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云烟波
霍显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妥当的,皇后姓上官,又不姓霍!何况,上官家这般,难免皇后记恨咱们家,夫君也说了,天子对皇后颇有情谊,回头皇后若是在天子耳边进言,叫天子对咱们霍家生出嫌隙来,岂不是糟糕?”
霍光沉吟一番,说道:“成君年纪还小,此事暂且不急,待我试探一番再说!”
霍成君如今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这个年纪就急着送进宫做皇后,难免叫人诟病,觉得他霍光吃相实在是太难看,所以,还不如叫外孙女先占几年位置。刘康如今对上官皇后颇为怜爱,但是时间长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之辈,上官皇后没了娘家,难免也有些怨言,若是叫天子知道了,自然不会再对上官皇后一直如故,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废后再立,而霍成君的年纪也差不多到了。
霍光倒是个老奸巨猾的,刘康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霍光也有废后的心思,他在朝堂上驳斥了一番那些企图让他废后的大臣,表示这是天子家事,不需要他们这些臣子横加干涉。刘康很少在朝堂上这般强势,加上霍光也没开口,那些臣子只能是偃旗息鼓。不过,不能做皇后,如今刘康年纪已经不小了,至今后宫也还没有消息,这会儿自然应该光纳美女,为皇家开枝散叶,因此,干脆又建议刘康选妃。
对于这事,刘康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当年陈阿娇其实也没想要刘彻对自己一心一意,这年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历朝历代,真正做到再无二色的也就是一个皇帝,那就是弘治皇帝,这个的代价就是,朱厚照出事之后,皇位就落到了嘉靖皇帝头上,而且,嘉靖皇帝根本不肯过继,还搞了个大礼议,将自家亲爹追封为皇帝。所以,做皇帝的人,就算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得如同杨坚和独孤伽罗一样,多生几个儿子,才能保证皇权不会旁落。何况,杨坚一开始还能对独孤伽罗一心一意,等到做了皇帝,年纪大了之后,杨坚不还是各中花心?
刘康对上官皇后可没有杨坚对独孤伽罗的感情,另外,他也需要一些能靠得住的人,按照汉家的传统,最好的选择就是外戚!因为外戚起码在一定程度上跟天子是利益一致的,只要天子处于优势地位,那么就不用担心外戚的祸端。但是,若是天子处于弱势地位,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外戚就要反客为主。
所以,刘康便直接同意了选妃的事情,当然,也圈定了范围,就是良家子出身,反正刘康定下了一个基调,父祖辈的爵位要在左庶长以下,如此就可以将朝中那些公卿大臣都剔除出去。不过,说是这样说,实际上下头可操作的余地还是很大的,就像是卫子夫,不过是歌姬出身,但是她身上就一直有着平阳侯府的烙印。孝景皇帝在的时候,宫里许多美人都是馆陶公主献上的,甚至,孝景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在民间认识了什么美人,最后也是先安置在馆陶公主那里,然后再由馆陶公主操作一番送到宫里,或者干脆就养在馆陶公主那里,孝景皇帝去馆陶公主那里的时候,就能随时有可心的美人伺候。这也是为什么栗姬对馆陶公主深恨的缘故,因为馆陶公主一茬一茬的美人往宫里送,栗姬不觉得是自己年老色衰,只是觉得是馆陶公主送过来的人夺了自己的宠爱。
所以,这次选妃,里头势必会有相当一部分是朝中那些公卿大臣挑选出来的美人,刘康需要做的是,让人将这批人尽可能剔出去。
风瑜对于刘康的作为并没有多干涉,因为陈阿娇已经出现了明显衰老的情况,她原本年纪就不小了,这些年虽说保养得很好,但是终究天年已至,如今人都有些糊涂了。
陈阿娇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甚至将上辈子的记忆与这辈子的记忆混淆了起来,她有的时候对风瑜非常亲近,有的时候又非常抗拒。她从来不提刘彻,但是,却总是在找窦太后和窦太主,这让风瑜有些无奈。
忘记那些事情,只记得自己少女时候的陈阿娇未必不幸福,因此,风瑜只得想办法满足她的希望,找人扮演窦太后和窦太主,哄她开心。
“阿姐,阿母这样,真的没事吗?”刘康对于当年的事情并不清楚,看着之前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威严沉稳模样的陈阿娇做出少女姿态,不由有些异样。
风瑜摇了摇头,说道:“阿母如今身体已经开始衰竭,记忆也大幅度衰退,她潜意识里忘记了那些让她不快的事情,她如今虽说忘记了许多事情,连人都认不清了,但是,她如今却是这么多年来前所未有地快乐,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刘康顿时沉默了下来,在他记忆里,刘彻与陈阿娇之间的关系还算是很和谐,以至于明明陈阿娇是废后,刘彻却能将自己这个新君托付给自个前妻,还册封前妻做长公主,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让刘康以为刘彻与陈阿娇大概当年真的仅仅就是感情不偕,就如同民间那些和离的夫妻一般。
但是如今,听到陈阿娇那些言语,刘康才知道,陈阿娇对刘彻到底有多少怨恨与不忿。他没有询问风瑜,反而在回到未央宫之后,找来了宫中的老人,询问当年的事情。这些老宫人一开始根本不敢说,但是在刘康的威胁和追问下,还是将他们所了解到的当年的事情一一说了。
刘康听了之后,那真的是无话可说,哪怕这些宫人在言语间对刘彻已经进行了许多美化,但是抛开这些词汇,看看事实,就能知道当年先帝对陈皇后是真的不厚道,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头是少不了的。只是为尊者讳,若不是当年的事情,如今也没刘康什么事,所以,刘康也只能是无言以对。
陈阿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这一天,陈阿娇忽然清醒过来,风瑜却意识到,陈阿娇的大限已经到了,这算是回光返照。
“阿母!”风瑜露出一个笑脸,装作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如同之前一样,坐在陈阿娇身边,亲亲热热地说道,“女儿之前又琢磨出了几样点心,我这就叫养室那边做给阿母你尝尝看?”
