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离
降谷零倚靠在墙壁上,清晨的风掀起他鬓边的发丝。
“组织既然已经决定要对她下手,与其让她在不确定中东躲西藏,不如干脆一直待在人群的焦点上更安全一点。组织想要的是她这个人,也就是说,琴酒现阶段的目标是将她全须全尾地带回组织。”
降谷零略略低头,唇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嘲弄的弧度:
“他们想借着人群来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现场有几万人,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的话,就算警犬也很难追寻她的踪迹,更不用说在这样拥挤的人群当中排查她的行动轨迹。不过人群这个优势我们同样可以利用。”
“——很不巧,那个男人是一个顶尖的杀手,却并不是一个怪盗,他不擅长从众目睽睽之下偷走一块被人盯上的宝石。如果她一直被人注视着,那么琴酒的行动也会变得束手束脚。”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诸伏景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
“这样的计划的确可行,不如说在今天这个状况下,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但是就算我们能时时刻刻盯紧她,风险也依旧存在不是吗。”
降谷零点头:“这是无法避免的。”
“既然存在风险,为什么不把风险提前告诉她呢。”诸伏景光说:“与其让她一无所知地站在雪地里,由我们来自作主张地给她挡风,我想她更希望自己察觉到寒冷的存在,穿上合适的衣服。她是个懂得进退的好孩子,她可以做得很好。”
“我们可以护她一次,但之后呢?一次的失败可不会让那些人放弃。”
“如果把这些情况告诉她,”降谷零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幼驯染:“就意味着她也要分担我们的压力,她是个一般人,没有那样的义务。”
“你也提过吧,她更希望过平常的生活。”
诸伏景光笑了。
“是啊,我的小老板她并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在没兴趣的事情上努力。她喜欢平静安稳的生活……”
“但前提是,那些平静和安稳不是靠别人的牺牲制造出来的假象。”
“她啊,如果碰到了想要的东西,非得自己付出努力之后,拿在手里才会安心。”
“就是这样一个喜欢亲力亲为的老板,有时候也让我这个下属的员工困扰呢。”
*
可以了Hiro,知道你家老板很棒了你可以不用再秀了。
降谷零闭上眼睛,想了想,说:“这件事情牵扯太多,我不能马上告诉你结论。”
“不过……”
“我会考虑的。”
*
“……板。老板?”
宽大的手掌在我面前晃了两下,耳边的声音才逐渐清晰起来。
我也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之前竟然一直屏着呼吸,以至于现在的大脑甚至都有点缺氧。
——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琴酒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那个瞬间,我好像终于理解了灰原哀为什么会患上重度琴酒PTSD,因为真的很可怕啊喂!
这么多年都要活在这种可怕的视线之下换谁心态都会彻底崩掉的吧哀酱你真的辛苦了.jpg
*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
琴酒的出现让今天的展开方向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具体的目标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说这个人肯定不是来真心实意逛吃逛吃的。
天啦噜谁能想象琴酒逛吃逛吃的样子!
总之他来就意味着要搞事,要搞事就意味着危险程度疯狂up,而且危险范围绝对完美覆盖了整个米花町。
但是……这个时候好像也不能随随便便地离开。
按照剧场版定律,只要一直和主角团处在同一区域里,就算遇到危险最多也就是受个伤的样子,但如果离主角太远,生命财产安全可就不一定能得到保证了。
暴风雪山庄第一个死者通常就是那个想要逃离危险所以四处乱跑的家伙,不过这个时候可以套暴风雪山庄的公式吗?
算了不管了,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怎么在这个逐渐修罗场的场面下苟命。
*
太郎问我你还好吗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啊?
我非常诚实地回答,不太好,刚刚我看到了一个很吓人的家伙走过去,不知道他要干嘛但直觉告诉我他不对劲。
我稍微想了想,把琴酒的特征也描述给了田中太郎。
我并不百分之百确定田中太郎的真实身份和那个组织有关,但也有八成的把握,怎么说呢,毕竟这里是柯学的片场不是吗?
他和安室透又有交集,他做的事情要是和那个组织毫无关系才比较奇怪。
但即使知道这一点,我也无法做出赶他离开我身边这种事。
是,我自己不想进主线,因为我没有力量和勇气与他们并肩战斗。但我也从不想给主线里拼上性命去努力的那些人添麻烦,不想成为他们战斗中的绊脚石。
说到底,明哲保身无可厚非,但如果为了保护自己损害到其他人的利益,那就是在作恶了。
我明白这样的道理,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琴酒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来处理吧,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处理得很好。
*
而我也可以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
二十分钟后,我见到了那个在监控画面里一闪而过的男人,此时的他已经换下了那件和三号嫌疑人一模一样的外套。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大声质问着警察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问话,他说他根本就没有进那条巷子,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态度就很微妙了。毕竟如果只是作为案件参考人的话,就算可能对警察问话这件事本身有点不耐烦,以日本人的特质大约也不太会把这种不爽写在脸上,最多就是臭着张脸,然后对警察的提问有问必答。
而他这种歇斯底里的态度,简直就好像是想要隐藏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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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隐藏什么我一时间不知道,但我一低头的功夫,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隐秘角落里的柯南。
嗯,对,那位变小了的名侦探此时此刻正举着那只翻盖的高级手表,而带着瞄准镜的麻醉手表此刻指的方向是……
——我啊?
