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叫我山大王
“说不定是我看错了。”代驾故作镇定,但声音都在抖,不知道是在安慰霍云开还是在安慰自己。
霍云开阴沉着脸没说话。
他的确没看到那个什么穿花裙子的女人,可那种撞到什么东西的震感他却感觉特别清晰。
他那晚顺利回了家,因为是喝了酒,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想起那件事,想想还有点发毛,还特地让司机跑了一趟,但是司机说那附近就是一片荒地,也没有坟。
又过了几天,没什么异常,霍云开很快就把那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继续声色犬马歌舞升平。
霍云开察觉到不对劲,是这半个月。
他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但是人却一天比一天没精神,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医院也去过了,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
他一开始也没把这些事情往一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情上想,直到昨天晚上。
霍云开昨晚又和一堆朋友在酒吧喝酒,喝得烂醉被朋友送回来。
很快就昏睡过去,睡到半夜的时候,他突然被一阵尿意憋醒了,正向起床去洗手间,但是他突然发现,他怎么都睁不开眼睛,身体也动弹不了,无论他多用力,眼皮怎么都睁不开,身体也好像失去控制,那一瞬间,霍云开还以为自己瘫痪了,急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
没有声响,但是他就是能够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的床边上,正盯着他。
他更急了,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那种感觉非常惊悚,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床边上有一个人,但是他却动不了,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霍云开现在想起来都要冒鸡皮疙瘩。
后来他莫名其妙的又睡着了。
今天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直到他看到自己尿湿的床。
尿床这事,霍云开还是要脸的,当然没说。
他现在就是怀疑是不是一个多月前,他的车撞到的那个“东西”现在缠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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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岁听完了,当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突然问:“你最近是不是每晚都做春梦?”
“噗——”霍云开刚喝进去的水又喷了出来。
何闻晓:“……”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何闻晓沉默两秒,突然拿出手机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便淡定的起身离开,去了阳台。
霍云开看着阳台的门关上了,脸色几经变换,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长岁,最后有些难以启齿的问:“这你也看得出来?”
他去看医生,就是这方面的原因。
他最近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做春梦,整晚整晚的做,第二天早上起来,裤子都是黏糊糊的。
但是导致的后果就是,他醒着的时候……硬不起来了。
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他从不交女朋友,也从来不对谁负责,反正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
他喜欢身材火辣的,但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就算是身材再好的女人,他都没兴趣,女人搂着他脖子跨坐在他身上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勾引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止是生理上没反应,心里也毫无波澜,以前他最喜欢的大胸,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两块肉。
要不是每天晚上都做春梦,梦里也是跟女人,他都怀疑他是不是弯了。
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
没想到这个“神婆”连这都看得出来。
长岁看着他,语气平静:“继续这么下去,你活不过十天。”
霍云开心口一跳:“什么?”
长岁说:“你重□□,阳气不足,招上了欲鬼,在梦中吸你阳气,等你的阳气被吸完了,人也就没了。”她说着,顿了顿,眼神往他下半身瞥了一眼:“你现在,应该已经不行了吧?”
霍云开下意识并拢了双腿,血直往脑门冲,一张脸犹如打翻了调色盘,什么颜色都有,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害怕居多,还是羞耻难堪居多。
他现在有点想死。
长岁淡定的说:“你不用害羞,就把我当成医生来看就好了。”
她一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的样子,让霍云开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点,但是莫名感觉自己在长岁面前矮了一大截,他纠结了一下,然后扭捏的问道:“咳,那个…….像我这种情况的,你以前也遇到过吗?”
长岁淡定的点头。
霍云开又好受了那么一点点,接着问道:“那我现在这样,还有救吗?”
要是要他下半辈子都不举了,那他还不如死了呢。
长岁说:“当然,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霍云开松了口气,然后又害怕起来:“真的是有脏东西缠上我了?”
长岁点头说:“应该是一个月前那次撞车就缠上你了。”
霍云开一脸的一言难尽:“那昨晚上那个在床边盯着我的那个也是?”
长岁说:“那是鬼压床,你现在精神衰弱才会被它控制。”
霍云开急忙问:“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长岁嘴角一弯,说:“接下来就该谈价钱了。”
霍云开顿时愣了下。
长岁笑眯眯的说:“不知道何家哥哥跟你说过没有,我收费很贵的。不过我和娜娜是朋友,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会给你打个折。”
霍云开一听,立刻说:“别了,我可不想欠她的人情,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你放心,我不缺钱,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了,钱不是问题。”
又听到了她最喜欢听的这句话,长岁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
“三百万。”
三百万。
老实说,这对霍云开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都够他买辆车的了,可是比起车,他的下半身显然要重要的多。
他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这个报价。
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长岁是何闻晓带来的人。
他太了解何闻晓了,如果不是认可她的能力,他不可能把她带过来。
三百万买命和自己下半生的□□,怎么看都不算贵。
霍云开答应的太爽快。
让长岁心里一阵后悔,早知道她就把价再报高一点了。
这些有钱人,比她想象中还有钱。
这边谈好了,霍云开把还在阳台上吹风的何闻晓叫了进来。
今天晚上太晚了,长岁也有点累,想早点睡觉。
长岁给霍云开一张辟邪符,让他晚上放在枕头下,明晚她再来。
霍云开现在根本不敢一个人睡,求何闻晓收留。
“我不上你的床,我去你房间打地铺行不行?”
何闻晓无情的拒绝了他:“我不习惯和别人一个房间。”
霍云开退而求其次:“那我去你家,睡客房总行了吧?”
何闻晓:“娜娜不会同意的。”
霍云开愤愤的说:“我都危在旦夕了,你还管她会不会同意?”
何闻晓淡定的说:“娜娜是我妹妹,任何时候我都会尊重她的意见。而且刚才姜小姐已经说了,这张符可以保你平安,你不用担心,如果实在害怕,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人陪你。”
长岁有些怔怔的看着何闻晓。
原来哥哥就是这样的吗。
就算妹妹不在面前,也会护着她。
她孤零零一个人来到这世界上,从来不知道血脉亲人的感觉是什么。
如果她也有个哥哥,会不会也像何闻晓一样,处处维护她。
何闻晓察觉到长岁的目光,他望过来,再一次看到了她流露出了那种眼神。
他之前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流露出这种眼神。
直到那天娜娜告诉他,她是个孤儿。
他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这种隐隐的羡慕又带着失落的眼神。
他的心被微妙的触动了一下。
这时霍云开开始赶人了:“行行行,那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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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岁和何闻晓从霍云开家离开。
电梯里,长岁有些好奇霍云开和何娜娜的关系为什么那么水火不容,于是问道:“娜娜为什么那么讨厌霍云开?”
何闻晓刚想说让她自己去问娜娜,但是对上她那双乌亮干净的眼睛,原本的回答被他咽了回去,温声道:“大概是因为娜娜以前喜欢过云开,但具体的原因,我并不清楚,你可以自己问问娜娜。”
长岁对他笑了一下,然后转开了目光。
何闻晓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到她乌黑的头顶上。
她有种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稳重,能够不依靠任何人就能独当一面。
可是在成熟的背后,是她一个人走过的很长很长的路。
明明比娜娜还小几岁。
娜娜还是个看到蟑螂都会尖叫出声的小女孩儿,她却能独自一人直面最可怕的鬼怪。
头顶上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好像安慰似的。
长岁微愣,抬起头看向何闻晓,眼神有些茫然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