陈阿娇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是有些印象的,她神情有些愧疚,犹豫着摸了摸风瑜的手,然后叹道:“阿姝,之前阿母竟然将你给忘了,实在是……”
风瑜反手握住了陈阿娇已经变得枯瘦的手,温言说道:“阿母,我知道,你也不想的,何况,能看到阿母当年无忧无虑的模样,我也很高兴!”
陈阿娇愈发愧疚起来,她叹息一声,说道:“当年那些事情,我都以为自己都要记不清楚了,谁知道,本心里头还是怀念那个时候的!阿姝,我如今这个情况,有些事情却是得跟皇帝说清楚,你派人叫他过来吧!”
刘康听得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陈阿娇眼神清明,心中一喜,唤道:“阿母,可是已经大好了?”
陈阿娇含笑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我这是年纪大了,如今难得清醒一会儿,却是有些事情想要跟陛下交代清楚!”说着,她对风瑜说道:“阿姝,你去将那个螺钿包金的妆盒拿过来!”
陈阿娇的梳妆盒很多,风瑜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陈阿娇说的那个螺钿包金的妆盒,记得陈阿娇以前说过,这个妆盒是窦太后临终的时候给陈阿娇的,还是窦太后当年用过的。风瑜起身将那个被收藏在妆奁里头的妆盒取了出来,捧到了陈阿娇面前。
陈阿娇怀念地摸着妆盒上的纹饰,上面的纹饰已经旧了,四角包金颜色都有些暗淡,陈阿娇将妆盒打开,这妆盒其实也做得挺精巧,里面分为好几格,下面还有暗层,陈阿娇打开暗层,然后取出了一块玉质的虎符,递给了刘康。
刘康顿时有些愕然,这年头调兵,看得不是什么军令,而是虎符,正常情况下,军中会有半块虎符,随着调兵命令而来的一般就是另外半块虎符,如果没有虎符或者是虎符对不上号,那么就是矫诏,军队不得受命。但是,相应的,皇帝手里也是有一块虎符,可以调动全部军队的,刘康当年继位,手里就是有一块玉质虎符的,但是至今刘康也没有用上过,怎么陈阿娇这里居然还有一块?
陈阿娇将虎符塞到刘康手里,说道:“这是先帝特意留下来的,当年他额外训练了羽林、期门两军,独立于南军北军之外,先帝当年将其中一部分羽林、期门军如今就驻扎在茂陵,凭借着这块虎符,你就可以调动这部分兵马,以防出现什么不测之事!”
刘康心中疑惑,毕竟,茂陵那边他又不是没去过,也没瞧见有多余的军队驻扎,尤其,这年头养兵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那是要大量的钱粮的,刘彻留给刘康的国库虽说不至于空荡荡,却也真是没什么钱,而这些年来,刘康也没发现有什么额外的钱粮支出!
陈阿娇显然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将虎符给了刘康之后,又拿出了一卷诏书:“这个诏书并没有通过丞相府,但是在石渠阁应该有备案,回头你去翻看一下就是了!凭着这个诏书,日后霍光若是有不臣之心,你就可以以此诏书,召集忠勇之士,对付霍光!”
刘康这会儿对刘彻简直有些高山仰止了,刘彻难道当年就意识到几个辅政大臣中,霍光会一家独大,最可能生出异心吗?他恭敬地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藏在袖子之中,这玩意可不能叫霍光知道,要不然,就算是没有异心,只怕也要生出别的想法来了!
