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食猪蹄堡
“您想发展成同事关系?”
“诶,可是她工作起来超级有魅力诶。”
“先把工作排除吧,比如可以当成约会内容的项目,比如……电影?”
“她对流行文化基本不太了解诶,不如说日常生活类的都。”
“音乐?”
“能作为梗那类的倒是……”
“一起吃东西呢?”
“胃口很小。”
这下就连善子也沉默了下来:“……工作狂?”
“是吧~是非常棘手的类型吧~完全无懈可击噢?”这麽说着,五条悟倒是得意了起来,“好处是,那些碰巧只是品味很好的家夥都会自己退让呢——毕竟多少有点自知之明。”他的嘴角拉平,歪着脑袋,“不过这种外壳摆在这里真的不知道该让人如何下手了,我是很想认真来着,不过果然……她搞不好会哭出……”
“STOP。”夏油太太举出红牌,“您得先抛弃那种危险的想法才行。”
“是我的一部分丶是真实哦。”在疯劲上也是最强的家夥笑眯眯的,“而且她应该也有察觉吧,毕竟我平时可是很沉稳可靠的噢~”对自己优势非常清楚的最强教师得意洋洋,“不过这部分是……她ONLY。”白发男人歪着脑袋,“毕竟感情真的又累赘又麻烦。”
善子叹了口气:“那您还是认输吧。”
“要我放弃?”五条悟的语气里已经爬上了漫不经心的失望,“诶,就是这个结论——”他的话没说完。
那边的猫眼女性已经补上了说明:“我的意思是——由五条特级来走向对方如何?那是个无论如何都想赢的孩子,是这个意思,对吧?”她微微歪着脑袋,“不是有句话说‘会让你一直赢的人只有爱你的人而已’吗?所以……对于有警惕心的小猫来说,最重要的是先要培养起信任才对。”
先伸出一根手指。
让它的鼻尖来触碰你,确认你是否可信,而不是把它抓起,强迫对方熟悉你的气味。
找到她能接受的边界极限,然後再缓慢靠近。
“当然,如果做到这点对您来说是‘忍耐’或者是需要‘强迫’或者‘僞装’才能做到的话,我的建议是,这样放弃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因为人是没办法僞装一辈子的,以扭曲自己强行得到的感情,最後也只是会变成对自己的伤害而已。”
“不。”五条悟语气倒是突然正经了起来,“好像不会呢。”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不如说完全不会感觉到不自然的地方——毕竟只要她能活泼起来我就挺开心的。”
……让善子赢的话。
“五条先生居然是在这方面属于纯情那派吗。”猫眼女性看着对面的人渣,只感觉到一种微妙的荒谬。
他语气轻快了起来:“确实呢,啊丶果然来问问黑沼小姐是对的。”最强双手拍在了一起,“毕竟要长久地把生命和别人捆绑在一起的话,本来就是需要冒险的……哎呀,毕竟我从来没有试过主动靠近别人,这方面果然还是要参考一下别人的意见比较好呢。”
那之後关于生活的事情……一点点教会她就好了。
“正常来说,这种发言会让人超级不爽噢?五条先生。”
“我是最强嘛。”
这个只有别人跟不上自己脚步的家夥,到底是第一次稍微准备配合一下别人的步调。
另一方面,等在外面太无聊的太宰治把脑袋伸进了裂缝里,被看到的花里胡哨的各种可能性直接逗笑了。
“夏油先生看到的是外面五条先生的好结局,而五条先生在里面找到的却全是别人的好结局……只是人生经历的差异,居然就会有这麽大的变化吗。”他语气有些感叹。
而彼岸湖边。
巫女终于听到了赶来的脚步声。
为了能让五条老师谈上恋爱……(不是)
总之,仔细思考了一下285身上的那种人渣味,不过这种面貌可能也是恋情ONLY吧……大概(土狗审美的某人土下座)
肉食系纯爱(?)
第105章 纯情陷阱1
“啊丶已经快找到了啊。”绑着绷带的年轻人将脑袋从幻梦中抽了出来,太宰治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躺在旅馆废墟里,昏迷中的五条悟的身体,盘腿坐在了他的身边,“说起来,如果这个时候想要对五条先生下手的话,一定能成功吧?”
