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断笳
她掀开沙发坐垫,在下面找到了四个密封水包。
这时候被勒住嘴巴的卷发年轻人呜呜咽咽地出声,对着那几个水包使眼色。
“这是毒.品?”宫纪问他。
卷发年轻人躺在地上重重点头。
第七分钟,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个中年男人发现们打不开,开始狠狠踹门。
“北泽,你在里面吗?”中年人边踹门边大喊。
卷发年轻人不出声也不动了,躺在地上装死。
宫纪看卷发年轻人一眼,撕下他身上粘着窃听器的外套,打结布料做出简易包裹,把几个密封水包全部放了进去。
“砰!砰!”两声枪响,中年人开枪打碎了门栓,一脚踹翻挡在门前的铁柜,持枪站在半掩的门板后。
宫纪闪身躲在沙发后面,一手掏出枪,一手摸出腰侧刀片划开卷发年轻人脚腕绳索,扯起他挡在自己身前。
她把枪抵在卷发年轻人太阳穴上,挟着他慢慢站起来,冷冷地回望对方。
中年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僵住。
“这么在意他?”宫纪将枪口往卷发年轻人太阳穴上按了按。
对方气得牙齿打颤。
宫纪挟着卷发年轻人往外走。拿捏住了中年人的命脉,她本可以一路畅通无阻走出门外,可在经过中年人身边时,她猛地把卷发年轻人往中年人身上一推,作势要去夺他手中的枪。
中年人一把拂开卷发年轻人,抬手就要扣动扳机。同一时刻宫纪挟住他的手臂往上一折,一声枪响,子弹失去准头,擦着宫纪发丝而过。
她在狭小的玄关处旋身踢开了中年人手中的枪,向外跑去。
中年人顾不得去捡枪,他捂着胳膊对大厅里赌博的人大喊:“抓住她!”
大厅里众人快乐的气氛被这一嗓子吼停。大家面面相觑,不太确定中年人口中的“她”指的是哪位。
就在这几秒之间,宫纪按住一个挡道的脑袋把它狠砸在赌桌上,而后一手撑着桌子,从赌桌上方一跃而过。
大厅里的人顿时找到了攻击目标,一时间骚动四起。宫纪在混乱中敏锐地听到了几声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她侧身翻过楼梯,几发准头不好的子弹破空而来,没入楼梯角和墙壁里。
一路飞奔到二楼,宫纪踹开自己的房门,几步跨过玄关尽头的行李箱,随后面无表情地引爆了行李箱内的微型炸弹。
“嘭”得一声巨响,地板摇晃陷落,金属片飞溅,木门被炸得坍塌一地,断壁和浓烟堵住了追击者的去路。在巨大的爆破声和气流震荡中,宫纪毫不留恋地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还未喘匀一口气,她边逃跑边给松元清长发去一个追踪器定位。
【宫纪:贩毒人定位,请尝试在有效时间内逮捕他。】
直到躲在安全的角落,宫纪才有余裕拿出手机,给安室透发了一条信息:
【委托结束,不用回来了。】
.
高野秀树在别人的帮助下混进了平河町医院。此刻他躲在楼梯隔间夹层,透过两扇铁门间细小的缝隙,看着病房门口驻守的人。
他刚刚潜入监控室,捂住一个人的嘴用刀抹了他的脖子,杀.人时喷溅而出的血迹淋湿他半边身体。
他紧紧握住手中装着消.音.器的枪,心底几乎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守在病房门口的一个大汉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表,居然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到轮换时间。
他有些倦怠地坐在了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喂,起来。”他的同伴看着他,不满地皱眉。
“就休息一会。”他又打了个哈欠,生理泪水涌出来模糊了眼睛。
于是他也没能及时注意到暗处探出来的枪管。
他抱怨道:“一个病恹恹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什么……”
一声闷响,他的同伴“嘭”得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猛地站起来惊惧地回头,额头迎来又一枚子弹。
高野秀树在某些方面是个天才,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样用枪将子弹精准的送入敌人心脏。
他拥有令人青睐的才能,于是被眼光独到的恶魔所选中。
正如恶魔所说,高野秀树拥有“杀.人的天分。”
此时他急切地推开病房大门,去拉病床上怔然的津川优子。
“快走”他催促。
麻生祝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已经从各个方向跑上楼来,踢踢踏踏的上楼声仿佛一记记重鼓,沉闷地敲在他们剧烈狂跳的心脏上。
津川优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被高野秀树推着往楼梯上跑。她一刻也不敢回头,高野秀树护在她身后。
她听到高野秀树在开枪。
每一声枪响,就有一个人重重倒地。
津川优子的脑袋因为疾跑而缺氧,她艰难地从气管里输出空气。世界好像在旋转眩晕,即使是待在麻生祝身边的那些日子,她也从未觉得有此刻这么无力和惶恐。
秀树在做什么?