将这两样给了刘康,陈阿娇叹道:“原本这些事情应该是我来做的,但是显然我如今已经没这个精力了,别到时候又糊涂了,阿姝对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所以,还是交给你为好!”实际上,陈阿娇是撒了谎,因为刘彻的意思是,陈阿娇日后若是觉得自己不行了,就将这些交给风瑜,但是,陈阿娇为什么要冒着女儿可能会被刘康猜忌的风险,将这棘手的事情留给女儿,如今刘康年纪不小了,他既然是皇帝,又已经亲政了,那么这些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做为好。
刘康可不知道这些,听了还很是感怀,又是诚心诚意地对陈阿娇道了谢,然后就听陈阿娇说道:“陛下日理万机,这便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叮嘱阿姝!”
最重要的东西都到了手,刘康自然不会不识趣,因此,他老老实实告辞,留下了陈阿娇与风瑜母女二人叙话。
结果陈阿娇一开口,就让风瑜吓了一跳。
第130章 我在红楼当公主1
一直到回归了穿越司,风瑜都有些惊讶,陈阿娇实际上早就意识到风瑜的不对劲,哪怕风瑜表现得跟正常成长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也没有什么超出常人的举止,但是,陈阿娇在重生的时候,就曾经做过一个梦,说是她会有一个孩子,乃是天人降世,一开始的时候,她只当这是一个梦境。但是等到风瑜出生之后,一开始的确跟正常的婴儿没什么区别,但是,等到风瑜大一点之后,她有一次就发现风瑜的眼神与寻常孩童有些不同,她就再次想起了这个梦。她的女儿是天人借了自己的身体所孕化,若是这个孩子没有之前的记忆,就如同真正的孩子一样,那陈阿娇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看风瑜的言行,陈阿娇就知道,这个女儿其实还有着天人的记忆,无非就是因为各种缘故,在人间难以施展天人的神通罢了!这让她有些难过,不过她一直什么也没说,她真的太渴望有个孩子了,而且,风瑜在她那里就如同真正的女儿一样,会撒娇,会亲热,这让她愈发沉浸其中。她原本没打算将这事说出来,但是,在经历过一次老糊涂之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对于孩子没有那么强的执念,她真正怀念地是那个无忧无虑,被外祖母庇护的少女时期。
好在干风瑜这一行的,又没规定不能被人发现外来者的身份,风瑜疑惑的是,到底是谁给陈阿娇托了梦。不过陈阿娇已经死了,风瑜又在那个世界留了十多年,一直到刘康有了自己的孩子,熬死了霍光,然后霍家一大家子也因为谋反被族诛,刘康坐稳了皇位,最后赦免了当年被贬为庶人的刘据后人,也就是仅存的那位刘病已,给他封了个列侯的爵位,将他打发到了封国,眼看着大汉开始快速恢复,刘康选择的太子也还算靠谱,风瑜便干脆脱离了那个世界。
当然,因为风瑜几乎没真正干涉什么,虽说留下了一些技术促进了那个时空的发展,但是,那本来就是个寻常的衍生时空,作者还直接给写崩了,只要最终做皇帝的是刘弗陵,那么就算他改了名也没什么,至于其他的,那都是小节。总之,风瑜也就是混了个保底的功德,但是这对风瑜来说无所谓,她本来就是过去休假的,能捞到点保底,已经算是不错了。
“还是小瑜你靠谱啊,这次的任务,还是得交给你了!”风瑜才回到穿越司,就接到了司长的传音,甚至等不及风瑜自己过去,直接动用了穿越司内部的传送机制,将风瑜给弄到了司长办公室。
“司长,你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风瑜早就熟悉司长的套路了,干脆打断了司长的夸奖,说道,“先说好,太困难的找我也没用,所以,司长你直说便是!”
司长有些无奈地说道:“怎么说呢,我们穿越司下属的红楼时空出了问题,原本这些时空就是衍生时空,这些年才因为愿力的不断增加,红楼主时空得以化虚为实,里头原本也涉及了一些神仙,如今的麻烦就是,有人偷渡了一些神魂进去,取代了其中一个衍生时空的几个所谓神仙,想要以此为跳板,直接侵蚀红楼主时空,前些日子,我们派了几个人过去,但是最终都失败了,对方已经锁定了那个时空的命运,借此不断窃取红楼主时空的本源,若是再不将他们解决,只怕回头就要将战场放到红楼主时空了,你也知道,若非万不得已,我们是不能随便干涉各个主时空的发展的,虽说实在不行,大不了重启时间线,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穿越司的本源和功德也不是无限的,偶尔来一次没问题,总是这样,岂不是咱们在掏钱贴补那些混账家伙?”
风瑜听了之后并没有热血沸腾,而是非常冷静地说道:“那我要是回头给司里挽回了损失,那我有什么好处?”