那是一个失去了无下限保护,手握巫女冥照丶安静躺在原地的神子,只要自己稍微触碰,搞不好自己稍微触碰一下对方,那因为巫女照片産生的灵魂産生的牵引就会消失。
但他什麽都没做,只是盘腿靠墙,坐在了裂缝边缘,目视着他无缘也不打算参与的故事——对于太宰治来说,道别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而此刻,五条悟的灵魂正在裂缝里……
看了不下百种可能性之後,五条悟终于第一次来到了日上山的山顶。
夕阳暖黄色的辉光下,是那个等在岸边的巫女——但却和他围观到的那次幽婚仪式并不太一样,此刻,巫女的背影像是刚从夜泉里捞出来一样,全身都被浸湿了。
仅有角隐上的紫色百合还保留着些许它原本的颜色,除此之外不管是白色的打褂还是内里的和服和头纱都被染成了一片腐朽的漆黑。
鸦色的巫女。
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脚步。
那个濡湿的巫女回头看向了自己。如今已经不是空无一物的眼眸被打湿的头纱遮蔽了大半,只能看到满身是被夜泉腐蚀的‘淤青’……和她在自己面前消融的模样何其相似。
绑着眼罩的白发男人表情里的些微雀跃已经逐渐消失,一声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叹息逸出:“善子。”
五条悟的脚步慢了下来,迎上了那个巫女有些好奇的目光。
即便周身都是被夜泉腐蚀过的痕迹,五条悟仍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微微圆睁的猫眼。
那语气里带着了然:“……您也是知道我的人啊。”
“啊。”
应该笑起来才对,用那种无害的应对,让气氛轻快得像是爬满了泡泡一样,空气里的甜腻应该充盈到能将人溺死,像是一个紧密到皮肤都要溶在一起的拥抱将二人紧紧包裹起来才对。
但他仍是无法自控地露出了自己最真实丶赤|裸的模样。
啊。
会蹦会跳的白色的羽毛球。
穿着白无垢的新娘看着那个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阶梯,来到彼岸湖边的男人,後者正穿着一身黑色的高领制服丶踩着皮鞋,比起幽婚,他的神态起先看上去更像是个来日上山踏青的游客——毕竟双手插兜一蹦一跳往上走怎麽也不像是来寻死的模样。
但逐渐靠近的时候。
他却慢了下来——那个顶着白色扫把头的男人嘴角拉平了,然後他的手从兜里抽了出来,像是轻轻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
应该是看到了巫女真正的面貌吧。
善子知道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人们会有什麽反应——只是被吓得跌坐在原地已经算是胆子够大的类型了。
但那个男人的样子却不太像是恐惧,他看上去不大高兴,手早没像之前那样闲适地插在兜里,反而是像是有些焦躁那样点着自己的裤线,紧接着,靠近了巫女的男人微微低头,他将黑色的眼罩摘了下来。
他被箍着上翘的额发落到了额头上,像是天空的倒影一样的眼睛直直看向了善子。
——男人没有笑。
他的眼睛像是一片镜子,除了装着善子被夜泉腐蚀的面容之外,别无他物——面前的人的表情介于微妙的不约和冷漠之间,让人实在猜测不出是什麽想法。
而不知道为什麽。
巫女觉得自己应该移开视线,但她却没有。
“果然,如果是真的善子就绝对不会移开视线……即便看到了这下面并不属于温情脉脉的内容物也是一样的,毕竟是过于认真的类型。”白发蓝眼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两人见面之後的第一个笑容,他看上去很擅长这样的表情,但却也给善子一种他并不是喜欢笑的人的感觉。
这让猫眼巫女有些迟疑。
而那家夥却已经微微弯腰俯身,将脸凑到了离善子的脸二十厘米不到的位置:“诶~所以,这就是巫女真实的面貌吗?诶……我都去视频平台找好了那种‘这是新郎第一次看到新娘的反应’视频准备模仿的诶。”他歪着脑袋,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左右打量,然後语气却又突然严肃了些许,“会痛吗?说起来丶幽婚的话,现在应该做什麽?”
