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感觉挺冷
以至于初初飞升的这一年里,冷悠然没有n,没有做其他,基本上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了阅览这整个仙界的基础书籍之上。
“道尊找我有事?”这一日从藏书阁归来的冷悠然,有些意外的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天乙道尊,竟然坐在小院的廊檐下。
“你如今对于这仙界的了解如何了?”天乙道尊开口问道。
“差不多了。”冷悠然愣了愣应道。
“这些你先拿去修习一下,都是普通仙人需要掌握的一些最基础的术法。”天乙道尊自袍袖之中摸出一个储物戒指,递给冷悠然说道。
冷悠然却有些迟疑的没有伸手去接。
“你放心,这些东西,仙界各处都有的卖,我不过是帮你省去些麻烦罢了。”天乙道尊似乎看出了冷悠然在迟疑些什么一般,开口说道。
冷悠然闻言,这才伸出了手,只是望向天乙道尊的目光有些复杂,张了张口,想要把心底最想知道的事情问出来,却又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告诉自己。
“唉”天乙道尊看着冷悠然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侧的木栏,“坐下聊聊?”
冷悠然垂下眼眸,想了想,默默走了过去。
“我知道你想知道万俟静初的情况,你问过鸿运那小子了吧?只是你现在这般的修为,还是不要去寻他的好,等时间到了,你们自会再见的。”天乙道尊用有些低沉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我就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冷悠然有些执拗的望向天乙道尊。
“知道了又如何?”天乙望着远处的天空问道。
冷悠然闻言有些无力的垂下了头,摆弄着手上那刚刚得来的储物戒指,“你知道我最烦你们这些神棍什么么?”她问道。
第一次被人当面以神棍相称的天乙道尊,脸颊明显的抽搐了几下,却安静的等着冷悠然的后话。
“我最烦你们这种要说不说的样子,明明不知道,或者不想说,却还要勾动别人的念想,忒缺德了!”
“可我说了又能如何?除了徒增麻烦,也解决不了什么啊?”天乙道尊摊了摊手说道。
“那就干脆闭嘴,不好么?”冷悠然斜了他一眼,好似再说,你都活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活不明白似的。
“所以,那天你才会给我讲那卦图的事情?”天乙道尊问道。
“倒也不全是。”冷悠然摇了摇头,转过来,面向着天乙道尊打量了他一会儿,似是在确定对方到底受了多大的精神伤害一般般,才接着说道,
“其实我并不知道你占卜靠的是什么,那卦图不过是我试探着画的,可你的反应就比较有趣了,要不是你当时那好似见了什么大凶之物的表情,后面的话我也不会说,不过,看着你信奉多年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崩塌,还是挺有意思的,或者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我对你的报复吧!”
天乙道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说的轻松,可她却不知,那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从迈入这龙魂宫,见识到那卦图的神奇开始,读懂它便被他奉为了毕生的夙愿,可到头来,当他终于能拍着胸脯说,我懂了一些的时候,却被告知,那是被天道所抹除过一部分的存在,所谓诛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就因为万俟静初?你可知道,你那短短的话语,其实是有着诛心之能的,要不是我这人天生心宽,你可知换了他人,只怕此时已经要出问题了。不过我到是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天乙道尊叹息过后,带着些许探究的看向冷悠然。
“你就是因为我的来处才一次次的关注我?”冷悠然不由的有些好奇的看向天乙,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可是够命苦了,居然就因为这场穿越,便被这么个多事的神棍给盯上了,甚至还牵连了万俟静初。
“准确的说是因为有异星临世,我才经过一番辗转发现了你。”天乙道尊想了想说道。
