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具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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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恶作剧游戏(五十一)
李芙蓉万万没有想到差役来得如此之快,她的心理状态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柴头儿的人已经守在她门口了。
起先她还以为是衙门口的人例行公事,并没有太紧张,直到柴头派人进来将碧玉交出去单独盘问,她才是开始有些慌乱了。
又过了一会儿,碧玉没有被放回来,倒是柴头儿进来了。
李芙蓉故作镇定地问道:“不知柴头来此,有何事要谈?碧玉呢?”
柴头儿却根本没有和她周旋的意思,直接说道:“我们也不和你多费唇舌,咱们都是明白人,自然说敞亮话。碧玉,我们带走取证了,做好了笔录,人我们就会放回来。至于你,有人举报说看到你往死者的方向去过,芙蓉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芙蓉虽然心中惊恐异常,但话语中仍然不忘给自己找活路:“既然是几位官爷的要求,小女子自然不敢违抗,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不怕对簿公堂。只是有一点,您也知道我们做这下等生意的人,虽然见不得台面,但总归是讲信用的,可否请大人在将小女子带走之前,准许我先叫人去和几位恩客打个招呼啊?”
要是别的女人提出这种要求,柴头儿早就一口回绝了,若真的让她去了,岂不是相当于通风报信?但李芙蓉的这个要求,柴头儿却不敢不答应。
李芙蓉的座上宾,全是王孙公子、富商巨贾,得罪了哪家都不好,其中不少人的背景比县太爷还深厚。打狗还要看主人,虽说柴头儿并不认为有谁会真的为了一个烟花柳巷的女子出头,但这和让不让她报信是两码事。
报信是给足了那几位老爷面子,至于愿不愿意出头,那是他们的事儿,与他这个小小的差役就没什么关系了。
柴头儿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几圈,随即笑道:“芙蓉姑娘,您也别说我不近人情,这个机会我肯定给您,不过您不能自己去,您想给哪家送个信儿,就随便找个跑腿的去吧。”
李芙蓉知道碧玉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被送回来的了,所以她干脆叫了刘猛子。
现在这个世界上若说谁还和她站在统一的阵营里,那就一定要非陈妈莫属了,她是这儿的头牌,要是她的名声折了,陈妈才是最亏本儿的人,陈妈是一定会倾尽所有帮助自己的。
而这个刘猛子,基本就是陈妈手下最得力的一位了,把事儿告诉他,一准儿没错。
李芙蓉想了想,叫刘猛子将消息传递给了三个人。
第一位是从七品的一个京官,这位确实是李芙蓉本来打算去应酬的客人,且官位高于县太爷,或许还有点儿用。
第二位,李芙蓉通知了凌真,凌真一惯是对她极好的,如今时间已经回溯了,他对自己的感情或许还有利用的价值。
第三位,李芙蓉特别嘱咐刘猛子一定要通知到位,就说对方之前出的价格自己同意了,不为别的,只是单纯欣赏他的才情,叫他一定要等自己出去相会。
“没想到芙蓉姑娘还和秦大爷有这么好的交情?”柴头儿在一旁听着,心下诧异,不由得问了出口。
这位芙蓉姑娘不是贪恋秦二爷么?怎么这最后一位反倒一定要去告知给秦大爷呢?难道说想来个兄弟通吃,亦或是打算利用秦大爷的爱慕挑唆他们兄弟阋墙?
李芙蓉却不说话,只是对着柴头儿笑了笑,说道:“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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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正在看手下送来的线报。
根据上面所示,李芙蓉被抓后一直是一问三不知,虽然被焚烧的灰烬中仍然残留着她的黑色外套,但她始终不肯松口。而且碍于她背后的势力,再加上县太爷王海家的狗少爷王建成一直求情,一开始也没真的给她动刑,这事儿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一连七日,事情都没能有一个决断。
“你怎么看?”秦观问道。
他的对面正是陆袖,只见她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说道:“从向南入手。”
“说说看。”秦观歪着头,问起了陆袖的意见。
自从陆袖回复了记忆,秦观顿时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陆袖的智商是绝对在线的,交流起来比之前同陆红衣交流方便许多。
往往是他不必说太多,陆袖就已经连后面几步的布局都做好了,这种默契是来自于百年间两人携手厮杀得来的,旁人是无法轻易取代的。
“与其保护向南,倒不如送他出去见见世面。”陆袖笑眯眯地喝着茶,像一只使坏的猫咪,正在用尾巴将原本梳理好的毛线团纷纷打乱,“让他们三个先打,我们俩个再玩一会儿好了。”
向南现在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人,送他去和李芙蓉或者秦云麓打,乍一看都没什么胜算,但若谨慎些想的话,其实向南代表的是秦观、陆袖两个人外加一整队死士,真斗起来,谁胜谁负也不好说。
让他们打呗,又能满足小丑的**,又不显得他们太闲。陆袖心想,反正她打算在这个世界摸鱼了,秦观在这儿还挺有钱的,不好好享受一下岂不浪费了?那劳什子惩罚,等她玩腻了再说吧。
如果可以,他们俩可以不插手让那些人自己先斗,这样一来也不能说他们拖累了对方,毕竟没有他们,那几人脱离轮回的速度也就差不多那样了,甚至可能更慢也说不定。
“哎,你昨天拿的那白茶真不错,可惜是明前存下来的了。”陆袖戳了戳手里的茶碗,又想出了新的娱乐,“我说,你带我去你那戏楼瞧瞧呗?”
