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食猪蹄堡
“诶……那种课我早就学过了啊。”厌学超龄小学生就跟打翻婴儿餐盘的小屁孩一样,拒绝了虎杖悠仁的讲解,“只是咒术基础的话我要比这个粉毛笨蛋好吧!”
她站在课桌上指着旁边的粉毛笨蛋。
虎杖倒是没怎麽生气,野蔷薇已经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而伏黑惠则是有些嫌麻烦地叹了口气,他划拉着手机屏幕上黑球前学姐的联系方式,明显在犹豫要不要联系对方。
这犹豫其实从昨天虎杖和善子通完电话之後就开始了。
而那边,虎杖还在应付熊孩子——虽然一边是真情实感地在嫌弃这个偷偷溜进姐姐脑袋里的弟弟,另一边根本没能察觉到这种复杂的心情,只是在玩——反倒是野蔷薇叹了口气,时髦都市女王(自封)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个不中用的同级生。
“反正就让善子姐试试吧?”昨天好歹是从他蚌壳似的嘴里撬出了点关于伏黑津美纪的私事,野蔷薇现在还在得意,模仿着成年大姐姐说话的她鼻子高高翘起,手背托在下巴下面,“毕竟她的术式只要碰到身体不就可以跟灵魂联系上了吗,你不也说过善子姐以前还试过直接凭借灵魂找到当事人的大概位置[2]?”
试试吧。
性格直爽的女学生倒是不明白海胆头有什麽好犹豫的。
“……”而那边的伏黑只是盯着桌面,犹豫了很久,才扭开头,“我可能……”
对话框里刚要被十影法填入诸如‘可能是害怕失败’‘如果这样都不醒我的内心可能会受到更大的冲击’这种伤春悲秋内心剖白的台词。
扭头过去的视野却已经被一高一低两个脑袋占满了。
那是骑在虎杖悠仁肩膀上抓着他头发的理子,和被作为交通工具丶因为头发被抓蹲着龇牙咧嘴的虎杖悠仁。
“——我姐姐怎麽会失败啊!会被她提出来的事情肯定都是有把握能做到才这麽干的!”小的那个挥拳抗|议,看了伏黑惠一眼才想到了损人的台词,“你这个忧郁海胆头!”
“噗嗤。”两个同级生都忍不住撇开了脸,“……一看就知道是善子姐会教出来的小孩。”
“你不准叫她善子姐。”理子抓住了虎杖悠人的脸颊,“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那个巫女也能有家人?嗬嗬……不过是以亲情包装後的利用……]那边的两面宿傩刚冒出来打算嘲讽两句。
梳着双麻花辫的二代天元就已经伸出了手指。
她一点犹豫也没有地插向了虎杖悠人眼下的第二双眼。
可能是没想到有人有这个胆量。
或是这种下意识的反应。
没有感觉到杀气的理论上是3/20个诅咒之王的家夥直接被小学生一击命中。
“……啊。”野蔷薇和伏黑惠都下意识直接蹿到了离虎杖悠人最远的教室角落。
一股杀气冲天的咒力突然在虎杖悠仁的身上爆起,然後下一秒,溢出的咒力又很快被粉毛老虎一巴掌拍了下去。
而另外两个学生心里都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某种程度上,这种生猛……虎杖被善子/黑沼认为是自家弟弟好像也并不存在什麽不合理之处。
而理子则是直接生气地把脑袋倒过来对上了虎杖悠仁的脸,术式作为‘不死’的她根本对宿傩气炸的态度毫不关心:“才不是!”但比起之前那种熊孩子一样的肆意,这会儿她的语气却多了一些难过,“就算是利用,也跟你这种寄生虫不一样,姐姐才不是因为那种事情才对我……那一开始就是我们两个都同意的事情!”
