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菜包
安室透顿了顿,摇头:“没有,只是有点工作要处理。”
“这样啊……”松本正人笑了笑,表情没什么温度,“那就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你可是我们留在那个组织最后的希望啊。”
安室透勉强点了点头,眼圈下一圈青黑色痕迹分外明显,代表着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松本正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离开了。
他自然知道安室透这几天都在做什么,他借着自己手下的势力,一直在暗中寻找孩子的下落,早出晚归,可谓是呕心沥血。
松本正人再一次庆幸自己足够清醒,以降谷零对那个女人的疯魔程度,现在两个人又有了孩子,难保他将来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背叛公安。
只有除掉那个女人和孩子,他才能彻底死心,从此一心只为公安卖命。
在松本正人的计划里,桃原花梨和孩子都是必须要死的。而且她们不能死在公安手里,而是要让组织除掉他们,这样降谷零的恨意就只会对着组织,将来哪怕是为了给女友和孩子报仇,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
松本正人要的,就是这样的卧底警察,肯为公安的事业献出一切。
降谷零是他们这些年来培养出的最优秀的警察,虽然中途受女人影响走偏了,但松本正人有信心给他带回正轨。
虽然要花费一点点力气和手段,但为了他们万中无一的精英,值得。
安室透转身的瞬间,眸色瞬间转冷。
这几天,他按照计划继续麻痹着松本正人的警惕心,今天已经是第五天,马上就要到收网的日子了,他心里的恨意也与日俱增。
虽然知道在没看到想要的结果之前,公安不会对利奥怎么样,但想来也不会太好,三岁的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身边,受到这样的惊吓,难免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他一心为公安卖命,多年来出生入死,可是公安就是这么对他的儿子的。为了让他这把刀更锋利,更一往无前,他们不惜牺牲他未来人生的所有幸福,把他当成摧毁组织的工具。
莉莉说她不恨,可是他做不到不恨。
他生命中拥有的东西很少,如果有人想要拿走,那他就只能跟对方拼命了。
*
晚上9点,桃原花梨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风衣长到小腿,露出地下一双同色的漆皮靴。她将头发绑在脑后,高高吊起一个利落的长马尾,这副装扮倒颇有几分黑衣组织女杀手的意思了。
她从白色马自达上下来,离开前对驾驶位上的安室透说:“我牵制住松本正人,利奥那边就交给你了。”
安室透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平安带回来。”
对安室透的能力,桃原花梨是很放心的。她没有过多嘱咐,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夜色勾勒出她修长的背影,今晚注定是一个充斥着血腥和杀伐的夜晚。安室透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启动车子离开。银白色马自达在黑夜中画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咔嚓一声响,一抹火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琴酒的面容隐藏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显得异常阴沉。
桃原花梨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上,瞥了一眼他的脸色,半开玩笑地说:“少见你任务之前这么紧张啊?”
琴酒冷哼一声:“一个松本正人而已,他还不配。”
桃原花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如果琴酒现在情绪的低沉不是因为松本正人,那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怎么?难道说是因为太久没跟我一起搭档了?”她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
两个人一会还要紧密合作,提前适应一下也好。算起来,自从桃原花梨跟安室透组成固定搭档,他们俩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没有一起搭档做过任务了。
琴酒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桃原花梨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真的让她猜对了吧?
她仔细的观察了琴酒一会儿,他不耐烦地回看过来:“有事?”
她收回目光:“没事。”过了半晌又轻咳一声,补充道,“一会我们按计划进行,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会立即终止行动。”
计划本身并不难执行,唯一的危险在琴酒身上。
琴酒将火机啪嗒一声扔进置物箱里:“不用,我还用不着你来担心。”
“哦。”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自从她回到日本,她跟琴酒还没有这么长时间待在一起过,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终于在她即将忍受不了这片寂静要出声说话时,琴酒的行动电话忽然响了。
两个人表情俱是一凛。
琴酒迅速接起电话:“喂?”
对面简短说了几句,琴酒听完,说了一声知道了,挂断电话。
“松本正人那边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该行动了。”琴酒将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住了大部分眼睛,“今晚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桃原花梨抿了抿唇,答了声好。
她哄着琴酒交出了组织安插在日本警方内部的大部分卧底名单,就是为了在今晚吊出松本正人,如果今晚的行动失败,就意味着他们前期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就算琴酒能容忍她,另一边的朗姆也不会善罢甘休。
桃原花梨拉开车门,两条长腿迈了出去。她风衣右侧的外套口袋里装了一把手枪,腰间被风衣盖住的枪套里也装了一把手枪作为备用。大腿上绑了一把短刃,既不会阻碍行动,又方便在紧急状况下及时抽出。左脚的靴筒里也藏了一把稍长的刀。方便在打斗过程中用作偷袭。
一身的全副武装,足以看出她对今晚行动的重视。
一身刀枪铠甲被裹在皮质风衣下,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端倪。
她将手插在风衣外套兜里,肢体语言稍显紧张的走进了松本正人视线范围内。后者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番,眼珠一转,对身旁的警员说:“你看得出她身上带了什么武器吗?”
