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感觉挺冷
第71章 真的是这样么？
冷悠然闻言，眸间闪过了一抹沉思之色，这提纯血脉到底如何去操作，她不懂，可是看着符馨月和芙灵那双双不停变换着的面容，到是多少有了些许明了，至少能让这样两个活了千万年的人面色变化至如此的事情，只怕是自己穷极一生都不想去见识的。
芙灵虽然仍旧喃喃着不可能，可那明显透着惊恐的目光，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那一丝明悟。
“唉”符馨月抬手抚了抚芙灵仙子的头，轻轻把她还在颤抖的身体揽入怀，轻轻低喃着，“不怕，过去了，好孩子，不怕”
可是真的过去了么？
冷悠然垂下眼眸，想了想，开口问道：“符家不是已经把控了整个仙界的制符之术么？为何还要如此？只要这仙界所出售的符箓一天掌握在符家手里，他们便一天是站在这仙界最顶尖的存在，算他们想要培养出一个神，可成神之人，均已失去了踪迹，只怕也只有一心追求大道之人，才会对成神执着不已。”
“年轻人，看来你在仙界还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符馨月笑看了冷悠然一眼，才慢慢的收敛了面容之的笑意，虽然一只手仍旧轻抚着芙灵的背脊，可那开口的话语，却明显变得冰冷。
“你要知道，人的n从来都是最可怕的东西，即便我们早已成仙，可成仙了又如何？无穷的力量，漫长的生命，这些只会把一些人那本深埋心底的n放大罢了。
是，符家现在是站在这仙界的顶端，可这又能持续多久？
不光你不知道，是芙灵也不知道，其实符家的血脉传承至今，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曾几何时，是几个人为了契约巫觋笔而争夺，可现在呢？”
说着，符馨月望了一眼芙灵，才继续道，
“到了我那一代的时候，符合巫觋笔契约条件的便只有我一人了，而自那之后，新出生的一代代符家后辈之竟然一个符合条件的都没有，直到芙灵的降生，虽然让符家之人松了一口气，可随着她的长大，符家的太长老，长老们，却越来越失望”
冷悠然和芙灵闻言双双露出了不解之色，望向符馨月。
“芙灵，你觉得你自己在制符之的天赋如何？”符馨月望向已经直起了身的芙灵仙子问道。
“自然是好的，除了修为强过我许多的长辈们，我一直都是符家于制符之的佼佼者。”芙灵仙子带着些许迷惑，这番话说出口，到是也没显得是多么的自得，反而很平静，仿佛本该是如此一般。
“真的是这样么？”符馨月认真的注视着芙灵仙子问道。
芙灵仙子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好。你们两个看好了。”话落，符馨月取出符笔，与半空之绘制出了一个冷悠然从未见过的符，待最后一笔落下，那符便闪烁着流光，静静的漂浮在那里。
“这是我年少时自创的仙品初级符箓，名为移幻，不过是少时调皮捣蛋的产物罢了。”说着，符馨月便把那符向着远处的床榻打了过去，符没入床榻的瞬间，冷悠然和芙灵同时嘴角一抽，便见那床榻虽然还留在原地，可透过木屋的窗棂，却见外间的空地之，也出现了一个相同的床榻。
冷悠然站起身来，来回看了看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床榻，才探出手去，却发现屋内的床榻不过是一个幻影罢了，起幻阵制造出来的幻觉，这样一个虚幻的床榻，到是更显得真实，而且从芙灵那带着些许诧异的目光之，冷悠然可以看出，连身为天仙的芙灵，都没有看出，屋内的床榻仅仅是一个虚影罢了，这般算来，倒也确实是一个捉弄人的产物。
“现在你们两个同时照着这个符来绘制，出错不怕，直到绘制成功为止。”符馨月抬笔，再次把那符绘制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她的动作放慢了不少，让冷悠然和符馨月二人都能看清。
待得那符的最后一笔落下，冷悠然的眉头却是轻轻的蹙了起来。
“按照我说的做便是，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符，还算不得传承。”符馨月似乎明白冷悠然所想一般，带着些许温和的开口说道。
“好吧！”冷悠然望了一眼芙灵，见对方已经点了头，便也答应了下来，取出了那支自武家得来的灰扑扑的符笔，而芙灵拿的却是她惯用的那支翠绿色的符笔，两只符笔同时出现，品质的高低一目了然。
符馨月见此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想顺便测一测冷悠然于制符之的天赋罢了，虽然好的符笔能对制符师有所加持，可总归个人天赋才是最主要的存在。
