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馍
这怎么可以,这群人才是交换礼物中的大目标!
为此,韦恩企业的员工们绝不会在圣诞节前离职。所有人诚心备战。
圣诞节的前几天,每天都能在教堂逮到向上帝祷告的韦恩企业职工。
圣诞节当天,每个人的眼睛都黏在地上,祈祷在圣诞庆典前在地上捡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代表幸运的一分钱。
去年秘书办有一位华裔同事,圣诞节前特意去黑市上淘到一块“红头罩的头罩碎片”。他把那块奇奇怪怪的东西装进了一个红色的小布兜里,抽礼物时挂在脖子上。
我们都很不理解,那位华裔同事正色道,“你们不觉得红头罩脑袋顶上那颗红枣看起来很吉利吗?”
不太懂你认为吉利的点,是头罩的颜色足够红吗?
事实证明,同事的红色玄学很有几分道理。去年圣诞他抽到了编号0004的礼物,卢修斯送的一辆车。
……黑市上关于红头罩的各种东西最近迎来一波大涨价。哄抬头罩价的家伙可耻!
今年我一定要把杰森的头罩钉在我家墙上!
356.
“你不觉得有点吓人吗?”提姆诚恳道。
“你想想,杰森哪天心血来潮来这里拜访我们,一进门,抬头就是自己的头罩钉在墙上。”
提姆语气幽幽,我脚底发寒,“就好像他的脑袋钉在门前,还在往下渗血呢……”
我瞪起眼睛,“你不要把画风扭转到灵异恐怖片场,这是对我个人形象的污蔑。”
“这怎么能怪我。”提姆冷静道,“任谁都会觉得你描述的场面更像寻仇,砍人头者终被人砍头啊,朋友。”
“其实你有什么愿望,”他的声音突然小了一大半,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音量向小的那边扭动,“我也可以帮忙。”
哦。
我抬头打量他,这才意识到,黏在我旁边瘫软在沙发上的这坨橡皮泥很有钱。这可是礼物编号0009的有钱史莱姆。
“这怎么能一样?”你完全不懂,“给的是给的,抽到的可是凭运气抽到的!”
我举一个例子,“超市找给你的一美分和你自己在地上捡到的一美分能一样吗?”
提姆恍然大悟,“有道理。”
第二个疑问出现了,“既然如此,红罗宾身上的红色也很多啊,为什么不要红罗宾,只要红头罩。”
我认真比较一番两个“红”之间的区别,“可能,是你的脑袋不够红。”
提姆无数次想张嘴,又无数次闭嘴,终究,没找到反驳的理由。
要怪,就怪你的制服不像红枣成精吧。华夏那边应该没有拜公鸭的传统。
……难道就有拜红枣的传统吗?
357.
“不过,你确实有一个现在就能替我实现的愿望。”
我真诚道。
我侧边的一双蓝眼睛微微亮起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有,确实有,只是有点难以启齿。
提姆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胳膊搂在我身上。他不知道,通常等他睡着,我会偷偷把他的胳膊从我身上挪下来。
他的胳膊特别重,我怀疑一条胳膊能有二十斤。那不是一条胳膊压在我身上,是一根铁箍,我好似卷在春卷皮里的春卷馅,左右动弹不得。
“今晚你可不可以不要搂着我睡。”我小心道,“不是嫌弃你,只是有点重。”
微微亮的眼睛一瞬间完成了从高兴期待到失落委屈的切换。
再委屈也没有用,你的胳膊真的很重,我要为自己争取呼吸权。
358.
圣诞庆典最重要的环节,不是领导讲话,不是年终表彰,而是换礼派对。
最重要的事前准备也不是庆典甘特图,不是年终总结,而是购买准备的礼物。
挑选会被随机抽取的礼物是一件很讲究的事。
换礼派对后经常会出现没有女朋友的男职员抽到口红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顺理成章,韦恩企业内部的跳蚤市场那几天都非常热闹。
那可是低价淘化妆品护肤品首饰游戏卡带游戏机机械键盘的好机会,我的目标是今年能在那里淘到好用的耳机。
我从书房门外探进一个头,提姆像一只长在电脑前的蘑菇,或者蜗牛。
我向蜗牛喊,“你要和我一起去挑圣诞庆典交换的礼物吗?”
