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杂货店 第63章

作者:苹果馅包子 标签: 种田 爽文 东方玄幻 玄幻仙侠

  “哦,”白圆憋着气,“你还要玩失踪?”

  “我会定期联系你,对不起,半年来让你担心了。”白泽温柔地揽过她的背,抬手轻轻抚齐她耳边的发丝,动作轻缓,仿佛拥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白圆使劲蹭了蹭他,懂事地说:“事情办完一定要来找我,给你发短信要回,不准失联。”

  “知道了,我保证。”

  秦棋看着他们亲近的样子异常眼红,扒开两人,不耐烦地朝白泽扬了扬手,“要走快走,别碍事。”

  白泽反复回头,几番回望白圆取舍不定,最终仍是离去了。

  白泽图敛去光辉,跌落方鼎中。

  他一走,秦棋气鼓鼓地质问白圆:“他不同意的话你怎么办。”

  白圆目送爸爸再次离开她,心底有一丝怅然,一时没注意他的话,敷衍地回答:“哦。”

  秦棋隐藏极深的那点不安一瞬间放大数倍,暴怒道:“哦?!你他妈就那么听他的话。”

  白圆无辜:“啥?”

  “白圆!”

  “在。”

  “靠,你不准跟他姓。”

  “……一边去,现在不流行冠夫姓了。”

  几经波折,白圆误闯进来的这趟行程总算结束了,她不想看什么天师斗法,只想回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等明天醒来再慢慢理今天的事。

  这回她要下山,无人再拦。

  后来没过多久,白圆收到了天师协会寄来的纯金挂牌,上面用篆体刻着天师两个字,但听说其他人的牌子都是铜制。

  宋桡同时寄来了一堆珍稀补品,说是各门派供奉给天女的,他还在群里好奇地问这是不是白圆的新名号。

  白圆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脸。

第68章

  白圆和秦棋离开了杂货店近三天, 狡后来在雏云山下绕了几圈, 进山无果,无奈回去等秦棋的消息了。

  他们一进店门, 白圆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

  狸花在院子里闻到了她的气味,迅速冲开后门,四条腿跑得飞快, 直扑到了她身上,白圆险些没站稳。

  狸花喵喵叫着撒娇, 乖巧的不行。

  白圆的疲惫被它治愈了些, 忍不住摸了摸它的毛。

  狡以及养伤多日的于光接连走出来迎接她归来。

  于光看上去面色红润, 精神满目, 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 白圆很怀疑他说的休养只是逃避工作的借口。

  他没多说什么, 只朝白圆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白圆说:“让你们担心了, 孩子们怎么样了。”

  怀里的布偶猫忽地僵硬一瞬,撒娇的声音小了些, 白圆以为它还在自责, 挠挠它的脖子,安慰道:“那天不怪你,是我忘了小孩子手上没轻重。”

  “不是这个事, ”狡说,“是后来火锅店老板的姑妈回来了。”

  白圆顿了顿,问:“然后呢?”

  “张执羽带他们去打针,替我们付了医药费, 推辞说不用我们出钱。第二天他姑妈来接孩子,知道了这个事,不依不饶的,来店门口骂骂咧咧,说人家懂事的还知道送个补品什么的赔罪,我们不出钱就算了连个道歉的话没有,惹了好多人围观。云蒸知道你出事了,小黄不能说话,就出来拉她回去,张执羽也出来了,怎么劝那人都不听,最后他发火把人吼回去了,说起来我第一次看他发火,云蒸都吓到了。”

  狸花听到这里,磨磨蹭蹭要下来,白圆揪住它,对狡说:“继续。”

  “本来张执羽冲他姑妈发脾气,把人镇住了,但是狸花和花妖膈应那个女人,两妖合计着捉弄了她一回。”

  狡摇摇头:“现在那女人还在火锅店撒泼,死活不肯走,火锅店今天已经不营业了。”

  “……”白圆使劲揉搓狸花的小胖脸,问:“你干什么了?”