司长赶紧说道:“司里什么时候亏待了功臣,放心吧,只要事情能解决,奖金肯定按顶格的发放!”
风瑜虽说早就预料到这次的任务不简单,但是等到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才发现穿越司实在是太坑了,因为送过来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另外,身份也有问题,风瑜这辈子的身份是太子的同胞妹妹,这个太子的身份,大家也猜得出来,就是后来被废了的那个。
比起一出生就非常受重视的太子,风瑜就很倒霉了,皇后是生她之后产后失调没的,虽说不是难产,但是也难免让乾元皇帝迁怒,所以,虽说是嫡出的公主,但是风瑜并没有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甚至比起几个宠妃所出的公主,风瑜的日子还要差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公主与皇子不一样,皇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搬到皇子所里居住,算是半独立了,而公主呢,一直到出嫁,都是要跟生母或者是养母住在一起的。风瑜生母是皇后,那么,除非乾元帝再娶一个皇后,才有资格抚养嫡出的公主。要是有太后也行,但是,乾元帝上头也没有太后,他生母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妃子,儿子当了皇帝之后也一跃成了太后,结果没几年就一病没了,倒是头顶上有几个太妃,但是,还是那句话,太妃也没资格抚养元后嫡出的公主啊!
因此,最后乾元帝竟是直接让自己当年的乳母作为教养嬷嬷,又指派了几个奶娘宫女照顾风瑜,加上还有皇后以前身边还有几个伺候的人,一部分留给了太子,剩下的不愿意出宫的就留给了风瑜,然后就几乎撒手不管了!
好在太子还算是靠谱,知道自己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倒是经常来看看,这才让那些宫人不敢怠慢风瑜,何况,风瑜本来也不是真的小孩子,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你要是敢糊弄她,她是真敢撕破脸皮的。之前一个奶娘居然偷拿了皇后留给她的首饰,被风瑜发现了之后,直接就将人送到了慎刑司,那个奶娘还想要倚老卖老,说什么公主吃了她的奶水,竟是半点不顾忌养育之情什么的,风瑜当时就冷笑一声,说道:“你给本宫做乳母,难道不比做寻常嬷嬷月例高?还有额外的份例?可以说,你是拿了钱做事的,难不成,皇家出了钱让你们做事,还得对你们感恩戴德不成!你若是真的一心一意,忠心不二,那本宫还得顾念你几分情谊,结果你在这边偷奸耍滑,原本按理说,到了本宫这个年纪,身边最多留一个乳母也就行了,不过就是仗着没人多问,所以你们依旧拿着以前的份例,硬是留在这里,结果你你倒是得寸进尺来了!”
这边闹腾的时候,沈嬷嬷来了,沈嬷嬷是乾元帝的乳母,她其实只是奶过乾元帝几年,并不曾留在乾元帝身边,也不曾出宫,而是继续在宫中做姑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嫁的是内务府的小官,她怀孕的时候,乾元帝的生母淑妃当时也怀上了,内务府那边自然要忙着给即将出生的皇子公主选乳母,她夫家就将她的名字报了上去。她生产刚满一月,乾元帝就出生了,她的生辰八字什么的正好与乾元帝的相合,因此,她便给乾元帝做了乳母,反而顾不得自家儿子了!她夫家也有些家当,自然也是请得起乳母的,但是没个亲妈盯着,乳母也不上心,孩子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也一直不算好,等到孩子断了奶,也没几个人看着,因此,三岁下竟是不小心磕在了石头上,然后就没了。后来沈嬷嬷才知道,她在宫中当差,丈夫却养了个远房表妹做小妾,家里也是远房表妹当家,可以说,他们拿着沈嬷嬷在宫里当差得到的月钱和赏赐在家里鬼混,还没有好好照顾沈嬷嬷所出的孩子。
这年头也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和离的说法,最终沈嬷嬷干脆便留在宫里,不回夫家了,反正她占着正妻的名头,丈夫也不能将表妹扶正,就算那个表妹给丈夫生了几个儿女,一辈子也只能是妾生子。丈夫倒是想要让表妹所出的儿子记在她名下,但是她一直不许。
沈嬷嬷在风瑜这里,其实也就是个象征意义,她当年又不是留在乾元帝身边的乳母,要不是乾元帝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照顾公主这个差事也落不到沈嬷嬷头上。沈嬷嬷在宫里多年,早就是老油条了,她之前也被乾元帝赏赐了一个诰命,所以,对于养老什么的也没什么需求,在风瑜这里,沈嬷嬷的打算就是不功不过,混到风瑜出降,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内务府里的人事,素来盘根错节,所以,沈嬷嬷也犯不着多得罪人,因此,对风瑜这边几个乳母乃至大宫女的行为,只要不出格,她便也不多管,结果这会儿听说风瑜要将一个姓江的乳母送去慎刑司,顿时沈嬷嬷就吓了一跳,赶紧赶了过来。
风瑜看到沈嬷嬷过来,心中就是冷笑,沈嬷嬷自恃自己奶过乾元帝,在风瑜这边素来都是摆着长辈架子的,这等老油条,风瑜其实懒得理会,但是如今一看,人家真的是什么都想要为自己做主了,因此,风瑜干脆慢悠悠地说道:“原来是沈嬷嬷啊,本宫还以为沈嬷嬷只知道高卧呢,原来还记得往本宫这里怎么走呢!”
