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开网店 第21章

作者:阮糖超级甜 标签: 爽文 甜文 强强 玄幻仙侠

  这也是望笙来找花灼灼的原因。

  “交易?”花灼灼疑惑。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谈的吗?

  “系统。”望笙启唇吐出两字。

  果然,花灼灼一听,面色凝重起来,举止也正经不少,开口道:“你且说,我听着。”

  这座宅子早在望笙现身时,便被花灼灼设下结界罩住了。本来是怕他们打斗起来,波及周围的住户。现在看来,倒是方便了交谈。

  沈芩昏迷着,而方峥,他们就没把一旁痛苦挣扎的方峥放在眼里。

  交易谈完,望笙将一串手珠隔空扔给花灼灼,道:“这个东西你收好,日后会有大用处的。”也不说是什么,只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这串上的珠子一共十颗,晶莹剔透,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花灼灼用手指蹭了两下,冰冰凉凉的,内里似流光溢转。握在手里,仿若有让人宁心静神的功效。

  本想戴在手腕上,但又怕弄丢,于是放进了随身的储物袋中。放好东西后,花灼灼抬头一看,发现望笙还没走,正直勾勾看着她。

  花灼灼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如果你当初没有被夺舍,会出手救下被宗门弟子围攻的我吗?”望笙问出口,眼睛一直看着花灼灼,期盼着她的回答。

  说到底,他还是希望会有那么一个人欢喜着自己。

  “出手是会的。”

  望笙的眼睛有了一丝光亮,继续盼着。

  “会在你倒下的时候,再补戳几剑,绝不会让你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期盼到最后被糊了一脸的望笙:“......哦。”

  花灼灼撤下结界,示意眼前的人可以离开了。

  望笙略微遗憾的望了花灼灼最后一眼,在转身离开之际,冲着墙角蜷缩着的方峥一挥手。只一瞬间,心比天高的方峥悄无声息没了气息,飘出的魂魄都被捏散,连声呜咽都没能发出。

  这个方峥投靠在系统那边,受命到处挑起事端,试图壮大邪恶之力,以此来压制正义之气。

  每个世界正与邪都是相对的,既相辅相成,又彼此制约,以谋求一个度的和谐。但总体来讲,总是邪不压正的。

  一旦邪恶疯狂滋生,压制住正义之气,那么不仅世界秩序会被打乱,连支撑这一方天地的天道也会受到影响。轻则天道之力会被削弱,重则天道被邪恶腐蚀,沦为邪恶一方的附庸。

  今日望笙出现在这里,与花灼灼商谈事情的时候也全然没有避着方峥,这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死在这儿。只有魂飞魄散之人才不会泄密。

  花灼灼眉头皱得更紧了。该说真不愧是魔主吗?这份心狠手辣让花灼灼望尘莫及。

  该走的也走了,不该走的也留下了,虽然只是副躯体。花灼灼赶紧小跑进大堂里,将歪倒在地上的沈芩侧过身扶起来。手指搭上沈芩手腕处的脉搏,一丝灵气注入,在她体内游走一圈。

  花灼灼松口气。还好,只是昏迷了,其他没有什么大碍。

  将沈芩扶到肩上扛着,用符纸传讯给慕期与纪礼。做好这事,花灼灼扶着沈芩踏出大堂门,瞬移回了客栈。

  刚将沈芩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慕期与纪礼后脚就到了。

  一进房门,纪礼三两步大跨上前,拨开旁边的花灼灼,一屁股坐到床边。捞起沈芩盖在被子下的手就开始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样子让花灼灼眼角直抽抽。

  目瞪口呆的花灼灼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弱弱开口道:“纪师兄,沈师姐只是昏迷,没大碍的。”

  耳朵动了动的纪礼一抹将落未落的眼泪,又将沈芩的手放回被子里窝着,尴尬地笑笑:“嗐!我还以为多严重呢!”