  “就是给她送了口水,”狸花小声,“我泡过的水。”

  白圆不解:“洗澡水那么脏她怎么喝得下去。”

  于光解释:“猫妖藏在水里可以隐匿身形,通常猫妖害人就是让人喝它们泡过的水,人一旦喝下,身体会逐渐衰弱,最后卧病不起。”

  “会死人?!”白圆大惊。

  “不不不,那是成年大妖才能做到的,我最多就是让她拉肚子……拉了一天,晚上去医院了,那个女的病好之后把账算在云蒸和张执羽身上了。”狸花把头拱进白圆胳肢窝,怯生生地说:“我知道错了,你轻点打。”

  白圆太阳穴突突的疼,“算了,换作是我也会生气,待会儿帮张执羽想想办法。”

  她让狸花把作案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

  这次恶作剧,狸花负责制作加了料的水,云蒸负责端给张执羽的姑妈喝,姑妈现在吵着要张执羽赔钱并且要求他开除云蒸。

  “他姑父呢,和那个姑妈是一个类型的吗?”

  狸花想了想道:“她丈夫没什么存在感,人有点懦弱,面对老婆一句话不敢说,但是他私下跟张执羽道过歉。”

  白圆琢磨一会儿,心里有了主意。

  秦棋听过了事情始末,完全没当回事,嗤道:“这有什么难办的,赖着不走就让她彻底走不了,下辈子就长记性了。”

  白圆摇头,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人类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动辄要打要杀会被人抓走的。”

  秦棋撇嘴:“谁敢抓我?”

  白圆淡道:“神镜的约束失效了吗?”

  “……哼。”这些天跟着白圆无拘无束惯了,他快忘记自己身上还有神镜下的罪纹。

  白圆去到大楼的储藏室,翻找出一件压箱底的东西,那是一张两厘米左右厚度的浅黄色毛皮,手感舒适柔软。她用剪刀小心地裁了一小块下来,交给鸡舍附近的焦侥国人,拜托其中的女性将毛皮做成指套。

  秦棋一路跟随她,疑惑道:“你做指套干嘛,手冷为什么不做手套?”

  白圆说:“不是给我用的,再说我有你暖手,又不需要手套。”

  秦棋被这句话取悦了,开心地直抱着她蹭,并趁机亲了她两下。

  东西做出来,白圆订了些水果送上门,提上水果,想了想,又找秦棋要了件精怪毛做的皮草披在了身上,然后马不停蹄拿着指套去了火锅店。

  因为担心秦棋压不住脾气出手伤人,她便不许他跟着。

  冬日本该顾客满座的火锅店,此时大门紧闭,门上贴了张手写的公告,内容大概是店主家里有事,几日后恢复营业。

  白圆在门口听到了中年女人嘶吼的声音。

  “你赶紧把这个狐媚子给我赶出去……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姑妈了,我这是造什么孽哟,你爸当初供你上学,我还上赶着给你出钱,哎哟,瞎了眼呐。”

  轻轻敲了敲门,半晌,眼圈红肿的云蒸把门打开了,见是白圆,怔楞一下,泪水立刻抑制不住地转到了眼眶外。

  “小白,你回来了,没事吧?”

  白圆把水果递给她,替她擦掉脸边的泪珠:“嗯,算是出门经历了一次旅行,途中还有点意外惊喜,没受伤。”

  “太好了,”云蒸偏头看了眼里面的情况,推她往外走,低声说,“你快走吧,现在情况有些乱,有事等她走了再说。”

  白圆笑着踏进门:“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你等下记得配合我。”

  “配合什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

  火锅店内冷冷清清,店员放假回家,一个中年女人坐在靠门的餐椅上,手边放着一个玻璃杯,配套的餐桌面上洒了一滩水,不难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男人坐在另一张餐桌边,头压得很低,看不到他的表情。