倒下的尸体是一种示威,追上来的人停住了脚步,谨慎地藏在楼梯拐角后。
“打碎玻璃!”高野秀树又开了一枪。
津川优子下意识地抡起墙角的灭火器,敲碎了六楼的玻璃。在此期间,即使一枚子弹擦身而过,她的意识依旧是浑浑噩噩的。
秀树在做什么?
“津川优子,”高野秀树大喊:“从窗户跳下去!”
津川优子血淋淋的手撑着破碎的玻璃窗边缘,毫不犹豫地从六楼一跃而下。
一辆车正停在这扇窗子下方,车顶打开,下面是铺得层层迭迭的海绵垫,津川优子在一两秒令人恐慌的窒息和失重里,重重跌落在车里的海绵垫上。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楚绵延过四肢百骸。
津川优子挣扎着起身时,高野秀树也从楼上跳了下来。
高野秀树的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他左肩膀中了枪,身上血淋淋一片
在津川优子不知所措的目光中,高野秀树把手里的枪扔给她,用最后的力气把她推出车外。
“沿着这条路往东走。”高野秀树拍上车门,在引擎声中对津川优子大喊:“去找警察!”
“等一下,你去哪……”津川优子被摔出车外,她慌乱地起身,不顾危险地用手去扒车门。
高野秀树踩下油门,车辆毫不留情地与津川优子擦身而过,撕裂空气急速朝西面撞去。
她没能抓住高野秀树,一股即将失去什么的绝望命运铺天盖地朝她笼来,而她甚至没有时间喘息。
津川优子无措地朝四下看一眼,在那群人追上来前,她跌跌撞撞地朝东面跑去。
第17章
恨意
宫纪在一个路口与支持部队会和,她进入了后车厢,将手里的包裹都递给了队长。
后车厢里左右各坐四个从头装备到脚的总务科课同事,八双无处安放的腿挤满了过道。
见宫纪上来,所有人都猛地地把腿一缩。由于空间有限,他们一收腿,硬汉形象顷刻间变得拘谨娇俏起来。
毕竟组织犯罪对策总务科的男女比例不均衡程度,连六年没来过女警的搜查一课路过都要说一声可怜。
支持部队的队长是常年游走在禁毒一线的人物,他把MP5冲锋.枪往边上一横,精准地从一大堆可疑物品中拿出了一个密封水包。
他拉开一角窗帘,观察水包在阳光底下呈现的淡黄色泽。
“嚯,纯度好高。”她看向宫纪:“居然一点沉淀物都没有,你怎么拿到的?”
“从那个人手里硬抢的。”宫纪回答。
队长左左右右观察着宫纪随身携带的装备,他怀疑:“就用这把枪吗?”
“还有人质、刀片和微型炸弹。”宫纪实事求是,又问他:“你也需要我的枪械使用报告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队长发现这位女警的脑回路好像有点怪,他艰难地斟酌了一下措辞:“……我是说,你还挺厉害。”
“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宫纪认真地复盘了一下自己的失误之处,问起了关键问题:“还能查到那个贩毒人的定位吗?”
“其中两个定位已经停下来了,贩.毒人扔掉了所有衣服”对面一同事捧着显示屏回复她:“还剩一个定位在工作,另一队人已经去追了。”
“你怎么做到的?”队长问:“往人家身上放三个追踪器。”
宫纪关了静音,手机里叮叮当当弹出各类消息。她一边低头翻简讯一边回答:
“第一个追踪器放在贩毒人侄子衣服上,第二个追踪器在我去夺枪时粘在了贩毒人袖口。通常甩掉定位仪器的方法是脱掉所有衣服,所以我将最后一个追踪器藏在他侄子头发里。”
哇,她好像个反派偏执狂。
把脑袋蒙得严严实实的一总务课同事,真心实意地发表了见解:“你或许很适合去做NOC。”
“你也挺适合干禁毒这一行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支持部队队长也真诚地看她:“考虑转组吗?我们办公室八百年没来过女孩子了。”
装聋作哑静默许久的耳机另一端,刑事部的目暮警官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
“请不要随地撬墙角。”佐藤警官凑过来说。
支持队长耸了耸肩,向宫纪转达搜查一课的问题:“他们问你,你是去追高野秀树还是去见津川优子?”
宫纪毫不犹豫:“去追高野秀树。”
队长看一眼时间,说道:“我们三分钟后到达平河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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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河町医院内部现在是一片乱象,还不能贸然突进。
佐藤一行人停在医院门口。宫纪跳下总务室的警备车,还未来得及和同事们搭话,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平河町医院发生了爆炸。
在巨大的火光和爆破声中,一辆白色马自达从浓烟中疾驰而出,向西面冲去。
那辆车就像一星再显眼不过的白色冷火,拖着长长的烟尾疾速掠去,所有的的目光都被聚焦于那点白色火星上。
“追上那辆车!”目暮警官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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