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医醉
白须苍老的和尚垂目吟唱佛号,随即给真远的脑门来了一下,敲得真远哎哟直叫,“这么多侍卫围着,你上去拦截试试?”
“何况,老衲已经确认了。你说的这位东明县主,的确非此世间凡人,待我回去引香问询上界再说。”
果然不是凡人!真远捂着额头震惊,他就说了,第一次见东明县主时,那种强烈的直觉不会错的。
“那若是上界哪位仙人临凡,咱们白马寺能沾到什么光吗?”惊喜过后,他回过神来,他们和尚的上司是西方界,东明县主的模样瞧着是东边来的啊。
“笨徒儿!若人家是不小心掉下来的,或者迷路了回不去,再要是下来历劫的,我们白马寺不就有事做了?”老和尚恨铁不成钢,徒弟还是不够机灵!不成大器!
第88章 梁祝里的吃瓜小县主8
白鹭书院的院长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然来了两位排场这么大的学生,面都没见着就一大队人马在书院里买了单独的院子当作宿舍?若是大氏族的公子哥,为何还来书院读书?
“这……要不咱们先去拜访拜访?”坐在自个家屋子里,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院长夫人见院长的脸色变来变去,忍不住问道。
院长冷哼:“不行,不管他出身如何,来了书院就是学生,哪里有老师拜访学生的道理!”
“还没好呢,您的指甲刚洗掉豆蔻,还没护理呢。”
两个换上男装躺在摇椅上的少女正一人一边被侍女上上下下打理着仪容,祝英台时不时就要问问好了没有。她原来在家里从没如此讲究过,突然与县主躺在一起被人服侍,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青青惬意地享受着侍女柔软的指尖按压着头皮,不着急,不着急,这个时代读书又不是为了赶考,急什么呢。
头顶已经去掉了艳丽簪花的曾经男宠预备役的两个美少年此时面容洁净未施粉黛,穿着标准的小厮服装抱着两个书箱等在一边。眼神时不时就往摇椅的方向飘,县主殿下扮作男装的模样亦美丽极了,比桓氏的几位还要隽秀养眼。若殿下是个真正的男人,天下第一美郎君的名号哪里还有桓氏公子的份儿。
洗漱装扮完了,仆从端来洗好的瓜果,叫青青与祝英台起来,一道吃饱喝足了,才拍拍衣角,“走啦,咱们去书院里头看看,找个好位置读书。”
书院经常会有来游学的新学生,在读的学生都习惯了,这是这回来的人似乎动静特别大,一群学生围在长廊里处挤在一起张望。
“来的是谁家的啊?姓什么?”学生们都关心这个,这关系着他们未来在书院的为人处世方式,免得不小心得罪大人物。
“梁山伯,你怎么还在看书?赶紧过来!新同学来了!要是能结交大氏族,以后咱们的官职就稳当了。”卢望春是梁山伯的同寝室友,平日最看不得梁山伯蠢蠢的不通人事的模样。听说梁父去世已久,只有母亲教养他长大,梁家也败落了,恐怕是因为这个,才缺少交际的智慧成了个书呆子。
梁山伯认真默读着圣贤书,对外界的动静丝毫不感兴趣,卢望春来拉他,也一动不动,他对卢望春摇摇头,“你自己去吧,我多读一会儿书。新同学来了自有夫子安排座位,与你我关系不大。”
听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关系不大?卢望春真想敲开梁山伯的脑子,看看里面结构长的什么样子。他们这些旁的学子家世都比梁山伯要好,学成之后,不论如何一官半职都是能挂上的,只有梁山伯毫无家族蒙荫,未来只能靠同学靠夫子提携帮助推荐当官,他却偏偏对此种交际之事最漠不关心。真是读书读傻了。
“你赶紧给我起来!还当我是好兄弟,就陪我一道!”卢望春干脆夺了他手中的书本,强拉他起来,梁山伯无奈极了,只能跟他一起挤进人群里,瞧着远方走来的一群人,众人啧啧称奇,“来的不止一位学生啊?这么老大一群人?”
当值的陈夫子在院门口摆好了书案,就等着新学生过来,一见来人竟然有五六个之多,不由起身拦住,“你们谁是来读书的学生,怎么还有侍女跟着?”
“侍从是为我们背书箱来的,学生只有我与谢公子二人。”祝英台脸有些红,她原本要自己背书箱过来,但县主殿下的侍从抢着帮忙,再瞧瞧殿下身材比她更为纤细柔弱,想必是背不动的。
原本以为这位脸色涨红的夫子还要怒斥他们,不想对方似有些激动,“姓谢?是哪里的谢?”
