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垂水杏
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人,却又分明和人没什么差别。
在他们的最前方,叫做真人的咒灵一蓝一灰的眼睛带着真诚的求知欲望看向他。
“我的确有一个问题。”他说。
“你为什么能那么确定我们一定会和你合作呢?在我的背叛之后。即使是站在你身前,你也能像从前那样放心吗?”
“是的。”诅咒师依旧平静地微笑着,“因为你们无处可去。”
“普通人是你们脚下的蝼蚁,咒术师是无解的天敌,这个世界没有咒灵的容身之处,也没有人会接纳你们,听起来好像很可怜,但在亲手用诅咒和死亡把这个世界涂满之前,也只有我是你的伙伴了。”
“是这样吗。”
少女模样的咒灵垂下眼睛,片刻之后他也笑了:“也许你说的対,那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吧。”
他们遁入阴影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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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之后发现网页崩了,更新不了,我心态也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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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狂欢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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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戴着一顶尖尖的巫女帽子, 被戴着猫脸面具的鹤丸国永拽着,在拥挤人流中艰难穿行。
太刀胸前的毛球险些被挤掉,但还紧紧抓着店长的手不放, 这份倔强赢得了店长的尊敬。
“这就是万圣节吗?”他有点绝望地问道, 弄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的,”店长一只手用力拽住帽子,防止它被挂到什么人的肩膀或者包带上, “大家约好了晚上一起出门cosplay的日子。”
这一点鹤丸是知道的,他甚至特意做过功课, 在一年365天里这是最适合他的节日, 只是输在平时都在异世界的荒郊野岭里面跑来跑去,没有预估到东京到底有多少人而已。
但预想中两个人沐浴在欢乐的氛围中,一起愉快地到处恶作剧这样的计划是全完了没错。
虽然街上到处都挂满南瓜装饰和黑色恶魔翅膀,兴奋的谈话声和各种语调的trick or treat在各个戴着可爱发饰的年轻人中间折射跳跃, 但这种程度的话, 已经不是欢乐不欢乐的问题了, 而是根本连行进的方向也没办法控制……
这把刀很沮丧,这可是他打败了一整个本丸, 又爆肝赶在这天前把送货的工作全清完了才得到的机会,白发青年苦着脸, 在随波逐流的间隙向上看了一眼。
“咦,主人, 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哎。”
.
真希和野蔷薇一人拎着一个酥皮泡芙, 从地铁站台里钻出头来,后面跟着cos成地精的狗卷和本色出演的熊猫。
在这个伟大的节日里没有人注意狗卷嘴角的咒文, 于是他难得穿了一件低领的衣服,被辣热狗辣到吐出小半截舌头。
“酷啊!”一个莫西干头的年轻人步履生风地经过他, 想了想又倒退回来,彬彬有礼地指了指他的舌尖,“纹在这里会痛吗?”
“…………”
“……木鱼花。”狗卷回答道。
那家伙迷惑地走了。
他们四个现在的确很闲,咒术师在重大节日里没有工作是非常罕见的体验,于是结伴出来玩也是可以理解的,并且这是少数熊猫可以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的机会,怎么想也不可能放过。
乙骨又被外派到了国外,顺平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回去陪他妈妈,虎杖被五条悟抓去特训开小灶,打算结束之后再和他们汇合,伏黑惠是因为只要像鱼罐头一样挤在人群里就会开始焦虑,于是拒绝了今晚出去玩的建议,所以只剩下了他们四个。
好像说因为今晚小高田在这边有什么特别演出,所以东堂也来了,但没什么人想要叫他一起。
“所以还有多远啊。”野蔷薇抱怨了一句。
熊猫展开手里的传单,深紫、漆黑与银蓝的色彩交织,上面大写的花体字“狂欢之夜”在路边的装饰彩灯下闪闪发亮,这是今晚东京规模最大的娱乐活动,请了知名剧团表演和万圣节风格游行,游乐园的所有项目将彻夜不停地运转一整个晚上,从半个月之前就开始宣传,连高专这种东京郊区的偏僻地方都知道。
“应该不远了吧?”毛绒绒的咒骸低着头研究,旁边的狗卷趁机把手塞在他肚皮的绒毛里暖手,“前面就是车道进口,步行大概还有十多分钟这样。”