沈嬷嬷有些头疼,她是真没想到,一向不声不响的这位三公主,竟是直接玩了个大的,居然需要公主自己出面,将乳母送到慎刑司,这事传出去,那就是她教导不利,所以,她觉得,一定要将这事遮掩下来,因此,这会儿她赔笑说道:“殿下,江氏不过就是一时糊涂,罚了她的例钱便是,回头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要叫人说嘴?”
风瑜轻哼了一声,说道:“说什么嘴?难不成母后给本宫留下来的东西叫人偷走了,本宫连说话的份都没了?那本宫这个公主做得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父皇说,这个公主不当也罢,直接出宫做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也就罢了,寻常人家总不至于让自家孩子被个乳母欺负到头上吧!”
沈嬷嬷见风瑜这般强硬,也是有些恼火,她在宫里被人恭维惯了,毕竟,她这样的资历,又是伺候过圣人的老奴,原本连敕命都够不上的人,如今连诰命都有了,到了宫外,谁不恭恭敬敬叫她一声沈夫人,如今若是拿捏不住这位三公主,以后还不定有什么幺蛾子呢!因此,沈嬷嬷直接说道:“殿下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咱们这些奴婢怠慢了殿下不成?殿下若是真的这般,那老奴就得去圣人那边说,这个教养嬷嬷的差事,老奴是干不下去了!”
风瑜也是光棍,直接说道:“嬷嬷这话倒是说得有趣,行,那本宫在这里等着,嬷嬷去找父皇告状吧,本宫正好也想要跟父皇说呢,怎么当初就没跟母后一道去了呢,留着我平白还要受下面奴婢的气!”
沈嬷嬷听到风瑜这般说,顿时就有了退缩的意思,赔笑道:“殿下这话说的,倒是叫老奴无地自容了!天可怜见,老奴自奉了圣命照料殿下以来,可素来是尽心竭力,不敢有半点不周到的地方……”
风瑜听她在那里辩驳,也不打断,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弄得沈嬷嬷话也说不下去了,她心里头有些心虚,她要说尽心竭力,还真是不可能,要是个皇子也就罢了,一个不被重视的公主罢了,她都是能出宫做老封君的人了,还要在宫里伺候主子,心里头不是没想法的,只是内务府里的官员,说是官,实际上就是皇家的家奴,她娘家式微,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为了夫家进宫做乳母,丈夫直接就在家里养小妾,夫家在内务府也就是这几年因为她的缘故才算是有了些起色,但是,对于皇家来说,她还就是个家奴,而公主却是金枝玉叶,就算是因为圣人与皇后夫妻情深,所以因为皇后的死对公主有些迁怒,但是终究是亲生的血脉,何况,天家很多时候不讲规矩,很多时候又很讲规矩,寻常不受宠的公主,她们这些乳母嬷嬷可以轻易拿捏,可是,三公主不一样,她还有个做太子的兄长,而且,她不是那些没有什么依靠,被驯养得温顺软弱的公主,她们一般根本不可能见到皇帝,生母要么已经没了,要么不受宠,养母估计也懒得多管,所以,她们自然是如同迎春一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横竖在宫里,这些乳母嬷嬷并不敢过分,所以她们总算还能够忍受。
但是,风瑜是能忍的人吗?她穿越的次数多了去了,最是明白什么叫做得寸进尺,什么叫做人善被人欺!宫里头别看宫规森严,实际上很多时候最是扭曲不过,内务府说是听命与皇家,实际上,比起秦汉时候皇室对少府的控制,内务府更类似于寄生在皇室身上的一个机构,皇家就算是知道内务府有种种弊病,但是因为你的衣食住行都在内务府的掌控之中,所以,对内务府的许多作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要不然,就算是这些奴婢不敢干什么下毒的事情,但是若是往你的茶水饭菜里头吐几口唾沫,甚至是搞点传染病什么的,那倒霉的还是皇室。
风瑜可懒得管什么大局,做皇帝的都是渣男,乾元帝嘴上喊着对先皇后情深义重,也没耽误他宠幸其他妃嫔,跟她们生儿育女,在风瑜看来,乾元帝跟先皇后或许感情的确是有的,但是先皇后去世之后,他再不立后,那就纯粹是另有想法了!不希望再有一个嫡子威胁到太子的身份只是一个很小的原因,更多的大概还是不想要有一个强势的外戚。因为宫里的高位妃嫔多半是朝堂上的公侯将相门第所出,反倒是元后,听起来出身挺高,她祖父当年是朝中太傅,但是,元后祖父早就过世了,父亲却并没有入朝,之前在白鹭书院做山长,前些年的时候,因为一场风寒,也跟着去了。所以元后背后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势力,也就是说,太子并没有多强大的母族。
