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食猪蹄堡
那种只有生者才能创造的,崭新的故事。
五条悟没有接话。
倒是夏油杰径自开了口:“悟,我看过善子妹妹的记忆,知道那是怎麽样的感觉。”他喝了一口饮料,“很痛苦噢?成为巫女的话。”
本来可以无视的。
只是喜欢的话。
但感情却让那种旁观变成了折磨。
“她……果然是活着更好吧?”夏油杰歪着脑袋瞧着天上的月亮,“而我也是一样,我既没有办法继续忍耐她的痛苦,也无法接受被不她看见的生活,更不能接受作为停滞在原地的那个。”他说的并不止有另一个不在场的当事人,“……只是看着你们的时间往前走。”
那是与爱情无关的部分,不如说,是因为感受到了正面的感情,又一次被唤醒的想法,比爱情更重要的念头。
活下去的话才能看到转机……获得好结局的概率就不是零。
“虽然还远远谈不上变成了‘更好’的人,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完全消失了。”夏油杰思考了片刻,“可能和你丶硝子丶还有善子妹妹说的一样吧——那只是一种自我感觉良好,属于正论的一部分。”
他没有否认。
但也意识到了……
稍微鼓起了……重新尝试的勇气。
五条悟这才开口:“诶……直接往生吗。”本该是有些轻快的话,他的语气里却并没有那样的情绪。
“在找到善子妹妹之後吧。”夏油杰没有否认,“而且也还有需要我来和她交接的事情——毕竟那些咒灵被我带走可能会很麻烦。”
本来是想多等一等的,至少在融合计划结束之後,但是在善子已经离开箱笼的现在……没有必要让她再回去一次了。
那白发的家夥倒是料中了夏油杰之前的想法:“我还以为你想再多待一会儿,毕竟人的寿命很短吧。”待到结局也无妨。
“……我在地狱里面刑期还蛮长的噢,悟。”语气里满是早服刑早了的前教主脸上挂着笑,“我可是和善子妹妹约好了彼世的。”
然後狐狸眼想了片刻才真正回答:“只能看着的话,我100%会诅咒你们的——这种常识性的事情就不要问了。”
“这不完全是变成更好的家夥了吗,杰。”五条悟歪着脑袋,露出了微笑,“诶……感情真可怕。”他的语气说不出是感叹还是嫌麻烦。
旁边的狐狸眼倒是哼了一声:“你能笑的时候也就现在了,悟。”就算不看也知道,以这家夥的性格要麽被甩要麽被气得半死,而且……
“有代价的噢。”他的退让。
旁边的扫把头看向了这边。
“绝对不能对善子妹妹动粗噢?”他笑眯眯地,“也不能干涉她跟别人交往。”
五条悟歪着脑袋,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少不满:“别把我当十岁的小鬼啊,杰,而且那种以跟她最亲近的家夥自居一样的态度……”
“——你在想那种事情吧?干脆让她在五条家清醒过来算了。”
那扫把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而且这不仅仅是因为善子妹妹,还有你,一开始就出局的话我可是会很丢脸的,悟。”
“那就再待……”
夏油杰叹了口气:“只有你们活着也太不公平了吧?”
“真会找我回不了的话来说啊,杰。”扫把头盯着自己轻轻晃荡的脚。
“毕竟是你唯一的挚友。”
“这种时候,应该说你也是我唯一的挚友吧。”
“你是噢。”狐狸眼笑着将军。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好一阵之後,扫把头才提起手里的饮料瓶:“……总感觉被你小瞧了啊?”
“不,我认为你能当上善子妹妹的二次再婚对象已经算是乐观估计了。”夏油杰拿起饮料瓶,和他碰了碰。
“哈。”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悟。”再争他就跟善子妹妹说点会让後者半夜突然惊醒想起自己的话。
扫把头把眼罩扯了下来:“不过说实话,你也想过类似的事情吧。”他语气带笑。
同样是人渣的男人直接笑着承认了:“一开始我应该是比你要偏激一点。”
他开口,五条悟听着。
然後他们说了好多在过去应该说,却一直以借口敷衍丶兜着圈子从不承认丶没能开口倾诉的话——那些过去的青春遗憾早被时光磨砺,只留下了被冲上沙滩的漂亮宝石。
人生能有几次重来的机会呢?