“诶~”
正凑在一起的三个学生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市内的眼罩特级,熊孩子被高大的男人抓住後颈,直接‘啵’的一声从虎杖悠人身上扒拉了下来。
“感觉到邪恶的气息就赶过来了,不过看来你压制得很好啊,干得不错,悠仁。”扫把头比出大拇指。
那边的粉毛老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而被无下限捆着漂浮在空中的小家夥已经闹了起来。
理子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喂!五条笨蛋!我说过了的吧!我要学的才不是这些术师的基础啦!是解咒丶解咒明白吗——”
“所以?”五条悟歪着脑袋低头看向理子,“唔……对了,悠仁丶咩咕咪还有野蔷薇~”白发教师看向旁边有些好奇地盯着这边的三个学生,摸出手机,“这会儿去和二年级体术对练吧,後天有你们的任务喔~监督是新田明。”
他另一手摆了摆,像是赶小羊一样将三个学生打发了出去。
“喂——我们也有知情权——”三个被推着往外走的学生话还没说完。
五条悟已经关上了教室门:“好咯~不准偷听~”
然後这家夥才低头看向了那边手脚都低落地往下垂的小不点:“理子,你之前说的诅咒是怎麽一回事?”
而那头脑袋都变成了倒栽葱的天元大人犹豫了片刻,终于扭头示意五条笨蛋将自己放下来。
她坐在课桌上,两条小腿连同脚丫子一边晃荡一边相互碰撞。
“作为天内理子,‘我’的记忆是在术式觉醒的时候恢复的……”理子语气有些低落,在那之前,她一直像一个普通的小孩一样生活,幼稚的思想,单线条且不知危险的行动模式。
五条悟倒是嬉皮笑脸的:“现在也很单线条且不知危险吧,理子。”
“你到底要不要听啊五条笨蛋!”小学生抱怨了起来,“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诶!要不是高专里面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可以调取……”
“知道了,唔,然後呢?”扫把头勉强安抚住了那边的小学生,继续追问。
理子搓着自己的手心:“记忆恢复的话,过去遗忘的婴儿时期,不,应该说是这个身体刚被制造出来的那些回忆也变得能够想起来了。”
她瘪着嘴。
“我好像……无意识地诅咒了姐姐。”理子,不,应当是在研究所文档里已经作‘报废处理’的二十四号语气低沉,“在她发现我的时候。”
……为了让自己这个个体存活下去,她应当是强迫对方认为自己很重要了才对。
“她捡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逃出去的呢……不过善子那时候的强度应该是远大于你吧?”
五条悟摸着下巴,倒是没有被理子的想法带走。
“以你当时的咒力和资质应该是无法诅咒她才对。”这家夥语气没有任何动摇,非常一本正经地思考了起来,“即便是现在,你想要诅咒善子并且成功的话,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强以对咒术的了解与经验做下了判断。
“要让你成功诅咒善子的话,至少需要那种‘绝对要让你存活’的宇宙大意志或者是同等份量的奇迹才行。”作为最强的那个家夥歪着脑袋,“不然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但确实成功了,对吧,你的六眼应该看得到才对!虽然不知道内容——”
“这个嘛,善子身上的诅咒太多了,都混在一起的噢。”白毛扫把头戳着理子的额头,“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判断……”
理子打断了他的否认:“因为我看到了。”
在恢复记忆,回想身体里婴儿时期见过丶但当时的自己却无法理解的内容的时候。
她看到了。
黄昏下的码头边上,离研究所地下通路不远的地方,那是个大约和现在的理子同岁,跌跌撞撞踩着水往前走的瘦削身影。
“她一开始没有看见我,也没有听见我……可能是并不关心吧。”理子回忆起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我记得,明明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但是……我哭得很大声,估计是婴儿本能……想要活下来。”
可能确实是这个世界需要‘天元’活下来。
“又或者确实是什麽奇迹。”理子晃荡的脚停了下来,“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了……诅咒生效了。”
那个瘦骨嶙峋的身影站在码头边上回了头。
她看见了我。
——而那就是理子对善子最开始的记忆。
那是被水完全沾湿,穿着研究所实验体病号服的二十三号,她黑色的猫眼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好像是犹豫了很久,才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想活下去,唔……’理子直到现在也能想起那个猫眼巫女好像很久没有说话或是喝水,听上去有些干哑丶笨拙的语调,‘……原来是这麽想的啊?’黑雾一样的诅咒从自己的身上涌出,爬上了她接触到自己的手。
诅咒成立了。
然後她才把自己有些费劲地抱了起来。
而理子语气厌厌。
“生效了噢。”她擡头看向那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的眼罩扫把头,“不然要一个身无分文活不下去的小孩主动捡一个婴儿回去养也太奇怪了吧。”
而且二十四号属于才被做出来就紧急废弃的选项,根本没和别的实验体相处过……要说有感情也太奇怪了。
“而且从那之後没多久姐姐眼睛就变成那样了。”
“那是术式效果吧。”
“才不是——那个时候她明明没有理由不得不使用那种术式吧!又没有敌人!”