“这也没差了。”冷悠然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她命不好,如果老老实实的走程序去投胎,只怕就没这么多糟心的事情了,只是想到了欧海恒和万俟静初,冷悠然又对自己命不好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可以和我说说你来的地方么?”天乙道尊有些锲而不舍的追问着,他总觉得,冷悠然这丫头似乎知道好多即便他活了上万年也不曾知晓过的事情。
“刚刚你还说我说的事情诛心,现在却想探究,你不怕毁了你自己的道心?”冷悠然有些诧异的看着天乙,前世的世界,即便现在回想起来冷悠然仍然不觉得是像天乙他们这些人能理解的了的。
“试试看。”天乙道尊的眸色间划过了几许慎重,却仍就开口说道。
“好吧,我想想啊!”冷悠然点了点头,望着远处的天际,眸间划过一抹追思,“那个世界的人都是你们口中凡人,我原来也是,至于有没有n者我就不知道了,书很多,各种各样的都有,随处可买,像你被打击到了的那种说法,我不敢说大多数人都知道,但知道的也绝对不是少数。”
第17章 突破
感觉到天乙道尊的气息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些许变化,冷悠然有些恶趣味的忍不住笑了笑,接着说道:“那里也有和尚,有道士,更有你这种给人算命相面的,不过大多都是骗子,有真本事的或许会有,只是我没见过,更多的人其实是不信你们这些仙啊佛啊的,像我这样的就是,只不过是喜欢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书罢了,可不曾想,到了这里,却把你都糊弄了。”
说着冷悠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咯咯的笑了起来。
天乙道尊闻言,抬手拍拍自己的额头,有些茫然的想象不出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想象不出来?”冷悠然有些好笑的看着身侧难得出现那种一脸浆糊一样表情的男子,问道。
“确实不太好想象,凡人的生命太过短暂,转瞬即逝,可偏偏你却知道的并不少。即是如此,那你们那里的佛……和尚、道士都信奉些什么?”天乙认真的看着冷悠然带着几许感叹,也带着几许探寻。
冷悠然看着天乙道尊这忽然求知欲爆棚的样子有些无奈,像那种信息爆炸的世代,别说这些稀奇古怪的偏门知识了,就是娱乐八卦社会新闻,少知道一些都对自己融入周围的社交圈子有影响,与人聊天,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所以她上辈子才更喜欢宅着,喜欢关注一些自己喜欢的,比如神话故事,志怪奇谈什么,到是不成想,这一朝穿越,居然能把这么个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给糊弄的差点儿精神崩溃。
“也信仙佛啊,不过比起这里仙人随处可见的情况,那个世界的仙佛就比较具体了,每个仙佛都有自己不同的形象,具体的职责,那些故事你要是愿意听,我到是可以给你讲一讲。”
时隔千年,前世世界的那些事情再次被提起,冷悠然意外的发现,那曾经短暂生活过的地方,不但没有被她经历了千年的时间所遗忘,此时提起反而愈发显得清晰了起来,一时间到是也勾起了她的谈兴,毕竟这种事也不是她对着谁都能随便说的,即便是如此玄幻的大陆,提及那些只怕也会有人把她当异端的。
“你要愿意说,我自然是想要听一听的。”天乙对这些陌生且带着点熟悉的事情还是比较有兴趣,不过随即又整了整面容,望了一眼天际,提醒道,“只是,那些事关天道的,就不提了吧!”
“好。”冷悠然也望了碧蓝的天空一眼,到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因为她发现,似乎在这仙界,那晴天霹雳的威力比下界的时候更大了。
之后的时间里,冷悠然便循着那千年前的记忆给天乙道尊讲了起来,从盘古开天,到女娲造人补天,再到精卫填海,宝莲灯,中间甚至还穿插着些许山海经和封神演义里面的内容,有些凌乱,却并不妨碍天乙道尊把这些细枝末节的串联起来。
甚至还会加上自己的分析,比如盘古和女娲就同样被天乙道尊定义成了始神的存在,只不过在他的人认知之中,始神通常都是暴虐的,很明显冷悠然的故事是被人美化过了的,等等。
随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再次被冷悠然从记忆的犄角旮旯中翻检出来,叙述出口,渐渐的她讲述这些故事时候的声音变得有些木然机械了起来。
看着还在不停讲述着故事,但周身却被一层光晕渐渐包裹住了的冷悠然,天乙道尊的眸中,划过了一抹了然之色,看来他的这一番探究,到是成就了冷悠然的一次突破。
