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蒸蛋壳
“记得蛋炒饭是怎么做的啊。”安室透挑了挑眉,“还记得饭团、司康和三明治的做法吗?”
“是啊是啊,你还记得吗?”中露的眼神变得亮晶晶,她觉得这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诸伏景光被两个人的目光探试到往退了两步:“……应该……”他犹豫着说,“没有
忘记这些生活基本技能。”
安室透咄咄紧逼,又抛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你还记得你教会谁做这些菜吗?”
“教会?”以为诸伏景光就只教了她如何做饭的中露一脸疑惑,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并没有‘教会’,还只停留在前几步。”
诸伏景光看着安室透试探着的表情,手指尖不由自主地敲打着椅子背:“抱歉,我不记得了。”
“看起来只是忘记了经历过的人和事。”安室透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看着诸伏景光,“大脑经历了重击所以受到了创伤,导致了一部分记忆的缺失,根据大多数人的情况,只需要再刺激一下创伤口,就可以找回原来的记忆了。”
他说完后,转向了中露的方向:“请问有榔头吗?”
!!?
诸伏景光紧张地后退了一步:“你要用榔头敲我!?你哪来来的数据?大多数人的情况是从哪里检索的?”
安室透微笑的样子有点瘆人:“失忆是电视剧里的常用剧情,所以解决办法也是电视剧的大数据归纳了。”
诸伏景光暗戳戳地躲到了中露的身后,暗戳戳地环住了她的手臂:“能不能让他走。”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美好,看着安室透的表情有些凝重。
“撒手。”安室透一句话弄巧成拙,看着搂上中露手臂肩膀的某人内心不悦。
“我知道我可能会带来麻烦。”诸伏景光头一低,表情突然变得落寞,“但是我不会出门,也会好好隐藏自己,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饭。”
他说着就拿起了刚才的大铁锅要往厨房里跑去。
中露看着眼前失去记忆的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只被她捡回来的猫猫饭团,可怜的无助的缩在角落没地方去,此时的诸伏景光就像是当初他们俩捡到的小猫翻版。
她犹豫了。
做饭的诱惑令她犹豫。呸,是同情心令她犹豫。
“他的身份敏感。”安室透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在暗地里掰掉了诸伏景光扶上中露手臂的心机手,“留在这里目标太大,可能会引来危险的对手,而且……也可能会妨碍你的生活。”
他知道中露会悄咪咪伪装出去遛街的事情,作为在白天黑夜
都出现过的角色,他深知自己优势大过诸伏景光这个只会投机取巧的人。
果然,中露听到他的话又犹豫了。
安室透趁机继续动摇她:“明明他是应该归我们保护的,我们也会辅助帮助他找回记忆,在这里不仅给你添麻烦,也不利于他恢复。”
他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当机立断做出结论:“稍后我马上偷偷把他运走。”
“为什么!”诸伏景光弹跳起来,毯子落下露出了上半身,“在这里挺好的,我不要再和你回去了!”
“好什么……”安室透表情依旧柔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新买的衣服扔到了诸伏景光的身上,咬着牙说道,“你失忆了脑子不好,在这里给她添麻烦呢。”
“谁脑子不好……唔唔唔……”诸伏景光想反驳,却被安室透用短袖衬衫捂住了嘴。
中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见安室透非常抱歉地对她说:“照顾他到现在真的不好意思了,先让他穿个衣服吧,裹着毯子总有点不方便。”
中露看着眼前光着上半身的可怜失忆人,似乎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太适合她在场,于是非常识趣地躲进了房间里,默默地锁上了门,把自己关了进去。
在她的门关闭的一瞬间,诸伏景光超快速地套上了衣服,然后就被降谷零按在了沙发上:
“你怎么跑出来了?”
降谷零表情有点抓狂,“我找人把你保护起来,你还跑了?”
诸伏景光一边叠着毯子,一边无所谓地说道:“要把我关一辈子不见人吗?没死的我可是你们的一大利器呢,可以做很多从前不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你就伪装失忆??”降谷零极力压低声音,控制自己。
他靠近的时候就闻到了诸伏景光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和中露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共用一个浴室……他嫉妒得心里烦闷,闻到这个味道就憋屈。
他的沐浴露香气,他的洗发水香气……
挑衅!他是明晃晃地在挑衅!