  在花灼灼与慕期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说话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一缩脖子,噤声了。

第34章 真相

  “纪师兄倒是对沈师姐挺上心。看来, 下山这几月发生了许多我们不知晓的事情。”花灼灼捂着嘴打趣道。

  “没有的事。我只是关心师妹而已,大家都是同门, 理应相互关照的嘛。”纪礼挠挠头,扭捏地侧过脸。

  花灼灼与慕期对视一笑,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有些事情没必要点得那么清楚,大家心照不宣就好。

  沈芩醒的很快,据她所说自己是昨夜即将入睡时,忽然就头脑有些昏涨,控制不住迈出房门的腿。后来就没意识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情况倒是与之前那位死亡的人很像。如果是这样,那人都勾到手了,为什么没有动手呢?方峥又为什么在那里?难道是方峥救了沈芩师姐?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只一点是肯定的,方峥并没有打算杀沈芩, 否则在花灼灼找上门时, 见到的就该是具尸体了。

  果然人性都是复杂的,真的无法以单纯的好与坏去评判一个人。

  在小院子遇到望笙的事情,花灼灼没有瞒着慕期, 将交易一事也如实告知。

  慕期听完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只问了一句:“可靠吗?”

  花灼灼摊摊手, 大大咧咧回道:“不知道。管他可不可靠, 做两手准备就是了。他要是敢临阵变卦, 那我想, 让魔族易个主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慕期疑惑的眼神中, 花灼灼又小小声补充了一句:“就在他身上施了个秘术,在异世学到的, 正好就用了。魔主的为人我也不清楚,总归有备无患。”

  因为沈芩的遭遇, 花灼灼担心她会再次被盯上,于是夜里就与她一间房,顺便观察下情况。    当天夜里,客栈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周围一片静悄悄的。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白天的影响,沈芩一直觉得很困倦,早早就睡着了。而花灼灼背靠着床柱,闭眼小憩起来。

  一阵窸窸索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花灼灼猛地睁开眼睛,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从床上起身,轻手轻脚移到门口,竖起耳朵听着。

  那东西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又继续往前去。据行走的距离与声音戛然而止的时间判断,应该是停留在慕期的房门口。

  花灼灼赶紧推开房门追出去,就见慕期房间大门已经大敞着了。

  这么短的功夫该不会就出事了吧?花灼灼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迈开腿狂奔到门口。出事是出事了,但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

  房间内慕期的身影不仅还在,他的前边还多了一个小女孩儿。七八岁的模样,穿着很单薄,身上披了件绣着红色梅花小点的袍子,面色惨白,披头散发的。在夜晚出没,真有点孤魂野鬼的意思。

  此时小女孩儿被灵力束缚住,一步也前进不得,正对着穿着整齐、坐在桌边把玩茶杯的慕期张牙舞爪,一副想将人生吞活剥的凶狠样。

  看到慕期早有准备,花灼灼蓦地松了口气。跨进门,瞅了瞅还在挣扎的小女孩儿,似乎想到什么。出声道:“你看她的面相,有没有觉得像一个人?”

  慕期听花灼灼的话仔细一看,点头道:“梅青。”

  “是吧?这模样与梅青倒是有五分像。你说,当年梅青的孩子真的夭折了么?”花灼灼别有意味的问道。

  “怕不是夭折,只是为了掩饰她的异常,将人藏起来了。这个应该就是梅青的孩子。”慕期回答道。

  这小女孩儿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半魔。那天夜里被人看见的小孩,应该就是她了。既是半魔,难怪会生食人肉了。

  “怎么处置呢?”花灼灼瞅着眼前这不言不语,只顾乱挣扎的小孩问道。

  慕期正要开口,大敞着的门口又风风火火涌进来一人,居然是被官差押走的梅青。

  梅青进屋后,一把将被束缚住的小女孩儿搂在怀里,流着泪,摸着小女孩儿的头,安抚道:“别害怕,娘来了,没事的。”

  在梅青踏进屋不久,后脚一群穿着官服的官差就气喘吁吁追了进来。拿着镣铐与枷锁,指着梅青道:“还敢打官差逃狱?你以为自己逃得掉吗?还不赶快跟我们回去!”