青青捏着鬓角的一缕青丝,咳嗽两声,调了调自己的嗓音,低声道:“夫子,小生陈留谢家旁支子弟,这厢有礼了。”
“陈、陈留谢家!”陈夫子直接结巴了,老天,他们白鹭书院要发达了,竟然来了位谢家的公子哥,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别提侍从们帮忙搬书箱,就是一道跟着进去读书也没问题啊!“快快请来登记,咱们书院夫子甚多,必能给谢公子您带来些许启悟。”
“看陈夫子的态度就知道,今次来的人身份不一般!”围在长廊的学生窃窃私语着。
梁山伯却忍不住皱起眉头,对新来的学生观感变差了。卢望春一看梁山伯的表情就知道他又钻牛角尖,忍不住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他们不该受夫子作揖,这不合礼法。”
“可万一人家身份极其高贵呢?”卢望春还想给他说道说道,周围学生却忽然发出阵阵惊呼声,只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在侍从的拥护中朝这边走来,其中个高的那位浓眉星目英俊潇洒,大家也算见过不少类似的世家公子,并无惊奇感,只是他旁边的那位,就……就……
学生们瞠目结舌,脑子都秀逗住了,想不出形容词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卢望春张着嘴,呆呆地,“……世间真有这样像玉人一样的美男子?”这都不能叫他们自惭形秽了,是直接让他怀疑自己会不会起龙阳之好啊。
青青对自己的男装打扮还是很满意的,时不时要捋一捋垂在肩膀上的鬓发,潇洒的姿态将陈夫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位俊美无双的谢公子作态果然同普通人不大一样。或许,是因为地位高贵所以比较爱现?
“敢问谢公子与祝公子想坐哪一排?”陈夫子小心翼翼地问。往日新学生来,都要根据上交的束修多少来排位,陈留谢家的公子自然是不缺银钱,端看他想坐哪里。而这位祝公子,能与谢家人同行,想必也是位身份不俗的。
“来了!来了!大家快坐好!”
见院门口的人被陈夫子引着往内走来,挤在长廊里的学生们慌慌忙忙提着衣摆往屋子里跑,拿起求读起知乎者也。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很快几个背着书箱手持锦布仆从先行进来,随即便是引来的那两位,只见眉目英气的少年四下打量了番,对身边玉人似的小公子低声说了句什么。
小公子朝身边侍从挥挥手,几人迅速将书箱放到了前排的空位上,将蒲团书案上的笔架镇纸等物一应换了新的,细致的模样几乎恨不得直接把座位整个翻新一遍。
“公子,祝公子,桌案收拾好了,”侍从垂着手退回来,“是否要小人守在门外?”
“不必,你们回院子去呆着吧。”青青遣散他们,拉着祝英台坐到新垫子上。这个位置视野好,还是无人的空位,好极了。
周围的读书声悄悄停了,“那可是马兄的位子…”,“马兄家中有事回去,等他回书院发现座位被人占了怎么办?”,“咱们要提醒那位公子吗?马佛念不好惹的。”
卢望春着急地拍着身边梁山伯的大腿,“他们俩怎么占了那活阎王的位子?之前得罪过他人可都被在演武场上揍成了猪头!”
“咱们下课后去提醒他俩吧!”
梁山伯捧着书,目不斜视,“你不是常说与人相处端看家世,我瞧着马阎王的派头还没这两人的大,哪里敢惹他们。你多虑了。”
卢望春死鱼眼,“怪不得你只有我一个朋友。”脑筋太死了!
“那是因为只有你愿意跟我这个家道中落的孤寡小子来往,与我的为人处世无关。马阎王那样的脾气不也总是有一群人跟在后面?”
你说这个梁山伯死脑筋书呆子吧,他有时候思路又清醒的很,明明知晓身世来历的重要性,却就要当个叛逆少年,卢望春绝望了,估计学业完成后官途无望。
陈夫子在上面讲书,青青在下面磨墨,身边祝英台拿着笔红着脸记着笔记心得。
“你记了什么?”青青凑近瞧了眼,“哎,你这个字写的…”
“殿下!”祝英台微红的脸此时倏的爆红起来,连忙伸手捂住青青的嘴,又连忙放下手,小声告罪,“英台冒犯了,我,我爱出门练习骑射,对练字不感兴趣写的是差了一点点。”
岂止是一点点,青青第一次见有哪个古人的字写的比自己还差的,她自认只会一手匠气十足的簪花小楷,比旁的专心练了许多年的要差太远,没想到祝英台的字更差。已经不是匠气的问题,而是连工整度都不达标了。
“你这字,恐怕要被夫子骂了。”青青哀叹,爱莫能助了。
果然待众人将心得作业交上去后,陈夫子原本悠哉游哉一页一页翻着学生心得,突然就瞧见一张字迹局促凌乱的,登时睁圆了眼睛,狠狠拍桌子:“这是谁写的?哪个竟敢如此糊弄本夫子!”