诸伏景光靠近的时候,他仿佛能感受到就像是中露在靠近一样,一样的香气令他抓狂,他身上散发着和中露一摸一样的味道,气得让他想揍过去一拳,但是又因为这个模模糊糊的熟悉感,他又实在没有
办法对这个香气下手。
“策略,策略。”诸伏景光顺手把毯子叠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块,他有些颇为得意地说道,“你看我多么自然,还有新衣服和新毯子,所以你不要着急把我领回去了,他们一定想不到我躲在这里。”
降谷零嫌弃地看了一眼毯子:“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什么‘你从前是我女朋友吗’,你要背着我撬墙角?”
“什么撬墙角。”诸伏景光不满地瘪了瘪嘴,他突然抽出一本证,翻开第一页对降谷零说道,“看见没有,持证上岗,合法有据。”
降谷零定睛一看,户口本。
但是上面的照片一看就是p的,公安特殊部门的p图人员功力还需加强,看起来假假的。
尽管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此时此刻看到户口本还是气得鼻子出气。
他看着诸伏景光得意的表情,使劲才憋住了自己怒气,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把诸伏景光的户口本甩回到他的脸上,非常淡定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也从兜里摸出了一本证,同样翻到了第一页,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和照片:“好巧,我也有一本。”
诸伏景光一皱眉头,仔仔细细地对了户口本上写的两个名字,仔仔细细地对照了照片。
怎么这个结婚对象是同一个人!
他的思维转了两圈,很快久猜到了真相。可恶,就算是为了隐藏身份,怎么可以让一个人做两份工呢!
不过他现在更在意的事情是:降谷零户口本上的照片p得比他的照片要真实。
他几乎是咬着牙地问道:“你哪来的?”
降谷零持怀疑眼神,同样的眼神还给他:“你哪来的?”
两个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忽到了中露刚才进入的房间里。
破案了,大家都是偷来的。
“不管怎么说,你给我回去。”降谷零揪着诸伏景光的领子,“任务回去也可以做,在这里就是添麻烦。”
诸伏景光龇牙咧嘴试图还手:“你就是怕我近水楼台先得月,明明是你先蹬鼻子上脸去的花店。”
“你清醒点。”降谷零疯狂地摇晃着诸伏景光的肩膀,“你是个死人!”
“你也清醒点!”诸伏景光试图反驳,“我在户
口本上原本也没活着。”
两个人拉扯的声音有点大,中露在房间里面敲了敲房间门:
“你们换好了吗?我出来了哦。”
两个人一秒变正经,中露出来的一瞬间,诸伏景光刚想借着失忆告状,但是降谷零明显比他更快一步,拿起他刚才叠的毯子,抢先一步地说道:
“我帮你叠好了毯子!”
“真的麻烦安室先生了呢。”中露有些惊讶地看着变成小方块的毯子,他们刚才在门口就是一个换衣服一个叠毯子吗?出乎意料的和谐呢。
功劳被抢走的诸伏景光仅需一秒就反应了过来,他扶着脑袋慢悠悠地说道:
“你声音讲好大声,我头疼……”
“诶呀,是头疼吗?是不是因为头疼才会导致失忆的呀,现在感觉怎么样?”中露有些慌乱,她从来没有照顾过失忆病人的经验。
“如果这位安室先生能少说点话,我应该就没那么头疼了。”诸伏景光揉着脑袋,假装在迷迷糊糊。
安室透假笑:“我刚才说了没几句话,都是你在争辩。”
这时候猫猫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它迈着女王般优雅的步伐,在看见诸伏景光摇摇晃晃的表情后,也装作他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迈了几步,“咚”得一声倒在了地上,翻着肚皮在中露面前滚来滚去,喵喵喵求撸毛。
中露一边揉着猫咪白乎乎的圆润肚子,一边还在很关心诸伏景光的情况:“那你现在想要喝水吗?需不需要吃药?”
