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崔兰衣
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费蒂西娅这才发现下面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今天我们要拍卖的第一件物品，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山羊头颅，起拍价一百万。”
灯光打在拍卖台上，每个人包括费蒂西娅都看到了一个空空荡荡的盘子。
“……”拍卖师的声音卡顿了一下。
费蒂西娅：“……这就是你的计划，看上去，嗯，好吧，我看不出来你要干什么。”
杰森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亲眼看到他们把黑山羊放上去的，怎么会消失。他打算去查查监控。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拍卖台上。
一个穿着牛仔背带裤戴着护目镜的大眼小黄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的脸上全是黑乎乎的灰尘，手里抱着一个不断扭动的黑山羊头颅。
费蒂西娅瞬间哽住。
康纳笑得捶沙发：“哈哈哈哈哈。”
杰森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十分古怪的表情。
费蒂西娅狠狠踩了康纳一脚，结果把自己的脚给踩疼了，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动了动嘴巴：闭嘴吧，康纳。不要让我把你送回去。
康纳用手指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杰森觉得他们在把他当傻子。费蒂西娅恨不得让康纳原地消失，她找了一个杰森看不到的角度给另一个家伙打了个手势。
放回去！
鲍勃误会了她的意思，举起黑山羊头颅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boss，任务完成。从今天开始您的大名将会传遍哥谭。
费蒂西娅没听见。康纳听见了，但他听不懂。
于是鲍勃认为费蒂西娅赞同他们的自作主张，他露出了一个干劲十足的笑容，打算带着战利品逃跑。
拍卖师反应过来，让场边的保镖们上前抓土豆。鲍勃为了躲避他们，不得不在一个个脑袋上跑起酷。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会场里响起。
“头，我的头！”
“我的头发！”
“啊啊！！别踩我的脸！”
“费蒂西娅，你快看。”康纳惊呼。费蒂西娅看到了让她非常火大的一幕。
好几个黑袍人从人群里蹿出来，一齐围住鲍勃。他们念着奇怪的咒语，鲍勃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想想办法，费蒂西娅，总不能让自己新收的小弟被抓吧，那也太丢人了。
附近的地板突然不正常的鼓起来，就在它即将破出地面时，斯图尔特和凯文抱着微型机械枪从天而降。斯图尔特扣动扳机，一道银光落到一个黑袍人身上。
所有人惊恐地张大嘴，注视着黑衣人快速变小，成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
黑山羊从他的怀里落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到人群里，嘴上的绷带也松开了。
“嘿，我的嘴巴总算自由了，多么新鲜的空气啊。噢女士你长得真美丽，不过你能把你的腿抬一抬吗，我可不想像一个舔狗一样亲吻你的高跟鞋。”
女人尖声大喊，用高跟鞋狠狠的把黑山羊头颅踹了出去。
这好像是一个信号，会场一下就乱了起来。人们尖叫着逃跑，就算拍卖员怎么敲打锤子维持秩序，也不管用。
“她一定是被我迷住了，我就知道我这英俊帅气的容颜能够迷倒无数人。”黑山羊飞进一个包厢，撞到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奥斯瓦尔德闷哼一声，苹果从他嘴里掉出来，滚到黑山羊旁边的计划书上。
“阿卡姆女团……出道。这就是你的愿望吗？虽然你又矮又胖又挫，还长着一个阴沉的鹰钩鼻，连我半分的英俊也及不上，但看在你那么迫切的向我许愿，我就大发慈悲的同意了。不用谢。”黑山羊的眼睛闪烁红光。
水晶灯摇摇晃晃，突然落下来砸到奥斯瓦尔德的身上。
加米惊呼：“老板。”
他动了一下椅子，撞到了书柜，一本书飞的出去，砸到奥斯瓦尔德的胸口，房间里响起了清脆的骨折声。
“是黑山羊的力量，哪个倒霉蛋向他许愿了。”费蒂西娅看向奥斯瓦尔德的包厢位置，一下就放心了，“还好，还好，没有误伤无辜。”
“杰森，你不用担心父亲责怪你了。”
杰森没有反应，连冷哼都没有，费蒂西娅往旁边一看，人不见了。
她大惊失色：“杰森，人呢？”
她环顾左右，不仅是杰森连康纳也不见了，走到看台往下看，小黄人们正手忙脚乱的想要关上枪，可惜怎么也关不上，一道道闪光过后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
“我在这。”
“费蒂西娅。”
两道的声音传过来。
费蒂西娅回头看。只看到一个拇指高的康纳拎着同样高度但一脸暴躁的杰森飞在半空。
