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是啊,你知道啊。”波特说,“她总是会用这种手段折磨别人。”
“我能猜到。”我说,“谋杀都能变成一种乐趣,折磨当然可以。你知道阿加莎·克里斯蒂吗?”
波特摇摇头。
我对他解释:“一个侦探小说家。她的作品里总有一连串的谋杀。哈利,即使奥斯维辛被遗忘了,阿加莎的焚尸炉永远都会像天空飘着一股浓烟。只有天真的人才会说,这是悲剧的浓烟。”
“你在城堡里喝酒了,派丽可。”他避开话题,“而且里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这么近。”
“那么她愿意出来揭穿我吗?”我问他。
波特愣了一下,低着头坐在我身边。
过了一会,他说:“我挺羡慕你的,派丽可。所有人都会支持你,而其他人对我——”他刹住话题,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你要喝一点吗?”我将酒瓶举起来,“为了我们为数不多的理解与自由?”
“好吧。”他有些迟疑地拿起杯子,接了一点。一口吞下去的时候,脸色逐渐变得扭曲,“好难受,”他说,“感觉胃要被烧穿了。”
“威士忌就是这样,所以我一般会兑水。”我说。
波特露出一副遭遇背叛的表情。
“别那样看着我,先生。我以为你早就明白那个道理了:你必须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好吧!”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我知道这是醉酒的表现,“我必须一个人,所以他们都那样对待我!”
接着,或许他意识到这里没有可以供他撒气的对象,又埋下头对我说:“对不起,派丽可,我有点想吐。”
“你要一点水吗?”我问。
“谢谢。”他伸出手,暗红色的血从手背的伤口渗出,顺着玻璃杯落到地面上。我眯起眼睛打量,那应该是一个小短句:
【我不可以撒谎】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等波特将水喝完,接过他的杯子,把他手上的手掌拉到身前。
“这就是乌姆里奇的惩罚?”
他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回答一切。
“好吧,愈合如初。”我朝他手背施法,发现伤口只是微微恢复一些,“奇妙的咒语。”
“我建议你去找庞弗雷夫人,当然,如果你信得过我,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我说。
然而,波特却迟疑了,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没有人理解他”之类的小烦恼,但是,这种微小的情绪真的如此重要吗?
“如果你可以的话,”他说,“我不想去找庞弗雷夫人,派丽可,我觉得大家都不相信我,都在把我当成只会胡言乱语的疯子。”
我慢吞吞地朝着他的手背施法,用了好几个法术。
波特问我:“派丽可,你想象过所有人都把你当成疯子的状态吗?”
“我不就在做疯子吗?”我笑着回答他,“哈利,做一个疯子远比做一个习惯自我谴责的人快乐。”
“是的,乌姆里奇都害怕你。”他低声说。过了一会,又说,“我能再来一杯吗?就用你一直以来喝的那种方式。”
我将杯子里的酒勾兑好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玻璃杯,大口大口喝下去,又被呛到了,狼狈地咳嗽。
“我真羡慕你,派丽可。”他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说,“你知道我的姨妈吗?她对我很不好。我现在觉得所有人都变成了她。”
“我也有个姨妈。”我说,“我从小就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我也一样。”波特说,“他们家所有的活都是我干的,如果我有机会重来,我宁愿去孤儿院。”
“孤儿院也不好过。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我说,“每周我都得去教堂义务劳动,以此来赚取支撑孤儿院运作的那些资金。”
“孤儿院一般会去做什么?”他有些好奇。可能是酒精冲垮他的大脑,以至于他也没有发现自己不加掩饰的疑问暗含着某种怜悯。
“手工活,哈利,一般是串念珠,就是用来念玫瑰经的那种。等到更大一些,大概会去做一些抄写的活,或者打扫卫生。”
“和我一样。”他嘟囔,“我也得给佩妮姨妈打扫卫生。她简直就是一个噩梦,还有弗农姨夫、达利。”
“真可怜,”我说,“我们都是在最享乐的年纪活成佣人。”
“那么,你恨她吗?”波特问我。
“姨妈吗?”
“嗯。”
“或许吧,如果她能够更爱我一点,我大概会像爱母亲一样爱她。你呢?”
“我也不知道,”波特又对着杯子喝了一口,“有时候我特别讨厌她。我想和小天狼星一起住。”
“西里斯·布莱克?”
