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崔兰衣
布鲁斯:“……”
他抹了一把脸。
“干的不错。”
“呜呼。”小黄人激动地跳起来,踩到了拖拉机里不知道什么按钮,拖拉机动了,把阿福今天早上刚修剪好的灌木给铲掉了。
布鲁斯把手盖在眼睛上。
一股疲倦涌上心头。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门,顺便把差点被倒下的灌木打到的戈梅斯拉出来。
一个陌生的青年站在门口。
“hi,叔叔,我是费蒂西娅的朋友,麻烦你收留我几天。”
“我现在无家可归,身无分文。”
布鲁斯看他身上闪着光的黄金饰品。
“嘟嘟。”
一辆眼熟的火红的凯迪拉克响着喇叭开进来打断打断他们的交流。穿着皮草的朱丽叶下车,怀里抱着一盆长着尖尖牙齿的食人花。
她摘下墨镜,用挑剔的目光将整座房子打量了一遍。
“没想到你的品味还不错。”
戈梅斯立马跑过去给副驾驶开门,西装还滴着水。
“夫人。”
莫里西亚把手交给他,深情的眨眨眼睛,他们深深对视然后亲在一起。
“能帮我开一下车门吗?星期三。”
迪克抱着一大堆东西挤在星期三和普格利斯中间。
他露出一个温柔而无奈的笑。
星期三看了他一眼,断手从她的帽子里跳出来打开车门。
她走下车。
迪克跟着下车,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从糖果袋里抓了一把糖放进星期三和普格利斯提着的骷髅篮子里。
“万圣节快乐!星期三,普格利斯。”
星期三一直盯着他。
难道她不喜欢,他看着包装可爱的糖果,猜测像星期三这样酷小孩可能会喜欢更有个性的。
星期三开口:“还没有说那句话。”
“什么?”
“不给糖,就捣蛋。”
普格利斯举起手大声喊。
迪克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布鲁斯身体往后倒:“把你的花拿开,朱丽叶,它要咬掉我的头发了。”
朱丽叶冷冷一笑:“没用的男人。”
她掐了一把食人花的花苞,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食人花瞬间萎靡。
布鲁斯的额头又在痛了。
他开始后悔答应他们来韦恩庄园过万圣节。
阿福听到动静开门:“欢迎你们来韦恩庄园做客。”
朱丽叶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她把花盆递给老管家:“一点小礼物。”
“谢谢,女士。”
等他们所有人进去后,阿福对布鲁斯说:“老爷,很高兴您能邀请朋友来家里过万圣节,已经很久没那么热闹了,希望以后我还能看到这样的场面。”
布鲁斯知道他在暗示他多交朋友。
他无法做出保证,阿福也不失望。
“我刚才收到市长先生秘书的电话,他明天想邀请你和费蒂西娅小姐一起吃饭。”
“吉姆哈克。”布鲁斯脑袋里出现了一个戴黑框眼镜的鱼头。
他揉了揉额角,把这个头像甩掉。
“我知道了,阿福。我要先去换身衣服。”布鲁斯怕自己再站下去,衣服都要干了。
阿福意识到这个失误。
“我忘了这已经不是海底了。”
布鲁斯又叹了一口气。
“是我的错觉吗?老爷看上去老了几岁。”
“可能是布鲁斯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
迪克小心地走上台阶,阿福帮他分担了一些东西。
迪克总算能分出一只手擦汗了:“谢谢,阿福。你也做了那个变鱼人的梦吗?”
“理查德少爷,如果你说得是之前那场奇幻瑰丽的梦的话。我想是的。”
迪克想起自己当时说得那些话,那种社死的感觉在抓绕他的心。
阿福没错过他脸上细微羞赧的表情。
“理查德少爷,适当的袒露自己并不那么羞耻。你什么时候带汉娜小姐回家吃饭?”
迪克无奈:“阿福,我们没有可能的。”
阿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灰心,理查德少爷,你总会遇到真爱的,老爷年轻时也有过几段坎坷的恋情。”
“那你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吗?阿福。”
阿福露出一个英国绅士的笑容:“我很幸运一直没经历过这些。”
迪克:“……我认为你会照顾一点我的情绪。”
阿福:“那我很抱歉,理查德少爷,看来我的话伤害到了你。”
迪克无奈微笑:“我好多了,谢谢。”
他们一起走进客厅,费蒂西娅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子。
盒子自动拆开,一团团幽蓝色的鬼火钻出来悬浮在空中,地上长满了一个个带蜡烛的南瓜灯笼。
医疗用的骷髅架子从地下室跑出来,窗外花园里冒出许多戴彩色帽子的地精,书柜边站岗的骑士盔甲把头盔取下来擦干净又放回去。
一颗种子落到提姆吃完的空罐子里,它迅速发芽,长出了一朵半人高的巨大黑玫瑰。
迪克抬起脚,一只只荧光绿的蜘蛛爬到墙上,不一会儿就织出了几张大网。
达米安夹着一本《时间简史》走下楼梯,调皮的小精灵们抢走了他的棒球帽。
普格利斯拨开糖纸,巧克力球张开嘴巴对着他哈哈大笑。
星期三从地上爬起来去追长着蓝眼睛的棉花糖老鼠。
客厅里顿时变得热闹。
窗外,一辆幽灵马车从天边落下,飘出好几个亡灵,他们走进韦恩庄园,玛莎和托马斯飘过去和他们拥抱。
“节日快乐!”
第52章 剧作家
关闭多年的宫殿大门在今日打开, 长笛和小提琴交织的乐曲声倾泻而出,一个个古怪诡谲的怪物披着华丽的礼服开始跳舞。
穿过他们,在宫殿的尽头, 一张白橡木雕刻的王座矗立在宽阔而低矮的平台上。
年轻的女王百无聊赖地斜靠着王座, 红宝石冠冕好似浓郁流动的鲜血。
双头狮趴在她的脚边, 一起注视着怪物们乱七八糟的舞姿。
“别踩我的脚。”
“我的头, 你干嘛要吃掉我的头。”
“蠢货, 你的上衣和裤子穿反了。”
“小心点,主人看过来了。”
费蒂西娅面无表情地看着两头怪物互相绊倒在地,越发觉得烦躁。
这场舞会多久才能结束。她已经坐了整整五个小时, 她的屁股都要麻了。
小提琴突然发出尖叫和痛苦的嘶鸣, 每拉一下天鹅绒窗帘都要颤动一下, 地板裂开了好几道缝。
费蒂西娅捂住耳朵, 所有用余光关注主人的怪物们都停了下来, 他们一起看向罪魁祸首。
吟游诗人抽了抽嘴角:“不是我干的,干嘛看着我,我吹的是长笛, 你们难道连乐器都分不清楚吗。”
怪物们移开目光, 往他左边看去, 那里有一位灰白卷发,没有五官的男人,肩上挂着一把小提琴。
他心不在焉, 琴弓上的马尾毛侧着在琴弦上摩擦, 刺啦刺啦, 这一回宫殿两边的彩绘玻璃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鸣响, 碎成一片片噼噼啪啪的落下来。
拉琴的怪物一点儿也没察觉。
“剧作家。”有怪物喊出他的名字。
剧作家没听见。
琴声越来越难听。
这让宫廷侍卫长格外愤怒, 他怒气冲冲拔出剑砍断他的脑袋。
脑袋咕噜噜的滚到地上, 剧作家灵光一闪,无数的灵感就像源源不断的泉水冒出来,他的声带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