布鲁斯回到家时，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房子而是口袋里正在疯狂响动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好像遇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茜茜？她出门了。”布鲁斯看到了电话上的名字。
玛莎和托马斯看过来，布鲁斯按下接通按钮。
“茜茜，怎么了？”
“父亲，杰森和康纳变成拇指姑娘了！这可怎么办。我对神秘学以外的事情一窍不通。他们不会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吧。”费蒂西娅一想到那个可能就两眼发黑。
布鲁斯揉了揉突然发疼的额头：“所以杰森又怎么了？他变小了，还有康纳是谁？”
“他们现在只有我一根手指那么高，我只要一转身就会踩到他们。”
“我会飞，你踩不到我，费蒂西娅。”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康纳又往上飞，在快要飞到天花板时，杰森忍无可忍地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于是他获得了和费蒂西娅一样的遭遇，他的手骨裂了。
紧接着他们撞到了天花板。
杰森：“艹。”
“别着急，茜茜，你先带杰森和……康纳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布鲁斯认为康纳可能是费蒂西娅哪个朋友的名字，他听到了电话那边嘈杂的呼喊声，“我一会就过来。”
他正打算去蝙蝠洞换制服，手机又嗡嗡响起来。这一次来人不是费蒂西娅，而是提姆。
“布鲁斯，快打开电视？”
阿福拿着电话贴在提姆的耳边，他们一起看着笔记本上出现的熟悉身影，面色都变得十分复杂。
“是的，布鲁斯老爷，我想你应该看看。”
布鲁斯不明就以。
托马斯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
大屏幕上，一头绿发面容苍白的小丑一改往日的深紫西装穿上了一件粉嫩的少女短裙，他扎着丸子头戴着耳麦。正跟随音乐跳起了女团舞。
在他的身后，鳄鱼人戴着假发涂着大红唇，贝恩也是一样的打扮，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裙子，跟着音乐蹦蹦跳跳。
哈利奎因的声音突然响起：“各位亲爱的观众们，如果你喜欢小丑之花团队的表演，那就为他们投上宝贵的一票。”
第22章 潘
布鲁斯心里有一千只野马在上下蹦迪，每一匹马脸都变成了小丑那张娇羞造作的脸。
音乐格外魔性，就算把耳朵捂上，耳蜗里也全是五音不全的歌声。
偏偏电视上的票数从一开始的0一下飙升到3万，甚至还在继续往上涨。好像整个哥谭都参与进这场盛大的狂欢
“布鲁斯，布鲁斯。”
玛莎担忧的看着他。
布鲁斯从恍惚中清醒，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没事，我们先去找茜茜和杰森他们。”
蝙蝠侠全副武装赶到时，拍卖会场已经变成了一座原始森林，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迷雾在树林间徘徊，白色的蛾子扑闪翅膀，每当注视它们的时间过长，耳边就会响起模糊不清的呓语。
“玛莎。”
“托马斯。”
通讯器没有传来声音。
所有信号都消失了。
没有人，没有声音，唯有寂静。
突然地面开始倾斜，布鲁斯猝不及防踉跄一下，一颗巨大的眼珠出现在迷雾之外。
“噢，一位客人。”声音悠长而沙哑，好似上古时代的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鸣响。
一双巨大的枯木手指拎起蝙蝠侠的披风，布鲁斯这才看清楚这个怪物的全貌，山羊一样蜷曲的长角，似人非人似羊非羊的面容。眼中闪烁着狡诈又充满智慧的辉光。
怪物手里托着一座摆件，奥弗拉拍卖行的尖顶在迷雾中若影若现。
他将摆件放入身后的巨大橱柜里，橱柜里有许多布鲁斯曾经见过的木雕，手挽着手的妖精，毛发鬈曲的黑山羊……还有更多的是他不曾见过的。
所有的雕像都静默地垂下头颅。
绵长的呼吸声从门外传来，墙壁上的树根在轻轻颤动，布鲁斯的目光穿过半开的门扉，停在爬满蔷薇花的长椅上，那有一位穿着黄色长裙的少女，她双眸禁闭，自穹顶撒下的阳光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容和垂落在胸前那海藻般的黑发。
“费蒂西娅。”布鲁斯下意识喊出少女的名字。
费蒂西娅的眼皮颤动，好似下一刻就要从睡梦中醒来。所有的植物都屏住呼吸，连轻柔的微风也不再顽皮。
少女松开眉头，继续安详沉睡。
门自动关上，怪物将布鲁斯放在一张宽大的茶桌上，还给他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布鲁斯整理好脑子里繁杂的想法，没有去看那比他大的过分的茶杯：“你是潘。费蒂西娅的第一个造物。”
怪物与费蒂西娅橱柜里的那个木雕长得一模一样，希腊神话中羊首人身的牧神以一种鲜活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费蒂西娅的造物都是怪物。布鲁斯再一次思考起这个问题。会是童年时期的影响吗？
他最近听从加布里埃尔的建议开始苦学儿童心理学，他很清楚不幸的童年会给人带来什么。
“命运早已注定，她将创造我们。”
潘洞悉他的担忧。他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