“得亏这轮回只有三个月,若是给你来个十年八载的,我这府上早晚让你给败空了。”秦观笑着戳了戳陆袖光洁的额头,“昨天要冻梨,今天要听戏,是不是明天还要我去典当行里把琉璃八宝盏给你拍下来?”
陆袖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还一本正经地说道:“拍的时候把配套的托盘也买回来。”
秦观捉住她的手,轻轻地咬了一口,那白皙滑嫩的指尖上顿时多了一个淡淡的红印:“你这小水蛭!”
“嘿,还不知道谁吸血呢!”陆袖揉了揉自己的手,翻了个白眼,“跟狗似的。”
陆袖一向口无遮拦,偏生秦观还就好这一口,许是被陆袖骂习惯了,他不仅没生气,还反手捞起了陆袖扛在肩上。
“喂,你干嘛?”陆袖蹬起了腿,奈何这副身体身单力薄,根本没多少力气。
秦观笑眯眯地说道:“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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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听说妹妹和纪如海的死都可能与李芙蓉有关,心下也不疑有他,只一心想去堂上对峙,给妹妹和兄弟报仇。
秦观一直没放他去,只和他说时机未到。
因为一连气日,事情毫无进展,向南已经被逼向了暴走的边缘,当日夜里,秦观暗自猜测,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第七日夜里,秦观果然又做梦了。
依然是小丑操纵的有关游戏的噩梦,这次给予各位游戏者的信息比之前多了许多,颇有种挑唆的意味。
“游戏者共八人,杀其中一人,可获得神力!”
“当前游戏回目,第三回 目。”
“当前存活游戏者六名,出局人数两名。”
“当前掌握神力者,共五人。”
“杀掉所有游戏者,游戏结束,神力永存。”
这次给的信息既明确又清晰,不仅让已经保有记忆的游戏者紧张,还让尚未获得神力的游戏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
这次的血色大字持续了许久才散去,即便是梦醒后,梦中的内容也非常清晰。无论是秦观还是陆袖,他们都明白,小丑对于这样慢的进程已经感到厌烦了,这次打算直接出手,让轮回的进程加快。
“是时候叫向南出去了。”陆袖打了个哈欠,随手捡起散落在床榻上的衣服就往身上披。
这几天和秦观那小王八蛋颠鸾倒凤的,日子都过糊涂了,还有自己这副身体真真是羸弱得很,腰都快被折腾散架了。
秦观按住了陆袖的肩头,示意她躺下。随即单手撑着床榻,从她身后跃了过去,直接踩到了地板上:“你接着睡吧,这事儿我去做就行了。”
“算你有良心。”陆袖也不争抢,顺口吩咐道,“回来的时候后院给我挖两坛子酒。”
秦观笑着摇摇头,这馋猫越来越懒散了。
片刻后,秦观直接推开了向南的房门。向南正一脸惊恐地坐在床榻上,乍一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差点一个激灵摔到床底下。
“二爷?”向南看到秦观的脸,心下才稳当了些。
他匆匆掀开被子下床,找了外衣披上,一边穿一边和秦观搭起话来:“二爷,您这么晚到小的这里来是……有何贵干?”
秦观也没和他客套,他径直从桌边拉了一把椅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坐下来,对向南说道:“你不是想报仇吗?是时候了。”
“爷,您这么什么意思?恕小人愚钝,我……不大明白……”向南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还请您明示。”
也不怪他疑惑,实在是他完全想不明白二爷这是什么意思。前几天他说要去对簿公堂,二爷不许,几天以后又说时机到了,可他明明没感觉到任何不同啊,怎么就时机成熟了?