写满字的宣纸被陈夫子甩得呼呼作响,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下方眼力好的学生都瞧得清楚,纷纷大笑出声,“谁的字,好丑啊!”“第一次见如此不堪入目的书法!”“咱们书院有人写得这么丑?以前没见过啊!”
作为唯二两个新学生,青青和祝英台瞬间被四周的视线暗搓搓包围了,难道这两位大氏族的公子竟然连字都写不好?
青青轻咳两声,默默挺直腰板,浑身理直气壮的气势,还悄悄在桌子下面拉了下狠狠垂下了脑袋的祝英台。
“署名祝英台,”陈夫子冷冰冰地扫视过来,见姿容非凡的谢家公子整拉扯着姓祝的,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你在家上了几年学,请谁教的?”
“学生在家,读了十年私塾。请的上虞高夫子讲课。”祝英台觉得头皮发麻,似乎又记起自己每每逃课时家中夫子被气的爆炸的可怖模样。
“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竟然练了十年的字练出一□□爬来,陈夫子吹胡子瞪眼,瞅着下方两个坐在一桌的新学生,连忙从作业中找到‘谢至青’的,松了口气,还好这一份且能入目。就是,字迹软绵,过于小家子气,瞧着没男子气概,也得加练!
“咱们书院字写的好的甚多,祝英台,你收拾收拾换个位子吧,好好跟同学学习一下究竟书法该如何入门。”陈夫子摸着胡子直接道,“至于谢公子,您再听两天课,待我外出的那位学生回来,他可辅导你修习书法。”
哎,怎么连我也要练字?青青脸倏的也红了,她这是被老师当堂批评了?上一次被老师批评还是第一个世界,在山村希望小学读书时。
好几辈子,居然会被批评字写不好,这比祝英台真正的十几岁少年人可要羞耻多了。
“啧!”陈夫子摇头叹息,瞧着这位谢公子纤瘦貌美,倒是字如其人,可一个大男人,怎能写脂粉气息如此浓郁的字!必须帮他别过来!正阳刚之气!
第89章 梁祝里的吃瓜小县主9
会稽王登基,建康城朝变天,参加王家牡丹宴的马昭吓得魂飞魄散,巴结王家的念头都没了,建康城解封后立即就迫及待逃上虞老家,连老婆都忘在脑后。马佛念路陪母亲坐马车上虞,路上车夫问要要加快行程被他拒了,花了半个月时间才从建康了上虞。
进家门,见急匆匆逃来的马昭横眉怒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在路上磨蹭什么,知道老爷我提前走了吗!”
被马佛念扶着的马夫人顿时浑身颤,连忙解释,“是我体弱,经得日夜兼程赶路,文才顾及我的身子才拖慢了行程,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教出个好儿子!”然而马昭冷笑着,身边管家递上鞭子,“马佛念,还跪!今日老子若好好教训你这臭小子,他日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当爹的!”
“是他的错,是我错,是我错了!”马夫人拦在儿子身前,哀求着。
马佛念僵着身体,被母亲懒腰抱着,他已经比母亲高出许多,比面前势汹汹走来的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中年男人强壮许多,可看着身前苦苦哀求的母亲,他还是缓缓跪。马昭见他乖乖跪,得意笑了,推开挡在前面的马夫人。
“臭小子己都认错了,你还在鬼嚎什么?来人,扶夫人坐好了,看老爷我如何教导话的儿子!”
马夫人被侍女小厮按在座椅上,睁睁看着儿子被执行‘家法’。
鹭书院,祝英台收拾好书箱,愿跟个姓梁的陌生子做了同桌,她想跟县主殿,殿温柔美丽,比旁边这个死鱼脸好多了。
梁山伯然是死鱼脸,在众子当中,他的长相也算得上清秀出彩,只过打从开始,他对新来的同观感就好,此时祝英台坐到他身边,他握着书默默往旁边偏开脑袋,打算跟新同桌有什么交流。尤其,从新同桌身上还传来阵芬芳香味,从涂脂抹粉的梁山伯更觉得与他是路人。
这般姿态然被祝英台看在里,她哼了声,你喜欢我,我还喜欢你呢。
两人就这样还未互相打招呼,各扭过脑袋,互理睬。
青青的位置在前排,看着后面两人的况,心里好奇极了,梁祝是是见钟的?相处得怎么样?好想看真人现场。好容易等先生盯着她看书了,青青手撑在额头上,动声色扭头往后瞧。结果跟坐在她后排的少年对上了视线,对方羞涩跟她挥手打招呼,“谢公子安好,我是太原卢家的卢望春。”近距离看这位谢公子,更是觉得对方姿容绝,卢望春痴痴想,怪得文人墨客都爱找契兄弟,如果是谢公子这样的,他也愿意走龙阳之路,就是知谢公子是想在上还是想在?
