里,”林拙笑眯眯,“我拿出来了,该轮到你剃眉毛了。”

  苗青舒没想到林拙真的能拿出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抓住聂潇,求助地看向他:“阿潇!”聂潇抿了抿唇:“你是从空间法器中拿出这些矿石的?我记得无妄山不允许带入空间法器,你的空间法器,从何而来?”“对,”苗青舒连忙附和道,“从何而来!”这时,一个黑影陡然出现在所有人上空,冷冷道:“我送的。”

  聂潇低声惊呼:“玄离真君!”玄离真君?林拙心中一动,抬眸朝天空望去。

第三十一章 剃头发

  林拙抬头, 见一男子立在空中,有风猎猎将他黑袍吹起,气势肃杀,似有一重障眼法隔绝,看不清面容, 只能见到依稀瞥见那衣袍下修长劲瘦的身形。

  这身形, 让她感到有几分熟悉。

  似乎……有点像那只橘猫的化作人形后的样子?!林拙越看, 越觉得这两个身影重叠了起来。

  她想起棠红曾经说过的话,又想起市集上的异常,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橘猫等于镇狱神兽等于玄离真君!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心脏狂跳。

  可能吗?她在心里问自己: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会发生吗?但她心里又隐隐想到——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林拙这边惊疑不定,苗青舒那边却是冷汗涔涔。

  她没有听说过玄离真君的名号, 但她知道真君这个词背后代表着什么——元婴修士, 大荒修为的最顶端!真是奇了怪了,这林拙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能让一位真君出手,赠予她空间法器?她心中又嫉又恨, 面上却强堆出笑来:“不知此物是真君所赠, 错怪了林拙师妹, 我给师妹赔个礼。”

  林拙的思绪顿时被拉了回来,目光落回苗青舒身上。

  “赔礼就不用了, ”她淡淡道, “只望苗师姐能够践行诺言……”“林师妹, ”苗青舒察觉到那位真君还没有离开,只得强压着怒火,“莫要咄咄逼人。”

  林拙不答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苗青舒忌惮着上面那位真君和林拙的关系,不敢嚣张,心中却被越来越大的压力逼到濒临崩溃。

  她又一次向聂潇求助:“阿潇!”聂潇抿了抿唇:“林师妹,不若这样,青舒她女孩子爱美,剃眉毛这事,我替了她。”

  他心中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错已犯下,与其让苗青舒承担,还不如他站出来,最大限度地挽回玄离真君对自己的好感。

  苗青舒没想到聂潇会作此回应,当即十分感动:“阿潇,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聂潇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无事,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子来做呢。

  我是你的未婚夫,自然要护着你。”

  苗青舒顿时更感动了几分,眼圈都红了:“阿潇……”“噗嗤,”人群中不知谁笑了一声,“不就剃个眉毛吗,多大点事,搞出一幅生离死别的模样,唱戏给谁看呢!”有这人一带头,在真君威压下战战兢兢的监狱众人也忍不住跟着起哄。

  这些人惯会审时度势,见不知哪冒出来一个玄离真君在给林拙撑腰,便纷纷奚落起聂潇来:“小娘子,把矿给我,他不剃我剃,我只要一半,价格实惠,童叟无欺!”“就是,给这么多矿,莫说眉毛,让老子把头发剃了都行!”“你以为人家是你啊?那可是天照宗的少宗主,剃个头发还以为他入了佛门呢!”……苗青舒向来被人捧着,哪见过这种阵仗?她面上顿时挂不住了,倒是聂潇,仍然面不改色,指尖聚起灵力在自己眉上一抹,顿时,两道眉毛都消失了,一张脸变得分外滑稽。

  人群之中哄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小模样,真别致,脸上不用画油彩,都能出去当杂耍艺人!”“哎呦你别说,进来前听到外边的女修仰慕聂少宗温润如玉风度翩翩,那一个个不知在心里把人想得多美。

  要是她们见到了聂少宗现在的模样,那春心还动得起来吗!”“小老弟,”还有一人大胆地给缩在一旁的天照宗弟子出主意,“你身上若是带了留影石,就赶紧将这幅场面录下来。

  带回宗门之后复刻一堆,转手一卖,保准让你发大财!”苗青舒听到这些话,心中愤怒的同时,越发愧疚。

  都是因为她,阿潇才会被这些囚犯嘲笑……这些囚犯,有什么资格嘲笑他!聂潇却无动于衷,他恳切望着林拙,仿佛一幅诚心想息事宁人的模样:“林师妹,可以了吗?”但林拙却不想放过他——既然得罪了人,那还不如干脆把人得罪个透。

  反正两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

  “这得问我的灵兽可不可以,”林拙给孔雀一个眼色,“你看你们刚才要拔它的毛,把它吓得都丢了魂。”

  孔雀收到林拙的眼神,刚准备气势汹汹地护卫在她身边,听到她这话,立马蔫不拉几地倒在地上。

  那小模样,要多柔弱有多柔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苗青舒眼睁睁看着这活蹦乱跳的孔雀一下变成这幅模样,气极:“阿潇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这是讹上我们了!”“没有啊,我的灵兽就是被你们吓病了,”林拙睁眼说瞎话,“不然你们找个兽医来验验?”“你!”苗青舒看了一眼聂潇已经剃掉的眉毛,又看了一眼天上那不动如山的黑影,一咬牙,“好,我剃眉!”“不用,”林拙抬手阻止了她,“我想这孔雀是被你们说要拔它的毛给吓到了,这样吧,你们一个人把头发给剃光,它肯定就立马好起来。”

  苗青舒真是没见过对她这么过分的人:“你得寸进尺!”“哎呀,你急什么,”林拙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子来做呢?聂潇是你的未婚夫,自然应该护着你。”

  她将刚才聂潇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落在苗青舒耳里,却莫名感到快慰起来。

  原来林拙这种种举动,都是在妒忌她和阿潇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