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水逆流
“你……”她有心?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也去摘花, 还把花插到她的房间,可是转念一想,她就察觉到越清桉算到了她回来的时间。
青石阶梯前的油纸伞是为她而撑的,屋内散发着暗香的垂丝海棠是为她而插的。
连她远在扬州,他还要替她操心?,为她安排好身边的人和事。
正如北柠所说,越清桉他只是不?爱讲,默默用行动来表达对她的语言。
她总是在这些方?面上太迟钝,如果不?是北柠说了,她也不?会去多想这些细节,如果不?是齐师兄告诉她,她也没有想过为何师兄师姐总是对自己百般照顾。
想到了这些,她便有些不?好意思问?这种问?题了。
默默将自己摘的垂丝海棠也插进玉瓶中。
玉瓶颈子很细,她的那?枝和越清桉摘的那?一枝紧紧贴合在一起。
冷气缓缓下沉到她的指尖,她微微调整了一下两支花的角度,她的那?枝刚好分开越清桉的那?枝,卡进去,淡黄色的花蕊颤巍巍触碰着。
柳若烟细细欣赏花朵的美貌,却因为新插进去的那?一枝花上的寒露滴落到另一枝花上而出神片刻。
很快,她惊醒,急忙从芥子中翻找出医疗箱。
鉴于她的四位男主都是受伤大户,她早已?经在芥子中准备了许多的清水绷带和金疮药。
虽然金疮药对越清桉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安慰一下心?理也是很不?错的。
她拖着椅子坐到越清桉的面前,小?心?翼翼盯着他受伤的左臂,手抬了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擦药这事儿?必须要做的一个动作是将衣服给撩起来,可是这道?伤口在靠近肩膀的臂膀处,他的雪白衣袖全叠上去也看不?到他的伤口。
柳若烟手停在空中,期期艾艾瞥了一眼?他,正正撞进他黑沉发亮的星眸。
“那?个,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下来啊?”她支支吾吾讲着。
明明是在这个场景中在正常不?过的话,可她的脸却不?由?自主红了几分,不?用去看铜镜,她也能?猜出自己面布红晕的模样。
救命,好像什么女流氓,觊觎人家的身体。
“我只是为了擦药!”她坐正身子,语气又急又快,义正言辞。
越清桉颔首敛眸,沉默片刻,脱掉了宽松的外?袍,露出了袍子下方?精瘦有力的腰身。
在淡淡的清香中,柳若烟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浅浅落到腰间的镶金白玉腰带上。
她心?头一抖,慌张去拦住他的手,犹豫道?:“也不?用脱那?么多……”直接从领口那?里往下扒拉,应该就可以看到伤口了吧。
“衣服有些紧,无事。”越清桉抿唇,手指轻轻一拨,白玉腰带就松懈掉落到椅子上,碰撞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然后,柳若烟就见?到了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试图去想象过的场面——他的长指一层层剥开自己的衣服,外?衣,中衣,里衣……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层,那?雪白的布料晃得柳若烟眼?花缭乱、神魂颠倒。
最?终,当衣服被扒到松松散散的时候,下面宛若凝脂的胸膛在昏暗的烛火中若隐若现。
他常年衣服穿得端正,布料下的皮肤几明显乎没有接触过阳光,白得透亮。
越清桉缓慢地将左臂的衣服褪到臂弯,终于,若隐若现的那?抹诱惑也被打破了,一切都清晰于眼?前,宽肩窄腰,蓬勃有力的线条张扬在烛火下。
冷白色与烛光暖色碰撞在一块儿?,画面看着冲击力十足。
柳若烟眼?睛都看直了,意识到越清桉在看她,她立刻别过明目张胆的眼?神,吸了吸鼻子,感到一热,急忙去捂住自己的鼻子,擦了擦,并未见?血,才松了口气。
【宿主,不?过是个赤.裸的肩膀,你在木妖身上看得还不?够多吗?】系统沉默了,宿主居然有精虫上脑的潜质。
“这俩能?一样吗?!!这可是越清桉!高冷之?花现场脱衣,谁能?忍得住?”柳若烟心?中呐喊尖叫,“怎么办!好想上手摸摸,好漂亮的肌肉。”
当然……这些只能?心?里想想。
现实是摸又不?敢摸,看又不?敢看。
她脸色红红,磕磕巴巴道?:“你、你在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把衣服脱下来吗。”越清桉平淡叙述,他面色无异,耳朵尖尖却有一点点冒红。
我叫你脱你就脱,你怎么不?把裤子也给脱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柳若烟直接心?神大乱、坐立难安了。
啊啊啊,不?要再乱想了,伤口还在流血啊!
