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白木
阳光,海风,冰镇西瓜汁。
他慢悠悠道:“真是惬意……好久没见面了。梨花你怎么样?”
我嘬一口服务员端上来的冰镇西瓜汁:“还行?不二学长呢?”
“大学挺舒服的。”不二周助笑道,“你说对吧阿乾?”
我一惊,转头才看到在不二学长那边还躺着一个人,戴着反光眼镜。
“是不错。”乾贞治开口,“好久不见火野。”
我:“……好久不见乾学长。”
他面无表情地喝一口西瓜汁,“我有点怀念我的蔬菜汁了。现在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不二温柔笑:“我也很怀念,真的很好喝哦阿乾,高中大学都喝不到了。对了,阿乾你可以再做一杯,我相信越前会很怀念感动的。”
乾贞治推推眼镜:“你说的没错。”
我沉默:“……”依稀记得那是龙马喝吐过的魔鬼饮料。
静静看比赛,他们似乎在脱外套?
龙马抬手就将体恤脱下,只剩下泳裤,其余三人都是。
我喝西瓜汁的动作一顿。
因为是友谊性比赛,大家都没有用全力的样子。
“都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的美技下吧!”
“迹部,看来你有进步。”
“超前,接我一击!”
我已经能保持淡定的观看比赛。
哦,球分裂成五个了。
哦,球被打成两瓣了。
哦,迹部君看不见了。
哦,球……我看不见球。
我穿的是白色长裙,脱下凉鞋躺在躺椅上,暖洋洋的,远处还有网球的伴奏。
等看完不二学长和迹部的比赛,我渐渐睡着了。
……
“超前,你在干嘛。”远山金太郎打完比赛,抱着后脑勺开开心心地到处乱走,现在场上是别人的比赛,他看到墨绿发的少年往某处走。
越前龙马没听到,他站定,低头,躺在躺椅上的少女熟睡,白裙偶尔被风吹起褶皱。
睡着了么…
视线一移,她的腿无意识地弯曲,裙子鼓起下滑一点,龙马一顿,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抬起一拉,将梨花的腿重新平放。
裙子重新平整。
“超前,你在干嘛。”远山金太郎过来,见有人在睡觉,于是压低了声音悄悄说。
越前龙马看向他,想到什么,笑一声:“照顾女朋友?”
金太郎:“……”不知道为什么,但莫名感觉怪怪的。
他挠挠头,直觉自己还是离开为妙。
远山金太郎又跑向另一边。
越前龙马拿过其他地方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自己则背对梨花坐在她长凳空出来的地方。
然后被她睡梦中察觉到狠狠踢了一脚。
差点被踢出去的龙马:“……”
他回身又将梨花的脚踝握住放好,淡声道:“你穿的裙子。”
没人回答。
迹部景吾打完比赛,靠在栏杆上随意和他们聊天,望见不远处的两人:“真是不华丽。”
不二周助笑道:“虽然我们这些人也没资格说。怎么说越前也是最早有女朋友的。”
“哼。”迹部景吾不屑地哼一声,“本大爷只是不想交女朋友,要不然——”
幸村精市笑眯眯拆台:“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一种幸运,而不是喜欢自己的人。”
乾贞治推推眼镜:“我早就说过,越前有女朋友的概率是百分之十。某种意义上来说火野真是强大。”
半途凑进来的远山直愣愣看着他们,直得不行只有网球的脑子想不通恋爱问题,于是只凭本能说道:“那我们都是单身咯。那超前不就被排挤了?不好不好。”
不二周助:“…怎么说呢……”
幸村精市:“……”
迹部景吾打电话:“喂,桦地。你来太晚了!”
乾贞治直白多了:“是我们被他排挤了。越前骄傲嘲笑我们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
……
我被冷了一下,清醒过来。夕阳西下,整个甲板都是红色,静悄悄空无一人。
海浪击打的声音。
我低头,身上盖了一个薄薄的毛毯,因为动作滑下去。
“醒了?”
我转头,原本是不二学长的位置现在躺着墨绿发的少年,他懒懒地抱着后脑勺,琥珀眸望向我,穿上了体恤。
我一愣:“嗯……”
甲板开始降温,我急忙站起来:“我们就快进去吧。有点冷了。”
龙马:“你也太弱了。”然后跟着我站起来进去了。
一进走廊走了很久,就传来吵闹声,我看看地图,是一个舞厅。
我:“我们去那儿!”
我拉着龙马推开门,没想到里面有我的同学,千代鹿岛游他们,其余的人不认识,在开场前夕。
我:“诶,是跳舞。”
龙马顺手拿两块长桌上的小蛋糕,一块吃下去,一块递给我。
我就着他的手吃了。
我吞下,和千代野崎一样,拉着龙马到舞池中央,想了片刻:“我记得以前上课学过交际舞。”
“都很久以前上课的内容了吧?还记得?”他低头,唇角不明显的勾起。
我:“我当然记得,不如说你肯定忘记了吧?”
龙马顿了顿,不屑出声:“简单的东西。”
他伸手微微弯腰,虽然是绅士的动作,眼神却充满明目张胆的挑衅,撕裂了乍一看的温润,不像是在舞池,而是在赛场:“我邀请你,跳一支舞。”
跳舞么。我倒是记得住动作,但龙马一直在国外比赛,我怀疑他会忘记几个。
我盯着龙马的琥珀瞳,片刻之后将手搭上去:“输了什么惩罚?”
龙马握紧,嗤笑一声:“随便,因为我不可能输。”
我哦一声,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音乐没有开始,我余光能看见慌慌张张脸红红的千代和淡定得一批的野崎梅太郎,还有非要跳男步的鹿岛游和疯狂吐槽的堀学长,其余的不认识的人也组好队。
忽然,龙马的一只手拉直,我不由得贴近,眼睛终于看向他。
我只能仰起头,龙马的脸离得很近,头顶明亮的黄色灯光照在大厅每个角落,他因为低头,脸上有一点阴影。
已经日渐成熟的少年,稚气早就褪去,我恍惚间甚至看到他眼里的自己。
我这么大了么?我好像心里还以为自己停在十二岁——总之和我想象中的十六岁不一样。
他的手贴在我的后腰,热热的,隔着一层布源源不断地传递热量。
没有穿正式的礼服,应该说大厅里就没有穿礼服的,都是简单的常服。
我小声:“开始了。”
下一秒,台上拉小提琴弹钢琴的一系列乐手开始弹奏,舒缓的前奏进入,流淌在大厅中央。
我尝试移了一步,没想到龙马刚好跟上。
看起来的确没忘记的样子……
熟悉的记忆回笼,越跳越顺,龙马一脸轻轻松松的表情,手一伸,我被他拉远旋转了一圈,裙摆微微绽开,他手一使力,我又贴近,裙摆因为惯性在我小腿上缠绕了一下再飘飘然垂下。
相对自由的时间,龙马好像对旋转情有独钟,老是把我甩出去转一圈再回来。
转一圈,回来,转一圈,回来。
我都快转吐了。
在他又又又一次要将我旋转出去的时候,我使力把龙马的手硬生生按下去。
龙马:“?”
舞步还在继续,我小声抱怨一句:“要转你自己去转,我都要吐了。”
龙马一愣,继而恶作剧一样的笑出声:“是么。”
我不爽:“你以为我是风筝么,一会儿拉一会儿推的。”
龙马动作一顿。
我没想到下一瞬自己就结结实实踩到龙马的脚,撞进他的怀里。
龙马动作错了。
我立刻抬头,开心了:“哈,你输了。明天一整天都听我的!”
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