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烛鸢尾
白笙气得磨牙,谁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她算明白了,这个刀疤男之所以能升到黄金,估计全靠一身蛮力,先撬门,再杀人,y-i条l0ng服务,只要己方人数足够压制,成功率就能达到百分之百。
不得不承认,这他妈倒也算是别人学不来的方法哈!
片刻,听得小金道:“我们得找找五楼藏了什么,否则就算把所有人都杀了,杀不了伯爵夫人,我们还是通不了关——哥,五楼的门你能撬开吗?”
刀疤男语气笃定:“没问题,只要是锁,没有我撬不开的。”
偷听的白笙:“……”
厉害厉害,艺高人胆大。
小金又道:“那别耽误时间了,咱这就去,今晚能通关最好,免得明晚又要来一次祈愿仪式。”
“走。”
脚步声远去,三人上了楼,大概是先去找乔云铮了。
可惜乔云铮并不在房间,乔云铮此时正在五楼,忙着给伯爵夫人榨血。
不知为何,也许是错觉吧,白笙忽然感到身后袭来一阵凉意。
很多时刻,女人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直觉总是很准的。
她紧张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亮着油灯的石墙上。
她仍未忘记,头一晚从石墙缝隙中,流淌出来的鲜血。
细想起来,昨晚被镜中女巫杀死的那几名玩家,到了今晚,尸体好像也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他们是被砌进墙中了吗?
——笙笙你记住,在游戏里,永远也别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她忆起哥哥白箫说过的话,蓦然间福至心灵,冒出了很大胆的想法。
现在所有人都在楼上,如果她下楼行动,不会有谁发现她。
傅蓝屿和乔云铮为了通关,担了极大的风险,她总得做点什么,万一能帮上忙呢?
打定主意,她立即离开房间,经过最近一侧的楼梯,小碎步奔跑着前往一楼。
她再次穿过了每顿饭前都要走一遍的长廊,借着油灯的光亮,仔仔细细,依次辨认那些风格诡异的油画。
这些画挂在这里,绝不会没有价值。
画上的每一位少女,即使在鲜花的簇拥下,也依旧神情扭曲恐惧,仿佛面临死亡的无声呐喊。
她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硬着头皮寻找。
终于,她在其中一幅画前停住了脚步。
那幅画乍一看上去,与其他油画的风格是很统一的,并不突兀。
但画的内容,很值得深究。
黑发红裙的少女跪在石墙边,脚下被黑色的郁金香所铺满。
她惶惶然回头,看向身后的镜子。
镜中映出了她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那张脸是如此的美丽动人,然而……
如果再凑近一点就会发现,镜子里氤氲的白雾间,还隐约透出了另一位黑衣女巫的轮廓。
女巫的面容不甚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咧着血盆大口,正在笑。
白笙猛地打了个寒颤,她咬咬牙,伸手摘下了这幅画。
*
以刀疤男为首的三人组,先是撬开了乔云铮的房门,发现乔云铮并不在,又齐心合力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
他们又疑又怒,依然不肯放弃,继续杀向四楼傅蓝屿的房间。
当然,傅蓝屿也是不可能在的。
但他们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床下,发现威廉管家被扒得只剩内衣的惨白尸体。
管家死了?npc死了?
所以那俩人去了哪?!
刀疤男风风火火冲出房间,险些跟门外的阿绿撞个满怀。
阿绿本来也只是想打探一下情况,结果见他表情不太对劲,不妙预感涌上心头,连忙绕过他跑进屋内。
毫无疑问,在看见管家尸体的刹那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那男人冒充管家干什么去了?蓝蓝没有献祭!他们在五楼!”她匆忙转身,慌慌张张朝楼上的方向奔去,“我姐呢?我姐还没回来!”