秦观语出惊人:“你刚才是否做了噩梦?梦中全是血字,叫你,还说可以赐予你超出常人的神力?”
向南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秦观:“您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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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恶作剧游戏(五十二)
“您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当真有神仙和妖魔,且我们刚好卷入了这些事中?”向南还有些不大敢相信秦观刚才的话,“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呢?这太匪夷所思了!”
方才秦观突然闯入他的屋子,开口那句直接让他如遭雷击,接下来的话,他全都听在耳朵里,可是却始终无法将这些信息合理地在大脑里消化开来,这些话太奇怪了,完全超出了向南从小到大的认知。
“你觉得匪夷所思?”秦观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嘴角,猛地深出手来。
在他的手掌心中,一簇银蓝色的雷电在其中交织着,那奇怪的光芒映照在秦观的脸上,让他周身的气场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
雷电那劈里啪啦的声音传进向南的耳朵里,他用颤抖的指尖指着秦观的手掌,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
“现在你相信了么?”秦观收了手中的雷电,语气仍然非常平静,“不是我搞些神鬼之说来哄骗你,而是我们全部都陷入了这场纠纷之中,我们有麻烦了。”
向南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阵,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淌至脖子、再到前心,直到全身都湿透了,他才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
向南从小就跟着纪如海办事,年龄相仿,虽然一直没得到重用,但办的事儿不在少数,人说不上机灵,但因为一直跟着纪如海,脑子算不上笨拙。
有了秦观给他梳理这些事儿,向南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倒也慢慢明白过味儿来了。他迟疑着说道:“我妹妹的死,还有纪如海大哥的死,是不是也都和这个游戏有关?您怀疑,这个和芙蓉姑娘有关?”
向暖是秦观亲手杀的,他自然不可能承认,只是避重就轻:“你妹妹死得蹊跷,但纪如海的死确实有据可循,我两名手下亲眼看到李芙蓉将他杀了,这个仇不得不报。”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秦观永远懂得如何利用人心,他直接说道,“这游戏是真的,我已经轮回过一局了,纪如海也是,只是他命不好,上来就死了。你可以想一个问题,李芙蓉一介女流,若非得到了神力,她如何能杀掉纪如海这样一个成年男子呢?眼下,我虽然有这样的能力,但距离李芙蓉很遥远,无法准确命中,但你还没有激发神力,倒不妨去试试。”
秦观方才已经将游戏的大部分规则都将给向南了,包括死后可以复活并进入下一局,包括杀掉同类可以获得神力等等。
这对于已经一无所有的向南来说,就像是乞丐面前十分具有诱惑力的肉包子,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爷,您是让我……”向南猛地站起来,先后退了两步,“您这是让我去……”
“这我可没说。”秦观依然显得十分平静,“你不是嚷嚷着要去报仇吗?我这只是给了你一些建议。至于你和李芙蓉之间的事情如何处理,你是否想要报仇,是否想在下一局获得神力,这都是你个人的事儿,我不会插手。只是如果你打算报仇,从今天开始,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人手上的帮助。”
向南听着秦观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显得有些迷茫。
秦观知道自己今天的谈话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向南的肩膀,说道:“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其它的,一切看你自己了。”
向南想到梦里的那些血字,他明白,其实对于秦观来说,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他们这些游戏者,最终都只能活一个人,他现在往前冲的行为,也只不过是给主子率先扫清障碍而已。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一旦将堵在秦观面前的敌人都干掉,秦观或许下一个出手的对象就是他了。
不过向南想得很明白,他不过就是个下人,天生命贱,即便他有了非凡的神力,难道就真的能和秦观这种人上人抗衡吗?他敢告诉自己,那就是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了。说白了,他不怕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背叛。
向南想着,秦观不在乎,自己却无法不在乎。死的是他的妹妹、他的好兄弟,他一个人确实无法抗衡其余的游戏者,反而跟着秦观还能有几分获胜的希望。就算他最后身死,好歹死前能再见妹妹或者兄弟一面,也算值得了。
向南这么想着,便下定了决心,要去亲手了解那李芙蓉。无论她到底是不是凶手,她都已经成为向南前进路上的障碍了。向南知道,只有杀了她,自己才能得到保命的神力,才能再下一局中保护自己的亲人、友人。
他如今没有妻子儿女,家中父母凶恶,已让他对于活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挂念了。他相信,只要秦观活着,他的父母自然有人赡养,这点义气秦观还是有的。既然没有本事站上顶端,那就做个最忠实的先锋,落得马革裹尸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