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柊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禅院直毘人皱眉。
“饭后散步。”五条悟说，“结果一不小心就逛到禅院这里来了，好奇怪诶。”
“你从东京散步到京都？”禅院扇冷哼，“深夜闯入后院，五条家主怕是另有所图吧。”
禅院扇视线扫过兰夫人，眼中的鄙夷更胜。
“……咦，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只马脸哈/蟆在说话，呱呱呱得真难听。”他嫌弃地看向禅院扇，没有遮掩的六眼仿若空镜，完全是一副没人能入眼的姿态，看得禅院扇掌在刀柄上的手猛地握紧。
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他不敢抽刀，无论是因为五条悟的身份还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都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禅院直毘人下了逐客令，“请吧。”
“我来找人。”五条悟说，“在里面。”
“………”
禅院直毘人无言看向一旁的兰夫人。
只见她眉心紧拧道：“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为什么五条家主一定要执意为难妾身。”
即便没有这话，禅院直毘人也不可能让五条悟进去。于是他完全沉下脸色，按着腰间的酒葫芦说：“要么离开，要么你我打上一场。”
五条悟撇嘴：“不要啦，我不想和酒葫芦打架。”
禅院直毘人旋即看向禅院扇说：“那就让扇替我。”
禅院扇：“………”
不是你假酒喝多了吧？？让他去打五条悟？！！
见五条悟摸着下巴看他，禅院扇立马道：“……我已经联系过夜蛾正道了，你总该顾忌下自己老师的颜面吧！”
五条悟不置可否，禅院扇心下生凉。
好在夜蛾正道是个靠谱的人，一通电话过来，阻止了五条悟的发疯
“……一年级那边出事了。”夜蛾正道在电话里沉声说，“悟，先回来再说。”
“我知道了。”
五条悟挂断电话，最后扫了一眼院门内，径直离开了禅院。
*
随着五条悟离开，禅院众人也逐渐散去。
兰夫人，或者应该说是了鳌Ｋ簧碜呓郝涿拍冢词钟纸沤艚艄劂亍�
屋内的夜色是昏沉的，只有院外的石笼火透过雕花窗户稍微晃了进来，照清了些许屋中人的眼。
一双棕而狭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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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咒回本篇31
禅院别院一角, 昏沉的房间里。
金田一三三泰然盘膝坐在榻榻米上，恢复了自己黑发红眼的模样。脑花则是笑吟吟地走近，落座在她对面, 轻笑道：“我的脸好用吗？”
金田一三三闻言反问：“你的脸？你确定那是你的脸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脸呢？”脑花慢条斯理地说，“我费尽心思躲藏, 避开与你交手，不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金田一三三嗤了一声。
她不相信脑花嘴里的话，她相信的是由此牵引出的弹幕里的信息, 这是她到这里来的目的。
“八十八桥还顺利吗？”脑花又徐徐问说, “真人打电话来和我抱怨了, 说你对他实在很苛刻, 竟然让他去拦五条悟。”
听到脑花主动提起八十八的事，金田一三三这才抬眼去看他说：“当然顺利, 不然我也不会被五条悟追到这里来了。”
“所以你在计划着什么，十一。”脑花喟叹一声, “你的行动实在有些让我出乎意料。如果不是因为你如此抗拒我, 我几乎都以为你和我是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了。”
“那你又是在计划着什么？”金田一三三说, “不如你先告诉我好了。”
“所以你今天是来套我话的么。”脑花微微一笑, “好吧，看在你是十一的份上，我当然可以告诉你。”
“我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消除非术师与术师之间的隔阂，让它变成更好的模样。”
【好好好, 脑花你是会说话的】
【原来三三的语言艺术还真是在你这里进修的啊脑花】
【咒术界是一群反派，脑花你才是苦心孤诣的救世主（狗头jpg）】
【消除非术师与术师之间的隔阂, 指把能改造的人改造，然后开启大逃杀模式, 非术师死光了自然也就没隔阂了】
【这么一想脑花好像还真没说假话，他的目的确实可以这样概括】
【脑花你还装得像模像样的，明明就是自己想套三三的话吧，发现自己处于劣势开始急了吧】
金田一三三听着脑花的“救世宣言”，也学着他的口吻说：“巧了，我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从最根源的地方彻底掀起一场风暴，将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看来我们有着同样崇高的理想。”脑花似笑非笑地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和我一起，我们曾经相处和谐不是吗？”
“那怎么行。”金田一三三说，“一脑不事二主，这里注定了我们两个人里只有一个赢家。”
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像是当初脑花对她留下那句如影随形的阴霾一样，回敬道：“你看，这里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们之间还有笔要命的账没算清楚。”