这一次不是悲伤的告别。
然後夏油杰才突然想起那个巫女跟自己说过的话。
“啊。”他靠在椅背上,“……原来,是珍珠吗?”和她的约定已经完成了啊。
在两人进入缝隙之前。
太宰治看着那头的夏油杰,反倒是五条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议。
“……没关系吗?”他又确认了一遍。
已经把记忆交给理子的怪刘海式神将双手插|进了袈裟袖子:“嗯,毕竟只要解除式神显现,我就会和她一直在一起。”
会变成她回想起来,带着温暖的回忆吗?
继续回收前文伏笔……
唔,我对杰哥的感觉就是……一直在思考,基本上咒回就是0篇由他死亡开始的故事,不管是尸体被偷还是这之後的一系列,但对他本人来说,自己放弃(我个人更偏向与0篇的时候他本人也不是很想活了这种理解)之後六个月,真人就诞生了。‘理想’有了实现的可能性……
不过对他来说,我认为,嗯……也是活着更好吧。大概是那种希望他从一开始到最後都是非常帅气地直视自己的选择,痛痛快快地获得新生,不把他洗白成抹去/否认自己过去的那种……
希望这些角色都成为自己人生的胜利者(那种感觉)
真的很喜欢写没那麽重视爱情/平视爱情的感觉,对友情亲情很着迷
虽然并不是迫在眉睫的告别,但大体上是服完刑会转生……吧,因为感觉落点还是挺重要的姑且写了一下他的想法,之前也有他想法转变的部分,希望不会太突兀(萎靡)
写的时候一直在听《Mela!》:不就是现在吗?/熊熊沸腾着/只知道沉睡的正义/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想要成为你的英雄/帅气的你/并不会以我为倚靠/说得也是啊/毕竟我直到现在都还在迷茫/能牵起我的手吗?/就像你是我的英雄那样
作为他和善子之间的感情落点,我认为是很好的关系……吧。而且某种方面来说感觉……可能这种细微的温柔就是官设里他相比悟子哥更受异性欢迎的部分(畏畏缩缩)(思考)
我当时也是在结尾决定CP还是剧情线里面决定CP之间犹豫了很久,不过既然是剧情线里决定CP的话,果然还是选个最帅气的方式吧……也是给善子上人生一课的很重要的角色
第104章 理想世界4
作为和巫女曾无数次交换灵魂信息,至今也手握着手的式神在进入的第一瞬间就来到了善子的身边,像是磁石一样被巫女灵魂牵引着到了幽婚的地点。
此刻。
两个只有灵魂的身影手握着手站在彼岸的湖边上,整个人都笼罩在永恒的黄昏里的夏油杰低头,满是老茧的手握住了巫女的手,轻轻捏着她手心软肉的时候敛下了眼眸:“我……”
他在善子的眼中仍活着。
但巫女却已经认出了男人脸上的表情,她也曾在无数来到日上山的寻死者脸上看过,那是已经做好了决意的告别,但除此之外,这个狐狸一样的僧侣表情里丶眼中仍有一种微妙的温柔。
无法‘看取’的巫女无法猜透,也看不懂那感情,只能拿猫眼瞧他——和别的死者有些相似的部分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倒是知道了该怎麽应对。
“你要走了啊。”她倒没有遮掩自己的猜测。
留着长发的男人点了点头:“啊,已经看到渡舟了。”
“……”总有种被骗婚感觉的善子眼里闪过了大大的疑惑,但她也没有多看那边穿着五条袈裟的男人,他眼中让自己看不懂的部分已让巫女惴惴不安了起来。
对方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好像是开心了不少:“既没有被夜泉污染的样子原来是这样的啊。”他看着巫女表情呆板,猫眼中却流露着感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能看到真的是太好了。”
“只是因为夏丶杰接受了我的真实吧,如果是别人的话,能看到的应该也是那副被夜泉侵蚀过的模样。”巫女倒是很老实,“毕竟只有真心接受了巫女灵魂的人才能看到。”
“是这样啊……”夏油杰的语气里带上了感叹。
“……是很相像吗?”因为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猫眼巫女擡眼轻轻歪了歪脑袋,“我和杰亲近的人。”
“只有一半。”
“意义不明。”
“哈哈——明明这麽喜欢说话的是你噢?善子妹妹。”他又笑了起来。
……他怎麽这麽爱笑?到底在为什麽开心呢?