迟钝好久,蜗牛后知后觉,艰难地拔起头,两个可怕的黑眼圈对着我,“什么?”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周,提姆忙到头上都要长出小鸟球来。透明怪东西满书房乱飞。
现在除了阿卡姆大越狱,没有任何事情能把他从办公室和书房喊出来。
蜗牛尽力蠕动两下,实在挪不出多余的力气。我忍不住心底的同情,“你要不睡一会儿吧?”
“没关系,”提姆强振精神,两只眼里亮起血光,“我还能熬,不过区区七十二小时而已。”
你昨天居然没有睡吗,我明明看到你躺在沙发上了!
仿佛读懂我的内心,提姆虚弱道,“睡了两个小时。然后我在睡梦中惊醒,有一份文件今天就要下发,所以我又爬起来了。”
“布鲁斯呢?”
“听阿福说他这几天已经不睡觉了,年末他也很忙。”
可怕。
我昨天在公司碰到他,他可是精神奕奕,只看脸色,感觉他还能批十份文件再去找漂亮的模特约会。
他不需要睡眠吗?
蝙蝠侠的血管里是不是流的兴.奋.剂?
359.
我有考虑过准备超级英雄相关的东西。
不要看韦恩企业里的职工们平时都是一副勤勤恳恳打工人的老实模样,私下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个热情似火的超英粉丝。
信息部就有一个钢骨的狂热粉丝,他每天都穿钢骨主题T恤上班。
这在他们部门并不稀奇,十个程序员里有五个钢骨粉丝,剩下五个人里有三个黑粉,两个试图把钢骨拆开研究的扭曲粉。
我想了想可能会收到这份礼物的各位扭曲粉丝,胆怯地放下了这个念头。
我在街上逛了一下午,抱回来一个小盒子。
从书房爬行到客厅喝水的蜗牛迷茫地探探脑袋,“你买了什么回来?”
我深深叹气,肉痛地对他打开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根金条。
360.
“最后一次参加韦恩企业的圣诞庆典了,我准备送一些值得纪念的礼物。”
“比如,金条。”
蜗牛困惑地思考半天,大脑无法运转,茫然地离开了。
要是他脑袋里生锈的齿轮稍微转两下,他就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我准备从韦恩企业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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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住他的衣领,“你等等,先别急着回去工作。”
“啊?”回过来一双迷茫的眼睛,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蓝眼睛了,是一双红眼睛。
“宣传部部长搬新家了,她家离公司有点远,圣诞庆典那天想在我们家化了妆换了衣服,再和我一起到公司去。”
红眼睛犀利起来,“你不会是想让我躲起来吧?不要,我不躲。”
不愧是给家里添置了家具的人,底气十足地哼了一声,“这里是我家,我是不会搬出去的!”
嘴上十分坚定,实际上提姆说完偷偷抬眼观察我的表情,好似蜗牛探出他的两只小触角,小心试探。
“你不留在这里,还想去哪儿?”我慢条斯理道,“你终于决定省去从公司到家里往返这段距离,要在办公室里睡了吗?”
提姆的眼睛眨一下,又眨一下,说得很慢,“你的意思是……”
哇,这时候脑袋就转得动了。
我两只手捧住他的脸,怜惜地搓搓他的脸蛋,“是啊,小可怜。你不需要跑到别的地方去,我不打算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想了想,“对她公布我们的关系,恰好吻合她的本职工作。”
提姆说不出话,呆呆地张着嘴,被我体贴地合上。
绝大多数时候,这家伙都是一副很能说的样子,他们几兄弟凑在一起约等于不要钱的脱口秀场。
他只是一直在我面前表现出好拿捏的一面,这是一种示弱,是另一种臣服的标志。
真狡猾。
我就吃他狡猾的这一套。
“行了,这不是正事。”
我松开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提摩西先生,请问今年的圣诞舞会,你找到舞伴了吗?”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邀请你跳舞会上的所有舞。”
“不是第一支舞,是所有舞,每一支舞。”
芙打算公开了
提知道,但是他装不知道
芙知道提知道,也知道提装不知道
这大概就是,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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