“你们可以开始了。”符馨月说道。
冷悠然叹了口气，多少也明白了一些符馨月的用意，只是她不懂的是，为何要叫芙灵一起，于制符之，很明显系统学习过的芙灵要远她这个野路子强多了。
不解归不解，可看着符馨月率先把神识笼罩在那漂浮着的符之时，冷悠然还是升起了一点小小的好胜心，到也无关其他，只是想借着两名高级制符师在场的机会，验证一番，自己那拼拼凑凑而来的制符之术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岁月和传承的累积，在这一刻还是体现了出来，符馨月胸有成竹的挥动符笔，很快一个虽然光芒暗淡，却也成型的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而冷悠然却是在接连尝试了五次之后才成功，其一次甚至引起了一场小范围的b，要不是符馨月及时出手，即便那b不会对她有所伤害，却也难免弄得灰头土脸。
可让冷悠然意外的却是，在她那同样略显暗淡的符绘制成功之后，符馨月和芙灵的目光之，同时有惊诧一闪而过。
“现在，你还人为你的天赋很好么？”符馨月眸带笑的望向芙灵。
“姑祖，悠然这孩子真是太让我惊喜了。”起符馨月的含蓄，很明显芙灵的情绪更加外露一些，此时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冷悠然，那目光甚至让冷悠然忍不住生出了的想要转身而逃的想法。
第72章 看穿
这么想着，冷悠然握了握手的符笔，还真的倒退了一步。
看着明显被自己二人吓着了的冷悠然，符馨月面容之的笑意更胜了几分，到是芙灵前一步，拉过了冷悠然。
“悠然，你知道么？虽然你失败了几次，可你要知道，我学习制符已经几千年了，甚至从我能够握笔开始，我便在学习。而你不同，虽然看的出，你在下界应该也是学习过的，可仙界的制符之术与下界有着很大的不同，真想不倒，你不过是练习了几次，便成功了！”
“可我也是看过一些仙界的制符书籍的，也经常会绘制一些符。”冷悠然有些茫然的说道。
符馨月和芙灵闻言对视了一眼，由符馨月开口说道：“仙界现今能找到的，记录有制符传承的书籍或玉简已经十分有限了，那些，不用我说，想来你心里也应该有所明了，不说那些，把你认为绘制的最好的符箓拿出来给我看看。”
冷悠然想了想，取出了一枚玉简，递到了符馨月手。
“这玉简不会也是你自己炼制的吧？”看着那明显与仙界流通的玉简有所不同的玉简，符馨月没有立刻捏碎，而是带着些许欣喜的问道。
“我没有条件去买这些，便只能靠自己了。”冷悠然如实说道。
符馨月叹了口气，便也没再多问，以她的阅历自然知道，飞升来的散修行走仙界的不易，虽然据芙灵所言，冷悠然曾经被天乙道尊带走了一段时间，可现在她只身出现在了这里，便足以说明一些什么了。
“咔嚓。”玉简被符馨月捏碎，一枚闪烁着些许电光的符漂浮而起，望着那流畅的符，符馨月那一项淡然的眸光之，划过了些许赞赏之色，连芙灵望着那符也点了点头。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如果你释放神识的时候，能够稍稍舒缓一些，只怕会更好。”符馨月一边端详着那枚符，一边抬手，在符之点出几处，轻声指点道。
冷悠然闻言想了想，再次抬手，挥动符笔，按照符馨月所指点的重新绘制了一番，果然，在最后一笔落下之后，那符之的光芒明显原来的更胜了几分。
符馨月对于冷悠然于制符之的天赋，也愈发满意了。
“看吧，天赋。”符馨月看了看二人，才接着说道：“符家现在的小辈，于制符天赋，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当年我初学之时，第一次接触的符，只要练习几天便能绘制成功，可到了我教导芙灵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需要半月之久。
若是这样一代一代的发展下去，你们觉得，符家的光辉，还能持续多久？迟早会被人从高处拉下，所以，才有了现在仙界的局面，符家把持了所有关于制符的传承，并且不惜一切代价的在吸收新鲜的血液。
可这又如何呢？真正好的制符师，会屈服的又有几个？还不是被他们一个个的抹杀了去”
对于这些芙灵到是知道的，虽然不赞同家族的做法，但作为符家的少家主，在无力阻止的时候，却也只能选择屈服，连她的父亲符家的现任家主，都对这样的做法也曾表示过厌恶，可从太长老，从几位金仙老祖，甚至是从墨箓符尊那里下达的命令，作为一家之主的符青铭，却也只能照办。
否则，换一个家主，对于偌大的符家来说，虽然不易，却也不难。