“天乙师叔……”顾思琪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到冷悠然的状态之时,却是愣住了,不由得望向了自家师叔。
天乙道尊刚向着顾思琪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却不成想,冷悠然那口中念叨着的故事,却突然画风一变。
“其实啊,在我们那,过去有点儿文化识文断字的人都会算卦的,还专门有一本书,就是讲这东西的,只是那书我就没看懂过,里面的话也看上去哪都不挨哪,像极了你这神棍,我说给你听听啊,卦一好像是乾卦吧?什么元亨利贞,什么潜龙勿用……”冷悠然有些机械的声音继续磨叨着那让她从来没看懂的周易。
天乙道尊却是在认真的听了几句之后,面色陡然一变,直接挥手在冷悠然身外落下了一道屏障。
看着天乙这陡变的面色,顾思琪却是误以为是冷悠然无意识的那神棍两个字惹恼了自家师叔,赶忙上前,有些关切的望了一眼那被罩在了自家师叔屏障内的女子,这才抓了抓头,对着天乙道尊说道:
“师叔,你别生气,她这状态明显不对,估计是有口无心的,师叔怎么会是神棍?师叔是这整个仙界对于占卜一道领悟最高的仙人了……”
天乙道尊的面色并没有因为顾思琪的话语好转多少,更何况他真正在意的也不是那神棍两个字,冷悠然这哪里是有口无心,分明是心底早就这么想的,他要是真计较,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天乙真正在意的是冷悠然那还在断断续续偶尔蹦跶出来的卦文,这些东西乍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更是凌乱的厉害,可以天乙道尊凭着多年研究卦图的底蕴,细想下来,却又能在其中推演出那些话语各自的位置,像这即便他研究多年,却仍旧觉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就这么意外的被冷悠然宣之于口,让他看着死赖着还不离开的顾思琪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我没跟她计较,你先行回去,我不会如何她的,一切等她突破之后在说。”天乙有些烦躁的向着顾思琪挥了挥手。
顾思琪见状唇瓣开合了几下,却又不好在自家师叔心情不好的时候硬顶,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冷悠然的小院儿。
冷悠然的这一突破整整历时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冷悠然不但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周易的内容,更是把道德经也念叨了一回,虽然不全,却也足够让天乙惊诧了,不光如此,什么论语啊,三字经啊,甚至百家姓、千字文,都没被冷悠然放过,至于穿插其间的桃花源记和出师表,还有初高中语文课本里其他要求全篇背诵的内容,更是不计其数。
第18章 不一样的术法
搞的不愿离去的天乙道尊时而欣喜,时而又满面的迷茫,让每日都来侍弄花草的小启翔看的心惊不已,悠然姐姐是在突破,可自家尊者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以至于在这一个月里,冷悠然的院门口时常会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两人均是面露担忧的注视着冷悠然和天乙道尊二人,却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又不好打扰什么。
当冷悠然周身那流转的微光忽然涨大,她开开合合了足有一个月的唇瓣终于闭上的时候,天乙道尊多多少少是有那么点儿说不上来的遗憾的,却第一次开始认真的考虑起了,要不要收冷悠然为徒的事情,一个是因为她那断断续续絮叨出来的那有数的几句周易内容,另外一个,便是天乙道尊的些恶趣味了。
既然这丫头总说自己是神棍,那自己便把她也拉进这神棍的行列里又何妨?倒时候他倒要看看,她冷悠然还能不能口口声声的再神棍来神棍去的,天乙道尊想。
远远的,徘徊在院外的顾思琪看着冷悠然终于闭上了嘴,到是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这一个月来,为这个未来小师妹是如何的忧心,最要命的是,自家师叔还竖起了那道该死的屏障,要知道,那屏障内的声音,他虽是听不见,可却是逃不过自家师叔耳朵的,这要万一冷悠然再蹦出几句什么,他想要劝说都无从开口。
冷悠然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突破已经彻底结束了,这历时一月的突破,直接让她地仙一重的修为,蹦上了两个台阶,变成了地仙三重,只是冷悠然砸了咂嘴,为什么这么渴呢?