“嗯……我觉得应该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噢?理子。”那边的五条悟思考了片刻,倒是否认了她的想法,“之前善子就说过的吧,你很喜欢乱猜。”
“但是她确实喜欢用真话骗人对吧。”
“哎呀~对善子这点倒是没有办法否认呀。”
然後理子垂眸看向自己的膝盖:“……可能有诅咒的要素吧,但我不认为那是你的诅咒産生的效果。”
作为教师的那个长腿特级一屁|股坐在了旁边学生的椅子上,双腿直接擡起搭在桌面交叠:“善子本来就是会采取这种行动的性格。”
“我当然知道姐姐很好——”
“才不是那种夸奖啦~虽然那方面也非常可爱?”
“变态。”
“是理子你问的吧?”那白毛摆了摆手,回到正题,“——我是说她的那种自我中心。”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合得来’所以十分了解善子的家夥举起了一根手指,“比起因为诅咒所以把你捡回去了,我感觉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她本来就打算把你捡走,被诅咒了也懒得抵抗,她对诅咒的抗性可是很高的。”
说起这点,他对那个巫女绝对的信任。
“善子的话,绝对就是那种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性格噢?如果感觉到被某种力量逼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的话,我想她可能宁愿拼着自己受伤或是……也绝对会报复对方的。这一点从以前到现在或者是以後都不会有什麽变化。”
不愿意的事情绝对不做,做了肯定会报复。
他以椅子的後两脚斜斜支着,就这样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而且,这种问题其实你直接去问她就有结果了,听上去就像是你觉得两人的感情中间存在杂质一样——你应该能看出来善子真心想要做某件事的表现吧?我不觉得那里面有什麽外界逼迫的因素喔?”
他说的这点理子当然清楚。
“但是直接去问她的话……不就像是我一直知道这份得到并不正当,只是欺骗着她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吗?”过分固执的小学生有些别扭地低着脑袋,“总之——得先把诅咒解除才对。”
“然後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善子要是不喜欢你怎麽办?”白毛笑嘻嘻地捉弄小学生。
理子瞪了他一眼:“才不会!”她歪着脑袋,“她最爱我!”
我知道的。
“那个组织都已经涉及到横滨了吗?”横滨不远,刚往东京郊区的方向没开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能远远看见离港区不远的国际空港和港区大桥。
聊到工作,诸伏景光也严肃了起来:“据说是要和军警接洽,不,确切来说是异能特务科的某人……吧。”
“诶……”
参与了昨天那场乱子的几人的视线都游离了片刻。
“总感觉。”善子话没说完。
车内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意思——在知道生活的这个……呃丶空间?是几个世界拼凑起来这一事实之後……
“我有种打着坏主意的家夥都逐渐集|合在一起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日车宽见举起手,提供了一点朴素的推理——黑衣组织和异能特务科里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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