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沙
所以一听说小太子他们不去玩要去看小保康,永绶他们不觉得高兴,只觉得扫兴。
“大阿哥,巴雅尔,你们不是说了想和蒙古来的小子较量较量一下吗?”永绶冲着大阿哥和巴雅尔道,“等今天晚上一过,他们就要回蒙古了,到时候你们想要和他们较量可就没有机会了。”
永绶单单只喊了大阿哥和巴雅尔没有喊小太子,并不是因为他和小太子的关系不好,而是想和蒙古小子玩摔跤的人只有大阿哥和巴雅尔而已。
“没机会就没机会了。”大阿哥摆摆手,“大不了等明年再较量也成。”
但是陪他们的保康弟弟过元宵就不一样了,错过了今年,那么明年即便能陪他过元宵,那他们也是错过今年了。
于是静好那边,一下子乌央乌央地来了一群半大的小子,除了小太子他们之外,其余的她几乎都不认识。
但是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今天能进宫的,而且能和小太子他们玩在一起的,也不外乎是一些宗室子弟了。
别看永绶他们这群半大的小子刚刚有多觉得扫兴,嫌弃小保康年纪太小了不能和他们一块玩,但是当着静好的面,他们可没有表现出来。
进宫之前他们已经让家里人提点过了,知道面前这位珍贵妃娘娘十分得宠,所以个个到了静好的面前,乖了吧唧地给她行礼请安。
“都起来吧。”看到小太子他们过来,静好并不觉得意外,但是见永绶他们也过来了,她就觉得奇怪了,“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静额娘,我们是来看保康弟弟的。”七岁半的小太子今日穿了一身精致的杏黄色衣裳,衬得他愈发像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
静好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阻拦,于是永绶他们就跟着小太子他们顺利地见到了他们口中的“保康弟弟”了。
现在一岁零四个月的小保康虽然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却也看得出来他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生得那叫一个玉雪可爱。
圆嘟嘟的小脸,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尤其是他的睫毛长长的,眨巴眼睛时天然带着几分萌化人心的可爱,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光是坐在那儿看着他们,再是穷凶极恶的坏蛋都得被他看得心都要融化了。
如此一来,永绶他们还遭得住吗?
永绶等人:“……!!!”
遭不住了遭不住了!
乖乖隆地咚,这保康弟弟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嗷呜嗷呜嗷呜!
作为曾经嫌弃小保康嫌弃得不要不要,后来又爱得不要不要的大阿哥用余光扫到永绶他们眼睛瞪大、表情呆滞、面露红晕的表情时,心中的警铃顿时大作——
不好!
他们要逐渐狼化了!
“行了行了行了,看也看了,我们走吧。”大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拉永绶他们,“不是说要去摔跤吗?走走走,去摔跤吧。”
“我不走了,你走吧。”永绶这话虽然是对大阿哥说的,但是他的眼睛还亮晶晶地看着小保康不放,那眼神就像是狗狗看到骨头似的。
大阿哥:“……???”
他就是要他走啊,他不走那他还走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小孩子没什么好看的吗?”大阿哥见着永绶他们这个样子,就想起了当初被小保康萌得七荤八素的自己,简直一样一样的!
大阿哥心想,他们的保康弟弟已经有够多的好哥哥,永绶他们就没必要来凑热闹了。
然而大阿哥觉得没必要,永绶他们却觉得可太有必要了:“一般的小孩子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保康弟弟不一样,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保康弟弟了,这换谁不喜欢啊?”
他现在单方面宣布,保康弟弟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了。
小太子等人:“……!!!”
你在想屁吃!
一旁的静好完全没想到亭中居然会风云突变,她看了看明显喜欢小保康喜欢到不得了的永绶等人,又看了看跟防狼似的防着永绶等人的小太子等人,最后看向了小保康。
小保康似乎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盛世萌颜又一次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反正他现在被厚厚的衣服给封印得有点像是无欲无求的小咸鱼似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静好脑子里突然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句话——
你们争吧抢吧。
就算你们得到我的人也不得我的心。
这句话一冒出来,静好的表情顿时一囧。
第82章
小太子曾经做过一次引狼入室的蠢事,至于引入了哪头狼?