她睫毛慌乱地眨了眨,轻声道?:“我很快的。”
先是用清水清理一遍,后细细涂上金疮药,然后缠上绷带。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好几次他线条凌厉的锁骨和臂膀上的肌肉,每次一碰到,她就心?虚地瞟一眼?越清桉。
他每时每刻的视线都落到她的脸上,以至于每次她都有一种自己被发现的心?慌感。
“我这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说话间,她幅度不?小?心?过大,手侧蹭过他的胸膛。
……
寒鸦飞过,一阵寂静。
手掌一片酥麻,心?跳莫名其妙加速,她灵魂快要在这里爆炸了。
“对、对不?起!”她立马道?歉,如果他不?原谅她,她……她就把这只咸猪手剁了赔罪吧。
“为何要对不?起?”越清桉低声问?。
他真?诚疑惑,认真?发问?。
啊这,该如何给一脸纯洁的他解释这中间的莹莹绕绕?
柳若烟踌躇半天,才嗫嗫道?:“当然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触碰别人的身体,在我们那?里可是犯法的。”
越清桉敛眸,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视线落到绷带上的小?蝴蝶结,凝视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喜欢你触碰我的身体,所以你不?必道?歉。”
……
晴天一道?霹雳,劈到了柳若烟脑门上。
她这下是真?的炸了,轰隆一声,如同低气压中的氢气球,小?小?的脑容量无法一次性处理完越清桉那?句话的信息,CPU烧干,呲溜呲溜地冒烟。
什么啊!喜欢她触碰他的身体?这话该怎么接啊!
这是在两人清醒交谈时,柳若烟第一次从他嘴中听到喜欢。
正经的语气,温和的音调,清冷疏离的俊脸,对着她说“喜欢”,她感觉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心?魂。
事情朝着不?受她控制的方?向飞奔。
“不?是你喜欢,我就可以乱摸的,这代表的意思不?一样。”她喃喃解释,“总之?,是我错了。”
“你的意思是——”越清桉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你不?喜欢?”
沉默,是今夜的柳若烟不?敢承认出口的话语。
他清冽的眸光定定看着她,似乎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来。
可她迟迟不?愿讲出“喜欢”来,他了然,默默站起身来,静静整理自己的衣物。
松散的衣服整理得很快,椅子上的腰带拿起来一扣,披上外?袍,他低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去了。
柳若烟看着他凄冷的背影傻眼?了。
喂,这样真?的很像她是个渣女,连句喜欢都不?愿意说。她只是……只是真?的不?想让自己陷入越来越深的修罗场啊。
“越清桉!”她委屈喊了一句,“我身上疼。”
越清桉向前迈进的脚转了个弯,又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捏起她的手腕,细细为她把脉。
很快,把完脉了,他掀眸,只道?:“是哪里疼?”
“看见?你走了,心?脏有点疼……”柳若烟反手抓住他的手,贝齿咬住下唇,声音带点哀求,“你为什么突然就走,是生气了吗,因为我没回答你的问?题?”
“阿烟,我没有生气。”他的声音清浅如泉水,又有点冷意,让人捉摸不?透。
柳若烟:……这话谁信哇!
她转手开启心?里话技能?。
[我只是有些难过……想回去静静。]
难过?柳若烟心?虚片刻,看,还说不?生气!不?是还是因为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嘛!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面红耳赤哼唧唧道?:“刚刚你那?样问?我,我该怎么回你,说我喜欢吗?我……我是女孩子,你让我说这样的话,我怎么好意思。”
温暖的烛光铺在越清桉的脸颊上,那?双黑沉的眸子越听越亮。
他轻声快速唔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过了片刻,他敛起漂亮的眼?睛,从脖子到耳尖再到面颊上,全部浮起一层浅浅的粉色。
夜幕中音色浅浅,像是玉器敲打,清脆动听。
“我也喜欢阿烟。”
第99章 偷情
重峦叠嶂的山峰高高矗立在并州大?地, 自幽州腹地雪山刮来的飓风融化在这处寂静的地界。
夜幕好像一张柔软的丝绸,匍匐沉睡在九州大?地,闪烁了许多?亮晶晶的星星。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可是, 柳若烟的心脏完全静不下来了, 她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衣带, 细细听着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海棠花上的寒露啪嗒一声滴落到白玉窗栏上, 溅出了灼热绚烂的烟火。
她恍然醒悟过来, 才察觉到自己脸颊已经烫到不成样子了。
他……他……怎么把?醉酒时?的胡话重新说?出来了。
柳若烟呆呆看着越清桉, 因为紧张,睫毛颤颤巍巍眨动许多?次。
可他脸上神情平淡坦诚, 好似搅乱了一池春水的人不是他, 好像那一句话就?是最正常最普通的一句话, 她的慌乱全部是她不够镇定。
诚然, 那句话也许在他心中念过许多?次了……
一想到上次醉酒时?她听到一连串潮湿的、不停息的、带着桃花酿酒香的喜欢, 柳若烟的心脏就?忍不住收缩几分。
她张了张嘴,脑海中居然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的话语去回?复他。
快说?啊,无论是欺骗大?师兄那样笑着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或者呵斥竹玉怜那样让他不要再?说?这种话, 总要有个回?答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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