“当他们对芙灵的天赋越来越失望的时候，便想到了牺牲她，来成我的办法，来继续支撑仍旧在不停衰落的符家。”符馨月的眸又点点水光闪现，爱怜的抚了抚芙灵的面颊，继续道，“可这是我看着长大，亲手教导的起来的孩子啊！算不是芙灵，算是随便的谁，可想到要让一个鲜活的生命陨落，让曾经悦动于她血管里的鲜血流淌在我的身，我止不住的会想要作呕”
“姑祖”芙灵抬手握住了符馨月的说。
符馨月轻拍了拍下芙灵的手，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略显激动的情绪，稍稍放缓，“所以我才选择了诈死，选择了逃离，可这代价，却也是可怕的”
符馨月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勉强扯了扯唇角，冷悠然却是从这话语之察觉到，这代价似乎是来自巫觋笔的，不由的开口问道：“我曾经在龙魂宫的一本书看到过，至尊神器的契约之力，是附着于魂魄之的那馨月前辈您”
符馨月闻言，望向冷悠然微微眯了眯眼眸，契约过巫觋笔的她自然知道，此事绝对不会是冷悠然从书看来的，否则当年她想天乙道尊寻求解决之道的时候，也不会只得来一个要靠她自己的答复。
“你真的是从书看到的么？年轻人，我是活的很久了，可还没被这仙界的种种迷了眼，趁着一切还来的急的时候，你最好说明白，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契约了那至尊神器，远没有表面看去的那般光鲜。
在得到它力量的同时，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拿巫觋笔来说，每使用一次，消耗的可不是什么神识和仙元，那消耗的是它的契约者的魂力和生命！否则你们以为，以成仙之人的寿数，为何这巫觋笔会这般频繁的更换主人？
你已经不止一次的试探我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符馨月一步步的逼近冷悠然，目光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反而闪烁着几许危险的暗涌，周身的气势，也在隐隐的扩散开来。
芙灵却被忽然得知的巫觋笔的真相，和两个亲人间陡然变化的气氛给弄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果然还是瞒不住馨月前辈。”冷悠然错开目光，叹息了一声，对于会被符馨月看穿这点她并不算是太意外，可却也越发觉得，与这些活了几万年甚至十几万年的老怪物打交道累的慌，好似什么都已经被他们看透了一般，哪怕只是一点点遗漏或者疏忽，都逃不过他们那颗阅尽沧桑的心。
“既然知道，那不要再动你那可怜的小心思。”符馨月板着脸，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冷悠然，却是把芙灵护在了身侧。
第73章 鸾鸟（本月100月票）
“前辈无需如此，我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意外的契约了至尊神器的，正如前辈所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冷悠然拔下了头的碧玺簪，交到了符馨月的手，却并不在乎符馨月会不会升起歹念。
一来，这玩意儿，与她魂魄相依，不是简单的说弄死了她便能掠夺走的，再来，吃过巫觋笔的亏的符馨月，又怎么还会对这种要人命的东西升起贪念呢？
“我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还有这样的至尊神器存在。”符馨月摩挲着手的碧玺簪，蹙起了眉头，在这般触摸之下，她自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发簪的不凡。
“还有一个时空锥，被安放在重明鸟的传承团内，只不过却是在下界，那东西似乎能够维持传承不散”冷悠然想了想，索性把自己从那片得自灵山的布帛知道的几样至尊神器全说了。
符馨月却是在闻听此言之后，陷入了沉思之，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思绪，过了半饷才开口说道：“照你所说，那这至尊神器的种类，可是囊括了仙界的所有”
“确实不知道前辈对于巫神族了解多少？”冷悠然抿了抿唇问道，她总觉得她需要弄清楚这至尊神器的由来才成，可偏偏，当初这发簪给与她的巫神族历史，却只有至尊神器被创造而出的画面，而缺少了这些至尊神器锻造的过程。
“不要在仙界提起这三个字，不管是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闻听巫神族三个字，符馨月的眸光又是一寒，带着些许警告之意的望向了冷悠然。