要知道,自从辟谷期之后,她可是再没感觉到过饥饿和口渴的,虽然平时吃吃喝喝的也没少,可那毕竟更只是一种心理上的诉求,并不是现在这般真实的,来自身体的需要。
“我先去弄点儿水喝,刚刚讲到哪里了?”冷悠然站起身,看向蹲在她不远处拿着个小本本,正在吭哧吭哧写着什么,毫无形象可言的天乙道尊问道。
天乙道尊抬起头,看着冷悠然这好似依旧没有恢复意识的举动有些无奈,用口水润了润笔尖儿,才开口说道:“你突破了,之前咱们聊天的事情,那是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冷悠然愣住了,随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修为,确实是从最最初级的地仙一重,攀升到了地仙三重,虽然还不算是太稳定。
紧接着,便是之前突破之时的记忆回笼,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砸吧了几下嘴,她就说么,好好地怎么会觉得口渴难耐,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似的,原来是她不停不歇的整整说了一个月。
再回想起自己不停念叨了整整一个月的内容,冷悠然捂着脸,一个健步跨进了房内。
而后,嘭的一声,把房门死死的关上,“麻烦道尊了,我要稳固修为,就不送了。”
听着房间内在冷悠然话落之后,又传来了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动,天乙道尊收起了手上的纸笔,有些失笑,到是没再强求冷悠然出来,而是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那松松垮垮的道袍,一步三晃的向着院外走去。
当他晃悠到门口,看见那一大一小两个人的时候,不由的撇了撇嘴。
“师叔”顾思琪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天乙道尊的面色,没见又什么不好,才唤了一声。
“行啦,你冷师妹要稳固修为,你别没事就往她这晃悠,他可不像你,走路都会涨修为。”天乙道尊瞥了顾思琪一眼说道。
“哦”顾思琪蔫头耷脑的应和了一声。
到是小启翔,眼睛亮晶晶的,望了望话落之后便远去了的天乙道尊,又望了望那恢复了宁静的小院儿,一蹦三尺高,“太好了,上仙,悠然姐姐成了你师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诶?”顾思琪眨眨眼,不解的看向了那小童子。
之后的日子,对于冷悠然来说就比较悠闲了,虽然有着冰泉石乳的辅助,可毕竟成了仙之后,这种在下界极好的东西,效果也打了折扣,以至于她这两重的修为,竟是花去了她整整五年的时间才稳固了下来。
这期间,冷悠然到是没有闭死关,除了三不五时的继续前往藏书阁,剩下的时间里,她还要研习作为一个仙人需要掌握的基础术法,这些术法虽然对于她来说每个效果都十分值得她感叹,可那难度系数也是实打实的增加了好几分。
不再是下界术法的那种单纯的依靠精神控制自身真元,仙人的术法,是需要沟通天地的,或许这对于土生土长的仙界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冷悠然这种来自下界的,却是在原有的难度上又有所增加。
毕竟这上下两界的天道规则还是不同的,周围的空间也更为的坚固,所以,一个袖里乾坤,就让冷悠然整整琢磨了两年,才在自己那宽大的袍袖之中,开辟出了一个还没有储物袋大的小空间。
探看着那小小的朦胧一点,冷悠然有些泄气,坐在了身侧的石桌之上,托着腮,望着天空飘来的悠悠云朵发呆,一个袖里乾坤已经是这般,再联想到自己飞升这几年,修为也只是爬升了可怜的两重,掰了掰手指头的冷悠然彻底被致郁了
“唉”她趴在石桌上叹了口气。
“怎么了?”顾思琪一手托着一个托盘走进院落之中,便看到了明显精神不好的冷悠然。
“这袖里乾坤我琢磨了也有两年了,你看。”冷悠然挽起袍袖,示意顾思琪去看她那刚刚开辟出来的小的可怜的袖中空间。
“却是是小了一些啊”顾思琪认真的看了看,而后蹙了蹙眉应承道。
“是吧!不光是这,就是那些最最基础的法术,我都掌握不好,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龙魂宫啊”冷悠然就好像那被日头晒弯了腰的小草,垂着头,蔫哒哒的说道。
“龙魂宫这里不好么?”顾思琪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石桌上,在冷悠然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第19章 孤独的天才
经过这几年,顾思琪也算是看出来了,冷悠然似乎与自家师叔是有嫌隙存在的。
虽然经过几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情况有所好转,可一旦提到那个叫万俟静初的人,这二人刚刚缓和些许的关系,便会重新变得古怪起来。
如此反反复复的,把他这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的都弄得有些过度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