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食猪蹄堡
为什麽偏偏是那个时候爆发了内乱,难道这些人就真的不打算继续研究下去了吗?为什麽那些在最前沿的聪明人会认为那是个适合‘内|乱’的时机?
森鸥外是聪明人,即便对比对面的种田长官有着先天的情报差劣势,他仍是分析出了当时的现状:“他们认为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
“——因为研究所没有那个等到二十四号成长到觉醒术式的时间。”种田点了点头,“在本来咒术界和薨星宫根据天元的状态估算里,天元结界崩溃的时间点不是今年年底。”
“是九年前,内|乱前後。”港口MAFIA的首领提出了一个猜想。
种田只纠正了一些细节:“确切来说是内|乱的一个月後。”
“……发生了什麽?”是什麽延缓了那个结界的崩溃?
“没人知道。”因为发生在那个研究所里的事情只有里面的死者知道。
“这可麻烦了。”
那个大喘气的异能特务科长官这会儿才摇了摇头:“不过,那是研究所的结界打开之前的情况。”
也就是小半个月前,黑沼善子和禅院直哉进去回收‘书’之前——确实是无人知道的。
但现在,根据从那个研究所里面获取的结果来判断的话。
“有一件事情非常明确。”种田双手互扣着低下了脑袋,先抛出了结论,“除非天元直接咒灵化破开结界,就算是夏油杰吸收了它,也无法打开那个结界,不,很可能吸收就会失败——”
森鸥外擡起了眼,没有打断种田长官的话。
“因为有东西像是结界柱钉一样的,钉住了天元结界的状态。”
那麽,融合计划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成功了。
而带着眼镜的僧侣拿起桌面的黑色信封——他将里面的异能开业许可证拿了出来,把证件撕成了三份碎纸片。
“哈。”森鸥外礼貌地扯了扯嘴角。
那光头敌对组织的长官回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毕竟这也是不需要的废纸不是吗?”
两个老狐狸皮笑肉不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种田点了点手里的信封——这就是天元结界,封口的蜡封则是天元,而三张碎纸片则是三个世界的话。
“完全的碰撞就是这样——”
他将三张碎片完全不经洗牌就这样随便的交叠在一起,只阅读接在一起的字的话,A碎片的第一句接上了B碎片的第七句的下半部分,然後再叠上了C碎片的第二句倒过来的上半段。
合成的结果就是这样。
‘现授予横滨港丶作为可靠的丶有法律效应。’这样文法不通的句子。
逻辑不通的内容终将被淘汰,因为不管是生物还是世界,不合逻辑就无法自我循环运行,会直接走向崩坏。
但三张纸重叠的那部分最後只会选择一方——在这种情况——就是遮盖住了下面的那张上层文字‘成真’,也就是说,会生成大量逻辑不通然後被删除的内容。
“而融合计划——”
就是将三者判断逻辑顺序,小心剪裁纸张的边缘,让它们拼合成一张逻辑合理丶文法通顺的纸张。
“……想法是很好的。”
种田将其中一片废纸塞进了信封里封上,剩下两个各摆在信封的各一边。
“毕竟现在的结界阻止了三者的完全碰撞,只要靠时不时地打开结界,让适合对接的部分进入信封,粘合在一起,然後再逐步逐步增加接触面完全放开——就可以在损耗最小的情况下整合三个世界。”
那个光头男人举起手里信封。
“但这建立在信封是可以顺利‘打开’再‘封闭’的情况下。”他指着蜡封,“毕竟只有天元固定着这结界,只要天元,或者是二代天元控制这结界的开合就可以了。”
他揭下蜡封,在手里把玩。
……但,有个不知名的东西延缓了九年前的天元崩坏。
那本来是好事——在当年来说。
为他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但现在这东西像是一个突兀的图钉一样将天元结界钉住了,当然,那图钉的性能完全比不上蜡封,所以只能不停地拖缓天元结界崩溃的速度,直到咒灵化的天元醒来的那一刻。
它的恶意会直接解开结界。
“但如果结界无法打开,那麽融合就完全无从说起了。”如果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能做的只有让那个咒灵操术吸收天元,然後祈祷‘图钉’会在黑沼寿命结束之前消融,让我们可以开始计划,并在黑沼寿命结束前完成。”但这麽说着,种田的语气却不太乐观,“而现在黑沼的死又与二代天元的结界术勾连起来了。”
他的言下之意这种风险性太高的等待,不如转而执行另一个计划。
“所以……那图钉是?”森鸥外却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不,可能他只是想验证自己的想法罢了。
“这个嘛。”种田警官一胳膊撑在扶手上,“——你知道结界巫女吗?是一群和天元定下了束缚的家夥噢。”
四百年的束缚无人知晓,但现在看来的话,多半就是两边看守的结界破裂的话,另外一边要无条件提供帮助之类的事情吧——而且看那个强度来说,多半甚至可能是自动生效,本人都无法控制的情况。
“束缚不可破,那麽,唯一可破坏的只有‘图钉’——也就是巫女。”
“但那些麻烦的家夥有个特性,特别是在箱笼里的巫女。”他看着无法打开的信封。
……只要内心仍未屈服于痛苦,溶于夜泉。
箱笼里的巫女绝对不会死。
而她们不死的话……
“信封绝对无法打开。”
你要怎麽杀死一个赴死的人呢?
