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肝妈
他想起了几年前的人类婚礼,他似乎让信使给这对夫妇带过妖珠……抬眼,犬夜叉写过的“囍”字被装裱在东面的墙上;垂眸,死去的人无声无息,可面对这样的“死物”,他说不出“没有价值”。
这个人类将一切东西传递了下去。
或许见证过他死亡的人,都不会为了永生而出卖自己的灵魂。而这,就是这个人类活着的意义和价值,他用自己的死点燃了一簇火,而这簇火堪比长生种,代代不熄。
“咔哒、咔哒……”
此时此刻,天生牙忽然颤动了起来。犬夜叉似有所感地回首,却见杀生丸摁住了刀,眉头微蹙,金眸中有着不解。
犬夜叉明白,天生牙快醒了。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犬夜叉:天生牙快醒了,却被你一巴掌拍晕了!!!
杀生丸:……
PS:下一次加更是营养液破17W。
第116章
从尸身入殓到当主更替, 鬼杀队前后只用了三天。
不满八岁的产屋敷伸弥成为了新的主公,他的妹妹产屋敷幸枝即刻启程,随母亲同去藤屋, 接手鬼杀队的后勤事务。
世事无常, 现实残忍,甚至连一丁点悲伤的时间也没留给他们。
鬼杀队的成员来了又去, 一批换着一批来。犬夜叉问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吊唁, 他们回答说总得有人在外面奔走杀鬼, 不然别人会像他们失去当主一样失去亲人。
犬夜叉怔怔,原来对猎鬼人来说,连吊唁都是一种奢侈。
午后,鬼杀队中有幸活长的老人和藤屋的婆婆都来了。他们没有哭泣也不见悲伤, 似乎生离死别已是寻常。
年迈的剑士:“犬夜叉大人,你还守着幸哉当主的墓吗?”
犬夜叉抱着刀看他放下一串紫藤花,道:“最后陪他一会儿,我也该走了。他死了, 无惨却还活着。”
“生者明白生者该做什么,真好。”剑士道, “我已经五十三岁了, 先后送走了三位当主。看了三次,跟我一个年纪的老人都不会再哭了。”
平均二十来年换个当主,他们目睹产屋敷三代的一生,满心悲凉。
“大人, 请去做你能做的事吧。”
“嗯,我明白。”
他的好友死了, 他认清了事实。鬼王不除,悲剧就不会停止。
犬夜叉不打算多留,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鬼舞辻无惨的杀意和怒火。
凭什么无惨作孽要产屋敷背?凭什么这卑鄙下作的东西能一直苟活,而产屋敷不到三十岁就得死?凭什么鬼杀人那么轻松,人灭鬼却那么难?凭什么!
他要离开这里,他要继续追杀无惨。只要他活着,无惨也活着,他就永远不会放过他!
犬夜叉去了主屋,决定与伸弥告别。不料透过打开的明障子看去,伸弥抬头看向他的那一刻,竟是像极了七八岁的幸哉。
相似的眉眼,一样的温和,同等的稳重,全然没有孩童的天真与调皮,只有沉淀下来的安静文雅,遮掩完美的悲伤与痛。一时间,犬夜叉有些恍惚,仿佛友人依旧活着,直到伸弥开口唤他,他才回过神。
“犬夜叉?”伸弥温和道,“抱歉,虽然你是父亲的友人,但请允许我唤你的名字吧。”
像,实在是太像了。
犬夜叉呼出一口气:“随意,名字而已。”
室内除了伸弥,还有炼狱寺圆和他的长子炼狱修造。修造见了他眼睛一亮,可还是按捺住了,安静地坐在当主身边,是副手的样子了。
犬夜叉坐下来,说明来意。伸弥听完自然应允,眼眶微红。
他注视着犬夜叉,忽然起身前进几步,郑重地行了大礼。这一下吓得犬夜叉和炼狱寺圆一左一右地托起他,唯恐他感到身体不适。
犬夜叉:“你在做什么啊?”