而且,内务府这些人,也都是被皇家惯出来的毛病,皇家真要是下狠心给内务府来一次大换血,其实并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至于这些人日后会报复自己什么的,风瑜还真是不担心,只要多闹几次,就算是乾元帝觉得自己多事烦人,也会将这事解决掉的,毕竟,内务府这般怠慢嫡公主,岂不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风瑜这边正琢磨着如何处理沈嬷嬷,最好将这个只知道拿大,却从来不干正事,典型官僚主义的教养嬷嬷给送出宫去,那边,太子过来了。
元后去世的时候,徒景辰虚岁已经五岁了,他那时候还不是太子,是元后去世之后,他才被封为太子。他也曾经非常期待妹妹的出生,元后在徒景辰身边的人对元后也很忠心,就算是女儿,那也是元后所出,何况,说一句势力一点的话就是,公主也有公主的用处,别的不说,公主嫁个根基深厚的家族,也能给太子拉拢一个助力不是,所以,即便乾元帝对风瑜各种冷处理,但是,徒景辰却一直惦记着自己这个妹妹,因此,虽说不至于每天过来看一次,却也隔三差五地就要过来一趟。
结果这回过来,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一个之前见过的嬷嬷跪在那里,沈嬷嬷却明显在跟风瑜对峙,徒景辰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沈嬷嬷正想要将这事敷衍过去,就听到风瑜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就是哥哥你看到的那样呗!江嬷嬷偷偷拿了母后留给我的首饰,被我抓了个正着,我这边想要将江嬷嬷送到慎刑司,毕竟,她连母后留下来的首饰都敢拿,谁知道她以前还拿了什么!结果沈嬷嬷倒好,说我小题大做,总之不许我再追究,还想让江嬷嬷继续留下来!哥哥之前教我读书,我就记得里头有一句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江嬷嬷这次偷了东西,却不追究,以后我这边岂不是就变成贼窝了,横竖不会被追究,自然谁都想伸手捞一点!那我这个公主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别说面子了,连里子都保不住了!”
徒景辰一听,顿时眉头都竖了起来,他做了好几年太子,已经真的养出了一身威严的气度,这会儿看着沈嬷嬷,说道:“沈嬷嬷,父皇将公主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公主的?”
沈嬷嬷当下慌了神,她可以不在乎风瑜,但是不能不将太子放在心上,这会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太子殿下,是老奴糊涂,老奴就想着,胳膊折了折在袖子里,殿下这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殿下面上也是无光,才想要遮掩一番,并没有不敬公主的意思!”
徒景辰见沈嬷嬷服软,这才神情缓和了一些,他看了一眼原本还有些底气,这会儿已经瘫软在地的江嬷嬷,冷笑道:“既然如此,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个奴婢送到慎刑司去,孤倒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刁奴,竟然连先皇后的遗物都敢动!”
一边原本伺候元后的宫女忽然站出来说道:“不仅是江嬷嬷,还有许嬷嬷,也曾偷拿过殿下的东西,她扣下了殿下的份例,说是给殿下做衣衫,实际上是带回去给自己孩子穿着了,对外还说是殿下给的赏赐!”因为沈嬷嬷的和稀泥,原本元后身边的人都被排挤到边缘去了,寻常根本凑不到风瑜面前,这会儿不趁着这个机会出头,那么,她们只能继续这般边缘化下去了!
徒景辰一听,顿时脸色又是一沉:“还有别的吗?今儿个孤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花样!”
第131章 我在红楼当公主2
庙小妖风大,风瑜这里真要算起来,人事关系并不算很复杂,但是一帮人互相掰扯,各种推脱,这下子搞得一个都不清白了,徒景辰听得怒火上涌,心中又是无比愧疚,自家妹妹居然被怠慢成这个样子,这些人简直是罪该万死!