一旁的警察仔细看了一会儿,慎重地说:“这个长度的风衣适合藏很多武器。”
松本正人笑了笑:“我也这么想。”
“你说——她这些武器是用来对付琴酒的,还是用来对付我的?”松本正人说。
一旁的警察沉吟几秒:“不好说,您还是做好准备……”
“我来告诉你——”松本正人哈哈笑了几声,“这些武器,全都是用来对付我们的。”
“她根本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第139章
安室透驾驶汽车来到公安总部时,不出意外遭到了阻拦。
“降谷先生!”负责看守公安特别监狱的是一名老警察,他以前一直待在公安行动部里,是因为几年前一次行动中受了伤,不适合待在一线,才被调来看守监狱。
他受伤的那次行动,恰好也是降谷零参与过的行动。
“山田警官。”安室透跟他打了声招呼,“我来这边拿一点资料,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
山田义夫憨厚一笑:“您还记得我?”
安室透颔首:“当然,你的腿伤是为了救诸伏而留下的,我一直铭记在心。”
“哈哈,这点小功劳不值一提。”山田义夫像是看不出来他今晚的目的一样,十分自然地跟他交谈着,“您在那边一切都还好吧?”
安室透淡淡笑了笑:“一切都好。”
山田义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这种话我本来是没资格跟您说的……您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本该是前途无量的,松本先生一直说,您是将来接替他位置的最好人选,可惜就是太重感情……”
他偷偷瞄了一眼安室透的神情,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那个组织里的人没有善茬,我知道那位小姐也为您做了很多事情,可是难保她将来不会因为身份而出卖您。”
“等您解决那个组织卧底回来之后,还有更多更好的姑娘等着您,您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山田义夫这番话说的可谓是苦口婆心。
松本正人迟早都要升职离开这个部门,他这个位置将来最有力的人选就是降谷零,他年轻,有资历也有功劳,只要能解决黑衣组织凯旋归来,将来的仕途又岂止一个公安部。
山田义夫从前跟在松本正人身边,很早之前就看好降谷零了,但他执意跟组织里的女人搅合在一起,现在还搞出了个孩子,可以说是自毁前途了。
松本监察官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好,早点解决这个女人和孩子,还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卧底生涯漫长,偶尔走偏一点,无伤大雅,及时纠正就好。
他说完这番话就看着降谷零,想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降谷零表情还是淡淡的,看不出生气,也看不出高兴,显然刚才他那番话并没有在降谷零心里留下什么波澜。
“山田警官,多谢你跟我说这番话了。”他笑的有些落寞,“其实你应该知道吧?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山田义夫一顿。
降谷零抬起头,用恳切的目光望着他:“我知道松本监察官想要做什么,可是我还没有好好跟那孩子说过话,从他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他几面,我觉得……心里很不安。”
山田义夫稍微有点动容,想想也是,降谷先生一向是很重感情的人,里面关着的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怎么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呢?
“很抱歉,降谷先生。”山田义夫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地说,“我今晚接到松本先生的指令,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您进去。松本先生说,只要您忍过今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你将拥有新的人生。”
降谷零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白炽灯照射下的脸庞透着几分惨白:“即使我愿意跟他妈妈分开,也不能把孩子还给我吗?”
山田义夫摇头:“很抱歉,我没有这个权限。”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那就没办法了。”他缓缓动了动身子,眼珠里泛出诡异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着山田义夫。
山田义夫见状,心里的警报瞬间拉响,他刚伸出手要去按桌上的警报铃,安室透忽然暴起,在他动作之前速度极快地用手臂绞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掰,山田义夫软绵绵倒下了。
但这只是个开场,公安部里四处都装有监控,尤其是关押着特殊犯人的监狱。他头顶上四个监控感受到异状,同时转动,将摄像头对准了他。
安室透仰起头,琥珀色的眼珠盯住了摄像头,忽然启唇一笑,伸手在脸侧位置用力一撕,一头瀑布长发倾泻而下,露出一张美艳的脸。
“是阿芙洛狄特!”
监控前的几个警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拿出对讲机汇报情况,同时拉响了警报。
桃原花梨对着监控,挑衅似的竖起了中指,用口型说道:“垃圾!”
随后她取下山田义夫腰间的电子钥匙,打开第一道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消失在监控里。
门后就是监狱的区域,为了保障人权,这里并没有安装监控。桃原花梨如砍瓜切菜一般又破坏掉几道门锁,像扔垃圾一般把刚才拿到的电子钥匙扔在身后,撇了撇嘴:“什么玩意,不堪一击。”
要不是刚才有监控盯着她,她连这个钥匙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破掉门锁。但想了想,怕吓到这个世界的土著居民,还是老老实实选择了常规方式。
这个区域呈回字形,中间是一道楼梯通往地下,每层都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监室,用不透明的金属墙壁隔开,门也是通体用金属制成的,上面连块玻璃都没有,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目的明确的路过一间间监室,一路疾行直奔地下二层,一直来到标着2002的监室门口,停下脚步。
白皙的手刚覆上门把手,电子门锁叮了一声,大门朝里嵌开一条小缝,门开了。
她在门口站了两秒,确认里面没有埋伏之后立刻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除了角落里摆的单人床之外,连张桌椅都没有。小小的孩子蜷缩成一团,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
她心里咯噔一声,立刻快步走上前去:“利奥!”
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她伸手将他翻了过来。手刚接触到他的皮肤,就被灼热的体温烫了一下。利奥烧得脸色通红,嘴唇干裂,已经失去了意识。她将孩子抱在怀里急切地唤了几声,也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不知道已经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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