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果眼镜娘
知情的徐助理很想为仇导掬一把同情泪。
有了铁柏兰的玻璃，咸菜被顺利腌制好。
芥菜籽也被挑出来，一一洗干净晾干，准备磨粉。
芥菜籽不能直接磨成粉，需要先在锅里慢慢炒热，不放油不放水地炒一会儿蒸发掉水分，再慢慢研磨成粉末，这就是芥末粉。
芥末粉加水，再放到锅里蒸，盖上盖子以后，放在阴凉处几个小时就会有辣味出来。如果能够加些醋，可以缓冲芥末的辣味。
可惜苏千凉还没有从明修齐让人带来的几十种植物里面找出高粱，没有醋就只能这样。
咸菜需要腌制一个月，芥末酱暂时还不能吃，似乎忙了几个小时，没有半点成果。
苏千凉不好意思让他们忙碌了这么久，最后什么东西没吃到就回去了。
想了想，她想起拔芥菜时看到的大头菜。
其实大头菜也是芥菜的一种，芥菜不过是一个通称。
苏千凉拔了几颗大头菜回来，剥下大头菜的叶子。
刚准备舀水洗，就被明高阳抢走了：“老师，这种小事放着我来，您动动嘴就可以了。”
苏千凉也没和他抢：“这个叫大头菜，洗干净叶子，用手撕成小块，硬的梗不要。”
洗干净之后，热锅倒油，先放花椒炒出香味，然后把花椒捞出来，再放辣椒炒。
“做爆炒大头菜的时候特地去除花椒，是为了之后吃的时候方便一点，不用一颗颗地去。”
辣椒炒到变色，把大头菜丢进锅里炒。
大头菜炒软之后就可以加蒜加盐，快速出锅。
“这道菜主要注意的地方是火候，火候太大，大头菜会焦，火候太小，又不容易熟。”
明高阳：“老师，以防万一，我可以用小火慢慢地炒，多炒一会儿吗？”
“你可以试试，到时候把你和我的爆炒大头菜放在一起，尝尝两者的区别。”当然，苏千凉绝对不想吃用小火慢慢熬熟的菜。
这种做法，不管用的是什么菜，最后做出来的成品都是相似的味道。
两个字：难吃。
爆炒大头菜的步骤和爆炒萝卜丝没差多少，明高阳没有吃苏千凉做出来的成品，直接动手做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头菜的叶子要用手撕，还要去掉硬的梗，这么麻烦。
叶子用刀切，什么都没丢，用小火慢慢炒了一份出来。
两份爆炒大头菜并排放置，嘉宾和观众们不管是先吃苏千凉的，还是先吃明高阳的，最后全部果断站在苏千凉的一边。
就连明高阳自己也觉得老师做的更好吃一点，但他不懂。
“老师，同样的做法，为什么你的更好吃呢？”
“千凉妹妹做的，口感更加脆爽。”
“两人做菜的过程好像也没差太多，怎么味道差了那么多？”
“是因为小火的缘故吗？”
“还是没有用手撕？可是手撕和刀切有差吗？”
观众们努力寻找问题所在，大致从两人做菜的区别当中找到了原因。
苏千凉解释道：“爆炒大头菜要的就是脆脆的口感，你用小火煮那么久，蔬菜全部软烂，口感自然不好。”
“那手撕呢？”
“用手撕成小块，是为了能够更入味。”不用明高阳再问，苏千凉说了下去，“丢掉硬的梗，是因为梗太硬难熟，和叶子放在一起炒，影响口感。”
明高阳回忆自己的做菜过程，确实是为了炒熟那些硬的部分而多炒了一会儿，这才导致本来就熟的大头菜变得更加软烂。
原来如此！
得知原因以后，明高阳的爆炒大头菜虽然还没做到苏千凉的那种程度，多少味道还算可以。
吃过晚饭，其他人抱着腌制芥菜的玻璃瓮结伴回了营地，明高阳陪苏千凉饭后散步一段路。
关掉两个小蜜蜂机器人，他忽然说：“老师，我的火系能力好像到九级了。”
第59章
火系能力到九级？
乍一听说，苏千凉的第一反应是明高阳坚持不懈锻炼给火焰打蝴蝶结，不停刷熟练度，总算有了好的结果。
跟着，她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第一军团的军人们刚开始吃复古食品数据波动不大，而明高阳自从认识她之后，一直持续不断地吃着，会不会他身上已经发生了某种未知的改变？
“你上次升八级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来之前，明高阳早就把相关信息整理好了，“一般人八九岁觉醒能力，我六岁就觉醒了，天赋还不错。可是因为我哥早早地从军，家人禁止我从军，禁止我锻炼，我没怎么锻炼，等级也在慢慢升。”
帝国任何一个从军的能力觉醒者，都有可能上虫族战场，退下虫族战场唯一的办法是受伤退役，但那也会留下不可扭转的伤痛。
这种痛苦不仅仅作用在军人身上，同时作用在他们的家人身上。前者受伤的是身体和心理，后者遭受的是看家人深受痛苦却无能为力的伤痛。
明修齐已经进了军部，明家的长辈自然不希望明高阳再进军部，整日提心吊胆，害怕他们什么时候就牺牲了。