“毕竟里面的巫女还活着的情况,箱笼是绝对无法打开的,唉。”九十九由基蹲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忌物库里,打量着眼前那个雕刻精美的巫女箱笼,她皱着眉确认着那雕刻上的符文,“大柱的箱笼比匪箱要麻烦数倍啊……善子真会给我找麻烦。”
“啊……”旁边的伊地知扶了扶眼睛,“这也是黑沼小姐拜托您的内容吗?”他表情有些忧虑,“这就是当年那个巫女……是吗?”
九十九看了那个辅助监督一眼。
“不,灵魂方面是我自己的研究,善子倒没报那麽高的期待……只是我想努力罢了。”也知道一时半会看不出什麽所以然,金发美女特级并没有直接回答伊地知的问题,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啊,我可以把工作室搬到这里面吗?”
伊地知倒是没有犹豫:“啊,当然可以——五条先生在出差之前也是这麽嘱咐的。”
“诶——五条家主的名字这麽好用?”
“不,只是忌物库大半都是五条家的私人物品……”也就是五条悟的私人物品,经过他允许可以借给学生罢了。
九十九由基倒是感叹了一句:“那善子确实很信任那个白毛人渣啊。”
“诶?”
那金发特级摆了摆手,没有解释,只是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港口MAFIA的那个干部呢?听说他欺负了善子好一阵啊。”那金发特级的额头冒起青筋,“我本来还想请他跟我切磋一下呢。”
既是姐姐又是老师的女性特级皮笑肉不笑。
“……那个……已经出发返回横滨了。”
“切。”还想让他领教一下带着星球质量的拳头呢。
一下子空调吹狠了,善子握着老板给的冰水打了个喷嚏。
肯定又是干了什麽捉弄人的事情被骂了吧。
虽然善子并不讨人厌,但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産生了这样的共识。
“难道不能只是单纯的冷吗?”
“那你再打两个,善子妹妹。”
巫女懒得理那边逗着自己玩的怨灵,看向那头的老板:“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可能是手机出了什麽问题,或是在工作中吧……毕竟MAFIA的工作,失联是常事。”但这个秃头胖胖仍然有些担心。
“一般会失踪多久?”
“不好说,但通常三四天是有的……他上次来还是昨天。”
所以,现在又産生了两个问题。
其中一个。
“你们之後打算怎麽行动?”善子看向胖老板,询问倒是非常合理,如果联系不上那几个孩子的监护人,这边的雇佣兵虽然被制服了——但很难说会不会有後续攻击,“有别的可以藏身的地方吗?”
虽然对那个叫织田作的男人并不太信任,但小孩子没有任何罪过,善子多少还是有些挂心。
“对方经过训练……恐怕一般的躲藏很难避开这些人的耳目。”诸伏看着这些人身上明显的特殊部队训练的痕迹,“恐怕追踪和反追踪都在这些人的训练目录里面。”
要普通人躲过专业人士全方位的追查也太难了。
夏油给了善子一个头槌。
“?”那边猫猫眼露出了看到宇宙的空洞表情,“我还没说话吧,夏油特级。”
“想也知道吧,这种事情和我们无关。”怪刘海笑眯眯地回看,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你别一时上头又去给陌生人帮忙’的话。
巫女歪着脑袋:“怕输?”
“……”那眯眯眼不说话了。
一言以蔽之,善子是个精通式神心理的女性讲师。
七海倒是推了推个眼镜:“确实,虽然黑沼的术式在我们那边已经是半个公开的秘密了。”毕竟她现在已经升格成为了掀翻总监部老头的半个传说中的那个女人,“但对于横滨,特别是作为外国人的雇佣兵来说应该很陌生才对。”
“你们这是想做什麽……”日车没太明白。
善子看向了诸伏景光。
那公安卧底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点了头:“本来过来就是要制造尸体的吧——多做几具也无妨。”
“我的术式曝光的话……你的卧底身份也会被人怀疑的吧。”虽然这可能性并不高,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那猫眼的公安扭头看向了善子:“我是警察。”他耸耸肩,“这种事情没有办法的吧?”
“那倒是。”善子点点头。
……这理由足够了。
其它几个普通人没太反应过来,而旁边的夏油叹了口气。
“几位之後有足够隐蔽的地方隐藏吗?”巫女将双手背在身後,才为在场还在迷糊的家夥解释了情况,“那些人要追踪的话,店长先生带着小孩估计是很难躲过去的吧。”
……这样的话,就让他们不要去追踪就好了。
“让我为几位制造‘死亡’现场吧。”善子伸出了手,已经触摸过店长的手下直接构成了一个重伤死去的秃头矮胖男人的尸体——
它看上去除了身上有些若有似无的黑气之外,和老板本人没有任何差别。
然後巫女低下身子摸上了几个小孩的手,因双倍咒力和血液输出有些贫血的身体被板着脸的怨灵扶住——而片刻之後。
混乱的餐厅前厅内,已经倒着六具包括老板丶无名小朋友在内的——所有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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