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食猪蹄堡
三轮霞本就和善子没有那麽熟悉,一脸茫然:“嗯?”
“霞,你还记得善子姐是怎麽叫你的吗?”
“三轮三级?”
“——这就是问题啊!”
圆阵中的双冲天炮发型的魔女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凑够了五个,她坐在了主位上,指着自己:“西宫准二级。”
“加茂准一级。”加茂宪纪举起手。
然後西宫桃的手指指向了真依:“——真依,不,算了丶你有妹属性是个例外。”
然後她跳过了准备开口的机械丸。
“这麽说起来确实……”三轮霞摸着下巴,“黑沼前辈好像固定会以姓氏加职位,或者是姓氏加等级来称呼别人,只是偶尔会有比较亲近的会变换称呼。”
之前只感觉这样很方便,她都没有仔细思考过这背後的原因。
“好像并不是亲近不亲近的吧……”西宫桃摇摇头,“我和善子认识两年了,她亲近谁不亲近谁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西宫准二级’。”
“不过真依不是以真依来称呼的吗?”
“——那多半是妹属性的优待吧。”真依本人评论。
“诶?”
“善子那家夥不太说自己的事情,不过很早的时候好像提过一嘴有个妹妹……虽然现在已经很久没提起了。”西宫桃对那个倒是有点印象。
几人略过了这点,又把话头扯了回来。
三轮霞有些茫然:“所以?”
“你好像确实没怎麽见过他们两个人呆在一起。”真依托着脸,“善子姐是直呼东堂的名字噢?”
既不是加上了君或者是桑的敬称,也不是姓氏加等级。
没人想说出那个名字。
所以最後是加茂宪纪在同级生的视线压力下站了出来:“A-O-I,葵,是只叫名字的称呼。”
蓝发的女生张大了嘴:“这不就……!”
另外两个女生沉痛点头。
而机械丸已经放弃开口了,他进入了省电模式。
“所以才是那样啊!”三轮霞终于将一切都串了起来,像是一道冷光从她脑袋後面的背景里穿过,“我一直感觉就算身上有诅咒,黑沼前辈平时离人也太远了吧,你看……”
她掰起了手指。
吃饭的时候一定会把旁边的位置占住,不和别人坐一桌,副驾驶也从不让人坐。
“我还是她调职之後才第一次坐了副驾驶席!”
“但是东堂是例外,我看到她和东堂面对面坐在一起过!”顶着绿色短发的不具名女学生提供线报,“副驾驶也是!”
而西宫桃则是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大概是去年的某个时段……”她语气半带着犹疑,“他们两个人好像用的同一个牌子的衣物柔顺剂。”
洗发水的味道也一模一样。
“虽然没办法太靠近善子,但是我确实闻到过!”
破案了。
坐成一圈的五人逐渐坐直了身体,一种虚脱似的感觉从他们的脚爬上了天灵盖。
“……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哭的。”
“我希望孩子长得像善子姐一点,至少可以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样子了。”
几人露出了仿佛是古早少女漫画凡O赛玫瑰画风一样的表情——这到底是多麽感人至深的……
位置面对窗外的三轮霞突然起身,她指着窗外,低声吆喝:“黑沼前辈!”
善子来了,只见黑夜中飘忽着的一朵黑云提着个袋子从山下走来,一只手举起和东堂葵挥了挥。
来了!
——黑棉花和肌肉男的绝美爱情(*猜测)!
几个低年生又趴到了窗边。
“机械丸!你有窃听器吗!”三轮霞伸手。
而死机中的机器人直接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现场,连喜欢女生的话也不听了。
*
而这边则是进行着和高中生想象完全不同的故事。
就算事前心急如焚,等善子来的时候,东堂葵还是酷酷地(*自认为)双手插兜,一边肩膀倚靠在庭院中心的大树上。
被同一个翘班特级教出来的学生终于又见了面。
他对着黑雾一般的师姐擡了擡下巴:“哟,你来了,我的西斯塔(sister)。”梳着菊花似的丸子头的大高个神情真挚,“都带来了吧?”
黑棉花也酷酷地伸手比了个O:“货已经准备好了。”
要不是黑球外型墨镜毫无意义(别人也看不到),善子一定会戴上黑超。
辅助监督也压低声音,两姐弟在黑夜中低调地碰拳,然後善子将手里的精美纸袋提起,递向了东堂葵:“都在这里,不拉杂(brother)。”她语气柔和了下来,“你……好好看看吧。”
我可以是用了十足十的心意。
黑棉花自得的想。
而那边的肌肉男早从口袋里摸出了免洗洗手液,他仔细将手清理干净了,然後,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唰的一声打开了纸袋。
只见下一刻泪水直接从硬汉的眼里流了出来。
东堂葵仰头,比起把眼泪逼回去,这更像是一种避免将眼泪滴在纸袋上的反应:“——姐妹!”