“没错,派丽可,他是我的教父。”
“真好,”我说,“我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如果你愿意、”他的头猛地歪向一边,“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其实赫敏她也——”
“哈利?”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打断我们的对话,我不记得她,但是波特明显认识她。
“秋·张。”波特勉强站起来,脸上露出傻笑。
“你们喝酒了吗?”女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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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未成年不要饮酒。朋友们,如果是成年人,酒量浅也不要尝试烈酒,因为你掌握不好勾兑的比例,很容易醉酒。我这边有一个超级棒的配方,针对那些酒量不错又想要入门的朋友:
波特:纯饮
金酒(杜松子酒):2:1配苏打水,2是水,1是酒,里面加黄瓜或者柠檬一到两片
黑麦威士忌:1:1配纯净水,加柠檬四片,冰糖三块
以上全为300ml配比,适度饮酒,过量饮酒伤身。除了波特之外这是针对我个人而言微醺的量,感觉很好。因为波特真的喝不醉。今天的下酒菜是蓝莓、金桔、西梅、巧克力。朋友们,不要空腹饮酒,吃点菜。
第192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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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身作出的违规行为,波特表现得极为羞赧。他不安地站起来,脸红得像是刚刚被扇了一巴掌。
我将视线放在这两人之间,感觉到其中不同寻常的氛围。
那个叫做秋·张的女孩实际上并不在乎我们在做些什么,当她看见我的时候,眉毛微微上抬。这是一种极为微小的不满,亦或者可以称之为“弱者的警惕”。
我对她说:“喝了一些,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波特的手往上抬了抬,但是喉咙里只是发出咕噜的声音。我想他是已经迷糊了。
然而就在我已经做好准备打发这位小女士时,他却表现得像是一个轻浮态度的积极支持者:“秋·张,我在想......我的意思是,这个周末你有空吗?”
我看向波特,并没有阻止他继续犯蠢。而受到邀请的女士委婉地拒绝他,这令波特又一次颓丧地坐在台阶上。
“你看见了,派丽可。”他瓮声瓮气,“我就是这么不讨人喜欢。”
“喜欢是一种单向的情感,”我说,“没有人被规定一定得回应来自他人的喜爱。要再来一点吗?”
“可以。”他将杯子递过来,“可是有很多人喜欢你。”
“也有很多人讨厌我。”
“但是,如果你愿意去邀请一个人去霍格莫德,不管他讨不讨厌你,他一定会答应。”
“那么,你觉得答应邀请就一定是‘喜欢’吗?”我托住自己酒杯的底部,“干杯?”
“干杯。”波特说,“那不一定算吧。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你被拒绝过。”
“好嘛,那你知道原因吗?”我也有些亢奋,酒精总与某些奇妙的情感相联系。这种感觉类似于有人将琥珀调的香料涂抹在脖子上时,冰凉有霸道的气味随着血液涌动而逐渐席卷头脑。
仿佛在颅腔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你得学会挑选。”我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含糊地说,“哈利,做一个选择的人,而不是被选。如果某种东西令你感到游移不定,那就将它变得确定。”
“我的选择总是会带来坏结果。”波特的肩膀在我手底下晃了一会,“秋·张是这样,赫敏说是黑魔法防御课也是一样。”
“秋·张!你喜欢她吗?”我问。
“别说了,你没听见吗,她拒绝我了。”他想了一下,“这也算是你说的:‘将选择变得确定’?”
“大概吧!”我笑起来,又给我们的杯子里倒上一半的酒。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派丽可?”
“这种问题吗?相比‘喜欢’,我更倾向于一些其他的东西。”我靠近他的脑袋,“比如说:巫师届最伟大的人物,欧洲家喻户晓的强大巫师,作为神话流传下去的巫师王派丽可......”
“你喝醉了,派丽可。”波特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推开我。
“好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爱情’对吧?”
“关于我吗?我也不知道,哈利,我还在‘爱自己’的这个阶段呢。”我转着酒杯,看着月亮的光线刺穿玻璃花纹,“至于‘爱情’这个概念,我只能回答你我所知道的:它对于我来说就是大风天气的英吉利海峡。我不知道这样的形容是否准确,我没有真正感受过它。如果你想和我聊这个的话,不妨将范围扩大,我们来聊一聊‘爱’?”
“你‘爱’过某人吗?”我问。
波特表现得很激动,但是话似乎都被他堵在喉咙里。最后,他所有交流的欲望都只剩下一句:“我又很多喜欢的人,派丽可,我喜欢小天狼星、罗恩、赫敏、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还有......”
他笨拙地坐在台阶上,说着他心底的人名。最后,他说:“派丽可,我觉得自从我上学以来,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你绝对想不到我在佩妮姨妈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扫不完的地?”我说,“还是有一个愚蠢的小男孩一直欺负你?”
“都有!”他很激动,“达利简直就是所有蠢货的代名词。”
“你呢?”
“我也一样,不过没有人敢欺负我。”我咧着嘴笑了一下,在脸上比划着,“曾经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不过嘛,他已经彻底得到教训。”
波特看着我的动作,说:“你知道吗,派丽可,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会是第二个伏地魔。”
“神秘人?”
“没错,他也出生在孤儿院。但是,你们完全不一样。”
“当然了,我的姨妈一直在照顾我。”我说,“她又老又呆板,你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如何在生活里找到乐子。”
“佩妮姨妈是个刻薄的人。”
“莱丽莎一点也不刻薄。”我认真地说,“她是很好的孤儿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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