“你可真是不近人情。”脑花含笑道，“好歹刚才我还在五条悟面前帮了你一把。”
“帮我还是帮你自己？”金田一三三没再和他虚与委蛇，将话题一转道，“我从两面宿傩那里得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千年前你、两面宿傩和天元三人关系匪浅。”
“嗯？”脑花眨了眨眼说，“这个消息对十一你而言居然这么值的惊讶吗？”
“当然不值得我惊讶。”她说，“值得我惊讶是，在我知道的信息里，你指责了天元的背叛。”
她不急不慢地丢出这几个字，同时脑花眼底也闪过一丝暗色。
“现在轮到我惊讶了。”脑花看着她，若有所思道，“你的信息不是从虎杖悠仁那里得到的，虎杖的□□和宿傩的灵魂性质很特别，即便使用记忆搜索或者灵魂读取类的术师，也读取不到宿傩的记忆。最大的可能性是你拥有的那十根手指，你通过他们读取到了一定的信息。”
脑花很快就将她的信息来源扒了出来。
金田一三三也没指望自己的只言片语能挑拨到脑花，干脆利落地承认，并且问道：“所以是因为天元，你才这样处心积虑了一千年？”
她真挺好奇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一定会感叹一声脑花的“一往情深”，顺便和脑花做交易。他告诉她开启死灭回游的方法，她把天元抵给他。
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脑花闻言说，“你的想象力还蛮丰富的，十一。”
金田一三三一副‘别嘴硬我懂’的模样看他。
“如果是没被契约前的天元，大概值得我看上一眼。”脑花继而说，“现在的天元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所谓的背叛也不够准确。”他说，“我们只是选择走了不同的路，仅此而已。”
“什么路？”金田一三三问。
“进化，又或许应该说是探索？”脑花一语带过，又似乎想起什么，唇角忽然勾起幅度，蛇类一般的眼不怀好意地眯了起来说，“对了，差点忘了，你知道在六眼出现前，天元的护卫者是谁吗？”
金田一三三愣住，一个名字也蓦地浮上心头。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脑花唇边的笑意加深，“没错，是两面宿傩。”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真的假的？】
【什么意思？大爷是前六眼？这么逆天的么？？】
【不是前六眼，而是在六眼出现前，也就是说大爷很可能是初代天元的护卫，因为什么原因没干了，和脑花狼狈为奸后，才出现了二代护卫六眼。换句话说，就是正主没了，所以天元才搞出来了个六眼代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我不允许小悟是代餐！！！】
【有谁还记得大爷还有个名字叫‘堕天’，并且死后做成的肉身佛还藏在天元那里……】
【这下真是细思极恐了，难怪大爷挂这么多，破案了，原来从一开始挂就没少过】
不止弹幕，金田一三三也被脑花这句的信息量惊到了。
她突然想起了她在阿伊努咒术连里看到的关于千年前只言片语的记录。里面提到过千年前的两面宿傩曾经被人奉为祭祀对象，后来被御三家术师围剿，反而杀光了所有前来围剿的术师。
既然这样，那两面宿傩是怎么变成咒物的？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身为天元护卫的两面宿傩变卦，脑花反水？
金田一三三感觉自己似乎窥探到了起于千年前的一场弥天大雾，那迷雾之后是什么现在的她尚且不知道。但隐隐之中，她的直觉告诉她，或许会和她想达成的目的相关。
她要去天元那一趟。
想到这里，金田一三三便有了离开的打算。她转头看向院门处，思索着离开的方式。
而她对面，脑花似乎也看出了她要离开的架势，略一挑眉，毫无预兆地伸手扣住对面金田一三三手腕，问说：“这就要离开了吗？”
“不然呢？”金田一三三看向自己被扣住的手，没什么表情地动了动手腕说，“五条悟走了，我躲也躲差不多了。”
“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事了吗？”脑花扣着手腕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有。”金田一三三直言不讳，很是坦诚地说出自己的问题，“我想要知道你后面的打算，你要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的话……”脑花说，“留下来，今夜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秉烛夜谈。”
金田一三三停止拉扯，看向脑花：“……我的脸看起来很蠢吗？”
虽然她确实有一瞬间的心动，不过想到可能要和脑花打一晚上的太极来套信息，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费神了，去找天元才是上策。
“你是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吗？”脑花见被拒绝，继续噙着笑说，“如今我的模样，你大可以真心实意地叫我一声‘母亲’。”
说着，脑花一边俯身靠近，一边拉起金田一三三的手往他胸脯位置按。
“！！！”
饶是金田一三三也被脑花这番举动镇住，当即头皮一麻，脱口而出道：“………当着别人的夫人就要有夫人的自觉。”
脑花一愣，旋即笑得花枝乱颤。
胸也乱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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