“我只是没想到,犬夜叉会特意过来跟我说这些。”伸弥叹道,“说来惭愧,我原以为父亲离世后,鬼杀队与妖怪的结盟会中断……”
早熟的孩子想得多,且他对犬夜叉并不了解,一切只是听父亲说起,自然会有疑虑。可现在,在他见到了这对妖怪兄妹后,所有疑虑都灰飞烟灭了。
愿意出席人类的葬礼,愿意守在人类的墓前,父亲的友人犬夜叉是个十分重情念旧的人。而她的兄长看似冰冷无情,却还是从头到尾看完了人类丧葬的仪式,是个温柔的人啊。
伸弥:“是我想岔了,你与我诛杀鬼王的心是一样的。”
“犬夜叉,如果可以,请把我、把每一代当主当作父亲的延续,延续你们曾经的约定。我们产屋敷不会辜负你,也请你,继续成为鬼杀队的守护者吧。”
……
终是到了分别的时候,犬夜叉与炼狱父子叙了会儿旧,得知炼狱寺圆接下来有不少任务,马上要走。
犬夜叉:“是杀鬼的任务吗?”
“是。”炼狱并不避讳,他把情报掏了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全是记录着恶鬼出没地点的文字,密密麻麻。
“无惨虽然躲了起来,但恶鬼反而变多了。”炼狱道,“看来他没有闲着,还在发展自己的党羽。你说,他制造出这么多恶鬼,是为了帮他捕食人类,还是为了分散你和杀生丸的注意力?”
犬夜叉接过情报一看,眉头蹙了起来。原因无它,他和杀生丸之前行经的几个境就是鬼味最浓的地方,而这几个地名赫然写在纸上。
“这些地名……能连起来。”
到底读过书还跟着大妖游历,犬夜叉的脑子有了长足的进步。地点和路线在脑海中成形,他抬手在空中比划着,道:“从久良歧到八田知家山有路,能直接进入常陆;从东边的江前往玉森走,可以到陆奥。”
“这里、这里和这里都有鬼,但这三个地方是同一条路。所以,会不会是同一个鬼走过三个地方?”
炼狱喃喃道:“这是去哪儿?”
据他所知,鬼就像猎食的熊一样,一旦圈定了有食物的地方就不想挪窝,怎么会到处赶呢?
“难道……”炼狱反应过来,“你和杀生丸之前在哪儿?”
犬夜叉:“我和杀生丸在常陆、陆奥一带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因为那儿总出恶鬼。”
现在看来,常陆和陆奥一带并不是无惨所在之地,而是无惨让恶鬼接连不断赶去之地。
真难得啊,这家伙还知道用脑子,虽然怕杀生丸怕得要死,却还懂得利用恶鬼的气味把他拴在一个较为固定的地方。
“一定是了,是这卑鄙无耻的家伙能做出来的事。”炼狱道,“无惨不断制造鬼,再让鬼进入同一个地方,主要是为了牵制住杀生丸。”
不同于人类有同伴爱,无惨压根没良心,是绝不会把鬼当作同伴看待的,而是当作工具。
对他来说,只要人类不灭绝,他分出一滴血就能得到一个下属。无论下属愿不愿意,他都能命令他做任何事。人类不绝,工具不断,他会无底线地利用替死鬼牵制住杀生丸,而在这场恶鬼与犬妖的博弈中,最惨的将是人类。
炼狱:“该死的!”
犬夜叉却说:“不算坏事。”他叠起情报,晃了晃,“以后杀鬼,我会先问问他从哪里来。哪个方向的鬼多,我就去哪儿找无惨。这份情报我能带走吗?会用上呢。”
炼狱表示一份情报而已,只要他想要,鎹鸦能天天给他送来。
犬夜叉:“是吗?以前风雀还会给我带一些任务,近几年都没有了。”
炼狱苦笑:“因为,经常麻烦你的话,可能会让你哥不满吧?”
犬夜叉震惊:“这是我的事,关他什么事?”