“可是”冷悠然张口话还没说完，符馨月却是抬起了手，指尖微动间，冷悠然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巫觋笔，我也看过那画面，我知道那其透露出来的意思足以颠覆一个修士所有的认知，可是，你要记住，那些早已经过去了，既然已经成为了过往，那便只能是过往，不要再提起，也不要再任由你那点点好去支配自己，否则到时候，不但你自己活不成，更会牵连所有你所在意的一切。”符馨月厉声说道。
冷悠然闻言垂下了眼眸，紧紧的闭了嘴，可心间却升起了一丝明悟，若是那一切真的早过去，为何符馨月会是这般模样，只怕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过是不想再提起罢了。
“姑祖，悠然她可能只是好，不懂罢了！悠然，那三个字，早成为了仙界的禁忌，姑祖今天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再提！”芙灵有些担忧的望向了冷悠然，想了想，稍稍解释了一些。
冷悠然来回在二人那同样变得肃然的面容来回扫视了一圈儿，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提起。
符馨月这才再次勾动手指，解开了之前落下的术法。
“好了，我知道你年纪对仙界有很多好，但也要知道什么是你可以好的，什么是不可以。那些以后想都不要在想了，至于这至尊神器，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别想摆脱，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便暂时带着吧！虽然危险，却也不失为一个保命之物。”
符馨月见冷悠然乖巧的点了头应了，这才缓和了面色，把手的碧玺簪递还给她，转头望向芙灵仙子，接着说道，
“芙灵你们两个暂时在这里安心住下，墨箓算再回来，我也自有办法应对，先让她休养两日，我自会把我所学，全部传授于她。”
符馨月话落，芙灵仙子明显欢喜了起来，可冷悠然却是蹙起了眉头，如果从符馨月这里得了符家的传承，那算怎么回事？
“你个小丫头也别蹙眉，我知道你对符家有看法，可你现在更需要的是生存下去的手段，至于那些有的没的，无需考虑过多，等你能活到我这把年纪再去想也不迟。”
话落符馨月便再次消失在了木屋之，徒留冷悠然和芙灵二rn眼瞪小眼，等芙灵也找了个地方入定之后，冷悠然才取出了一张水灵符，凝了面水镜，望着镜依旧年轻的面容，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是个女子都喜欢自己年轻，貌美，可活了一千多年，还频频被人以小丫头称呼的冷悠然，却分外别扭，竟是有些怀念下界之时，被人称作师叔祖，师叔公的岁月了。
两日的休息，眨眼便过，自此冷悠然彻底落入了符馨月的“魔掌”之，每天白日里除了不停的绘制符，便是在符馨月的指导之下，系统的从零开始从新学习制符的基础知识。
到了晚间也不轻松，一日n术法，一日n元神，再一日打坐，这么再次开始了周而复始的生活。
让金灿每每看到自家主人那种从内到外写满了，苦逼二字的脸，都会捧腹一番。
只是金灿的好日子也没过多久，被芙灵放出的一只鸾鸟给打破了，那披着一身艳丽羽毛的鸾鸟，看起来那是绝对的高端大气档次，可却架不住在那光鲜的羽毛掩盖之下，有着一副火爆脾气，被放出来了没两日，便与金灿两只大打出手了好几回，虽然每每落败，却越战俞勇，彻底缠了金灿。
“前辈怎么会有鸾鸟契约的？”冷悠然对那虽然脾气火爆，可化作人形却优雅迷人的鸾鸟好不已。
“青鸳是我年少顽皮跑出去的时候，意外捡到的，那时候的她可不是这样的，不但个子小小的，毛色也灰扑扑的，长得像野稚似的，要不是她及时开口说话，我差点儿把她当做野味儿给宰杀了。”说起初见青鸳的事情，芙灵的面容闪现出了几许活泼的笑意。
冷悠然却是望着那鸾鸟蹙了蹙眉，鸾鸟属于nn一族，顾思琪曾经给冷悠然说过，这仙界出了名的几大惹不起之一便又nn一族，它们独占着北方玄天域的一处名为凰岭的地方，足足覆盖了玄天域三分之一的面积，资源丰富的难以想象，却从来没有任何其他种族的修士胆敢踏入凰岭半步，由此可知那nn一族的霸道可见一斑。
只是看着芙灵那毫无半分避讳样子，冷悠然也没说什么，毕竟不管符家再怎么，在仙界的地位仍旧摆在那里，芙灵又是符家的少主，下一代巫觋笔的继承者，只怕nn一族也不会轻易为了一只鸾鸟而与符家发生什么冲突，十有应该是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