“那我们不是没了吗?”野蔷薇有点郁闷地指了指前面。
“按现在这个排队情况,怎么也得半个多小时,要赶不上节目了。”
“节目九点就开始了,”熊猫无情地提醒道,“本来也赶不上。”
“没关系吧?我们不是来玩夜景过山车的吗?”真希安慰一下这个后辈,“要不索性吃饱了再进去。”
这是园区最外层的入口,过了大门左拐是一大片停车场和车道检票口,以及最后一小撮比较便宜的零食贩卖点,再往里走十几分钟将会正式到达内场的大门,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嘴巴的形状,在各类宣传里入镜率都很高。
此刻从外层的入口开始一直到内场,全部都被各色打扮的人和车挤满了,前进的势头宛如大风天里层层的海浪,连倒退回去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不愧是大城市,在鼎沸的人声中,熊猫和真希的回话像是隔了一层纱一样,朦朦胧胧地传不进耳朵里,刚刚的泡芙太冰,胃里现在好像坠着一块石头。
于是钉崎野蔷薇没有回答,像是要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喘口气似的,抬起头看了看远处。
现在是晚上八点五十七,以冬季的标准来说天已经黑透了,但因为城市里到处都开着灯,所以天空看上去像个从顶部开始融化的冰激淋,深黑的奶油从尖端淋下来,在接近建筑物和地面时缓缓过渡成灯光照耀下发紫的深红。
“钉崎,钉崎?”
时钟敲响九下,烟花在半空中炸开,云霄飞车五色的射灯旋转起来,最高处的钟塔上,主持人宣布狂欢开始的声音在扩音器的加强下响彻夜空。
短发少女怔怔地望着远处的高天。
“那是一个帐吗?”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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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几声尖叫混杂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但也仿佛石子落进水里,溅起一两点水花,很快地淹没在了狂热的小高田粉丝应援声中。
但隔壁游乐园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吵了。东堂葵有点不耐烦地想,主要是因为声音太大,他听不到小高田对他的热情回应了。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豪华超近距离票,从五条悟手里接过的时候他甚至脑袋都懵了两秒钟。
一米九的肌肉壮汉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鼓点里,在人潮中努力竖起耳朵,想要捕捉到偶像的爱语,但来自远处的欢呼声却不容忽视地由远及近,渐近渐强,宛如被狂风推着的海浪,压倒小高田的应援,攻占了他的耳朵。
然后在一个突兀的时刻,东堂葵听清了他们喊的是什么。
他们在喊五条悟。
?
.
五条悟从高专到游乐场中心,进入指明要求他来的“帐”中,大概花了五分钟的时间。
其中有半分钟时间倾听辅助监督慌乱的报告,一分半用来喝完手上的一杯万圣节主题甜南瓜拿铁,半分钟时间从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项链吊坠递给虎杖悠仁,半分钟时间抓着他赶路,一分半的时间站在游乐园最顶端,帐的外面,发表对店长的看法。
最后半分钟他看着粉发学生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的表情,觉得真是非常寂寞,拎着他转了一圈,随便选了一个出口的方向松手。
“既然这边的要求是只要老师我一个人,悠仁就先去给伊地知帮帮忙吧,”在虎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白发的人类最强拍了拍手,贴心地补充道,“顺平应该也在那边哦?”
然后他踏出摩天轮摇晃的车厢,在漫天炸开的烟花中轻巧地落在地面。
他面前是由诅咒,尖叫和数不清的节日小装饰组成的巨大乐园,陡然停在轨道中央的极限项目乘客们茫然又恐惧地悬停在半空中,所有的目光集中在突然出现从天而降的五条悟身上,三个特级咒灵站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陡然静默的人群,扫过数不清的蓄势待发的咒灵,叹了口气,看向最前端的漏瑚:“这就是等了这么久,你们的选择吗?”
“不如说真的会相信真人的鬼话,花时间等我们所谓的【弃暗投明】的你们,想法才比较傲慢吧?”
“因为我其实没什么所谓啦。”五条悟微笑着说道,“因为不管怎么选,都改变不了你们其实很弱的事实。”
“哼,嚣张的话还是等到今晚结束再说比较好。”
漏瑚用和他火红外表相当不符的冷冰冰语调说道,他还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在心中默念坚持一会儿就好坚持一会儿就好,仿佛胸腔中跳动的咒力核心带给了自己勇气一样。
“啊,你的手在抖啊,真的没问题吗?”