“他没事。”安室透微笑着把叠成方块的毯子按在了诸伏景光头上,蒙住了他胡说八道的脸,“医生说这样多按按好得快,头皮和脸部按摩可以增加血液循环。”
诸伏景光一把把头上的毯子拿了下来,他还在继续为留下而努力:“头更晕了,想要休息……”他倒在了沙发上,毯子盖在了身下,作势要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猫猫学着他的样子,爬起来装作无力的样子摔在了中露的怀里,猫猫头还在努力地她的脖颈里求贴贴,蹭来蹭去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这只猫真聪明。”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夸自己,“一定跟捡到他的人一样聪明。”
知道是从前
诸伏景光和中露一起捡到猫的安室透淡淡一笑,他吹了一声口哨,猫猫饭团迅速从中露的怀里探出头来,一个激灵,飞跃跳出来蹿到了他的面前。
安室透把猫猫举起来,抱在了怀里,颇为得意地看了诸伏景光一眼。
中露有些惊讶地说道:“它才在你那里寄养了几天,就和你这么亲近了呀。”
诸伏景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手捡到的猫猫,此刻就像是一只白眼狼,乖巧地躺在安室透怀里任人揉搓。
安室透不仅揉了它的脸,还摸了它的肚子,而且还把它抱在怀里转圈,甚至最后还吧唧一口亲了猫猫头。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被背叛,明明只是他一开始和中露捡到的小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归顺别人!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它的脑袋,引诱这只会夹子音的小猫赶紧回到他的怀里来。但是猫猫饭团回过头对着他龇牙咧嘴了一番,耳朵和胡子都竖了起来,而下一刻它又突然变脸,温和地垂下了尾巴,继续乖巧地卧在安室透的怀里。
你的窝和猫粮可都是我给你买的啊!
诸伏景光很想吐槽,但是他现在还是保持着失忆的人设,只能默默地把怨言吞下了肚子,他的笑容里面都是苦涩。
肤浅的感情是用零食堆砌出来的,从冻干到咕噜酱都买了一大箱的安室透并没有把他的心得说出来,默默地感受猫猫在怀的成就感。
“等一下。”中露看着淡定揉猫的安室透,和在一旁生闷气的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质问安室道:“看你的样子是早就知道他没有死的事情了,那你怎么瞒我这么久都不告诉我呢?”
她想起她误以为诸伏景光死后,那几个星期的每个晚上她都无法入睡,一闭眼就会看见血溅天台的场景,想起自己晚来一步的错过……
她逐渐皱起了眉头:“可是我那时候明明看见……明明看见……”
她想说,她明明看见子弹穿过了他的胸口,看见血迹溅射脸开来。
“是护身牌哦。”诸伏景光突然说,“是你送给我的护身牌,对吗?所以我才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你。”
“你是说……”中露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一块在寺庙里求来的金属做
的护身牌,因为材质的原因,这块护身牌的价格是木制的两倍之多。
“护身牌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挡住了子弹的冲击。”安室透解释道,“当时的我也是事后检查的时候才发现的,当时的他已经被冲击力震到晕厥,但是万幸……”
“是你救了我。”诸伏景光抬起头,他的眼神清澈又明亮,这一瞬间的眼神又让中露想起了从前的诸伏景光,她仿佛又一瞬间回到了过去,就像是他从未失去记忆过一样,在生意清冷的花店等待着他拿着饭盒推开风铃作响的花店大门。
寺庙里的老头竟然还真有点用处,中露的心一晃,不知为何又想起当时她给自己求到的那条符文,那个有着两张脸的神明。
“不过护身牌也没有用了,一直被我收着,现在已经是四分五裂的样子了。”安室透解释道,传说护身牌只有一次挡灾的作用,一旦灾祸被阻挡,就会裂开失去了作用。
“反正我也没有了记忆,白天也没有办法出门,根本没有办法用这张脸在外面行走。”诸伏景光灵机一动,他提议道,“你救了我,又很关心我,不如我留在这里,帮你打扫卫生做饭吧。”
安室透一旁瞪大了眼睛,觉得他差点要把“以身相许”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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