  姑妈烫了个卷发,廉价粗糙的半永久纹眉紧紧锁在一起,脖子上戴了条艳红的丝巾,正大口喘着气,看着很不好相与的样子。

  白圆进屋,张执羽抢先开口:“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营业。”边说边向白圆使眼色,让她赶紧走。

  姑妈没能进去杂货店的门,不认识白圆的脸,讥笑一声,故意说:“你以后记得去别家吃,这家店东西可不干净,吃坏了还要说你胡搅蛮缠。”

  张执羽沉声道:“所有的医药费我全数赔给你了,额外给了你五千块的补偿,你们一家来旅游的钱大部分是我出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行啊,你现在底气足了,敢跟我叫板了是吧,等我回去问问你爹妈,当年张口要钱的时候想没想过他儿子今天会跟我说这种话。”

  白圆打断他们,淡定说道:“你们先别吵,我是来找云蒸的。”

  “云蒸,”张执羽连忙叫花妖,“你先跟小白回去,我过段时间去接你。”

  姑妈尖利的声音插进来:“走了还回来干什么,这种害人精就不该留下,看着就不像个老实过日子的,赶紧把她弄走。”

  白圆拢了拢肩上的皮草披肩,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公司特聘的调香师人品很好,请这位女士说话客气些。”

  “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她的老板。”

  “啥玩意儿,”姑妈打量她,“她一个小服务员,还兼两份工?”

  白圆扬起下巴,学着当初宋道人那副不用正眼看人的傲慢做派,略带轻视地扫了她一眼:“云蒸在我这里月薪六位数,年底另有奖金,要不是看上……”说着,瞥了下张执羽,他茫然地眨眨眼,不知要如何接话。

  白圆对需要演技的小剧场驾轻就熟,没有搭档也可以自己演下去,接着编道:“既然你要开除她,我现在就带她回去,她总算能专心为我工作了。”

  姑妈人还算精明,不信她:“她在这里起早贪黑干一天,还能有时间去你那拿六位数?”

  白圆佯装不耐烦地抿了抿嘴,说:“她赚的是产品配方的钱,跟你说了也没用,云蒸,你上次说要交给我的新产品做好了吗?”

  云蒸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玻璃瓶,打开之后,淡雅的清香从瓶口挥发出来。这种香味前调是一股沁人的薄荷香,却没有一般薄荷那么强的穿透力,若有若无夹着清晨小路边沾着露水的青草香,闻过之后仿佛漫步在林间小路之中。

  白圆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真的被这种香水惊艳了,“你改良成功了?”

  “玫瑰和薄荷不搭,我把玫瑰改成了青草,柠檬还有一点茉莉,闻起来不那么刺鼻。”

  “你可太棒了,这个一定能畅销。”

  白圆真心实意地开心,拿着香水打量半天,忽而想到正事,收敛喜色,一本正经地说:“你做的很好,这个月再给你加二十万奖金。”

  云蒸随口一问:“真的吗?”白圆每次确实会给她酬劳,但是从没给过这么多。

  当然是假的,白圆微笑:“我们回去再讨论奖金的事,反正有的是时间。”

  她揽过云蒸就要走,姑妈忽然喊道:“等等。”

  刚才那香味的确好闻,加上白圆盯着她时,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她觉得这可能是有钱人自带的贵气,对她们的话信了九成。心里盘算着,要是云蒸真那么有钱,让她嫁过来就是自家人了,到时候找几个由头借钱容易得很。

  她脸跟翻书似的大变模样,堆满笑脸,摆手道:“都是误会,我寻思你在这里工作是想借机贪我们执羽的钱呢,误会解开就没事了。”

  张执羽叫她气笑了,他的父母都是老实人,从小教育他真诚待人,善良处事。姑妈当初借他的那点学费,还比不上无亲无故的邻居借的多。他后来工作有能力之后还了他们两倍,平时有事借钱他能帮则帮,没想到姑妈闹起来一点脸面不给他,这样下去,再亲的关系都得叫她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