  说着,就要上前拉走梅青。梅青死死抱着自己孩子不松手,丝毫不顾官差的拉扯,眼睛只望着花灼灼两人,乞求道:“放过她吧!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啊!”

  花灼灼拦了下粗鲁拉人的官差,指着小女孩儿,建议道:“这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各位官差大哥抓人也不急在这一时。不若稍作歇息,听一听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几个官差一看,是之前发现凶案的小姑娘。他们还记得当时看到那被啃得残缺不全的尸体时,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都吐了,这姑娘依旧面不改色,十分镇定,胆子出奇的大。他们是由衷对这小姑娘心生佩服。

  再者,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虽然不知道她指着个孩子说凶手是几个意思,但听一听说辞总还是可以的。

  几位官差当真毫不客气坐下了。这大半夜的,他们从县城那边一路追来,说不疲累是假的。趁这个功夫,好好歇一下。慕期的小房间一下子就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这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弄出的声响自然吵醒了其他歇下的客人。有好奇心强的客人点起灯火,披着一件衣服开门,冒出头瞧了瞧。本想近距离凑个热闹,却被守在门口的官差凶了一脸,顿时也不敢靠近了,就倚在房门口揣个手炉伸长脖子看着。

  隔壁房的沈芩与纪礼听到嘈杂的动静,抄起长剑就往这边冲。他们担心是慕师弟出了什么事,结果到门口被人拦下。

  沈芩性子急,就想直接拨开人硬闯。好在房里适时走出一位官差,将二人领进去了。

  一进房门,看到花灼灼笑着冲他们点点头,二人这才收起气势逼人的长剑。瞧着屋里的情况,走到花灼灼与慕期身边站立,没有多问。

  “这孩子是个半魔,杀了那么多的人。所以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会慌慌张张就跑了,是怕我们察觉到什么,对这孩子不利吧?”花灼灼回忆了下与梅青初次见面的场景,慢慢说道。

  “她的父亲在什么地方?或者说,你还找得到她的父亲吗?”花灼灼知道魔族之人风流,但却少有真心。哪怕有了孩子,也不一定愿意负起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梅青从进门就开始小声哭泣,现在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回道:“早找不见人了。在我怀上这孩子的时候,他就没了踪影。我辗转四处打探,听闻他似乎被宗门的弟子抓了,生死不明。”

  通过梅青描述的外貌,花灼灼回想了下,那不是企图通过登记成为送货使者,进而混进万仙门的那个魔修吗?人还是花灼灼亲自抓住,交给掌法师兄的。

  这世界还真是小,兜兜转转碰到的都是这一家子的人。

  从梅青口中,算是知道了这一连失踪案的来龙去脉。关于梅青的经历,也与之前花灼灼打听到的相差无几。

  梅青对隐藏身份初到镇上的魔修一见钟情了。那魔修风度翩翩,对她的示好报以同样热情的回应。

  梅青以为自己遇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良人,不管不顾执意嫁给了这个男人。婚后没多久,她的父母就惨死了。不是外人所说的病死,是被她的枕边人吃了。

  那魔修吃人的时候没有特意避开人,被发现时也镇定自若,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唇上沾到的血迹,冲着她笑。

  梅青只是个在小镇上长大的姑娘,没有接触过妖魔鬼怪,这样血腥的场面更不可能见到过。猛一被冲击到,又怕又急,可就是没有报官。

  父母没了,她当然伤心。可这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啊,在父母走后,这也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她不在乎他是人还是妖,只想守着这个男人过日子。

  脑回路清奇的梅青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有人问起只说父母生了急病,不幸去世了。还像模像样的办了一场葬礼,将老人穿过的衣服埋进地里,立了个衣冠冢。