“……少啰嗦!受死吧五条悟!”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来之前看过的游乐园攻略,身影在初冬的空气中一闪,灵巧地躲开了瞬息而至的一道罡风,自下而上地斩断了那个好像是叫做“三百六十度大秋千”的悬臂。
第101章 【狂人行走于命运的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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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条悟的心里, 普通人类真的有比蚂蚁高到哪里去吗?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长久地盘亘在他的敌人脑海中,思考着牵制他的力道应该用多大,而了魇瞧渲泻苌偈媸档亟泄芯康娜恕�
“三百六十度大秋千”是游乐园的一个著名项目, 由六根机械悬臂共同连接一个可以在空中全方位快速旋转的大型底座, 带给乘客以无与伦比的刺激体验,一次可以乘坐的乘客量相当于一辆45座以上的大型客车。
但它此时带给乘客们的刺激已经超过了此前一整年的分量——六根悬臂里的五根已经干脆利落地被斩断,只剩下最后一根细细的蛛丝, 岌岌可危地维持着平衡,在高空中随风剧烈颠簸,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这个游乐园很妙的一点是, 它虽然是露天的,但为了游乐效果,所有的空中设施轨道都相互错杂,宛如一团杂乱的毛线, 被贪玩的猫绕得布满整个房间。
咒灵们现在在做的就是给每一条线上都均匀地系上铃铛, 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砸下来一大片的那一种, 用以把五条悟这只猫限制住,不让他跳跃, 也不能大幅度挥动爪子和尾巴。
……但饶是这样,也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出现在这里的是漏瑚, 花御和胀相,分工是漏瑚和花御负责袭击五条悟, 而胀相负责用他的赤血操术钻进人堆中浑水摸鱼。
漏瑚觉得胀相是在摸鱼没错。
在此前他其实并没有对五条悟的实力有什么具体的认知, 上一次他信心满满地去袭击五条悟,结果在袭击的路上一脚误入了里世界, 在里面经受了长达两天半的非人折磨,连五条悟的面都没见到。
但花御和了魇钦嬲臀逄跷蚪还值摹2⑶伊索在交手时还操纵着对方曾是特级的好友的尸体, 在一个照面的时间内丢出了库存近半的咒灵,打了N张感情牌,然后被暴怒的五条悟揍得屁滚尿流,只剩下一个大脑。
现在轮到他直面这份恐怖了。
【领域展延】是一种与新阴流的简易领域异曲同工的咒力应用,它将领域调整成水一般的薄膜形态,附着在攻击上,用以中和敌人的术式,其作用不止是突破无下限对五条悟本人造成伤害,更是为了限制它们,避免在生死之际展开领域,而使五条悟用无量空处对抗——因为这样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一旦选择用这种方式进行攻击,就等同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得术式,进入单纯的□□对抗。
漏瑚觉得自己和花御现在像是两个在房间内壁疯狂弹跳的橡皮球。
五条悟的速度快得让人大脑一片空白,普通的直拳在被他随意轰出的瞬间,竟然能发出龙啸似的尖锐风声,他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复杂精巧的招式,错身而过的刹那手指在咒灵身体表面轻巧地一按,就如同引线点燃,从相接触的地方一路向上爆破,直到大半个手臂都化为灰烬为止。
咒灵本身就是从恐惧与憎恨中诞生的东西,没有人比它们更熟悉这些负面情绪,它们与之和谐共处,从中汲取力量,它们本身就是混沌,破坏和死亡,但在此之前,漏瑚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恐惧。
剧烈的恐惧与痛苦伴随着面前的白发男人每一次迫近的风声袭来,而他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这个战术得以确立的一条重要基准是在脆弱的普通人中,五条悟就算只进行简单的移动,造成的破坏也会像是一辆疾驰中的列车,而在过去的半分钟中,咒灵觉得自己和那些脆弱的普通人似乎毫无分别。
即使是每一次挥动拳脚,发起攻击,都要面临是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破坏而夺取面前的生命,还是为了拯救眼前的生命而放弃更多人的选择,也只是使他的动作轻微地沉重了一些。
像是暴露在刀片似的暴雨之下,又像是以凡人之躯站在在倾倒的山岳之前,无暇思考,每一个还存在的身体部位都宛如在烈火中燃烧,它们还能够勉强存在于此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些遍布房间里的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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