她每次讲话都笑盈盈,难得这么失态,还语无伦次的。
但小金依然提炼出了重点。
“阿粉、蓝蓝和那个男人都上了五楼,哥,咱们也去看看,谨慎行事。”
刀疤男点头表示同意:“行。”
胡子男没说话,只是朝着阿绿离开的背影,望了一眼。
在有别人冲在前面的时候,无论是谁,胆子总会大一些,什么热闹都敢凑,就好像倒霉事并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似的。
……
阿绿脚步匆匆跑上了五楼。
她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低下头时,目光瞥见了掉落铁栅栏门边的一串钥匙。
是有人忘在这里的?
俗话说关心则乱,她急着去找同伴,根本来不及细想,直接捡起了钥匙。
这时刀疤男他们也追上来了,小金眼神放光,仗着自己有人撑腰,顿时过去抢了钥匙,迅速开门。
阿绿面容不善地剜了她一眼。
“你看什么?”刀疤男轻哼,“她愿意开你就让她开,这样我高兴,没准还能留你多活一会儿。”
阿绿径直往里走,头也没回地冷笑。
“那可真是多谢了。”
一行人来到了五楼走廊,走廊里空荡荡的,温度阴森湿冷,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在这里,现场也不见任何可疑痕迹。
小金侧耳倾听:“哥,好像有水声。”
胡子男悄悄朝不远处一指:“那扇门没锁,是浴室吗?疤哥,我不太敢去……”
刀疤男鄙夷地斜他一眼:“你这胆子是怎么上的黄金?”
胡子男心虚地笑了笑:“就躺……躺赢呗,总有贵人带我,您也是我的贵人。”
“哼。”
于是刀疤男打头阵,带着一行人靠近那扇虚掩着的雕花铁门,水声越来越清晰,他躬下身去,眯起一只眼睛,顺着门缝往里看。
小金也凑了过去。
要说偷看女人洗澡这件事,尽管一般只有流氓变态才会做,可乍一提起来,总难免令人往香艳的方面联想。
然而这一次,是个例外。
这里的确是一间浴室,墙壁上的油灯光影幽幽,映照着那座造型犹如一朵郁金香的石制浴缸。
丝质睡衣就搭在旁边的架子上,而此时坐在浴缸里的人,却明显不是那位倾国倾城的伯爵夫人了。
浴缸里的女人背对着门口,乌黑长发沿着肩头倾泻下来。
他们看不见她的脸,却看到了她手臂和背部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此时已变得松弛褶皱,如同干枯的树皮,暗沉而没有一丝光泽。
不仅如此,她甚至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就像是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浴缸一侧,整齐摆放着四只铁桶,从门外的角度,并看不清里面
装了什么。
谁知下一刻,伯爵夫人突然拿起架子上的木瓢,从桶里面舀了一瓢红色的液体,往自己身上浇了下去。
“……”
现在众人终于明白,方才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气,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伯爵夫人是在用鲜血沐浴!
他们眼睁睁目睹着,伯爵夫人慢条斯理洗完了那四桶血,然后放下木瓢,优雅将手伸向自己的头顶。
只听得“嘶啦”一声,她的指甲瞬间变长变尖,从头顶划开裂口,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张皮,完整撕成了两半。
那张被血浸泡过的、皱巴巴的**,轻而易举从她身上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润胜雪的崭新**。
她又变回了毫无瑕疵的大美人。
卧槽,这是中世纪版本的画皮啊!
门外的几个人,均吓得毛骨悚然,半天没敢动弹。
阿绿的脸色煞白,她死死盯着那四只盛血的铁桶,目光逐渐阴狠。
她猜到了那是谁的血。
阿粉,怕是已经不在了。
……那就谁也别想活。
片刻,她侧过头去,看向旁边的胡子男。
胡子男似有所感,与她对视一眼。
下一秒,两人同时从衣袖里抽出一柄餐刀,刀刃在灯影里寒光烁烁。
在阿绿将餐刀扎向刀疤男背部的刹那间,胡子男也同样将餐刀,凶狠刺入了刀疤男的后颈。
在残酷的游戏世界里,倒戈是常事,从没有永远的盟友。
竞争这么激烈,先把最嚣张的强者干掉,将自己置于主宰地位,才是上策。
上一篇:功德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