他语速快了起来。
简直就像是天空的反面一样,那不是嵌在天顶的蓝色穹顶,更像是云,随风多变,却又体量十足,转瞬之间就会出现不同的面貌,却也长久地挂在天空。
“您好奇怪。”巫女反应了一阵,只能慢吞吞地吐出了这麽一句话,“这麽多问题的话,我该从哪里开始回答呢?”她语气里带上了些许抱怨,“我连您的名字都……”
“SATORU,我的名字是悟。”男人的蓝色眼睛微微眯起,“你也这麽叫我就好了。”
这麽说着,男人向着巫女伸出了手:“结婚的话,我不太会啊~”看上去比自己应该是年长了五六岁——说实话,他的脸有些嫩气,要判断这个有些难——自称是悟的男人弯下腰,“教教我吧,善子。”
善子低头看向了他伸来的手:“悟先生……”敬语让她感觉到了微妙的心安。
“是悟噢?跟我念……satoru~”
巫女并没有理会对方轻浮的言语。
“您应该清楚吧,被巫女触碰的话,就会被‘看取’。”而强到善子这种程度的巫女更是,只要真心想要使用力量的话,就连目视也能读取到对方最表层的执念,“虽然来到日上山的灵魂就不能离开了,但是,如果您有别的想法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
五条悟已经抓住了善子的手,把巫女拽了过来。
比起是她想要看到的东西,那更像是名为悟的男人想给她展示的内容——由罕见的灵魂直接接触传到了善子的眼前。
和一半‘死者’那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思所想为何的类型不同,眼前的灵魂像是……像是一个万花筒。
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怨恨丶痛苦丶偏执与执念——过量却又充满距离感的信息一股脑全涌入的脑袋里,风的流向丶力量的区分丶过于细微的感知像是透明牢笼一样将她关在了里面,然後才是让人无法喘息,如反坠高空的缺氧感。
像是风筝一样漂浮的身体仅有蜘蛛丝一般的细线缠在小指上,维系着‘自己’与世间的联系。
甚至不需要用力,那样的联系就可以轻易被扯断,于是……他一动不动。
然後浮现起来的才是如深潭静水一般粘滞的微妙感情——复杂的情绪直接混在了一起,让人根本分不清楚那是怎样一种想法,无数种颜色的想法混杂在了一起。
最终汇聚成了一点小小的黑色。
巫女在看取到的黑色倒影里发现了自己的眼睛。
然後是交握的手,白色的袖口,因呆愣而微微张开的嘴……紧接是脸,然後才是被夕阳的馀晖整个笼罩在内的,被染上暖色的丶穿着白无垢的新娘。
然後她看到了自己,在悟的眼中倒影着的巫女。
此刻那已经不是被染黑的巫女,而是确实无暇的新娘——此刻在他眼中的自己正因为怔愣一动不动,即将跌倒的巫女被轻轻托起。
而纷乱的声音中,已经无从确认那复杂的心声到底是什麽……能听到那样粘稠的丶沉重的丶却又带着轻快的声音吐露着着叠加在一起的新生杂音,是这句话的开头,那句话的结尾,是一个名字,中间无关的言语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一样,叠加在一起的信息最後只剩下了一条反而纯粹得过头句子。
‘你也看到我吧,善子。’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被过量信息拥抱在怀里好一阵之後……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恢复了那副白无垢打扮的巫女眨了眨眼,已经放空了好一阵,像是片刻又像是永恒的时间过去,然後她才稍稍能够偏过脑袋,发觉自己只能看到白色的发梢和棱角分明的侧颜。
她的脚已经因被圈住而完全踮了起来,等察觉到的时候白色草履已经踩在了他的黑色皮鞋上。
相互紧贴着胸腔震动比声音更早传来,那个白发来客应该是笑了起来:“怎麽样,你的答案呢?善子。”
“……答案?”
“你看到了吧,我的内心。”他将脑袋埋到了巫女的肩膀间,只是那样稍微侧着脑袋就能让黑色和冰蓝色完全对上的姿势,“不会害怕吗?”
“……”巫女犹豫了片刻,长时间的信息冲击让她对这样突破安全距离的姿势有些迟钝,然後她才啊了一声,“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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