这事最终还是落到了乾元帝手里,乾元帝对女儿不上心,对儿子却很上心。他能做皇帝,也多亏了元后祖父支持,而且元后温雅贤淑,最重要的是,人在最好的年华不在了,然后留在人心里的便都是好处了!徒景辰是乾元帝的宝贝儿子,对比一下其他皇子的待遇,大家都觉得徒景辰才是亲生的,他们一个个简直都是捡来的。像是徒景辰,乾元帝心疼他小小年纪没了亲娘,怕别人欺负,先是将自个身边伺候的人拨了几个给徒景辰,然后呢,徒景辰的日常份例,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从乾元帝那里走。
总之,乾元帝对风瑜是后爹,对徒景辰那就是亲得不能再亲得亲爹了!听到人说徒景辰在风瑜那边发了火,问清楚怎么回事之后,也是恼怒起来。乾元帝虽说自己对风瑜有些心结,但是,这也是亲闺女,没得一帮奴婢都不将自家女儿放在眼里,也亏得女儿不是个软弱的,要不然现在就被拿捏住了,以后还不被拿捏一辈子啊!乾元帝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是被宫人怠慢过得,当年淑妃并不得宠,所以连带着他这个皇子在宫里地位也很一般,自然在许多事情上就要被内务府克扣一番。偏偏这种克扣,明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比如说,每天都有羊肉的份例,得宠的说不定就能吃到什么烤羊排之类的,不得宠的,去的时候差不多就只剩下羊肉大葱包子了!都是料子,得宠的拿到的是最时新的,不得宠的只能拿到陈年的……这些是真的膈应人。
乾元帝想着自家女儿说不定这些年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太子年纪小,虽说经常过去看妹妹,但是也不知道里头的勾当,结果这种以次充好的事情也就算了,伺候的人大概是觉得占便宜没够,连同先皇后留给女儿的私房也惦记上了,这让乾元帝愈发恼怒起来。
因此,他得了消息之后,也没有怠慢,直接就往风瑜所住的倚云阁去了。
乾元帝到了之后,一帮宫人愈发胆战心惊起来,这等事情,惊动了圣人,哪里还有轻拿轻放的道理。起码这时候的乾元帝,还不像是年纪大了之后,一味宽仁为主,他如今还算是一个英明之主,他也不跟那些宫人掰扯,直接就看向了沈嬷嬷,说道:“沈嬷嬷,朕将嫡出的公主交到你手上,你就是这样照顾公主的?”
虽说乾元帝嘴角还带着一点笑,但是沈嬷嬷整个人都要瘫软下来,连连叩首不迭:“皇爷,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乾元帝依旧是慢悠悠地说道:“嬷嬷你年纪大了,当日就该出宫荣养了,不过是为了朕的一点私心,才耽误了嬷嬷,不过,如今既然嬷嬷有心无力,那朕也就不多留了,回头嬷嬷就回家荣养,做个老封君,岂不是比在宫里当差好?”
乾元帝这话说得有些诛心,听得沈嬷嬷愈发惊恐起来,连忙说道:“皇爷,是老奴猪油蒙了心,老奴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公主殿下!”她若是当年有了诰命之后就在家中荣养,那么有这么一重关系在,即便是丈夫,回家也得小心伺候着,要不然,凭着她奶过圣人的功劳,随便一句话,丈夫就要倒霉!可如今呢,本来在公主这里伺候得好好的,被撵出去,虽说乾元帝没有剥夺她的诰命,但是,仅仅是因为这个,一辈子的体面就都没了,夫家那边哪里会有什么顾忌。她亲儿子已经没了,丈夫的小妾这些年被压制得厉害,连同丈夫也憋屈,如今她失势了,他们哪有轻轻放过的道理?这么一想,沈嬷嬷差点没将头都要磕破了!
乾元帝对于沈嬷嬷可没有什么心软的意思,这会儿却是转头看向了风瑜:“沈嬷嬷是你的教养嬷嬷,你说怎么办?”
风瑜笑吟吟地说道:“女儿觉得父皇说得有道理,沈嬷嬷年纪大了,早就该是含饴弄孙的时候,在女儿这里,的确是委屈沈嬷嬷了!”
乾元帝听了,心中暗自点头,见沈嬷嬷只知道一味向自己求饶,根本没想过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多赖自家女儿之力,就知道,这个乳母是个糊涂人,也是,不是糊涂人,也干不出这样的糊涂事!你就算是有了诰命,那也是皇家的奴婢,有道是三岁主,百岁奴,你都做奴婢了,还想要在小主子那里拿大,大概是觉得因为要伺候小主子,所以,不能自己回去享福。但是,公主这里,要她伺候什么呢?她在公主这里,就是半个主子的身份,下头的乳母宫女太监,都是她管着,谁不得奉承讨好,到她自个家里,她连亲儿子都没有,那些下人真的能这般待她?想着这么个糊涂人,也没资格给自己教养女儿,因此,想法愈发坚定起来,直接横了边上总管太监梁忠一眼,说道:“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去,扶嬷嬷起来,回头啊,就将嬷嬷送回去,别耽误了嬷嬷回家享福!”