青青对他笑笑,挪了挪位置,往他身后看去,却没想这位卢同也挪了挪位置,依旧挡住她的视线,满脸傻笑。无趣转身来,看到梁祝第次见面的场面,没意思。
课,周围人围上来七嘴八舌要介绍己,跟新来的谢同认识认识,祝英台抱着书箱好容易才挤到青青身边,“让开,让开,我跟谢同要去吃饭了,麻烦让让!”她可是知道这位是县主殿,怎么能叫这些臭男人围着还想勾肩搭背?县主的安危,由她来守护!
跟祝英台手挽着手往院子走时,青青忍住头看,问她,“你那同桌呢?他人如何?要要请来道用餐?”
“殿问他做什么,个书呆子死鱼脸,讨人喜欢的紧!”说到同桌,祝英台脸挂了来,“我跟他句话都没说,对方清高着呢,看上我这样的渣。”
啊这,青青呆了,梁祝没见钟就算了,怎么现在发展还太对的样子?“……那位梁同很讨人厌吗?”
“倒也是讨人厌,他瞧着就很清高,次您面对面就知道那种感觉了。”渣被霸鄙视的强烈既视感。
她只是来吃瓜看甜甜恋爱的,可故事女主角现在整日跟己在,跟男主角互理睬,难道这对千古CP要拆了?青青大感妙。
果然之后的日子里,通过她的观察,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还真是从说话,,祝英台就来找己,而梁山伯就跟其他同道去食堂宿舍,近在咫尺的两人却跟陌生人样连话都说上几句,看着CP就要完蛋。青青着急,现在有她在,没人能阻止梁祝在,可若这两人的爱从开始就被蝴蝶了,那还谈什么给祝英台当靠山支持她由恋爱嫁娶啊?
上了!
“殿,天亮了,该来读书啦。”帷幔外的侍女温温柔柔小心翼翼在喊县主床,想帐中少女身影往里翻,清甜的声音懒懒从里面传出来,“去告诉祝小姐,县主今天读书了,请她己去吧。”
“……是,”侍女小声应了退到门外,对另位端着铜盆的侍女道,“殿读书累了,今日想休息,咱们请祝小姐帮忙请假吧。”
“殿真辛苦。”端着铜盆的侍女顿时泪汪汪,县主殿住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每日还早去晨读,可是累极了。
祝英台坐在饭桌前,道道精致的早点端上来,香味熏得她直揉肚子,知今日县主怎么还没过来,她也好己个人先用餐啊。哎,殿带来的膳房厨子厨艺实在太好了,与殿同住的这些日子,她整个人都圆了少,知道家爹娘还能能认得出她来。
可是,好幸福哦。跟县主殿在的日子,吃得好睡得好还玩得好,快活得叫她都想祝家了。家后老爹和娘亲会拘着她读书,出门练习骑射还得挑日子,哪有跟在殿身边由在好。
侍女匆匆来到院子里,对坐在饭桌前的祝英台行礼,请她帮忙跟夫子请假。
“殿今日上了?”祝英台惊,那她岂是要个人独来独往了?
侍女满脸理所当然,“读书辛苦,殿身子娇弱,然受得日日早上的苦,日后还请祝小姐多多照料。”
想到殿美丽柔弱跟朵娇花似的姿容,祝英台颔首,很有道理,在书院里坐就是整日连她都要腰酸背痛,只是可惜桌上这两碗燕窝粥了。既然县主殿来用,那她帮忙吃掉吧,免得浪费了此等上好的燕窝。
梁山伯早早就到了书堂,等身侧飘来阵香风,他就知道是那位涂脂抹粉的贵公子同桌来了,摇摇头,将身子往里侧去。
“英台兄,今日咱们要小考的,怎么就你个来了?”周围的生殷勤围过来,他们日日都要偷偷看谢家小公子来养,今天却看着,又想又急,“他可是迟到了,要我们帮忙去喊他?”
“谢公子进日请假了,”祝英台推开这群人,还真是群牛皮糖,若是县主院门口守着带刀侍卫,恐怕这群人早就尾随到她们家里去了,“夫子快来了,你们还坐己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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