“三个月升一级……”不管是异能还是什么，越到后期升级越是艰难，这速度算是快的，苏千凉选择忽略某人话中欠扁的部分。
“帝国五千万能力者大多是四五级，七八级的都很少，更不要说是九级了。”
说这话时，明高阳颇有些得意，如果屁股后面有条尾巴，必定是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事实证明，以他现在这个年龄，这个等级，确实值得骄傲，但是苏千凉不允许他骄傲过头。
“和你哥比，怎么样？”
明高阳的笑容一顿，隐形的尾巴啪地掉了下来，不是很甘心，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大哥，嘟嘟囔囔地说：
“家里人不让我锻炼，也不让大哥告诉我怎么锻炼，我能够升到九级已经很不错了。”
苏千凉静静地看着他，明高阳无奈只能不甘不愿地回答：“我哥十级，到顶了。”
苏千凉：？？？
她的疑惑不是因为明修齐的等级，而是为明高阳说的这句话：十级就到了顶？
不知道异能从末世传下来的中间发生了什么，末世时还有不少异能者能够达到十一十二级。等到两千多年后的帝国时代，能力者最高竟然只有十级。
难不成能力在稳定流传下来的过程中，竟然在逐渐退化不成？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从这方面想想，明修齐金司禹他们的担心确实是有必要的。
倘若能力再渐渐退化下去，虫族不用花大力气入侵，只要静静等待帝国的能力者消失，就能毫不费力地侵占整个帝国。
苏千凉垂眸，掩下思虑，“你能力升级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放心吧，我就是和老师说一说。三个月升一级，还是突破八级到九级的瓶颈，我可不敢出去随便乱说。”明高阳看似大大咧咧，实则该细腻的时候心思很细腻。
当晚，苏千凉难得给明修齐打了个电话：“你弟弟能够参与到这件事中来吗？”
“什么意思？”明修齐两眼微眯，眼神危险。
“今晚他告诉我，他的能力到九级了，只用三个月的时间。”剩余的，不用苏千凉再说，明修齐也能懂。
明高阳被家里人束缚着，不肯让他锻炼，能升到八级是他天赋够好。
三个月从八级到九级，就算其中有苏千凉让他刻意锻炼火焰的原因，明修齐依然不受控制地往那方面想了。
到底他弟弟是除了苏千凉之外，吃复古食品最多最久的人。
假如复古食品真的有什么作用，应该在他身上有所体现才对。
想到这里，明修齐不免想得更多一些。
吃复古食品最多最久也最为了解的人分明就在眼前，如果她能够配合研究，必定事半功倍。
苏千凉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能为了这群保家卫国的可敬军人们推动实验进程，却无法参与其中，否则她和原主的秘密就会曝光。
“如果你弟弟能够参与，就让军医把他身体的数据记录起来吧。或许不一定有用，多少可以作为一个参考。”
这话也是在提醒明修齐计划开启的目的：是为了证明觉醒、修复能力和复古食品之间的关系。
换成金司禹那样为科研事业奉献的研究人员，抓住一丝可能的希望就上了，苏千凉不会。
明修齐无法逼迫普通人如他一般为帝国奉献，更做不出道德绑架的事。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做。”
之后不知道明修齐和明高阳说了什么，整个晚上人员来去匆匆，忙碌许久，第一军团那边传出小声的欢呼。
苏千凉安心待在帐篷里挑拣植物，选出高粱，花费一些时间将高粱酿醋的办法写出来发给金司禹。
金司禹应下后，问她芥末酱怎么样。
苏千凉回了句：“你可以试试。”
想到明高阳吕欧他们吃了芥菜籽之后的惨样，金司禹决定还是老实点不碰得好。
就是不知道尝过芥末酱之后，专利局的那群老头会不会再把办公室搬走？
要是搬走了，影响他们申请专利的速度可不好。
后半夜，秦玉堂来营地找她，在帐篷外报告进度：“军医给明高阳检查过了，他身上的某些数据确实和一般九级能力者不同，但他只是一个个体，很可能具有特殊性，不能作为普遍例子来看待。”
苏千凉：“所以？”
“我们想等明高阳升到十级再决定。”
“八级到九级用了三个月，九级到十级可能就是两倍三倍的三个月了，你们等得起吗？”
“我等不起，其他人可以。”秦玉堂的眼亮得惊人，他从没期望过自己能够被治好，只是希望其余和他一样下场的退役军人能够有个更好的未来。
苏千凉沉默不语，你想放弃，也得看药膳会不会放弃你。
想到那根人形人参，顿觉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