这还用说吗?
当然是时常想要跟他抢小保康心目中最喜欢的哥哥排行榜榜首的大阿哥以及打算在后面捡漏的巴雅尔了。
然而小太子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保康弟弟还没有长大,他又做了一次引狼入室的蠢事,把永绶他们这一群狼崽子都给带到小保康的面前来了。
亲眼目睹永绶他们当场狼化的小太子恨不得能够时光倒流,省得让永绶他们见到他保康弟弟的盛世萌颜!
然而小太子再是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只见永绶他们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别管他和大阿哥他们怎么赶,都没法把永绶他们给赶走。
这把小太子他们三个哥哥给气得呀,唯一让他们觉得略感欣慰的是他们的保康弟弟还是很有原则的,那就是不管永绶他们怎么哄,怎么逗,他都没有如他们所愿地喊他们一声“哥哥”。
静好:“……”
她该怎么说呢?
这跟原则无关,单纯是小保康懒得开口了。
但是不开口就不开口吧,反正小保康天生自带直男斩属性,即便不开口,光是坐在那里就能够把他一众哥哥们给萌得七荤八素的,恨不得把他抱回家。
可惜抱回家是不可能抱回家了,只有静好能把小保康抱回家。
等到分开的时候,永绶他们别提有多舍不得了,巴巴地看着被人抱在怀里的小保康,然后问静好:“珍贵妃娘娘,保康弟弟他什么时候才能去尚书房念书啊?”
“这个啊?还早着呢。”静好笑道,“他现在才一岁多,四年多以后才会去尚书房读书。”
一听到“四年多”这三个字,永绶他们可失望了,他们都巴不得明天就能见到小保康,但是听静好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他们期盼的“明天”可以说是遥遥无期了。
哪怕静好给了一个差不多的时间,但是对于永绶他们来说,四年多的时间和遥遥无期有什么区别?
——
新年过完之后,后宫又该恢复以往的请安了。
这天贤贵妃一大早醒来之后,就有点心神不宁的,她一边让如兰她们给她梳妆,一边询问一旁的柳嬷嬷:“嬷嬷你说,今日戴佳氏她会来承乾宫给本宫请安吗?”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贤贵妃自然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甚至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了。
因为自从孝昭皇后去世自后,后宫就再也没有名正言顺的女主人,那么她作为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那一位,理应是代行皇后之职,掌管六宫,接受其他嫔妃们的请安。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她是贵妃没错,静好也同样是贵妃,两人皆有封号,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可以说是真正的平起平坐。
所以现在不由得贤贵妃会担心静好今天不会来承乾宫给她请安了,因为如果换作是她的话,那么她是肯定不会来承乾宫请安的。
毕竟她一来,那么就代表她主动退让一步,甘于尊对方为尊了。
贤贵妃在担心什么,柳嬷嬷不用问也猜得到,她开口道:“主子您别担心,珍贵妃她自然会来的,毕竟皇上可没有说免了她的请安,更没有提别的,甚至将宫权都交到您的手上了,那么不就代表后宫之中,依然以您为首吗?”
柳嬷嬷说的“更没有提别的”当中的“别的”指的就是康熙并没有让后宫的嫔妃们日后改为去景秀宫给静好请安,那么四舍五入不就相当于直接告诉所有人一切从旧嘛。
“本宫也知道这点,但是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罢了。”贤贵妃道,“戴佳氏与本宫的关系如何,嬷嬷您也是清楚的,如今她被皇上捧上这样的高位,焉知她不会小人一朝得志起来,便猖狂得无边?”
如兰一边替贤贵妃梳头,一边道:“主子您想想,明明皇上都表明了态度是一切从旧了,要是珍贵妃她真的无视皇上的意思,不来给您请安,反倒是想要和您打擂台的话,那么皇上知道了,她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虽然皇上是很宠爱珍贵妃没错,但是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他总不可能会喜欢有人忤逆他的吧?