炼狱实话实说:“你毕竟是他的亲人啊!我听阴阳师说过,白犬大妖强悍又高贵,绝不能命令他们做事,也不能给他们一种‘被威胁挑衅’的感觉,不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鬼杀队要是一直拜托你办事,不就像是在使唤你吗?使唤白犬大妖的妹妹,真怕会触怒他啊。人类和妖怪的情谊本就难得,所以,有时候我们会避免向你求助。”
犬夜叉:……
即使不太情愿帮杀生丸说好话,但犬夜叉还是开了口:“杀生丸不是那种人,至少现在不会是了……”
他还记得幸哉死的那一天,杀生丸的天生牙动了。刀刀斋说过,天生牙是杀生丸的怜悯之心,如果他的心能为人类所触动,天生牙就会觉醒。
他见过杀生丸用天生牙救了甘太的父亲,也听过铁碎牙和天生牙并肩作战的共鸣。可以说,只要天生牙有所反应,就表示杀生丸的变化已经开始了。
只是他没想到,今生触动杀生丸的契机是幸哉的死,比前世早了两百年。
犬夜叉:“反正你要做任务,不如跟我们一起走。”这样,鬼杀队可以毫无顾忌地给炼狱下发任务,他也能毫无顾忌地帮忙,还能把杀生丸拉下水。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是跟杀生丸接触时间最久的人类了。”犬夜叉道,“但你得先安置好修造和你的妻子,明白了吗?”
炼狱露出一口大白牙,竖起拇指:“明白!”
就这样,两只狗的队伍中混进了一只猫头鹰。时隔多年再聚,猫头鹰的眼睛还是那么锐利,不仅能在高空发现田鼠,还能看见在阴影中奔跑的鬼。
每当炼狱与鬼缠斗一处,他那一头红黄相间的头发总是格外引人注目,两只狗几乎不用嗅他的味道,找准黑夜中最亮的反光物就行了。
之后,日月呼吸法交错而过,两只恶鬼被齐齐斩断脖颈,灰飞烟灭。
炼狱看见新的技法大呼神奇,他原以为这是妖怪血脉中自带的能力,人类玩不起。可等这个月的朔夜降临,他看见犬夜叉以人类之身使出日之呼吸时——“咔哒”一声,炼狱脑海中紧绷的弦断了。
天呐,原来人类玩得起!
连还是孩子的犬夜叉都能学会,要是剑士能学会这样的剑术,能活下来的人该有多少?
心随意动,炼狱当即请教犬夜叉。可犬夜叉摇了摇头,直言:“是,人类能学会。但学了以后达到某种境界的话,剑士身上会长出斑纹,而斑纹剑士活不过二十五岁。”
“炼狱,你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你要是学会了这种剑术还开了斑纹,你会在斑纹开启的那一天死去。”犬夜叉道,“到时候,修造怎么办,你心爱的人怎么办?你想过吗?”
斑纹剑士活不过二十五,就像产屋敷的当主活不过三十。
忽地,炼狱短促地笑了一声,眼中满是期待和释然:“斑纹剑士活不过二十五,真好。正好一代剑士一代当主,即使死亡也能齐头并进。”
犬夜叉:“喂,你这家伙,不要说得这么轻飘飘!”
“没有哦,没有说得轻飘飘的。”炼狱认真道,“犬夜叉,我们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命之重,因为我们都被恶鬼夺走过最重要的人。你该明白的,早在加入鬼杀队的那一刻起,每个剑士都明白自己固有一死。”
“死亡才是最容易的事,而活着是最艰难的事。如果剑士短暂的生命能换来更多恶鬼的死亡,相信我,我们任何一位剑士都会觉得这很值得。”
不过是活不过二十五,不过是一开斑纹就会死,他的孩子和爱人会理解的。要是有幸能杀死鬼王,后人的黑夜将不再血腥漫长。
犬夜叉:“你想好了吗?”
炼狱:“我想好了。”他郑重道,“我可以向你起誓,犬夜叉,我想拥有这份力量不是为了得到力量。”
“而是因为我有想要保护的人。”
拥有力量不是为了得到力量,是想用力量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杀生丸,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力量?】
【杀生丸,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
尘封的记忆再度被唤醒,静默于林间的大妖有一瞬恍惚,仿佛重新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一片海滩,重新看到了父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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