不是小柯你这熊孩子怎么这样啊!!!!!!
*
感情你特地把我叫到案发现场是因为你平时惯用的毛利小五郎和铃木园子都不在是吧!
那你也不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啊混蛋!我可是亲眼见过毛利小五郎被麻醉针射中之后那段羞耻舞蹈的,那种事情我死都不要!
我决定讨厌柯南一分钟。
*
意外的隔空对视让我和小柯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之中,他的尴尬在于干坏事被我抓现行,而我的尴尬则是我不想他知道我知道他具体在干什么坏事……这个情况说起来怎么这么套娃?
先打破安静的是柯南,他挤出一个有些僵硬但故作可爱的笑容,说啊咧咧,这个手表的盖子好像坏掉了呢,怎么扣不上呢?
我说是吗,扣不上吗,那可真麻烦,不然你给我看看?我们搞理工的可是全能哦,别看我是制药专业的,但我也自己焊过收音机呢,区区一个表盖,我可以帮你轻松解决。
柯南往后退了半步,把手表的盖子“啪”一下扣好,然后兴奋地叫了一声:哇,已经修好了呢!就不用麻烦林姐姐了,嘿嘿嘿嘿……
柯南的笑声充满尴尬,我的内心也充满了尴尬,我觉得这场戏再演下去,我俩的脚趾加在一起说不定能抠出两栋工藤宅了。
救命啊!就没有人能管管吗!
*
柯南既然已经开始麻醉针警告了,证明眼前这起案件的线索应该都已经齐全了,接下来就是根据线索来还原真相的时间。
我在脑内顺了一下三个嫌疑人的证词,从他们各自的证词来看,其实嫌疑最大的应该是第二位,也就是死者的前女友桑岛结花女士,因为不管是从时间来看,还是从监控上的反应,她完成行凶的可能性都是最大,更重要的是,她在做笔录的时候没有完全说实话——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之前她在巷子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死者,但鉴识课在死者死亡的墙壁边发现了一个浅浅的斫痕,像是利器留下的,而这个痕迹和桑岛包里的水果刀刚好吻合。
水果刀和死者身上的伤口不一致,就是说这把刀倒不是杀死原田碧人的凶器,可这条证据无疑将局势推向对桑岛结花极其不利的局面。
“好吧,我承认我和那家伙是发生过一些口角,我当时急着摆脱他,所以用了一点威胁的手段,谁知道这个短命鬼居然死了,我不说出来就是不想惹上你们的怀疑。”
桑岛结花语气不善:“话说回来,我要是想那家伙去死,根本也犯不上自己动手。”
目暮十三语气严肃,问她什么意思。
桑岛结花冷嗤了一声:“字面上的意思。”
这个时候高木在暮目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暮目瞬间瞪大了那双小眼睛:你说什么!她是那个桑岛组的大小姐?
……就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呢。
桑岛大小姐啧了一声。
“总之我是不会杀人的,我进到巷子里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活着,而且那家伙口袋里不是有罂.粟吗?我们桑岛组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才不会沾这种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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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来三选一变证明题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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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程度,我觉得我似乎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瞅了眼在旁边比比划划跃跃欲试的小柯,又看了看另一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小柯动作的太郎——
所以小柯搞那些明显的动作一直都没被拆穿是因为他真的有什么被动隐身技吧?
咳,不好意思又跑偏了。
最后我把视线定格在了目暮警官身上,我说目暮警官啊,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目暮警官眼睛一亮,说林君啊,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我说不算什么发现,就是一个思路,不确定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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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一切的线索都不是意外或巧合的话,那么它们中间势必存在某些内在的联系。
而问题的关键点在于那位在监控画面里一闪而过的第四号嫌疑人和三号为什么会穿着同样的衣服在相近的时间段在那个路口出现,而在那之后,第四号嫌疑人又为什么会换掉身上的衣服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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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号嫌疑人名叫山中北次郎,也是个拉面店的店主,前段时间因为被曝光使用的食材不新鲜,店里客流骤降,眼看濒临倒闭,今天来博览会可以说是为自家店铺进行最后的挣扎了。
不过听山中相邻摊位的店主说,山中今天早上出摊的时候完全没有那种店铺即将倒闭的颓丧,反而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什么过了今天之后他的店铺一定就能起死回生,问他怎么回事他只回答说在寺庙里抽签的时候抽到了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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