如兰这样想其实也正常,换做是以前的话,贤贵妃或许会因为她的话而期待静好真的不来给她请安,主动跟她打擂台,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却不是这样想了。
贤贵妃道:“真如你所说的话那还好一些,就怕到时候本宫的脸都丢尽了,皇上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宠着戴佳氏那个贱人。”
一提到康熙宠爱静好的事情,贤贵妃就很难压抑住自己对静好的憎恶和……嫉妒。
“也不知道戴佳氏那个贱人到底是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真叫他宠爱了她这么久,迟迟都不腻味的。”
从前其他嫔妃得宠的时候,贤贵妃吃醋归吃醋,嫉妒归嫉妒,但是却也知道对于康熙而言,那都和玩意儿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他宠爱归宠爱,却不会因为宠爱一个嫔妃,而放弃后宫的三千佳丽,更不会因为宠爱一个嫔妃,而下她这个至亲表妹的脸。
但是偏偏出现了一个静好。
为了她,他不再看后宫的佳丽三千;为了她,他也不再顾及她这个至亲表妹的颜面。
贤贵妃原本以为仁孝皇后死了,孝昭皇后没了,整个后宫就属她最大,而康熙的继后之位也非她莫属了。
结果呢?
她还没有来得及入主中宫,静好却已经爬到了贵妃之位,和她平起平坐。
贤贵妃在愤慨不平的时候,其实也藏着几分不安和忐忑,她不怕别的,就怕康熙哪天头脑一热,就真的将静好送上至高的那个位置,让她跪在她的面前。
这要换做是两年多以前,甚至是一年多以前,贤贵妃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担忧,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康熙在贤贵妃的眼里,就跟被静好下了蛊似的,一遇到她的事情他就迷了情,乱了智。
眼见着贤贵妃的神色愈发的低落下来,柳嬷嬷见着了忍不住出声安抚道:“主子您何必妄自菲薄?您想想,珍贵妃的位份再高,但是在皇上的眼里,说不定也跟个玩意儿似的,如若不然的话,皇上为什么不让珍贵妃碰宫权呢?”
“嬷嬷你的意思是?”贤贵妃看向柳嬷嬷。
“奴才的意思是,襄妃的位份明明比珍贵妃的低,但是偏偏却有资格碰宫权,这说明皇上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很清楚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担起重任,什么样的人就只配当个玩意儿似的哄主人高兴。”
柳嬷嬷道,“主子您想想皇上次给您的封号,奴才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却也知道这贤字可是一等一的好字,所以依奴才看,皇上是对您寄予厚望的,盼着您能够贤明贤德。”
“贤明贤德……贤明贤德……”
贤贵妃在口中细细地品着这四个字,越品就越觉得柳嬷嬷所言非虚。
要知道当初她即便失了宫权,静好作为后宫之中位份仅次于她的珍妃时,康熙也没有把宫权交给她,而是交给屈居于她之下的襄妃。
所以这是不是代表即便皇上宠爱戴佳氏那个贱人,却也打从心底里的认为她担不起重任?
这么想着,贤贵妃只觉得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那点不安和忐忑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而静好可不知道贤贵妃想了那么多,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她就和往常一样洗漱更衣之后,就去看了看还没有睡醒的小保康,看完之后她就让樱桃给她梳妆打扮,然后就直接出门坐上辇轿去承乾宫了。
虽然嫔级以上的嫔妃都可以坐辇轿,但是静好作为熙嫔时坐的辇轿和作为珍妃时坐的辇轿不一样,如今晋升为珍贵妃了,辇轿的精致和华丽等级自然又往上升了不少。
“主子,明明您和贤贵妃娘娘同为贵妃,如今怎么还要去承乾宫给她请安啊?”跟着静好一块出门的杨梅实在是想不明白。
“请个安而已,能有多难?”静好反问。
“主子,您明知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杨梅带着几分无奈地道。
静好就笑:“什么意思也好,反正我也无意和贤贵妃争这个。”
对于静好来说,她真的不觉得自己去承乾宫请安会吃什么亏,或者丢什么脸,更没有想过要和贤贵妃打什么擂台。
因为一来没有这个必要,二来静好也不想让其他的嫔妃每日都来她的景秀宫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