梁忠一听,立马走过去,将沈嬷嬷扶了起来,嘴上笑吟吟地说道:“嬷嬷,这是皇爷的恩典,嬷嬷还不谢恩?”
沈嬷嬷听了,也知道如今已经算是给了自己面子,再掺杂不清,那就真的不是这点代价能够解决的了,因此,只得老老实实谢恩:“老奴多谢皇爷恩典!”
解决了沈嬷嬷,乾元帝干脆看向了徒景辰,问道:“辰儿,你说,这些宫人应该如何处置?”
徒景辰不假思索地说道:“妹妹如今年纪不小了,也不需要这些乳母,有错的送慎刑司,无过的退回内务府便是!至于妹妹身边这些宫人,有错的送慎刑司,无错的就留在妹妹身边,想必有了前车之鉴,这些人以后也不会再妹妹这里耍什么小心眼。妹妹,你觉得如何?”
风瑜也知道,自己如今最能指望的就是太子这个兄长了,当下说道:“全凭哥哥做主!”
风瑜这话一说,乾元帝又不高兴起来,自己这个亲爹就坐在旁边,结果就凭哥哥做主。他这个父皇,这点存在感都没有吗?
风瑜才不惯着乾元帝,接触的皇帝多了,所以,风瑜对于皇权可没有一般人的敬畏,或者说,比较可怕的是那种神经病一样的皇帝,他们那是真的做事半点不讲规矩,甭管是谁,说杀就杀!但是,对于讲规矩要名声的皇帝,其实还是不用太考虑他们想法的!尤其,作为公主,是有着先天性优势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公主对皇权没有威胁,就算是放纵一些,任性一些,又如何呢?乾元帝这个亲爹在风瑜这里本来就没多少存在感,所以,风瑜自然不愿意对他多亲近。你真的将他当做是依靠,然后被人家卖了后悔都来不及。
不过乾元帝也不是那种刚愎的性子,也明白,自己跟这个女儿之间并无多少感情可言,也难怪她对自己并不亲近,徒景辰却没想这么多,他听到风瑜这么说,顿时高兴起来,当下就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风瑜这边来了次大清洗,几个奶娘都没留下,原本的几个大宫女也没留下,最后元后留下的人总算是上位了,她们一个个心中也是欣慰,不管怎么说,起码公主不是任人欺负的,不过,另外留下的空缺内务府那边也得赶紧补上,风瑜这边伺候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内务府那边自然也有失察的罪过,如今瞧着乾元帝还是愿意替这个女儿撑腰的,内务府那边自然不敢怠慢,除了送了一大堆人给风瑜挑选之外,还额外送了不少孝敬过来,算是补偿之前以次充好糊弄风瑜的过失。
风瑜如今也没这个能力追究内务府,她现在还太小了,能做的事情其实很少,起码在自己长大之前,自己这个太子兄长还是能够依靠的,毕竟,这位就算是后来被废ia了,当时儿子都已经老大了,自己的年龄也就是比太子小了两三岁而已,所以,自己还能苟好些年,在这样的情况下,风瑜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着急。
她到这个世界,是要清理那几个占据了这个世界什么警幻仙子,渺渺真人,茫茫大士之类的家伙的,这几个人原本在红楼世界其实就是背景板一样的存在,太虚幻境司掌世间情孽,说白了,警幻仙子负责的就是天下痴男怨女之事,当然,她不是什么人都管,她管的主要是那些神仙,或者说,最关键的还是女仙,让那些犯了情劫的女仙降世历劫,走得多半是薄情司,如此才能在人间勘破情字,回来之后就能一心清修。
但是,当被那些外来的神魂占据了之后,警幻仙子的神性自然就出现了偏移,原本算作是an良守序阵营,如今嘛,就开始偏向邪恶了。他们之前要的是让那些神仙仙子渡过情劫,然后返回仙界,如今嘛,他们却是想要借着情劫,吞噬这些下凡历劫神仙的神性权柄,借此入侵其他的平行时空,掠夺红楼主时空的本源。
情劫这种东西,对于神仙来说很麻烦,他们修的是清静之道,又有天条管束,所以,一旦神仙思凡,触犯天条,那只有打下凡尘甚至是斩仙台上走一遭的下场。这才有了太虚幻境,司掌情孽,将神仙的情劫也一并管了起来,通过他们的操纵,将情劫的危害下降到最低,让大家尽可能在一世时间就勘破情字,然后再依靠太虚幻境的接引,返回仙界,继续清清静静做神仙。在操作过几次之后,仙界这些神仙就愈发相信太虚幻境了,警幻仙子因此地位大涨。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借助于这里头的时间差,太虚幻境就算是将近期历劫的神仙全给解决了,仙界也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红楼世界的毒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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