只见被打开的纸袋里正是小高田专辑和TO签名小卡——上面还写着[TO 东堂,祝身体健康,小高田with LOVE],不仅如此,牛皮纸袋的剩馀空间和专辑背景还被善子用玫瑰丶满天星和拉菲草塞得满满当当,比起伴手礼,这玩意儿更像是女友(指小高田)带来的信物。
“花了不少钱买来的小高田专辑,可算找到机会让我拿过来带给你了。”毕竟工作很忙,她也是今天在车站看到情人节後的打折玫瑰才突然想到可以拿来充充门面。
远处不知道哪边好像传来了低声尖叫。
[我去看看情况。]式神加茂幸交待了一句就走开了。
而东堂葵的耳朵里只剩下这麽几个字。
“……小高田……让我……带给你……”
硬汉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哽咽,他仰望着天空中最亮的金星,无数和小高田交往的画面闪过眼前:“她还好吗?”他问,“自己忙成这样还要关心我麽……”
黑棉球一般不太深究东堂葵脑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这就是她多年和东堂和平相处留下来的生存智慧,年长的那个只是伸手比了个O:“上次有在新宿看到她在路演,似乎很精神的样子。”
善解人意的男友点点头:“谢谢你,姐妹。”
说着他就要接过纸袋。
而善子把他的手挡了下来。
“有件事想找你帮忙,葵。”她问,“……我能把你拖下水吗?”
大高个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他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你在开玩笑吗?西斯塔!”
“我很强。”东堂葵说,这位IQ自称高达53W的天才毫无犹豫,“而且我以後还会变得更强——”这麽说着的师弟已经伸出了手,“还记得当时的约定吧,变强丶直到成为特级。”
“……然後要找到不用对任何人弯腰,堂堂正正的活法。”黑棉球也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她的手往下一锤,被东堂葵接住了。
“不完全燃烧的青春会变成一生的遗憾吧。”东堂煞有介事地说着他那套理论。
而黑球点了点头:“啊。”
要是在死者的怨念里全是对高中时期什麽都没做到的悔意,那她可受不了啊。
*
[这麽说名单里不止有你自己的目标。]加茂幸坐在书桌旁,看着黑棉球在宿舍里里里外外地打扫着卫生。
而善子最後将脏掉的外套丢在行李箱里,毕竟要在这里洗衣服的话估计也干不了,索性带回东京。
黑棉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们进来过了。]
她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指了指床底:[床底的灰尘没了,估计是为了掩盖搬运过东西吧。]
目前还没看到监视和窃听设备,虽然善子猜测那些老人家估计也玩不转这些东西——更别说还有善子的被动式信号干扰。
[有东西丢了吗?]
她摆弄着手机:[没有,我本来也不是在宿舍里摆紧要东西的类型。]
善子这麽‘说’着,把电脑拿了出来,她一边加班一边把聊天工具切换了过去:[我的目标只有两个。]她打开空白文档,将两个名字加了上去,然後,在这些名字的间隙里,善子又加上了六七个别的名字,[而三个是完全和这件事无关的家夥,还有四个是订立下契约的同伴和僞装生存状态的式神。]
[……你想让总监部动手?]
[不一定。]这几个字在荧幕上出现,然後又被删除,接着是下一行,[所以我才拜托了东堂和幸吉。]
然後她把这句也删除了。
总监部不动手是最好,但即便动手——东堂和机械丸应该可以巧合地把不在目标范围里无辜受害的家夥救下来,与此同时她的同伴和式神则是可以作为干扰项避免总监部察觉她的目标。
[可是,也可以不加这几个和这件事无关紧要的家夥吧?]幸这麽问着,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黑球的意思,[禅院丶加茂……你想拖他们下水?]
[只要他们不和总监部站在一起就对我有利。]辅助监督颇为‘老实’地回答,[毕竟连这里都彻底搜查过了。]黑球敲打着键盘。
[我还以为总监部应该很信任你?]加茂幸有些不解。
而黑棉花面不改色:[和信任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如说,不信任任何人才是我们这类人的本质。]
她颇有些自嘲。
身负束缚的辅助监督无法将实情托出,她只能委婉地说:[幸前辈认为,那些老爷爷是什麽类型的人呢?他们会坐视一个小喽啰获得权力吗?]
荧幕上式神的面孔已经下意识替她回答了问题。
不会。
我想他们可能宁愿谁都没法得到,也好过拱手让给别人——总监部那些快入土的家夥本来就是这样,看别人得到比自己失去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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