  周围邻居虽惊愕平日里还算健朗的两人怎么说去就去了,也没怀疑过什么。顶多摇摇头,感叹世事无常。

  被情蒙蔽到丧失理智的女人,以为自己的纵容能够换来以后的安稳,可那个男人神不知鬼不觉抛下她消失了。走得干干净净,一丝找寻的线索都没给她留下。担忧难过的同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梅青不知道,如果不是有了身孕,在那魔修离开之前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她生吞进腹。这突来的孩子,算是救了她一命。

  那男人走了,伤心欲绝的梅青没了活着的欲望。本想寻死,可手抚上还没显怀的肚子,又舍不得这个还未降生的孩子。于是苟且活着,艰辛的将孩子生了下来。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那孩子生下来不哭不闹,也不喝奶水。初为人母的梅青都急坏了,又是请郎中,又是请教有经验的长者,可谁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情况。直到那孩子抱着她刮伤的手指蹭,将她指尖冒出的血珠含进嘴里,啧啧吮吸起来。

  梅青惊讶又欢喜,至少孩子有反应了。她试着接了一碗鸡血,喂到孩子嘴边,自然不会得到回应。她咬咬牙,将自己的血放了小半碗。还没凑到嘴边,那孩子就蹬着腿呀呀呀出声想要。

  后面梅青只得每日放小半碗的血给那孩子喂下,身体日渐消瘦。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得了什么病,还是因为孩子她爹血统的遗传。她不敢将这事告诉别人,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直到孩子长到三岁,每日一碗血已经不能满足了。梅青愁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目睹了她那个三岁的孩子蹲在柴房里,将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啃得只剩下骨架。那个孩子见到她进来,站在满地横流的鲜血中,对着她天真无邪的笑。那笑容,与她不知所踪的父亲如出一辙。

  这时的梅青心里一寒,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或者一开始她就做错了,她不应该瞒下父母惨死的真相,不应该被爱迷了眼,更不应该将这个孩子带到世上。

  可现在,她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虽然才三岁,可作为母亲她却管束不住这个孩子。隔三差五,柴房里都会躺着一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人骨架,有时候甚至连骨架都没有剩下,只满地的鲜红昭示着之前发生过什么。

  这孩子也聪明,只对镇上的生面孔下手。那些来往路过的人在这儿歇脚,哪怕是离奇消失了,也很难被发现。就像客栈的掌柜那样,只会以为他们是赶路走了。而那些死者的家人在极远的地方,也不会知道这人是在哪儿没的。就算是报官,十之八九也查不到这个中转的小镇上。

  可梅青还是害怕事情暴露,将孩子送到镇外隐蔽的一片荒地,在那儿搭了个可供人歇息的小棚子,同时对外宣称她的孩子夭折了。从此,那小女孩儿吃人的地方就换成了那块荒地旁。

  大概是出于一丝愧疚,小女孩儿每杀一个人,梅青就在荒地里挖一座坟。几年过去,那块荒地俨然成了坟场,大大小小几十上百座坟林立着。

  本以为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直到她自己老去死掉。不成想,却碰上了花灼灼一行人。

  她在出镇四处打探孩子她爹消息的时候,知道除了仙人,还有修仙的修士会管那些妖魔鬼怪为祸世间的不平事。那些修士仙风道骨,统一着道袍,衣物上通常会有彰显本宗门标志的图案,亦或是戴有些特殊的小饰品。若是相遇,极好辨认。

  那天在街上,她与一女子相撞。抬眼一望,令她吃惊的除了那女子绝美的容貌之外,便是她腰间挂着的宝石坠子。上边小小的刻了个“灵”字,隐隐发出金光。也正是这金光,闪了一下她的眼,使她回想起那些听闻。

  修仙界有一大宗门,名叫仙灵派。传言其门下弟子身上皆会挂着一串宝石坠子,上边刻着一个“灵”字,以彰显他们宗门弟子的身份。仙灵派弟子做派正直热情,外出游历遇不平事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只凭这串坠子,梅青就认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她大惊之下,赶紧匆匆离开,唯恐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进而抓到她的女儿。

  到头来发现,只是白做工而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