明白了对方没有什麽恶意,只是把她带到山顶之後,善子也歇了去猜的心思,她也看向了夕阳:“所以,我只需要在这里等待真正的幽婚对象就行吗?”猫猫眼巫女问得颇为功利。
“善子妹妹不要把幽婚讲得像是完成工作一样啊,虽然由我来说这件事情多少让人有些不爽,但……嗯,是哦。”
“那就是你亲近的人吗?”
“噗丶才不是。”
考虑到一会儿要给幽婚对象留个好印象,猫眼巫女已经开始低头整理起了身上的白无垢:“不过幽婚的本质就是这样吧,征询一起赴死的对象,比起真正的结婚,其实只是找个人到箱笼里一起承受痛苦而已。”
猫眼低头看着站在沙滩上,并排两人一模一样的丶有着红绳系带的草履。
虽然是婚姻,但其实也只是通过‘不孤独’这件事来缓解对痛苦的感知。
巫女思考了片刻:“如果真的喜欢的话,才不会想他一起到箱笼里来吧……如果真的带有感情的话,反而会更痛苦。”然後她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我的话,会希望对方不要来。”
巫女的爱情就是等待,希望他不要来,却又怨恨对方为什麽不来……然後在对方真的来了之後,又希望对方可以离开。
“我也是这麽想的噢。”夏油杰歪头看向了旁边穿着白无垢的猫眼巫女,他的言语每个字都在说着告别,手却一点松开的意思也没有,“所以在看过那个之後,就下定决心了。”
“嗯?”
“是她很幸福的世界线……和不是我的人,事实上,可能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
善子扭头,眼睛里却已经带上了捉弄的细微笑意:“说是亲近的人……”面无表情地她歪着脑袋,“原来是喜欢的人啊。”
“我不会告白,所以只是亲近的人而已。”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想法,杰又不是巫女,去爱也没关系的噢?”虽然来到日上山的寻死者注定死在这里,但毕竟无法用‘看取’带走对方的痛苦,猫眼巫女只能劝慰两句,“心碎也不会怎麽样的。”
“在我们这行,会变成诅咒的。”那已经被巫女界定为‘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家夥反倒是非常好脾气地把这一切都全盘收了下来,怪刘海并没有对巫女猜测正确与否这件事作出任何分辨,“我该走了。”他说,夏油杰松开了手。
“真的不用让我看取吗?”穿着白无垢的新娘已经明白了为什麽无法看到对方的想法……这是个已经被巫女看取过的灵魂,所以只要他不愿意,他的身上就会永远有着和另一位巫女的契约,打着她的标记,“……和你亲近的人也是个巫女吧。”
狐狸眼的怪人先是摇了摇头,但他思考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麽:“如果愿意的话,帮我带个口信吧。”他来到了新娘的对面,“失礼了。”
这麽说的教主张开了双手,他只是非常丶非常慎重而又轻柔地环住了她,又一次的,夏油杰的额头轻轻碰上了善子的。
两人的呼吸曾非常靠近,在互相都看不清的丶爱憎之间的距离里,夏油杰在最後两厘米停了下来,然後不包含任何术式和咒力交换的触碰很快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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